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有洞口,心情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陆大川跟前,晃动着手电在洞壁、地面上四处找:“哪呢?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你眼睛睁那么大用来出气吗!?往这看。”陆大川用力挥动了几下他手中的手电筒,然后停住,我才看见他说的洞口在我们头顶上方。
“我操”看见那洞口,我刚要发泄自己的不满,就被胡小明一膀子挤到一边,听见他嚷嚷起来“这他妈的算什么洞口呀,比个烟筒大不了多少!”
“你家开化工厂的还是火葬厂的,有这么大烟筒?”
我本来也要愤恨一下的,见他俩吵起来了,于是说:“管他烟筒还是老鼠洞,能找到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吵吵有屁的用。”
陆大川劈头给了我脑门一下:“你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教训起老子来了!”
“陆大川,你不打人脑袋能死呀!”我双手捂着头“我妈就我一个儿子,你把我打傻了,你养活她?”
“好家伙,打你一个脑袋瓜,就开始讹人了!”
胡小明说:“郑爽已经很厚道了,我要是他就讹你家陆可琴给我做”
我和陆大川同时伸出二郎指,一左一右直奔胡小明脑壳。
“好汉难敌四手,胖爷我知道错了!”胡小明抱头窜到一边。
我们没去理他,仰头看起陆大川发现的洞口,也难怪我跟胡小明强烈的不满,洞口不但开在洞穴穹顶上,直径顶多一米,而且眼睛能看到的部分全是竖着的,连个稍微大一些的凸起物也没有,别说转弯了。
胡小明说得没错,这就他妈是个烟筒呀!我心里骂一句,揉揉仰得酸痛的脖子:“这洞通到哪里?他们真的从这走的吗?这有法上去吗?”
“你小子是他妈十万个为什么?”陆大川举起手又放下了,可能真怕把我打傻了“不管通到哪,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爬上去了,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上不上的去咱们都得想办法上去。”
虽然有诸多的不幸,但是万幸的是洞口所在的穹顶是整个洞穴中最低的地方,离地面有两米五左右。我和胡小明蹲下一人抱起陆大川一条腿,站起来把他腰部以上送进洞口,然后他双手撑着洞壁蜷缩起两条腿,整个人便进入了洞内。
我们三个人中只有陆大川和胡小明两人带着登山绳索,在天坑口丢失后只剩下一条十五、六公分长的辅绳,要想陆大川先爬到“烟筒”顶部给我们放下绳索几乎不可能,所以陆大川一进洞便用岩钉把辅绳固定好放了下来。
一两米的距离也不需要用上升器,我双手抓着绳索“噌噌”几下爬到洞口,洞径太小,容不下两个人,陆大川看我上来了,脚下蹬着岩钉露在外面的部分一发力向上窜了一米多,四肢撑开稳住身形给我让出地方。从认识陆大川到现在我还没真正见识过他的身手,就这一下子看得我不由得呆了。
“郑爽,你行不行?怎么不动了?”胡小明在下面叫唤着托起我两只脚往上顶。
这时我才发现要想进到洞里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洞壁上虽然不是完全光滑,但是根本抓不牢固,得完全靠手臂硬撑着两边洞壁把自己卡住的力道,这种情况别说让我往上爬了,不掉下去就算好的了。
在胡小明的帮助下,我好不容易踩在了陆大川固定绳索的岩钉上,双臂累得又酸又痛,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听着胡小明在下面“哼哧哼哧”往上爬了,我急得大叫:“胡大哥,你别上来,我上不去了。”
“别慌,我拉你。”陆大川在我头顶上说着往上爬了几步,双脚找好支撑点,解下腰带尽量弯腰放了下来“抓紧了,我先拉你给老胡让出地方。”
我咬着牙死死抓住皮带,被陆大川像吊车吊货物似的拽上去一截,大马叉把自己卡在洞壁间,低头去看胡小明,别看他胖胖的,运动的时间稍微一长就喘粗气,这时候还真不简单,他攀附着绳子往上爬时没我速度快,可到达洞口双手没有绳索可以攀附时却一条腿往上弯曲尽量把脚抬到最高,脚掌转着圈让绳子缠绕上去,然后双手一松弯曲的腿猛地往直了一伸,缠绕着绳子的脚就像踏在台阶上一样,一步进到了洞里。这么好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
“老胡,把绳索解了给我递上来。”陆大川说“我还是先上去固定绳索吧,这样你们也能省点劲。”
这时,我一下子明白为什么他们愿意跟着陆大川,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一句挤兑我的话也没说,极力帮着我,明明是因为我才需要他去固定安全绳,还说成为了让我和胡小明省点劲,这一份让人情不自禁感到安全和温暖的责任感和贴心,可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啊!
有了绳索可以借力,我“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没过多长时间陆大川已经第三次独自上去给我们固定绳索了。我和胡小明仰着头看着陆大川向上爬去,忽然我发现不对头,天坑深度是三十米左右,我们的绳索十五、六米长,三次就是三个十五米,加起来可是四十五米,而这个垂直的洞一个弯也没有拐,按说现在陆大川已经爬到半空中去了,可看上去还是不见尽头,这怎么可能呢?
我低下头把我发现的可疑之处对胡小明一讲。他一激动差点掉下去。
胡小明稳住身形,恶狠狠说:“我**妈的,这次咱们真是遇上鬼了!”
卡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我没心思也没力气说太多的话,见胡小明安全了便又仰起头去看陆大川,却没看到陆大川的身影,我脑门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我不由低头叫道:“胡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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