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在道简单聊了几句,看来他对病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听说现在有大约二百多人在生病,还是出乎了慕容慧的意料。这时候门外开始轰轰吵吵起来,一定是病人们听说郎中来了,都赶过来瞧病来了。慕容慧也不敢怠慢,按着自己来时想好的步骤,吩咐刘在道说:“先去准备三口大些的锅来,在后院做三个大灶将锅放好,照我给你的这三个方子去抓了药来,还要多准备些干柴和水,好用来煎药。”这几天病人看得多了,她对近效县这病已经心知肚明,救治的方法在车上就和上官柔商量好了的。
刘在道答应一声,接了方子出去准备去了。
慕容慧指挥着春兰、秋菊准备好一张桌子,又在桌子前后放上了几张椅子,一切准备妥当,吩咐她们先让十个人进来看病。因为看病的人很多,小院里挤得满满的,大家都想先进来,外面就有些乱。上官柔来到屋外,对大家说道:“大家不要挤,越挤看得越慢。听我的,你们十个人先进来,后面的,下次就是你们十个人了。”她的话并不高,但是院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果然便不在乱动了。在她的安排下,人们很快就平静下来,按顺序进屋了。
病瞧得很快,症状大多都是慕容慧瞧过的。按着她的吩咐,看过的病人根据症状不同被分为了三堆,各自站到了一处,家在本地的或是本地有亲戚能够自理的,可以拿了药方回去抓药煎了自己服,家在外地又没钱看病的人,就只好在这里等着服药了。还有几个人的病症与大家的不太一样,慕容慧安排他们到最后,单独给他们找时间瞧病。
刘在道和几个小伙子办事很快,药买来了,灶做好了,锅也装上了,在刘在道在指挥下,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第一批三锅药就煎好了。分站三处的人们按着慕容慧的吩咐来吃药了。刘在道与几个帮忙的人都是本地人,县城里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便把几个想吃便宜药的人赶了出去。吃过药的人在逐渐离开,一院子的人便慢慢地散去了。这一场忙碌,直到下午院里的人才算走完,大家忙得都是满身大汗。
第一天忙过去,慕容慧和上官柔便很少操心这边的事了,她们更多是接待那些慕名而来的病人,这些人得的都是些疑难杂症,久治不愈的,不过到了慕容慧手里,却都是小菜一碟。上官柔在一旁看得最为真切,心中赞叹,江湖第一神医的弟子,果然出手不凡。刘在道带着几个小伙子煎了药给大家服过后,也就清闲下来。这刘在道是个很好学的郎中,只是没有得到过明师的指点,医术浅薄得很,现在遇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能错过。忙完他自己的活,他总会过来瞧着慕容慧为人医病,遇到慕容慧空闲的时候,他还会趁机会讨教一番。慕容慧看他人还忠厚,又勤奋好学,也乐得对他指点一二。
这一天慕容慧与上官柔正在屋里坐着聊天,就见到外面有一个人行迹匆匆地走进院来,上官柔笑道:“你又不得闲了。”慕容慧道:“也不见得一定是来找我的吧。”一旁的春兰接道:“他肯定是来找小姐给他家人看病的,要不他才不来呢。”
上官柔便问道:“这人你认识?”
秋菊接道:“近效县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的,他是出了名的土财主,有名的小气鬼,对下人们恨着呢。”
春兰也点头说:“这一次县里这么多人生病,就是县太爷也捐了银子出来,唯独是他,家里钱多得没处放,就是一个子不出。”
这时候刘在道进来对二女禀告说:“本县王得福王当家的来了,求见小姐。”
慕容慧放下脸来,就想拒绝,上官柔抢先一步,说道:“让他进来吧。”刘在道答应一声下去了。
慕容慧正要问上官柔怎么回事,上官柔把嘴贴到她耳边对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慕容慧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王得福只生得身矮体胖,活生生的一个地墩,进得屋来满脸陪笑,说明了来意,原来他是来请慕容慧到他家为他的老娘瞧病的。慕容慧见他果然面目不善,便说这里事关重大一时走不开,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了大家,请他改日再来,最好是能把老太太接了来。这王得福苦苦哀求,只说老太太七十多岁了,年事已高,又头晕目眩的,实在是动不得。刘在道知道一些内情,对慕容慧说道:“这王财主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他娘身子一向很好,从来没有什么病,可是就在几天前,却突然头晕恶心起来,天旋地转的,请了许多郎中,吃了无数的药,就是不见什么效果,小姐就看在他这份孝心上,有时间就去给老人家瞧瞧。”
慕容慧本来就是心善,又听说生病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就动了心。与上官柔商量了几句,把这里的事靠给了刘在道,与上官柔随着王财主上了车,来到他家。
这王财主还真不是一般的土财主,进了他家的门比进了县太爷家还要气派,看在慕容慧与上官柔眼里是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小县里,也算是不容易了。
王得福进到家来,见到家里上下便没有了好颜色,不说喊就是骂,这更让慕容慧与上官柔看不惯了。王得福想让了她们去上房喝茶,她们说还是先看病人要紧,便让人前面带路,一直来到后院里的一间上房,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几个下人正在她身边忙活着。众人看到请来的是两个仙女一样的姑娘,都睁大了眼睛瞧着她们,不相信这样的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竟会是人们传说中神仙一样的神医了。
慕容慧坐到了床前去,让病人伸出手来,细心地为她把了脉,又让她张了嘴把舌头伸出来瞧了瞧,便笑着要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