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发现了亚格耐斯眼里的忌惮之意,格多里露出些微意味深长的神情。亚格耐斯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尽量作到自然。既然不能平静地对视,就不要对视,免得让他发现自己眼中的秘密。
“欢迎您到京城来!格多里殿下!”还真巧,亚格耐斯只是随便一移视线,就看到奔跑过来“欢迎”格多里亲王的阿曼达公爵夫人。她一脸的热情过度,目光紧紧地盯着亚格耐斯王子。虽然知道此时要谨言慎行,他还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真拿这个搞不清楚同盟和爱情的老女人没有办法。也许她一开始要的就不是同盟,而是爱情呢。不过幸亏上次她的宝贝儿子闹出了那样的事情,使她不再好意思过分接近他,倒省了很多麻烦。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脸晦涩的雷诺。因为他出现在王子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心怀叵测的怪模样,所以王子也没有发现他的做贼心虚。
“你好,小亚格!”阿曼达夫人终于向自己真心想要拥抱的人张开了双臂。王子和她象征性地拥抱了一下,随意一瞥竟发现格多里露出了厌憎的神情。
真有意思。王子在心里冷笑起来:难道他这个伟大的叔叔对阿曼达夫人也有意思?不对。他那憎恶的目光是针对阿曼达夫人的。再说他也不知道阿曼达夫人会无耻到对自己外甥的异母兄弟伸出魔爪。难道他王子的心沉了下去:难道他是看出了自己和阿曼达夫人之前存在着某种盟约,才露出憎恶的神情的?
“您身体如此康健真令我感到高我这还是长大后第一次见您呢。”国王亲热地挽住格多里的手臂,两人一起往王宫里走。今天晚上将有无比盛大地宴会,所以从现在开始。将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进入皇宫,比如表演的小丑,舞女。临时找来地杂役,厨师。往王宫里送东西的商人和小贩。
当王宫上下都一片忙碌地时候,王子却躲在花园僻静处画画。他只画自己的母亲,也只会画自己的母亲。每当他心情不好或是心情有重大波动的时候都要画画。并不是他心情不好就会画画,而是他心情不好需要平复的时候就要画画。平复地过程是相当曲折和痛苦的,因此如果有谁运气不好在这个时候触犯了他的话。下场都会很惨。
他现在心情显然有些慌乱。因此他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这么没出息。没办法,事情堆到一起了。出生的村庄被毁,可能潜藏着的巨大阴谋,格多里亲王的忽然到来他是第一个能给他这个大的压迫感的人,还有那莫名其妙地巫蛊虽然他不相信魔法,但相信暗处一定有人恨他,准备向他出手。任何仇恨的苗子都可能引发燎原之火,更何况这次的事可能不仅仅是施咒那么简单。他暂时不管巫蛊地事情,并不是他对它完全放心。而是因为它相对不重要而已。压力,还是有一点的。
在一旁侍立地席格也发现了他地主人今天不同往。就凭他让自己在一旁侍侯。以前他画画的时候是从来不让人侍侯地,今天忽然破例。就证明他的心里一定非常慌乱。
“唉”王子悻悻地放下笔,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办法集中精神啊。脑子里老是止不住地分析形势。竟然连放松都不行了。王子闭上眼睛。把脸仰向天空,把一只手的手背轻轻地放在额头上。没办法啊,敌人已经啊!王子猛地睁开眼睛。说不定格多里亲王和国王是一伙的呢?那边村庄被毁,这边又出现了巫蛊事件,紧接格多里亲王又忽然来京如果他们是串通一气的,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快!”王子彻底扔掉了画笔,沉着嗓子对席格下令:“快把黛静叫来!”他要问清楚,当国王询问案情以及表示要过问案情的时候是什么表现。虽然可能问不出来什么,但问总比不问好!
席格一个顿没打就去找黛静了。他这次倒没有往歪里想。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嘛。
席格走了。留下王子一个人在树荫里沉思。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完全战备的状态。即使是在思考,他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你!快跟我去!”席格终于在厨房找到了正在观看厨师如何做菜的黛静:“王子叫你!”“干吗?又有什么事啊?我现在很忙耶”黛静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地跟着席格走了。现在王子的事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关心。
王子忽然听到草丛里有些微的悉索声。是黛静他们来了吗?不像。声音中似乎混有少许的杀气。如果这是一个人在活动的话,他的脚步可说是轻到异常了。难道说王子正想回过头来,忽然听到草丛中“唰”的一响,有什么东西从草丛中一跃而出!王子顿时感到一股冷气直冲向他的脊背!好快!他还来得及
“啊!”走在席格身旁的黛静忽然惊叫一声。
“你怎么”席格正想问她怎么了,却见她已经冲了出去,简直快如离弦之箭!席格没有再问黛静怎么了,也跑了起来。黛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慌张!
不错。黛静刚才看到远处草丛中有一道亮光直刺天空,凭直觉,她觉得那是什么凶器的光芒!有人要刺杀王子?
说时迟那时快,黛静刚刚拨开树丛,一截金属质感的东西就蛮横地闯进了她的视野!果然是把刀!这把刀正戳在一个人的身体里,淅淅沥沥地流着鲜血!
“啊!”黛静本能地惊叫出来,可刚张开口叫声就闷哑在她的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是有一个裹着斗篷的人刺中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王子,而是穿着侍从服色的德蓝。在一脸惊诧的王子身前还挡着一个人。那个人张着双臂挡在王子身前,还在不停的发抖。她是个女人。竟然是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