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有了私心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在他还没来及想清楚地时候,黛静已经伸过手来推开了他抓着德蓝衣领的手,再一把把他推得倒退了几步。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提防:“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席格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全身都痛得僵硬了。从黛静的眼神来看。她分明已经认定了他是为了私心,要阻止她去找王子。他顿时感到无比地委屈。接着感到无比的愤懑,索性背过身去,决定无论德蓝把黛静带到什么地方去他都不管了。
黛静没有理他,只顾着问德蓝,语气中不知不觉就带了凌人地气势:“你说还有哪条路还能去?”
德蓝地眼珠乱转着:“说是路,但人们都不认为它是路,但也勉强是路这里说不清楚,到那边就清楚了!”等到黛静站到“路”边的时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说只有一条吊桥通往罗罗多山。这得确只能勉强说是路!
黛静眼前地,是一条纤细的山梁。从这边的半山腰,通到罗罗多山的半山腰。这条山梁,也许是多年前的地震形成的,纤细地只能放下一只脚,而且是身量轻小的女人或是小孩的脚。远看过去,这道山梁简直像竖在两座山中的一张纸,而且,从这边到那边,足足有几百米的距离,不知是不是因为山里的湿气的关系,山梁上竟萦绕着浓浓的雾气。不知道走在上面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脚背。
黛静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简直到了人间和地狱的边缘。
“如果您害怕的话,就不过去好了。”德蓝的眼珠仍旧乱转着。
“不,”黛静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射出了异常坚定的光:“我过去!”
“呵,呵,呵”黛静低低地喘着,在那纸一样的山梁上行走着。不知是因为云雾还是因为恐惧,她的眼睛已经花了。她仰着头,几乎是靠感觉在走,一只脚站稳了,另一只脚慢慢地放下,等到确定脚下是实的再把身体的重量放下去。
她的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却带着几丝疲惫的微笑,看起来颇有诡异。恐惧早已进入了她的血液里。却因此让她感觉不到了。任何东西都是物极必反的。恐惧感觉不到了,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胸中的力量。本来她还需要念着王子的名字给自己打气,现在却发现力量正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因为他,而有力量!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必须要踏上这里。因为她别无选择。没有他的地方,到处都是地狱。有他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虽然这个人曾经让她伤透心神,让她恨得几乎要咬断牙齿,对她也不怎么好,但仍然成了她最重要的人。她在王子离去一会儿之后才明白王子这是听了她的话,放弃那无谓的仇恨了。让她无比感动和欣喜,感动得都有些歉疚。之后便是几乎要脱胎换骨的感觉。可是没想到哼,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任命运来肆意破坏的。他们的感情经过这么多磨难,终于要修成正果了,怎么能让它折翼在天堂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