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邵振南开心地挡在刘畅面前,露出灿烂的微笑。
虽然背着阳光,但是刘畅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流动的喜悦气息。原来他的笑容是有感染力的,那不是就是人家说的阳光男孩?
“喂,我毛遂自荐,你至少给我一个回复呀?”邵振南推了推望着他发呆的刘畅,这个家伙今天怎莫一脸痴呆相。
“嗯,看吧。”刘畅低头假咳了一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烧的脸孔。刚才自己居然作了一件平生最不屑的事情——犯花痴,幸好没被他发现,不然——
刘畅不敢想,因为结果台“可怕”
“走!”邵振南突然抓起刘畅的手,朝校门走去。
“又怎莫拉?”真受不了他说风就是雨的脾气。
“说好要带你去个地方的。”
“那又怎莫样,我又没说一定要跟你去!”
“总之月亮在我手里,你不想去也要去!”
“哈,你这个专制分子,敢用月亮威胁我。我最讨厌别人来硬的!”
“那我来软得还不行吗?算我求你,走吧。”
“不要,我正在学摄影呢。”
“不是告诉你我会教你吗?”
“谁稀罕!”
“我稀罕!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走吧,我的姑奶奶!”
总是这样,挑在这样的黄昏,两人一路甜蜜地争吵而去,仿佛是一道风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紧紧相牵的手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高校摄影联展?”
刘畅看着礼堂外的横幅,有些疑惑的看着邵振南。
“这里有我毕业作品的一部分,上个月我主要就在忙着展会的事情。”邵振南眼里掩饰不住兴奋的神色。
历来高校联展的规模都不大,但是参展的作品质量却很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准专业级。除了大学院校的摄影爱好者之外,许多摄影家都会到场点评。因此对这些年轻的摄影者来说作品能够被主办方入选是一种荣耀。
“看不出来嘛。”这次刘畅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去看看。”邵振南开心地带着刘畅走入展会,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
“哇塞!你够跩的!”刘畅夸张的拍着邵振南的肩膀“人家都是二三幅作品,你这个家伙竟然有个人展区。太不公平了,这个联展该不会是你家赞助的吧?”
“喂,麻烦你对你的男朋友有些信心好吗?我可是凭我的实力入选的!”邵振南哇哇大叫,就知道刘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错!一、目前你还不是我男朋友;二、你的实力我要看了才知道。”刘畅神气得摆摆手,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邵振南气鼓鼓的样子。
“谁说我不是——”邵振南摆出一副一辩到底的架势,可惜话没机会说完,身边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恭喜和讨教的朋友。
“你去招呼吧,我随便看看。”刘畅胡乱挥了挥手,转身没入人群。
邵振南可以有自己的展区,果然是有一定的实力,在比较了其他作品之后,即使刘畅对摄影是业余中的业余,也能够一眼看出他的出类拔萃。他的作品在俞教授的眼里足够可以拿到90分的,而这就足够了。
刚才这个家伙好像在说要做她的摄影老师,哈,这下赚到了,他想来也不行了。刘畅仿佛看到眼前飘下了花花绿绿的奖学金,这次她赢定了。
“好深情哦,仿佛可以看到相机背后摄影师对模特儿的那种眷恋。”
“这应该不是摆好pose的人物照,而是摄影师抓拍的,能够拍出这样的神韵,我想摄影师应该非常熟悉镜头前的人,知道如何表现她最美的一面。”
“他们一定是男女朋友吧,刚才那幅作品好像也是这个女的耶!”
“奇怪,摄影师怎莫没署名啊?”
一群人围在一幅作品前,久久不肯离去。他们议论的片言只字勾起刘畅浓浓的好奇心。
是什莫作品?
刘畅好奇的站在人群后,等那一波人流涌到别处去之后,这张照片的内容清楚地展现在她面前。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在街巷路过的白衣女子侧面,带着一种冷傲疏离的神情,与周围嘈杂晦暗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而摄影师仿佛是带着惊鸿一瞥的惊艳神色,把这瞬间捕捉下来。
旁边作品也是同样的主人公,只是换了一个地点,换了一个角度,换了一种状态,但依然是那样的神情——冷傲而疏离。
不用去追究摄影师是哪一位,因为在看到的第一眼刘畅就知道了答案。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气韵,都曾出现在邵振南的那则水晶鞋的广告中。
那夜,他的目光反复追寻的其实应该是画面上的她吧。
“怎莫样?”邵振南好不容易摆脱一大堆人,兴冲冲的来到刘畅身边。
“这几张照片很不错。”刘畅淡淡地说着。
“哼哼,让为师为你进行一次现场点评吧。”邵振南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在看清眼前的作品时,脸微微变色。
“啊,从深入浅出的道理来说,这幅作品不适合现在分析给你听,我们不妨从这里开始。”邵振南试图不着痕迹的将刘畅带到另一幅作品前,这样的反应却让她更确定一件事,她的所有推测全部正确。
那夜,他陪着她看完了整个展览会的所有作品,听他一幅一幅的评论,只除了那两幅。刘畅看着邵振南眉飞色舞的表情,听他激情洋溢的滔滔不绝,心里终于承认他是有才华的,他的眼中燃烧的那种热情甚至感染了她,刘畅知道她早已做不到波澜不兴,心已被入侵,在不知不觉中。
我来帮忙!
“给我一次机会。”
深夜,邵振南一路将刘畅送到寝室楼前,在路灯下,他握住她的手,说得异常诚恳。
“什么?”刘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言情书中羞答答的小女生原来扮演起来并不是这样困难。
“你知道我说什么。”邵振南握住刘畅的另一只手,仿佛这样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刘畅依然低着头,语调温柔,虽然这样的说话方式让向来恶声恶气的她很不习惯,但是实在是这夜晚、月色、星光、情调太美好,脸降来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她都不忍心破坏。
“咳。”邵振南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青涩的小女生觉得分外有趣“那我再说一遍,这次你可不能再忘记了。”
“好。”刘畅爽快地抬起头,她知道自己喜欢他,既然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火星扑灭,就由着它变成燎原大火吧,也许她该试试。
“畅畅。”邵振南轻声呼唤着,没有意识到这着肉麻的称呼再次让刘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喜欢你——”
刘畅扬起甜蜜的微笑。
“——的头发。”
什么?笑容突然刹车。
喜欢她的头发?刘畅困惑的摸了摸素来营养不良疏于护理的一头干巴巴的头发,搞不懂这有什么好喜欢。
“我还喜欢——”邵振南举起手中紧握的手,含情脉脉的说“——你的手指。”
手指?刘畅皱着眉想起自己手指满是做海报等手工活磨出来的老茧,难道很可爱吗?
“我还喜欢”
邵振南喃喃不休,几乎把她身上穿得旧跑鞋、身后背的书包、耳朵上长的一颗小痣都喜欢上了一遍。
呵!刘畅偷偷打了个呵欠,天上的星星都快睡着了,月亮公公也要下班了,这个家伙怎么还唠唠叨叨每到正题呀。
“喂,邵振南,你到底要我给你什么机会呀。”刘畅的大脑开始缺氧了,决定速战速决。
“我没说吗?”邵振南故作吃惊的看着刘畅,嘴角那一丝恶作剧的微笑藏得十分隐秘。
“你,”刘畅脸红了红“要说快说。”
“其实我——”邵振南把刘畅低着的头捧了起来,眼对眼,嘴对嘴,近的都可以呼吸道对方的呼吸。
“你,要,怎样?”刘畅虚弱的问着。这个家伙,这个不要脸的大色狼,该不会要问她吧,干吗这样色迷迷的看着她?应该一脚把他揣开,顺便给他一个霹雳长。可为什么她浑身无力,心里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期待的样子。诶呀,刘畅,你是个花痴,大花痴
千头万绪在刘畅脑子里乱哄哄的闪过,最后化为一滩浆糊。只看见邵振南的脸越来越近,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十足吊人胃口。
不知不觉闭上眼,鼻子里是他带着阳光的一种暖暖的味道,她喜欢的那种味道。
吻就吻吧,她轻轻的告诉自己。
“我想起来了。”邵振南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这个机会只可以给我,对不对?”
“嗯。“刘畅轻轻点头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只觉得理智在他轻柔的声音里迷失。
“那么说定了。”邵振南轻轻拂了拂她的发“我真的有机会成为你的——摄影老师。”
“什么?”刘畅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冷了八度,她是不是听错了?
“摄影老师呀,”邵振南故作无辜的说着“你不是要我叫你拍照,拿奖学金吗?”
“你,你,你,我,我。”刘畅看着他,伶牙俐齿第一次失去效用。
“你在期待什么?”邵振南紧紧盯着她看。
“我哪有期待,期待什么。”刘畅匆匆忙忙甩开他的手,自己竟然在自作多情,老天!来一道闪电劈了她吧。
“不早了,我要上楼去了。”刘畅匆匆转身,她要逃进去,最好一辈子别出来了,丢脸死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刘畅!”就在孝女绳逃之夭夭窜入大楼之际,邵振南再次大声叫住他的名字。
“你还想干吗?”刘畅叹了口气,这个家伙非不让她好好躲回去烦恼一番吗?
“其实,我想说的事,”邵振南上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缩在黑影中的纤细身影“我真得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月光下的他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银色光影,就如童年时印象中的天使的样子,坚定的眼神让刘畅连最后一丝反驳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我,我”刘畅慢慢退到宿舍楼更深的阴影里,月光下的他,那被银色包裹的样子是那样美好和纯真,让她分辨不出这一次他的话是真是假。
她没有给他回应就偷偷逃遁了,邵振南轻轻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他故意的结果,刘畅是在逃避,而他何尝不是?
也许这一切都不该发生,又或者终将发生。
浓浓的夜雾不知从那里传来norajohes由于的歌声,他静静的靠着灯柱旁,仿佛凝固了。
iwaitedtillisawthesun
idon'tknowwhyididn'tcome
ileftyoubythehouseoffun
idon'tknowwhyididn'tcome
whenisawthebreakofday
iwishedthaticouldflyaway
insteadofkneelinginthesand
catchingteardropsinmyhand
myheartisdrenchedinwine
butyou'llbeonmymind
forever
感情这种事似乎没有匀速前进这么一说的,至少对刘畅和邵振南如此。
那一夜的事情似乎成为某种转折的契机,虽然两人不再提起任何相关的话题,但就算一个普通的路人都能轻易看出两人之间洋溢着一种甜蜜的氛围。
也许就是恋爱吧,春天,不就是恋爱的季节,连歌都是这样唱的,不是吗?
邵振南似乎并没有开玩笑,背着相机开始一本正经的教起刘畅拍照,而身边那只怪模怪样的构成了两人的跟屁虫,总是屁颠颠地一前一后地跑着,倒像一家子出门野餐的样子,有时候刘畅竟然会冒出这样荒诞的想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平淡快乐而满足。
然而得到一丝的满足,就会希望得到更多。两人的默契似乎建立在一种谁也不愿打破的可以平静之上,每当深夜刘畅会突然想起那张脸,那种曾在照片中用冷冷的神情凝视着她的眼神,冷漠疏离,仿佛嘲笑着她这一切的幸福都是假相,所谓的两情相悦不过是移情别恋的后话,这个想法犹如一根柔软的刺,总是在平静的时候突然让心隐隐作痛,无法排遣。
“他应该告诉我,过去的一切不管如何,我应该有权利知道。”
刘昌这样想着,却不愿说,没有承诺是所有危机的导火线,那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纸始终无法被捅破,让所有危机无法浮上台面。
渐渐的她变得沉默,笑容慢慢从她脸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观察。
谁说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至少她不是,她看到了他闪烁的眼神,她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的困扰,也许他想说什么。
给他机会吧。
一次又一次她告诉自己,被月光包裹着的他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心里,让她一次又一次把到嘴边的问询轻轻咽下,希望他能够主动面对。
然而一天天,期待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
她更沉默了
时光在两人刻意维持着的平静中飞快度过,邵振南并非没有觉察到这平静背后的波澜,然而他始终回避着,谁都不愿打破这平衡的一切。
深夜,刚看完一场电影。
“我上去了。”刘畅轻轻说了一声,直接走进宿舍楼的门口没有停留。
“刘畅——”邵振南在背后喊。
“有什么事吗?”没有转身,唯恐泄漏脸上期待的表情。
“我——算了,明天再说吧。”邵振南想开口,却又放弃了。
“哦。”刘畅应了一声,连再见都没说,消失在走廊尽头。
“就把快乐拖到最后一分钟吧,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邵振南烦恼地想着。
“他心里有事,却装得什么都没有。”刘畅悒郁地想着。
这成了两人的相处模式。
maggie、刘畅:
最近好吗?
我已经平安回到台湾,重新回到了台大企管系就读。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士林的小吃,台大的草坪,垦丁的太阳,就和我一年前打包来上海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心情有些不同。
前两天和同学一起去唱卡拉ok,听着那首上海1943,看看mtv里熟悉的外滩风景,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我是这么想念你们,想念maggie看到我买回古董家具时一副大难临头的神情,想念刘畅老是喊我台湾妹的亲热语气。想念在同仁大学的每一个快乐的日子。
我和志诚分手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找到了更适合他的人选,当初要我选择回台或是分手只是他没有勇气开口而采取的手段。在得知我愿意放弃理想回到他身边的消息后,他所作的反应是赶到香港,堵在我转机的时候恳求我不要破坏他和现任女友的幸福。
从小学一直同窗到大学的青梅竹马,竟然抵不上六个月的相识。以前我认同古人说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中历史的毒太深。
我想所谓的爱情也许就是这样不顾一切吧,但那是不是太残忍了?
朋友们都说,美好的恋情只是童话故事里的虚幻,而我早该过了相信童话的年龄。或许是吧,只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躲在蚌壳里很久,以为这样就可以治疗自己的伤口。其实有人说的对,面对才是真正解脱的方法。
我已经懂得保护自己的方法,只是代价未免太高。希望你们永远不要有这样的机会。
最近迷上了喝咖啡,每天不喝一杯卡布基诺无法入睡,很有趣吧?他们说这种反常表现叫做失恋症候群。
我想不是,只是恋上了这股味道。
如果有机会回到上海,一定请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想念你们的doris
一清早打开电脑,就发现doris的邮件躺在信箱里。
但是这种喜悦在五分钟后烟消雾散。
等着电脑屏幕,刘畅久久无法反应。
doris和男友分手了!那个曾经秉持爱的信念,为了爱情甚至愿意放弃理想的天真女孩,竟然成了他们三个好友里最先品尝到爱情苦涩滋味的人。
曾经她脸上的笑容时那样的单纯和幸福,提到她的男友那一副全然信任的神情,让刘畅都禁不住羡慕爱情惊人的动力。可原来这表面一切的美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此虚假。
她和他会不会重蹈doris的覆辙?
难得一个中午,没有邵振南的纠缠,刘畅和麦云洁终于可以吃一顿纯女生的午饭了。
“有没有收到doris的信?”
“有,没想到”麦云洁叹了口气“世事难料。”
“也许doris说的队,现在根本就没有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事了。”刘畅感叹着。
“不要这末悲观,不然邵振南出国后,你怎莫办?”
“出国?”刘畅愣愣地看着麦云洁,无法消化这两个字。
“她没有告诉你?学校的申请批下来了。”麦云洁惊讶地睁大眼睛“我以为既然毕世廷都知道,你也应该”
麦云洁打住了话头,因为刘畅的脸色越来越难堪。
“我不知道。”刘畅闷闷得说“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也不需要知道。”
“刘畅。”麦云洁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沉默良久,刘畅终于点点头。
这一整天邵振南都没有出现。刘畅发了好几则短消息告诉他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但都石沉大海。
一点。
两点。
三点。
刘畅仿若一尊雕像默默地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由墨黑一片渐渐转白。
整整十个小时,她就这样等待着,然而电话始终没有响。
“我真得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那夜,他说的话,说话的样子不断在她面前回放。
那时的他,应该是真诚的。如果连这一点真诚都可以伪装,刘畅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演戏的高手。
到底是不是呢?
他什么都瞒着她。
他要出国,他从认识她之前就计划要出国进修,然而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个字。
这说明什么,也许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吧。“也许他爱你,只是这种爱消失了,也许他喜欢你,只是这样的喜欢在他的心中并不是最重的。”
也许这就是所有的答案吧。她静静地将脸埋在冷水中,曾几何时这成为了她的习惯,仿佛这样可以将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虽然终究无法逃避,但忘却一时也是快乐吧。
刘畅在水中冷笑着,那张有着冷傲疏离神情的脸再次在眼前出现,很美,却很遥远,不像她如此唾手可得。
水真得很冷,连心似乎也被冻住,这样的寒怕是解不了的。
王菲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低徊,眼角似乎有一种清凉的液体慢慢溢出。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
还好我忘了是谁唱
当时桌上有一杯茶
还好我还没将它喝完
谁能告诉我
要有多坚强
才敢念念不忘
月亮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摇着尾巴似乎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悲伤。
刘畅慢慢蹲下,把头轻轻地埋在月亮的脖子里。
“至少还有你!”她轻轻的念着,动物原本比人心单纯的多。
从这一刻起,他的心似乎关住了,所有过往的一切变成了一场噩梦。
那一年,她刚刚大二,瑰丽校园的爱情梦,真是醒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