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俺叫一草,当然啦!这是我的笔名兼网名。近两年我先后出了几本书,加上我妈她老人家很英明,把我生在1980年,因此我后来得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所谓的“80后”成了名小有人气的青春写手。
五年前,也就是2000年,我还是一名大学毕业生,站在学生边缘,我一边暗自神伤地怀念着学生年代里所有风花雪月,一边对茫茫不可知的未来窃窃感伤,犹如一个临产前的女人,孱弱、易怒、敏感万分。
当时的生活叫一个无聊!课早停了,还没到找工作,毕业答辩仿佛也遥遥无期,总之,奔驰了二十几年的生命列车突然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荒芜期,我们居然无事可干起来。然而青春晚期的我们个个精力旺盛、激情万丈,不找个有效方式发泄一下,迟早要干出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不知道别人找到的是什么方式,反正我找到了写作,哦,不对,严谨来说,应该是写点小文字,抒发一下小情绪。
2000年我还是一名标准的文学青年,最为关注的是萌芽杂志举办的“新概念”作文比赛。截止当年“新概念”已成功举办了两届,开始在我们这帮文青中声名鹊起。
据说“新概念”一等奖可以直接保送上重点大学,多新鲜啊!
据说,每年参加“新概念”的人数高达十几万,太神奇了!
据说,拿了“新概念”第一名,就会有数不清的美女主动追投怀送抱,好幸福呀!
据说的东西还有很多,我听了虽然心很痒,只可惜我人已经上了大学,没机会享受“新概念”带来的种种幸福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已婚的男人突然看到一个让自己心乱不已的妙龄少女,虽然强烈想做个采花贼,可惜却没了做贼的资格,自然非常胸闷。
只是,做不了采花贼却是可以当个赏花客的,多看美女几眼,也是可以得到快感的。所以,我一直非常关注“新概念”对“新概念”的种种新闻如数家珍。
两届“新概念”很是造就出不少英雄人物,风头最劲的自然是韩寒,其次是写物理班的刘嘉俊、写孩子的宋静茹之类的男女牛人们。
人多了自然要吵架,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大家都是牛人,或者说是未来的牛人,加上文人相轻天经地义,所以在“新概念”大本营——萌芽论坛上,你最容易看到的不是这帮文学青年们切磋技艺,而是红着脸、粗着脖子互相掐架。
除了爱骂架,这帮人还特别爱吹牛,什么牛都敢吹——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颠倒黑白、造谣生事,如果2000年你上网了,如果你也爱好文学并且关注着“新概念”如果你去过萌芽论坛,你就会看到一大帮人在那里高声嚷嚷:
“韩寒?韩寒算啥?他写的东西太狗屁了,我的文章比他强一千倍,哦不,一万倍。”
“你们看着吧,我这次肯定拿一等奖,拿不到一等奖我把头剁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是个天才。是的,如果刘嘉俊看了我的作品,他都不好意思说他也是个写小说的。”
因为萌芽在上海,第一、二届“新概念”的一等奖大多是上海人,所以在萌芽论坛很快形成了“上海帮”帮派领导正是几个获奖的上海人,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反正围绕着这几个人,一大帮小孩成天互相谩骂、吹牛、诋毁、造谣、无事生非,欣欣向荣。
拉帮结派其实算不了什么,爱吹牛也没什么大问题,更可气的是,这帮家伙还特瞧不起外地人,特别是那几位带头大哥,个个自诩神童再世,张口马尔克斯,闭口博尔赫斯,好像就他们上海人懂文学,其他地方的人写首儿歌都是对文学的侮辱。
我是江苏人,总觉得这帮上海人有点不厚道,仗着人多作威作福,算哪门子英雄?
好几次,我尝试着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号召大家要仁爱、要和平,结果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集体攻击,一位带头大哥很是愤然的对我说:“滚开,你哪里混的?不懂就别乱发言。”
我非常地有意见,可是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用脏话慰问此人的妈妈,然后低头“滚开”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猖狂是因为人家文章写得好,人家“新概念”一等奖呀!有本事你也写出篇好文章?
感觉就像大家都是练武的,我刚学会少林大洪拳,人家却已经会九阴白骨爪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没本事,可我能找个有本事的人,当然要是外地人,然后灭灭这帮孙子的威风。
换句话说,我可以借力打力,买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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