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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趣两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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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去.从那以后,老猫很少再出现在墙头上,而板凳狗仍旧忠实地卧在隔壁的院子当中.妈妈常对我说:"狗是忠臣,饿死都不离主人".

    二、陪伴儿

    还是那时节,一场大雪过后,两天未出门的我,早已将老猫的事忘到了脑后,我约好八伯父家的堂弟到临村的六姑妈家玩,那儿有我们另一帮小伙伴。我们俩一大早便揣着馍,在八伯母的再三叮嘱下趁着路上未解冻往两里外的六姑妈家去,八伯母仍不放心,冲着院子喊到:“狗,陪娃去!”板凳狗便顺从地跟在我们后边上了路,我们顺着笔直的土路向南走,清晨的寒气能渗到骨头里,我们缩着脖子,啃着馍,商议着要玩的内容,我不时地回过身掰一块馍扔给狗,它低头衔住,贪婪地嚼着,紧紧地跟着我们。空阔的田野上有几根被剥蚀的残旧的老电线杆,几根电线在上面交错着通往各村,有一根顶上架着两个喇叭,里面传出由京剧移植的秦腔样板戏红灯记铁梅的唱段,几只斑鸠落在电线上随微风摇摆着,它们使我想起了八伯父家的鸽子以及大伯父家的老猫,快到六姑妈家的村子了,我掰了一大块馍扔给狗,冲它喊到:“回去,看鸽子去!”它叼着馍便转身往回跑去。

    六姑妈见到两个侄子喜出望外,连忙让表嫂给我们盛包谷珍稀饭,我们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爬在炕桌前抱着稀饭碗暖手,等冬翘的手缓过来后,捧着冒着热气的稀饭声音极为夸张地喝起来,桌上有一盘淹咸菜,姑妈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就些菜。”我们胡乱夹了几筷子放到嘴里,又吃了半个热馍,便蹦下炕,冲出屋去找村里的伙伴,姑妈在后面亲昵地笑骂着:“坏家伙,才吃了几口就跑了!”

    在姑妈家一玩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黑实了才提出要回去,姑妈不肯:“要回咋不早说?”我解释到:“八娘还在家等着呢,我们没说在这儿住。”其实,我们走晚是别有原因的,走早了路上全是泥,晚了土路就上冻了。姑妈却为难了,表哥以为我们会住下,便串门去了,表嫂又不便送我们,老姑父病泱泱的,但姑父却给姑妈解了围:“让黑子送送娃。”姑妈便冲着后院喊到:“黑子,来!”那条高大的黑狗便进了屋,姑妈对它嘱咐着:“把娃送到就回来。”黑子摇着尾巴,我们俩便拿着手电筒上了路,一路上,我和堂弟兴致不减地谈论着白天玩耍的内容,并研究着来日的内容,黑子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这时,有人骑着自行车和我们走了个对面,那人骑到了我们面前顺便问了句:“谁家的娃,这么晚了也没个大人跟着?”黑子突然叫着冲那人扑了过去,他没愣过神便连车带人摔到了路旁的渠里,我们呵斥着黑子,又把手电光照到那人处,看清了是个中年汉子,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是谁,可以断定他没有恶意,我们不好意思地问:“叔,没事吧?”他扶起车子,拍打着身上:“你家这狗可真凶!娃呀,天黑实了,快回。”我们答应着,他又骑上车走了,不远处传来了广播喇叭的声音,还是秦腔红灯记,是李玉和被捕时的唱段,已经可以看见村里微弱的白炽灯光,那时,村里刚刚通了电。

    到了村头的小桥头,我回过身对黑子喊到:“黑子,回去!”黑子迟疑着,这时,传来了八伯母熟悉的声音:“你俩坏东西,这么晚才回来?!也没人送你们?”堂弟回到:“黑子跟着呢。”八娘显然很满意:“那就行。”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八娘跟前,她一手拉一个:“快回,妈给你们做好吃的!”等到了家门口,板凳狗撒着欢从屋里跑出来迎我们,我这才想起黑子来,转身看时却没有,我问:“黑子呢?”八娘说:“早回去了。”我进了屋愣愣地想着黑子怎样在茫茫黑夜里孤独地走着夜路,堂弟看出了我的心思:“没事,那狗灵的很。”屋外的上空仍飘着喇叭声,我想,这声音也许会为黑子消除一丝寂寞吧,同时我又想起了妈妈常说的那句话:“狗是忠臣,饿死都不离主人。”

    2005年10月28日盛顺丰于西安市中心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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