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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似兰白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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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兵器什么的,就算是根头发丝也可以。

    对方只要一不小心,便被她一鞭电倒。

    胜败之势也就可以马上逆转。

    可惜,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忽然从下面伸了过来,正正对准她的玉面。

    大张的五指之上,是一张透明的白纸。

    恍惚中,白风注意到那只手很纤细。

    接着,那白纸忽然离开那只小手,向上飞出。

    白风吓得魂不附体,急运真气,一口吹过去。

    但那白纸却只中心略略向后凹缩,四角却仍是快速地向她面目靠近。

    白风心中明白,这白纸是被那人以暗劲覆盖射出,而且力道比她强过许多,所以她虽以真力猛击,也无用处。

    急忙偏头。

    再偏!

    然而,任凭她左避右闪,但那张白纸仍是不偏不倚,恰恰便盖上她的脸。

    一股微香飘过,那白纸似有灵性一般,一触及她面,立刻便自动紧贴肌肤,封锁空气。

    白风的呼吸顿时不畅,心中闪过一念:“就这么完蛋了?真他母亲的,郁闷死我了。”

    以前无聊的时候,她也在网上做过许多测试,包括几种需要填写许多各类数据,让电脑胡拼乱凑,预测自己死法的bt测验。但任她千琢磨万奇,也绝对料不到,自己居然是被古人给闷死的!

    这时,两足足心同时微微一痛,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

    白风闷叫一声。

    好在时空鞋够结实,鞋底没被戳穿。但这一下却也够受的。

    白风双臂一弹,借那束缚反弹之力,听准对方动静,又一次迅疾踢出两脚。

    那暗算之人“咦”的一声,颇感惊讶,五指探出,出手如风。

    身形轻飘的声音中,白风只觉腰间、脊椎连着几次酸麻,已然被对方重手点中大穴。

    这几下好不狠辣沉猛,就连护身的时空服都抵挡不住。

    白风全身劲力顿时卸去,身子直跌下来。

    脚踝忽又一紧,已被人凌空拿住,倒起来。

    “噗、噗!”两声轻响,粉鞭坠地。

    一个冰凉清稚的声音道:“臭丫头,害我等你这么久。”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睁开眼,清醒过来。

    彻底清醒。

    我猛然坐起。

    糟糕,我不是要回去么?

    那时空女警,不是说今早就来接我么?

    我怎么睡在这里?

    呀,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别让那女孩把我这么堵在床上,可就惨了。

    她回去加油添醋的一传扬,我以后还怎么在守拙一族里混?

    “哥,你要走了?”

    侧头看去,杜似兰静静躺在我身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强自镇定,同时却起了昨夜的风流荒唐。

    “你是要跟那个女孩子走么?永远离开我,离开我们么?”

    我心中一惊。

    “哥,你走,妹不拦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么?以后以后妹妹你的时候,也可以去寻你。”杜似兰说道。

    虽然她脸上是微笑着,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她的内心正在痛哭!

    这感觉令我非常难过。

    我也不离开她,离开我的兄弟们。

    过了好一阵,我才忍着酸楚,摇了摇头。

    我是不可能留下的!

    而且,我去的地方,杜似兰以后也无法去。

    “是那个女孩逼你,是不是,哥?”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杜似兰忽然坐起来,搂住我脖子。

    “哥,你带我走,你带小兰走,好么?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要小兰做奴做婢,小兰都心甘情愿,永世无悔。只要能跟着哥,跟着哥去。”

    温软的身子依偎着我,情热的话语缠绕着我。

    我心头大乱。

    我脱口道:“我也不离开你!”

    “真的?”杜似兰语气之中,带着万分喜悦。

    “可是我我不能带你去,我也不能不走。”

    杜似兰道:“哥,真是她逼你,是不是?你不走,不离开我们,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不走又如何?

    如果能不走,我怎么舍得你们?

    唉,你这么聪明,又何必要说出来,徒乱我心,让我此后永远留下难愈的伤痕呢?

    杜似兰忽然一用力,把我掀倒在榻内,然后她伏在我胸上,两眼直溜溜地瞪着我:“哥,如果你能不走,你是不是就留下来,永远留下来?”

    我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满怀希冀的眼神。

    杜似兰似乎看穿我心意,忽然笑了:“小兰早就知道,哥是不离开我们的!”

    她从我身上起来,开始穿衣,道:“天亮啦!哥,我们起来吧,该去各营查看士卒操练了。”

    我愣愣躺着,完全不明白她情绪怎变化如此之快。

    杜似兰炫耀着那件薄纱,道:“哥,你看,我这两件衣服,都是你送我的呐!”

    我看着她白嫩的娇躯,不由自主又咽了口唾沫。

    “我我好像就送过你这一件啊?”

    “还有这件战袍,是你在汝南送我的,你忘了啊?”杜似兰套好外衣,披上那件过长的黑色战袍,嗔怪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忘了,昨天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忘了。”

    我忽然记起来,去年在平舆,我嫌她衣着暴露,果然是把自己的战袍送了给她裹体。

    “啊,你还留着呢?”

    “是哥送我的,我当然要留着了。”杜似兰叫道:“你怎么还赖着不起啊,是不是要小妹叫人来,伺候主公穿衣服啊?”

    我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坐了起来。

    杜似兰道:“我也是。不过呢,小妹属下的丫头,有两个姿色还是不错的,哥昨晚也见过,要是喜欢,只管享用好了。”取过一套内衣,为我穿上。

    我一边嗅着她体香,一边讪讪道:“有你哥就足够了。”

    杜似兰低低笑着,让我站起来,拿过中衣,给我套上。

    我见这衣服虽是我的,却不是昨晚穿来的那身,心下奇怪。

    杜似兰道:“是我专让人从哥帐里取过来的。包括哥的甲胄兵器。小芹,小芳。”

    帐帘一挑,那两个俊俏的女兵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衣甲盔剑等物。

    “小姐,主公的衣物,都在这里。”

    一开一合间,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我心中忽然一惊:“啊,天居然这么亮了,怎么那时空警察还没有来?”

    杜似兰看看我,挥挥手。

    “嗯,放下吧,今天主公不需你们伺候,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姐。”二女放下手中东西,看我一眼,面孔都有些红红的,低头退了出去。

    帐帘又一次掀起。

    我这次看清楚了,确实天光大亮,是白天了。

    “哥,逼你离开的那个女子,你要怎么处置?”

    “什么?”

    “不瞒哥哥你说,昨晚是如此这么回事,我命人设了埋伏,捉了那女子回来。”

    “啊,你捉了”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妹妹,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捉时空局的巡警?

    “那女子果然厉害,难怪哥哥惧她。不过瑾儿已生擒了她回来,就在别帐之中,哥,你说怎么办吧?”一面说着,一面为我紧衣上甲,系好我的腰绦,帮我挂上佩剑。

    我木然而立,任她动作,心中只在:“居然抓了时空巡警?居然抓了时空巡警?”

    杜似兰为我梳妆已毕,见我无言而对,心中也有些慌乱:“不知道那女子是哥什么人,别是他幼时爱人,旧日伴侣。抓了她,哥如何处罚我?”

    她转着眼珠,忽然高声道:“田公,徐军师,请你们进来说话。”

    啊,他们也来了?

    脚步声响起,不一刻,帐帘高高挂起,田丰、徐庶急步抢了进来,双双跪地磕头:“臣徐庶、田丰无礼犯上,欺瞒主公,私自捕人,请主公重责。”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连摇头都不了,你们啊,怎么说你们呢?

    田丰听我良久无语,忽然哼了一声,道:“此事皆是老臣一力谋画,与徐军师、杜营主他们无关。”

    无关?不可能吧?

    不过有关无关,现在都无关大局了。

    我看看他们,真是难为你们了,昨晚都没睡好吧?

    “唉,好了好了,大家都起来吧。”

    徐庶眼角一瞟,偷看我神情,知道我没有生气,便站了起来。见田丰依然跪着,轻轻拐拐腿,暗暗碰他一下。

    田丰却不,忽然昂头拱手,道:“臣请问主公,那女子与主公是何关系,如何称呼?”

    “啊她叫白风,和我”我心:“能有什么关系,主顾关系。”不过不能这么说,先随便搪塞一句:“是我同门师妹。”

    徐庶、杜似兰一齐哦了一声,道:“难怪如此了得。”

    徐庶便:“若能劝主公这位师妹回心转意,加入我军,则日后刺奸护主,再无大忧矣!”

    杜似兰心:“原来是哥师妹,青梅竹马啊!”田丰紧紧盯着我的脸,似乎要看到我心里去,追问道:“请问主公,为何要随令师妹离开军中?”

    “啊,这个”我心:“这由还真难编。”

    “主公要走,为何也不与我等说一声呢?”

    徐庶见田丰渐渐有些咄咄逼人,我脸色则越来越难看,心:“事情既已平复,现在就先别这么大兴问罪之师了,以后私下慢慢询问主公便是。”道:“元皓兄,元皓兄,请勿多言。”

    田丰怒道:“元直,此事关乎我全军将士的生死荣辱,我岂能不问?”

    我哑口无言。这确是我的不对,昨晚我只是跟杜似兰道别,却不敢去见两位军师。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跟他们开口。

    我忽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和田丰面对面。

    杜似兰惊道:“主公”便要过去扶我。

    徐庶在侧轻轻拉她一下,示意她留步。

    杜似兰回头,瞪他一眼,却见他面容冷峻,却又似乎颇多无奈心酸之意,心下一动,止步不前。

    “元皓兄,此事原委,我定向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不行。”我诚恳地说道。

    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古人,那是时空法中最严禁的大忌,事到如此,纵使我拿住了时空巡警,但只要我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问题就还不是最大。

    虽然白风的问题如何收场,已经不是我所能象的了。

    跪在地上,我能清楚地看到,田丰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忍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既然如此,臣且回帐,恭候主公。”他呼的站起身,看也不看我一眼,拄着木杖就出去了。

    一时帐内鸦雀无声。

    我的心,隐隐地也疼痛起来。

    我知道,我伤了田丰的那颗赤胆忠心。

    也许,受伤的不止是他,还有帐内的这些人。

    杜似兰急忙过来,扶着我从地上起来,为我拍拍膝盖上的一点尘土。

    我慢慢转过身,只觉腿重如山。

    我竭力使自己恢复平静,问道:“昨晚出手的兄弟,没有伤折吧?”

    徐庶道:“禀主公,昨晚七人出手,只有杜老、阿昌、过千山先后被那位姑娘震伤,所幸那姑娘手下留情,现在他们都已醒转,基本无事,杜老功力深厚,更是接近复原。后来蒯奇大人、玉公子、司马公子他们又与徐家四子遭遇,混战一场,各自撤去。蒯奇和徐东去对了一掌,吃了点儿小亏,经军医敷治解毒,也已没有大碍。”

    “喔,清风四子竟然也来了?”我微微点头,看这架式,曹操这回,明里暗里都要使出全力了。

    “现在他们人呢?”

    “杜老、玉公子和司马公子已返回樊城,顿军马,准备迎接主公入城。蒯奇、过千山、阿昌他们在自己帐中歇息。”

    “嗯,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去看望一下那白姑娘吧。”

    白风就躺在段瑾帐中的榻上,双眼紧闭,身上却无绳索捆绑。段瑾蹲在丈外的一个木几上,手里折腾着一段不知是什么做的绳索类的细长之物,嘴里哼着奇怪的小调,见我们进来,指指榻上,把那绳索收进怀里,身子一纵,自己去了。

    我见白风没有遭受虐待的迹象,心下暗暗松了口气,道:“她睡着了还是中毒了?”

    徐庶道:“是轻微中毒。”

    “没关系么?”

    徐庶道:“主公放心,此毒我也曾中过,只是头晕眼花,对心智有暂时的阻碍,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说着话,暗暗和杜似兰交换一个眼神。

    原来白风昨晚确实已经中了阿昌的迷针,然其量甚微,又只擦破了点皮,所以直到白风进入树林,才开始发作。待段瑾带着昏迷的白风回来时,我已熟睡过去。杜似兰悄悄穿衣出帐,和彻夜未眠的徐庶、田丰二人反复商议,最后给白风服用了张仲景配制的“迷思散”

    一剂!

    这一剂药的药力之强,可不是阿昌的小药针能够比拟。

    从现在起,大致有一个月的时间,白风无法深度用脑思索。

    天天就睡觉。

    三人希望在这一个月里,能深入了解到白风的来历、意图并和她交上朋友,进而打消她带走主公的企图。

    我只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明白了他们的法。

    我也希望你们能成功!

    忽然感觉就像从心头放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虽然明知道那只是暂时的,但这种感觉也让我舒服许多。

    “就这样吧。似兰,让人小心看护,等我师妹醒转,急来报与我知道。”

    杜似兰道:“是,主公。小兰定小心。小芹,小芳,你们将白小姐移到我寝帐中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我点一点头,深深看她两眼,转身出帐。

    “让瑾儿来我帐中,我要重重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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