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龙正坐在东岛半山崖上那张白石靠背椅上,他在看日出。
淡淡薄雾飞掠,似如人间仙境,他品着香茗,然后幽雅的将茶杯放回椅侧的小茶几,已微笑的聆听浪涛声,似乎俗事和他一无关系。
“你来了?”东方龙已发觉靠崖小径上有人走动,并没转头,就说出此话,很明显,他早已知道东方不凡会来找他。
东方不凡绕过小径旁一棵百年古松,走向崖面平台,拱手而委曲道:“爹,孩儿给你请安。”
“不必多礼!”东方龙淡然道:“你受了委曲?你就说吧!”
“是!”东方不凡再次拱手,已道:“爹为何把白小痴这小疯子提升为副殿主?”
东方龙道:“他很有才能,武功也不弱,当时他不也满足了你的条件?”
东方不凡恨道:“可是他和孩儿有过节,爹您怎能不考虑孩儿呢?”
东方龙凝视他,淡然一笑,道:“年轻人,不免有点气盛,然而你该学习放宽心胸,他都已既往不究,你又何必怀恨在心?”
“可是他不时在找孩儿麻烦,您看我的手!”
东方不凡张着被打肿双手,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东方龙瞧了几眼问道:“你接受了他的训练?”
“孩儿是被逼的。”
“为了本门,他以副殿主身份,是有义务来训练你们!”东方龙道:“不凡,你是我儿子,爹决没有找外人来欺负你的道理,爹何尝不想把你变成绝顶聪明之人?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何况爹认为受此伤的又不只你一人,你为何不能忍呢?这全只是皮肉之伤而已,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东方不凡咬咬牙,心头不知恨死小痴多少次,恨道:“他的训练完全无效,他只是胡搞!”
东方龙问:“他又如何训练你们?”
东方不凡道:“玩的是小孩子游戏,牛头马面变变变!”
“牛头马面变变变?”东方龙眉头一皱,也颇感意外小痴怎会玩这把戏。
东方不凡见他爹有了反应,随即又添油加醋道:“他不但把本门弟子当小孩耍,还拿木棒敲人脑袋,太狂妄透顶了。”
东方龙淡然一笑,道:“他敲了你几次?”
东方不凡道:“最少二十余次,尤其是刚开始,孩儿连续被敲,后来不得不小心应付,否则必定被敲得更多。”
东方龙道:“这就对了,刚开始你不断被敲,但后来你的次数已减少,这不就表示你已在进步,他的方法怎会无效呢?”
东方不凡道:“爹”
“不必再说这些!”东方龙截口道:“白小痴他那绝顶智能,连爹都佩服不已,若非身份关系,爹还真想和你们一起接受训练,不要为了一己私心而排斥他,否则将来日子你会相当难过!”
东方不凡没想到自己的爹会如此指责自己,一时也讷然无以言对,楞在当场,满腹委曲,当真豁着不甘,往肚子里吞。
东方龙缓缓起身,走向他,伸手拍拍他肩头,道:“凡儿,现在多吃点苦又算什么?将来爹的基业还不都要传给你?除非你自已不争气,让他们看不起你,到那时,就算大权在你手上,你也未必保得住!”
东方不凡道:“可是可是白小痴他”
东方龙道:“你很畏惧他的聪明才智是不是?”
东方不凡犹豫一阵,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东方龙含笑道:“他是爹的徒弟,自不会不遵爹的命令,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的事由爹来操心。”
东方不凡道:“但爹您怎能教他武功?”
东方龙道:“他是一把利刀宝刃,不造就就他,何等可惜?有了他,东海龙王殿等于多了一条龙,从此天下武林更该对本门侧目,何况爹已动了爱才之心,相信爹的作法是对的。”
东方不凡道:“可是要是将来他叛变了?”
东方龙含笑道:“不要现在就怀疑他人,这样容易坏事,或许就是因为你的怀疑而导致后来的的叛变,爹已说过,他的事由爹来处理,你只要守好本份就行了,若真有那么一天,爹仍会收回他武功,你担心这些全是多余的!”
东方不凡仍担心白小痴的智能,道:“爹您当真要把全部武功传给他?”
东方龙道:“不错。”
东方不凡道:“可是将来您如何收回?”
东方龙道:“若他真的叛燮,爹不惜以性相命相搏!”他笑道:“不过你放心,这事永远不会发生;你回去吧!听爹的话,多和他多学学灵巧事情,这对你有莫大益处。”
东方不凡实不相信自己父亲会如此爱惜小痴而听不进自己一句话,颓丧之余,只好告别而去,心想着,一定要扳倒小痴,方消心头之恨!
东方龙望着儿子背影消逝,良久才叹口气,自语道:“不凡,千万别坏事才好!”东山朝阳已升,灿烂霞光一片昏红,仍无法突破云层、雾气,现出一片红纱般的朦胧。
九华山下一处偏远小镇,名“凌阳”百来户人家,却也有股乡城小镇的热闹气息。
它正是小痴和吕四卦的出生地。
当吕四卦和小痴分开以后,小痴说的“老地方”就是指此镇。
吕四卦逃回此地,宛若回到家中,四处熟人多的很,打打招呼之余,仍会问及小痴怎会丢了?吕四卦则有难言之隐,随便胡诌,镇民也心里有数,皆一笑置之。
凌阳镇上上下下不知小痴者,恐怕只有刚哇哇落地的婴儿了,他们又岂会不知小痴所干的一些令人无以想象而又哭笑不得的事?
吕四卦这几天全混在西小巷的一处赌场里。
场内依然油布挂窗,大白天仍漆暗,非点着油灯不可。小地方,只开一桌,但赌徒之厮杀,仍是吶喊竖眉,激烈非常。
吕四卦更是青筋暴胀,难得手气好,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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