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着自己也是读过书的,也曾是邮政职员,弄得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落到让女人去作“鸡”的地步,方有德也有点委屈。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出此下策“真真是被逼无奈”他叹口气看着女人出去做饭。
好在是大上海,笑贫不笑娼,这要是在个乡下小地方,传扬出去不得给唾沫星子淹死。
好在是大上海,还有些下策可出,这要是在个小地方,当“鸡”也养不起这六七口之家呀。
好在老婆有些姿色,打扮打扮还像二十多岁的,干这个的资格没问题。
“这世道,男人竟不如女人,再不济也有个活命法呢。” “认命吧!”看着围在身边的四五张要吃要喝的嘴,方嫂也想通了“总不能靠西北风活着。”
男人没本事,日子也得过呀,柴米油盐啥不得钱啊!
“这就是命。”她一边做饭,一边儿掉泪儿。
大闺女阿玉都十六了,知道疼妈了,灶上灶下地帮着忙活,见妈哭就问“妈,咋了?”
“没事,没事”方嫂抹了把眼睛。
“他又欺负你了?”阿玉知道那个男人净欺负妈,来到方家那年他八岁,多少懂事了,方有德那张没人色的猴子脸让她害怕,她越来越觉着他不是个人。
是他逼死哥哥的,让她恨的还有,晚上,几乎是每个晚上都把妈弄得呻吟不止。 三婆是专门给附近地面上暗娼拉皮条的老婆子,她原来是个有名的角色,许许多多的男人分享过,或者更准确地说占有过她,她把身体也就是说包括脸蛋、**、肚子、大腿等等,每一个部分,每一个隐密的角落都用坏了。
虽然如此,仍不肯和这行分手,因为没有这一行,她恐怕只有讨饭为生了。
只是她现在不能再利用自己的身体榨男人的钱了,好在有那么多可利用的女人身体,因此她并不缺钱,尤其是当他负责帮莫兰先生征收管理费以后这几年,她竟发财了。
莫兰先生的手下每个月从她手里要拿起至少三百块大洋,他们对每位从业人员一个月征收十元的管理费,这是好听的说法,她们直接管它叫保护费,交了它,就不必担心谁会来倒乱,连警察也不会,因为他们从莫兰先生那里得到分成。
三婆可以在十元上加两三元的手续费,因此每个月她就有了六七十元的进帐;有时不小心弄错了人数(这是经常有的事,因为这一行业人员的流动性是很大的),她还会给自己的口袋里再加上三四十元的外快;再加上手下小鸡的孝敬,数目更是可观。因此她对自己的日子还是非常地满意。
可这种日子怕是要过去了,上边对她这种基层管理人员中存在的舞弊行为早就有了察觉,上个月下了通知,要求杜绝瞒报漏报行为,组织将对违规人员给予惩罚,这个月三婆准备看看风头再说。 她肯定方嫂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对于这个女人她有把握,人长的标致,虽生了五六个孩子,仍保持了苗条的身段,该丰满的地方绝不含忽。虽穿着俗不可耐的黑衣白裤,却愈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骚。
“一流,”她评价说:“说句实话,凭这牌,这条,包一家子吃香喝辣的。只要听我的,一个月顶那些臭男人挣半年的。好好干吧。”
要说三婆真是行家里手,办这事干净利落,没半天就找了地方,教会了行内规矩。
早晨来的,下午就上岗了。
安排好方嫂,三婆也美滋滋地朝柳城大酒店赶,因为收管理费的大爷们正在那里召见她们。
等兄弟们都请示过走了之后,阿健处理了一些必要的事务,看没事便到技击馆来,这段时间有个用刀的高手被请了来,他有点入迷了,与用枪相比,他更喜欢用刀,这有种比用来得更猛烈的刺激。
那个用刀的教练又指导了他几个要领,叫他体会一下。
这时小九进来“林队,杜大队叫你去。” “你到部长办公室去。”
“是。”
“他要下去一趟,缺一个人,点名叫你跟着。”杜大队好象有点儿不满意的样子。
“还有什么批示吗?”阿健看出来了,就问。
“没有,你去了好好表现,别丢咱们三大队的脸就是了。”
“是。”阿健应声出去。
等他关了门,杜香荣嘟囔了一句谁也没听到的话:“有个好的他就掂心!”
小九没听清,就问:“有事啊?”
杜香荣没理他。 青狼的办公室就是重新装修了的泽叔办公室,外间坐着个秘书小姐,青狼的几个跟班也在哪儿,相互间正说笑着。
阿健进来同大家打了招呼,秘书小姐示意可以进去。
里间似乎比外间要暗一些,这是青狼学泽叔的,说这个可以增加森严的气氛。
“部长。”阿健毕恭毕敬地叫道。
“来了,今天你跟我下去一趟。”
“是。”
青狼穿好外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