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哎,你这个小傻瓜,那不叫恋爱,你看上去好像成熟老练,什么都懂,其实你还没有学会谈恋爱呢,我来慢慢教你吧。”他走了,我一个人留在他家里呼呼大睡,两天后我打电话问他为什么那天晚上他手里居然能够马上拿出和杜蕾丝一样的东西来,是不是早有准备,蓄谋以久。他死不认账,还说男人身上总该备着点东西的,万一遇上女流氓想“办”他,也好有个保护伞,以免得上艾滋病。
北京人说不是这样的,其实男人尤其是在生意场上的男人难免会有很多很多应酬,应酬累了,搭帮结伙地出去放松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们从来不对风尘女子动真情,风尘女子只能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罢了。4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同居”这个字眼儿会提早地光临到我的生活中来。大二那个秋天,我的夏天叔叔从厦门回到北京,一定要我在没课的时候搬到他们家和他同住,我说:“老夏,这样不好吧,我一个小女孩,还没结婚就先同居了,让别人知道多不好呀?”
“成啊,你想现在结婚我不反对,只要你们学校不反对,你爸你妈不反对,婚姻登记所不反对我就娶你,可惜你年龄没到啊,你才十八周岁刚过一点点吧,刚拿到身份证没多久吧,才刚长大就想结婚啦。”
“我没有想结婚,坦白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一个曾经叫过半年叔叔的男人结婚,我爸我妈更没有想过,我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有想过,所以我不要和你同居,同居就成事实婚姻了。”
“你学没学过新的婚姻法啊,现在已经不承认事实婚姻了,再说我还希望变成事实婚姻呢,变成事实婚姻就省得登记了。我不懂,你到底是怕别人知道还是怕和我将来结婚呢?你就这么惧怕老男人吗?你们大学生双双同居的都多少了,未婚先孕的都多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搬过来,我就不用老跑去接你了,又省时间又省油,而且开学后大三不是没有什么课了吗?”
“那我周末一块和你过吧,平时就让我呆在学校,我这么热爱集体生活的一个人,你就忍心把我关在你们家那座冰冷的高楼大厦里啊,而且我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下,你要知道,我怎么也想不通我什么时候从你侄女变成你女朋友了呢?”后来,我果真周末与他同住,从星期五晚上开始,一直到星期天晚上,我们不去北京周边了,就改成留在家里,上午我学习,他处理公司的事情,下午一起出去逛街,买一大堆需要或者不需要的东西,晚上出去吃大餐,看电影。
我过得滋润而富足,依旧每周去他们公司拍一些照片,他给的钱有增无减,我照单全收。不过我不找他报销车票了,因为我基本上不打车了,我差不多成了我们宿舍里的小富婆,但是我并不觉得充实,我觉得糜烂极了。
有很多时候,我喜欢和北京人以及其他的一些同学走在校园里,四处搜寻校园里正在热恋的阳光男女,他们活泼,积极上进,一起背着书包上自习,一起到食堂吃四块五一份儿的盖饭,一起到图书馆去借书,一起周末乘地铁,出去逛故宫、游北海,去那些学生们经常去的很正经也很革命的场所,待到月明星稀的夜晚,一起守在校园里的长椅上发一些谁也实现不了的誓言,说一些谁也不相信的傻话,对现实充满激情,对未来充满幻想,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