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把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那是别人,我是我。”
“作皇帝当然不容易,再说你也不是叫花子。其实,你完全有可能活得比现在好”“那只是可能啊。又不是笃定的。”
黛静顿住了。这句话的确很厉害。她呆了一会儿,忽然沉下嗓子,若有所思地说:“可是人不都活在‘可能’里吗?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怎样,更别说操控它了。只有抱着美好的理想,幻想出种种‘可能’,勇敢地为明天努力。像我,不就是天天活在‘可能’里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安详,表情笃定,眼中闪着其特的光彩,竟有种令人不敢违背的力量。
歌者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听过各种版本的谣言。不过不管她是怎么来的,但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地生活在异教徒之中,还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当泄欲工具(这就是他胡乱猜测的了),说起来的确比他惨。像她这样惨的人都能积极地面对生活,而他呢?
想到这里歌者心里微微一动,但还是不愿就此扔掉悲观的枷锁在某些心理习惯面前,人是有很强的惰性的。便几乎是抱着占卜的心态说:“如果你能带我逃出去的话,我就认同你说的,积极地面对生活。”
黛静闻言皱起了眉头。歌者微微冷笑:果然只是话说得漂亮,没想到很快黛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有了!你照我说的办!”
“啊?”歌者猝不及防,见她正努力地背对着自己挪过来:“你也背过身去!我们交替着解开手腕上的绳索!”
歌者半信半疑地背过身去,嘴里还唠叨着:“怎么解啊?根本看不见,手又使不上力”
“你别管,反正摸到结就使劲扯!”黛静打断他。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别的没有,绑票的情节却有一箩。有绑架就有逃生,这一招她是从电视学来的,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所以心里很慌。
歌者还是有些消极怠工,黛静倒先把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了。他有些羞愧,忙把自己的脚上的绳索解开,再把黛静手脚上的绳索几下扯掉。
黛静站起身来,重新仔细观察了下牢房。欧洲的牢房和中国古代的牢房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更注重犯人的**,不用栅栏,而是用铁门把犯人关起来,上面留一个活门来传饭食,平常活门也是关着的。这样只要不在牢房里发出很大的声音,看守就不知道犯人在干什么。幸亏不是用栅栏,否则他们这样折腾早被发现了。
黛静用脚尖抵了抵铁门,发现它很结实。转过身来,仰头看了看装了铁栏杆的窗口。那里还相对好突破一点。只有打那里的主意了。
歌者脸上满是冷笑,眼中却充满了期待。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她的困兽之斗毫无意义,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希望却寄托到了她身上,满心希望她能有什么好办法救他们脱险。
黛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窗口,鼻子里出了口长气,目光下滑,滑到牢房里那残缺不全的桌凳上。上面有一个缺了口的木碗,里面似乎有水。黛静用手试了试水量,忽然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