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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我先走了。”
何泽建出了师父的办公室,莫之江笑嘻地跟上来。
“哥,这回够老小子喝一壶的了。”
“你以为老爷子真会让他去吗?”
“我看老爷子说的挺认真的。”
“明天你看就是了。”
“那老爷子不想做了他?”
“那倒不是。只是现在不能做。”
“噢,我明白了。”
“阿江啊,有些时候犯不上跟他扯,你跟他扯,老爷子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
“你只须把他看成个玩物,一个逗老爷子笑的玩物,行不行!”
“行。哥,我听你的。”
“阿江啊,”何泽建拍了拍莫之江的肩膀说:“一定要记住,老爷子就是老爷子。”
“对,老爷子就是老爷子,只要他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就对了。” 虽然这次轰轰烈烈的“扫黄找黑”运动以失败而告终,但它还是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后遗症。这对于方有德来说尤其是这样。
从那次给罚了二百大洋之后,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地砸下来,方有德都要崩溃了。
大国生了场大病,花了他一百多大洋。
原以为老邮务长退休自己会以最老资格邮务员直接晋升,没想到杀出一个不知什么背景的小子,抢了那个自己苦等了十年的位子,气得他要吐血,找大班评评理,大班也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
工作好象也越来越不顺手,那个小兔崽子已经不只一次在会场提出批评,虽然没点名,但谁不知道是针对他方有德的呀。
回到家里,老婆那张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更上让他气不一处来,他便更加不顾一切地往外边去找“鸡”去发泄了。
这种近乎疯狂的不顾一切,在他认为是一种必需,但在别人看来很明显是种自毁。
无疑,更大的糟心事已经向他走来,但他毫不知觉。
当他走进单位,看到那些对他已经有些冷眼的同事正乱糟糟地议论着什么,他心里暗暗埋怨老天爷咋不降祸给这些鸟人。
看见他进来,大家都安静下来,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光盯着他。
“老方,头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一个同事告诉他。
“啥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没他妈的好事。”方有德咕囔了一句,收拾收拾办公桌便去了邮务长的办公室。 邮务长办公室里除了那个抢了自己位子的小子外还有一个打扮花哨的娘们儿。
看上去有点儿眼熟,可一时又想不想来。
没等他说话,那个娘们儿倒先叫嚷起来“就是他,就是他,这个老东西,玩完了不给钱,总算找到他了,你这个大领导是给我作主。”
听到这动静,方有德一下子想起来,那个张牙舞爪朝自己使劲的娘们儿是自己曾动过一次的“鸡”
“你看好了,别认错人。”邮务长说。
“就是他,差不了,就他这孙子样,走到哪儿我都认不差。他欠我十块大洋,你得给我作主。”
那“鸡”要吃人的架式。
那邮务长阴险的目光。
那同事们外边嘁嘁喳喳的笑语。
方有德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