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221、贾莉莉张寅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张寅回到宿舍,草草洗了一下手脸,拿上餐具与同舍的陈一雄一起去学校大食堂打饭。张寅要了一份炖豆腐和一个馒头,陈一雄则要了一份菜花炒肉和两个馒头,他们找到一张空餐桌,把各自的菜并放在餐桌上,一起分享。这时,他们看见同舍的尹耶夫和李国正已经吃完了,李国正向张寅招招手说:“我们先回去了,今晚在政治系放映录像,我们去占个座位,你们快点来呀。”
“什么录像呢?”张寅问。
“听说是温元开做学术报告,第三次lang潮。”陈一雄咬了一大口馒头,把嘴撑得满满的在腮上突出一个鼓鼓的包。
于是他们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饭也没顾上喝一口水就急急赶到政治系。政治系有一间公共教室,平时可容纳六百个学生,象政治思想品德课等公共课都是在这里开讲。平时一般都是又政治系教授孙凤山主讲。孙凤山是师院的组织部长,对国家的政治形势特别关注,对一些新的思潮很敏感。他经常对学生讲,学生是国家的未来,国家的命运关系着学生未来的命运,学生应该时时关注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因为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就是你们的前途和命运。他在学生中的威信很高,说话很有影响力。
他们一进教室便找到了李国正和几个同学,门口后排的几排长条椅子还空着,他们就坐在那里。录像刚刚开始,张寅感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贾莉莉。贾莉莉冲他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张寅便起身随着贾莉莉走出了教室。
他们穿过学校的林荫大道,来到广阔的大操场,沿着操场上的跑道悠闲地散着步。月亮的清辉洒在静静的操场上上,贾莉莉慢慢地靠近张寅,用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张寅开始虽然觉得别扭,但又怕伤害小姑娘的心,就陪着她慢慢地走着。张寅与闫银萍姐妹的感情纠葛窝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他心里充满了矛盾,有无边的猜测、满腹的委屈、一连串的误会,他没有能力用语言解释清楚,闫银萍也从来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就借着今晚安详的月光,娓娓地向身边的贾莉莉诉说着。
贾莉莉静静地听着,她很少插话,只是偶尔冲着张寅甜蜜的笑笑,好像她并不在乎这谈话的内容,更满足这种交谈的形式。他们就这样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慢慢走着,直到看录像的同学从教室里都出来了,他们才分手回到各自的宿舍。
张寅回到宿舍,同学们都抓紧洗漱睡觉了,可是,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他爬起来,掏出日记本,打开手电筒,开始写日记:
“亲爱的,一年前,我们为了一个莫名的理由,匆匆分别了。从此,我那流lang的爱情又无处归宿,而今,我又为了一个莫名的理由匆匆走向你。你的痴情不变,我的爱恋如前,你的笑靥,你的泪水,宛若昨天。亲爱的,难道真的人生如梦吗?为什么我们如此游戏人生呢?”
写到这里,张寅想起了在复员的那天晚上,他与闫银萍难舍难分的缠绵,最后自己离开时,闫银萍站在阳台上目送自己离开的情景历历如在眼前,这时,文思涌动,写出一首情诗:
“那一个黄昏已经很遥远了我依然记得那冥冥蒙蒙的路灯你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默默的眼睛开始黯淡你突然转过身去让我那孤独的影子离去”
又是一个星期天,早饭后,张寅正躺在床上看小仲马的小说茶花女,这时,贾莉莉来访。贾莉莉一把从张寅手里夺过小说,说:“看什么书呢?先叫我看看吧。”
“我马上就看完了,你再等一两天吧。”张寅说。贾莉莉把书递给张寅,说:“真小气,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张寅冲她笑了笑,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贾莉莉又用手扯扯张寅的棉被子,说:“你的被罩该洗了,把它扯下来,我帮你洗洗吧。”
“那多不好意思呀?”张寅说,张寅难为情的说。他这样说,一是因为与贾莉莉还不是太熟悉,二是因为自己的被罩上有多处遗精的污痕,让一个女生洗这个很不雅观。这种情况在男生宿舍很普遍,都是青春期精力过剩的青年,梦遗现象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谁知这贾莉莉却很执着,扯着张寅的被子不依不饶,用不容拒绝的口味说:“没事没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呢?你不是说咱们要互相照顾吗,说不定我今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她这么一说,张寅不好再推辞了,就把被罩从被子上扯了下来,递给贾莉莉,贾莉莉接过被罩抱在怀里,甩了甩马尾辫,说:“我走了。”说完,一蹦一跳地走出宿舍。
李玉晰看着张寅一个劲地翘翘大拇指,韩闻天嘴里“赞赞”两声,说:“老张的艳福不浅呀!”陈一雄羡慕的说:“呵,看看人家,这个女生可真不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气神,张寅,你可要使劲抓住她呀。”张寅笑笑看着大家,也不说什么话。
下午,贾莉莉来送被罩,帮着张寅把被子装进被罩里。陈一雄笑嘻嘻地凑过来,对贾莉莉说:“呀,也帮帮咱们吧。”贾莉莉把脸一扬,笑笑说:“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宿舍的几个同学一阵哄笑——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