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包厢,等她走了后,温宏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揉着刚才被郭文握着的手,幽幽地说:“不会骑车也就算了,你看看,有你这样拉女孩手的么,用那么大的力气,你以为啃鸭掌呢。”
说完温宏自个扑哧笑了,歪过头去装着打量包厢的环境,耳听着郭文解释说“没办法,潇湘楼从没来过你这么好看的姑娘,刚才要不是我见机的快,估计老板娘生吞活剥了你的心思都有,没瞧见她看你的那眼神么”不由心中微微漾起一丝欢喜。
没一会,王洁带着三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送来了小三样“鸡翅”、“鸭掌”、“鹅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瓶干红,笑着说:“老板娘说这是她特意从箱底翻出来的,呵呵”郭文摆摆手笑道:“替我谢谢老板娘,我们不喝酒,给拿点果汁什么的就行了。”
“为什么不喝?”温宏话音刚落,干红瞬间就到了她手里,顿时有些迟疑起来,她刚才开小差没留神王洁说的话,故而担心一瓶红酒把郭文半个月生活费给搭进去“红酒人家没喝过,要不,还是喝大缸老白干吧”
很佩服这仙女般漂亮小姑娘的机灵,王洁轻声解释道:“这压箱底的红酒本来就是给朋友们尝尝鲜的,要是喝不习惯,我再给你换。”
见郭文微微点头,温宏浅笑着将红酒放到一旁,支着尖尖细嫩的下巴,等王洁她们都走了后,细声问道:“好像是十年窖藏的长城干红,假假的也要两百多,她就这样送我们尝尝了?”
不想用那些自己刚刚涉猎的魑魅魍魉污了温宏的干净,郭文岔开话题道:“你真的要喝酒?”
温宏眉毛扬了扬,是李丽典型的泼辣风格,但味道却是天囊之别“不行么?”
郭文耸耸肩,笑问:“你会喝酒吗?”
温宏嘴角泛起一丝恶作剧似的笑容,答道:“不会。”
“不会你喝醉了怎么办?”
“干喝不醉的话,我还喝酒干嘛?”温宏憋不住咯咯直笑“好了啦,我从没喝过酒,就是想尝尝味道再说了,万一真醉了,不是还有你护着我吗?”
“你倒是信任我”郭文叹了口气,拿湿毛巾擦了擦手,抓了个鸭掌嚼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一会还是少喝点吧,你信得过我,我可信不过我自己”
郭文吃香实在好看不到哪去,跟温宏比起来,简直就是猪八戒吃人生果暴殄天物,王洁送来大三样的时候,也开玩笑说:“郭助理,你吃得这么难看,就不怕把女朋友吓着?”
郭文满不在乎地扔掉零碎骨头,抹着嘴巴说:“吃东西能像她那样干净好看的,估摸天底下找不出十个来,王姐你要不信,你坐下来吃一个鸭掌给我看看,呵呵”红酒开了放在一边没动,直到温宏微微笑着说吃饱了,这才给自己和郭文都倒了大半杯,然后拿在手里看着那深邃的眼色,也不去管郭文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自顾自浅浅地抿了一口,感觉涩涩的有点酸,没有想象中的好喝。
见郭文总算是消灭了最后一个鹅头,温宏似乎有些不高兴地说:“你非要故意吃得那么难看吗?”
郭文愣了愣,尴尬地捏了下鼻梁,讪讪道:“我不是自作多情,只是你突然这样跑来看我,我心里没底。”
不好喝不好喝,一两句话大半杯已经没了,温宏幽幽怨怨地望着郭文,蹦出来一句杀伤力极大的话“你不喜欢我?”
郭文不知如何回答,也拿起酒杯闷闷地往嘴里倒:“好看的东西,天底下哪个不喜欢,金银如此,宝石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歪着头想了片刻,温宏忽然又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郭文做贼心虚似地问,他顾忌的倒不是别的,而是温宏的面相实在是太狠了,第一眼看上去他心里便有了惧意。
天底下能抗得住不被温宏祸害的恐怕没几个,她绝对是旷古绝今的“红颜祸水”啊!
温宏只是得意地笑着,并没有回答,举起杯子跟郭文碰了下,说道:“让你安心,我不是特意来看你的。”
郭文似乎真松了口气,却不知这样的态度很容易伤了女人的自尊心,不过温宏却没什么异样,接着说道:“台里接到通知,让我下来报道一下你们青阳路的事情,县里领导说值得其它各乡镇学习推广。”
郭文直接忽略了后半句对自己意义重大的话“你在电视台工作?”
“不是工作,是临时去帮忙的。”温宏稍稍不解地问“你好像对青阳路的事情不怎么关心呀。”
既然秦海没有通知自己县电视台下来采访,那自己关心不关心都不重要,只是无缘无故的,县电视台怎么会眼巴巴跑来采访这事。
郭文脑筋转了转,很快便明白了,虽然他跟徐嘉忆经常通电话,电话里也从来没有提过那晚相命的事情,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徐嘉忆八成是已经认命了,否则没有她在某人耳边吹风,县里领导如何会在意这点青阳路这点小事,还派了温宏下来采访。
见郭文沉默不语,温宏柔声问道:“青阳路不是你搞出来的么?”
想起徐嘉忆,郭文心中难免有些沉重,一口气干了杯中酒,笑道:“不说这些俗尘往事了,咱们聊点别的吧对了,大郭去了县城后就没跟我联系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们遇见过吗?”
温宏说是说临时帮忙,但已经俨然是县电视台的当家主播了,诸如下来采访这种又脏又累的苦活,她根本就不用出马,只是听说了郭文的名字,便主动从别人手里抢了过来。
见郭文似乎并不热衷于出头露脸、为自己的成绩正名,温宏也不好再说什么,顺着话儿道:“跟大郭在城里碰到过几次,也一起吃过饭,他现在跟着一个宁波老板在做石材买卖,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只是晒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听说郭静一切都好,至于有没有赚到钱也就无所谓了,郭文长舒一口浊气“他没有去缠着李丽吧?”
“你们兄弟两说像不像,说不像嘛,这脾气倒是一个样。明明心里喜欢的紧,偏偏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大郭还比你好些,起码他敢往出说”渐渐有了点醉意,温宏说话的频率不知不觉快了起来“唉,李丽呢,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听说大郭到了县城,整日价囔囔着求神拜佛别去找她,可是一晃个把月过去,大郭没见着影儿,反而她自己隔几天就问上一次,呵呵”郭文也是直乐呵,问道:“她不是说要靠公务员吗,考得怎么样了?”
“你以为我在电视台是帮谁的忙呢?”温宏媚眼如丝地横了郭文一眼,差些没勾走他的三魂六魄“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还差不多要是你有大郭一半的心口如一,也不枉我特意从县城跑来一趟了。”
刚才不还说并非特意来看自己的么,怎么这几杯酒的功夫又绕回去了?
女人家的心思,郭文觉得除非用卦打,否则短期内是猜不透的,虽然他已经不是处男,但在真真切切的爱情上,他还是个一贫如洗的雏儿。
毫无疑问,当温宏安静得一句话都不说,只用那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着郭文看的时候,她是真的醉了。
长夜漫漫,热风扰人,时光如拖着大白兔的蚂蚁般缓缓从眼前爬过,背着柔若无骨那般似梦似幻的温宏,由着她在耳边梦呓着喃喃絮叨,任凭一滴、两滴点点滑落在肩头,郭文不知道温宏是为什么而伤心流泪,感觉自己的仿佛被风沙摧残了数千年的枯木老树,沉寂而淡淡的忧伤着,只为这干净的女孩那无法挣脱的宿命。
将命运说出来告诉她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