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重新回到孤儿院的人,都要招待一顿暴风雨般的批斗。院长是总导演,参加批斗的有学监,修女,院工,还有那些他们在孤儿当中培养起来的走狗,其他孤儿当观众。
批斗的目的一要惩戒犯规的人,二要警告那些有犯规倾向的人。
演出在一顿毒打中开始,不论是演员还是看客都要对阿健施加一顿拳脚或棍棒,这对于那些参加者来说是工作,对于那些孤儿看客来说是表示态度,这是非打不可的,只是有些人下手轻些,有些人下手重些。
开幕式过后,好戏才正式上演,犯了规的人必须接受批判,从总导演到演员到看客代表都要发言,对犯规者的行为进行声讨。
声势浩大的声讨之后,犯规者还要作检讨,一定是深刻的检讨,要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表态必须保证不再犯类似错误。
深刻的检讨之后还要进行心灵的忏悔,这次是向上帝的,忏悔要真诚,真诚的标准就是院长对犯错者产生宽恕之意。
得到上帝的宽恕之后批斗才算结束,批斗结束之后还要进行劳动改造,劳动改造就是要在完成自己应完成的工作之后再做木楼的值日,直到有别人犯错后接替这项工作为止。
对阿健的毒打让很多人感到满意,但接下来的检讨出乎人们的意料,谁也没想到阿健竟硬起脖子一语不发,那态度就是拒不认错。
这让那些蓝眼睛的洋鬼子和黑眼睛的假洋鬼子十分没有面子,一顿更加凶狠的毒打落在阿健身上,但仍没能让他开口。
“给我往死里打,打,打。”院长看来是被这个倔强的小子给气疯了。
但无论怎么打,都改变不了这个瘦小枯干的小子的意志,直到他昏死过去。
“院长,那小子昏过去了。”一个学监报告说。
“关禁闭,不给他吃的,不给他喝的,直到他求饶为止。”院长一甩袖子回自己办公室里去了。两个修女忙赶着安慰他去了。 禁闭室里的阿健竟慢慢恢复了过来,没有像朋友们担心的那样死去,不久前一个孤儿遭毒打后关起来,就死在禁闭室里。
“我还以为你得死到里头呢。”阿健在孤儿院里最好的几个朋友偷偷地来看他,给他偷来吃的喝的,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死。
“我命大,死不了。”
“你就认个错吧,要不然他们不会放你出来的。”一个叫蚊子的说,这个家伙长的精灵古怪。
“认错,不。”
“是得认个啊。”这个家伙名叫大鹏,矮敦敦的。
“你就假装认个错,先放出来再说呗。”个子细高,说话尖声尖气的,人们都把他叫大马猴。
“中,中。”
果然阿健认过错之后,院里也就把他放了出来,仍回木匠间去做事,做完事再到木楼去做值日。
“不听你们的好了,呆在里边不干活,还有吃有喝的。”他给累得瘫在铺上的时候对几个朋友说。
“那你就整点儿事进去。”蚊子说。
“没准哪天我就再进去。”
“你真没在里边呆够哇?”大鹏问。
“嗯。里边比外边强。”
“那还得害得我们给你偷吃的。”
大鹏的话把人都逗笑了。
“想出去吧?”阿健在没别人的时候问几个朋友。
“那还不想?”大马猴说。
“就怕给抓回来。”大鹏说。
“想出去就听我的。”
“行。”蚊子说。
“得加点小心。”大鹏说。
“是解决他的时候了。”红狼说。
“早就该收拾他了,等到现在。”青狼说:“让我去,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不能那么对待我们的警官先生。”何泽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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