,你干什么?快回那边去!”我伸手去拖她,不料这丫头倔强得很,怎么都不肯起身。 “姐,让我试试。” “不行,谁要你过来的?躲到小七身边去。” “姐,求求你,让我自己承担吧。我不想再连累你了。”久美挣脱我的手,一头扑倒在主宰者面前“殿下,我听闻最初您想要的并不是全世界玩偶的命,而是希望我服罪。陛下,是不是我服罪了,您就会饶恕朔月?” “只要你服罪,就饶恕端木朔月?”艳丽如罂粟的母亲笑得轻松惬意“花久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你是谁?” “是,我命贱,身份卑微。”久美在大殿的冷风中瑟瑟发抖,语气却不改倔强“但再怎么卑微,也请您能网开一面,听到我这个小小请求。请求您宽恕端木朔月,请求您。” 她请求母亲宽恕端木朔月? 这不是送死吗? 我心急如焚:“久美!听话,去小七那边!” “姐,不要管我求你了”她轻声说,然后两手撑地,在我母亲面前深深地叩首。 我怔在一旁看着久美倔强执著的侧脸,这一刻我才深切地意识到,妹妹她真的长大了。她在逼自己去承担能承担的一切。 母亲瞥一眼宝座下长叩不起的久美。 “没错,当初智薰和端木镜夜他们来求我,我一时念旧情,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杀掉全世界的玩偶,那我一定保证端木朔月和你不死。” “那您现在”久美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不再念一点点旧情,放过那个最后的玩偶?殿下,不是我们不想为您找到最后的玩偶,是我们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天界、地域都已经找遍,真是再也找不出最后那个玩偶了。陛下,请您开恩,赦免朔月吧。” “凭什么?你们这群人让我这么不痛快,我凭什么还要让步?”母亲怒形于色“花久美,我再说一次,你以为你是谁?” “可是陛下” “你给我闭嘴!花久美。”母亲冷笑一声“你还有脸在这里帮别人求情?当初你如果痛痛快快来这里领死,还会弄出这么多麻烦事?要是你早死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多无辜的玩偶赔上身家性命?端木朔月也早就自由了。” “是啊如果我一早来接受惩罚,朔月早就自由了。”久美喃喃地说,眼睛怅然失神。 “你知道就好。花久美,说到底这些麻烦都是因你而起。” “是都是因为我而起那他的眼睛呢?陛下,如果朔月自由的话,他的眼睛还能复明吗?” “眼睛?”主宰者稍作思虑,挥手示意身旁的侍从退下,转眼间刚刚还济济一堂的大殿中只剩下我们几个人。风吹起殿堂中的层层雪白的纱缦,仿若仙境。 “是的求求您,放过朔月,治好他的眼睛。”她恳切地请求“对于朔月来说,失去眼睛不光失去了当引魂师的资格,就连过普通人的生活都不可能了。” “花久美,你自顾不暇,凭什么来跟我讲条件?” “凭我的命。” “你的命?”母亲思考片刻,嘴角浮现出寓意未测的笑。她轻启朱唇仿佛在自言自语:“既然有人一片诚心,那么就用那个吧。” 大风再次灌满整个大殿,风中飘来幽蓝的光线,仿佛北极光变幻迷离,最后悠然落在主宰者摊开的掌心,具化成一把精雕细琢的十字架。 看到这把十字架后她嘴角得意的笑容愈加明显,仿佛有毒的娇嫩花朵,黏稠的毒汁顺着花瓣一滴一滴地淌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黑色的小坑。 她将十字架抛出。 十字架在空中划出一道澄亮的轨迹后,砰当,落地有声地砸在久美面前。 “这是”久美跪在地上,浑身战栗。 “这就是传说中专门用来赐死玩偶的。”母亲平静地说“杀死玩偶和杀死吸血鬼的方法差不多,只要你把十字架扎进心脏就会死去。” “扎进心脏?”久美跌坐在地上,柔弱无力地问“我自己?我自己动手?” 她原本以为有行刑者,原来主宰者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就连死都要她自己动手。 自己杀死自己,平常人怎么能下手? 好残忍。 母亲,你真的好残忍! 我抢先一步捡起那把十字架,牢牢地拽在手里,不让任何人碰到它。 想让我亲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妹妹受罚? 绝不可能! 久美苍白的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笑意。那丝笑意像在暖暖春日里渐渐绽放的花苞,一层一层地抖擞。花苞儿虽然惨白凄凉,但盛满浓浓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