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256、有了儿子后,余秋雨生活的劲头更大了,行动更利索了,风风火火,走路如风。飞针走线,给孩子做屎布,做小鞋,缝衣衫,做棉衣,把小孩打扮的花枝招展,干干净净,人见人爱。在郭兰平的记忆里,小河边不但是他们儿时的乐园,而且是余秋雨等妇女理想的劳动场所。河边洗衣将是一幅永不退色的画面:河边清洁的平板石到处都是,是天然的凳子。两岸小草青青,绿树成荫。六七个妇女常集中到这里。有时并排坐在小河边,有时两三个坐在一边,另外几个坐在另一边,面对着,不但干活方便,而且还有利于说话。中间则是清澈见底,日夜奔流的醉人的河水。她们身后都是满满的一挎篓脏衣裳。长方体的肥皂和一尺多长的棒槌放在伸手可及的身边。她们搓衣服,擦肥皂,抡棒槌,姿势优美,给人们留下难忘的美好印象。她们的说笑声,河中的流水声,搓衣服声,树上的百鸟齐鸣以及棒槌声,就像一首合奏的乐曲,悦耳动听。河中漂浮的肥皂沫儿以及从衣服里冲出来的雾水,顺流直下,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会儿,河岸两边的树上,突起的大小石头上,搭满了衣服。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们常背着一挎篓衣服到河边洗。有大人的,但更多的是小孩的,尤其是屎布最多。最让人不能忘记的是在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啸,漫天飞雪,冰封河面。她们便用石块砸开坚冰,照常给孩子洗屎布。洗完后,手冻的紫红紫红的,手背上列了那么多口子,像小孩子嘴似的张着。可惜,郭兰平没有在那样的情况下洗过衣服,不能深刻的感受到她们的辛苦!但他想,她们的苦事难以忍受的。
余秋雨住的是四合院,南上房。院子西北角墙根有一棵巨大的葡萄树,树干跟房子那么高。由于当时水分充足,土地肥沃,再加上主人的精心呵护,所以,这棵葡萄树长的格外茂盛。夏天,架上的葡萄枝叶,层层叠叠,翠**流,把半个院子遮盖的严严实实,风雨不透。任火热般滚来的太阳的万丈光芒怎样强烈,也射不穿它的防线。架下的院子被主人打扫的干干净净,地面上又均匀的撒了些水,湿乎乎的,更加的凉爽。
四周整齐的放着三个一尺多高的石墩,石墩上放着一张鲜艳的花布垫子。还有几个用麦秸新编成的蒲暾,也有一尺来高,非常干净,坐上去非常舒服。一院有二季,半步不统天。北边葡萄架下,像秋天般的凉爽,而南半边则是赤日炎炎似火烧,地是白的,泛着刺眼的光。余秋雨坐在石墩上,低着头,头上盘着乌黑发亮的辫子,脸红扑扑的,异常的鲜嫩。穿着长袖花肚肚上衣,圆领,顺着右臂,右腰间系着一列精致的布疙瘩纽扣,间隔均匀,从上至下在一条线上。衣襟整齐,看上去非常美丽。下身穿一条深蓝色掩腰单裤,脚穿一双黑色新布鞋。左边那条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挽起的裤子里卷着一大把散麻。只见她弯着腰在小腿肚上搓麻绳,不时的往手上唾一小口唾沫。一会儿就是一根,然后盘起来。再搓一根,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她就把两根麻绳套在一起。一会儿就把那把散麻都搓成绳了,一个套一个的,就像绳子一样那么长。
花木灿烂的春天固然可爱,但果实累累的秋天更加令人欣喜。秋天到了,郭兰平儿时和小伙伴们常在葡萄架下玩,尤其是在葡萄成熟的季节,抬头向上望,那半院子的上空挂满了成熟的葡萄,一嘟噜一嘟噜的垂下来,就像珍珠一样。厚厚的枝叶里面藏的到处都是。站在房顶上看,架面上好像一个个珍珠喷泉。其中,有一枝串在一棵高高的树上,累累的葡萄直达树顶,老高老高,好像珍珠山一样。在经济缺乏的年代,这棵葡萄树是很有魅力的。不过,余秋雨很小气,那么多葡萄,轻易舍不得摘一嘟噜让孩子们吃。孩子们从心里常常埋怨她,但他们都怕她。
余秋雨的东邻家也是四合院。中间有一个宽约三四米的狭长的小巷,南北贯通,通风顺畅,并且房凉很深。在的记忆里,葡萄架下和这个小巷,在农闲时,是妇女们劳动的理想场所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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