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心里便多了那位师兄。每次想起俞大哥,我便会想起在扬州的那段日子,而想到那位师兄,摩明云宫中的点点滴滴便会浮上心头。”
“俞大哥,那次在京都定阳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但我心底里却很怕。我曾对你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陆晓溪了,我变得很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你对我说,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的小溪妹子。”
“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心里很暖,却也很痛。”
“你的小溪妹子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你知道了。如果你还会要我,就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忘了那位师兄,忘了摩明云宫中的一切,等我把这些都彻底忘记了,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回到扬州,做回那个乖巧的小溪妹子。俞大哥,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若是你不要我了,我也绝不会怪你,因为我自己看镜子里面的陆晓溪,都会觉得陌生,都会觉得嫌恶。俞大哥你现在有了深厚的道行,也有了锦绣的前程,想必在罗霄剑门中,定有许多位师妹心仪于你吧,你跟我说过的那位宁师妹,还有那位方师妹,她们都比小溪要好。”
这封随着玉符一起飞来的信笺,写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俞和认得上面的字迹,那正是陆晓溪亲手所书。小姑娘跟张真人仔细的学过书法,她的一笔一划虽然纤细,却是骨架嶙峋、棱角分明,而且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会直直的伸出去很远。这信的上半篇写得还算工整,后半篇就显得潦草凌乱了,看得到许多涂改的地方,到了最后一句话,似乎陆晓溪已经写不下去了,就这么把笔抛开,摺起了信笺。
疾飞向摩明云宫而去的俞和,此时心已经彻底的乱了。愤怒、绝望、恐惧,种种念头占据了他的整个识海。
那高高在上的六角经台缠绕着万道血光,每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上,都升腾其灰黑色的忿火。经台之下,本是无边无际的念海,此时竟转成了一片猩红色的血海,翻腾呼啸着万丈波涛。而俞和的丹田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烈焰,那一颗道家还丹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犹如血浆一般的真元玉液,从裂痕中汩汩的渗出,一朵长生白莲的亿万莲瓣上,蔓延着纵横交错的血色经络。
按照道门炼气术中说法,俞和这时嗔念乱神,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只差半步,便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偏偏他此时的怒火是如此的强烈,无数化外有无相天魔破虚显化出来,竟然根本不能靠近俞和到身边十丈,稍稍沾染上了俞和放出的煞气,就会被先天大怒念火烧得灰飞烟灭。
俞和自己根本控制不了他的一身真炁,他体内似乎苏醒了一头荒古凶兽,正向天地乾坤发泄着它的暴怒。无数道雷霆般的剑光扯出上百丈长,蛮横的劈开了天云与海水,一团百余亩大小的五色雷云悬在俞和头顶,云中不但有先天五行神雷隐现,竟还穿梭着大五行灭绝神光。翻翻滚滚的五行雷云随着俞和朝摩明云宫飞去,此时若有人远望,便会看见在那雷云前方,结出了六颗佛门怒目金刚的头颅法相。
隔着几百里,摩明云宫的修士们就发现了南面天空呈现出来的骇人异相。云宫中警钟响个没完,低辈弟子门个个面无人色,而恰好在今日,云宫有中数位真人同去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岛观礼未归,一时间留守摩明云宫的高手一一跃上天空,十几道火急信符化作流光飞走。
那镇守摩明云宫的四灵镇海锁云大阵展开,团团云雾罩住了这座海上孤峰。有东方青龙、南方玄武、西方白虎、北方朱雀的法相镇住东南西北四正位,那丹鳞真人带着他的四位师弟,站在大阵顶上,眼望着南方天际,面色凝重。
“师兄,来人是何方神圣,可是冲着我摩明云宫而来?”
丹鳞真人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此人的气势滔天,杀意凛然,只怕多半是位魔宗巨枭。他人还未到,其神念已然罩定了本门,煞气如虹,直贯云霄,这必是冲着我摩明云宫而来,而且来者不善。诸位师弟要好生应对,否则本门今日恐遭劫数!”
有位云宫真人面露怯意的道:“此人来势汹汹,我们几人未必能应付得了。而其余师兄师弟皆远在三仙岛,至少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返回,是不是要去请师尊出关?”
“暂且不必!”丹鳞真人摆了摆手道“师尊虽在地宫中闭死关,但此时必定心有所感。如果来人太凶,他老人家自然会显身出手,替本门消灾解难。”
丹鳞真人话音才落,俞和已然挟着纵横飞舞的剑气和震天动地的雷音扑到了近前,那百多亩的五行雷云一展,罩住了整座云宫山峰的上空。
举目一看来人,丹鳞真人登时面露惊诧的脱口惊道:“咦?怎么会是你?”
可回答丹鳞真人的,除了俞和那一对淌血的眸子,便只有数十道斩裂长空的凄厉剑光。
文后语:
前几天单位上太忙了,天天都在加班,所以实在没有精力码字了。
之前停更,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