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形容枯槁,喘着粗气的看着城下如潮水一般的退去的鲜卑人。已经三天了,从鲜卑人围困内城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城上的汉军拼死作战,总算是没有让鲜卑人进入城内,但城中也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粮食,或者说是已经躺下的县长大人府中的存粮,不过是让部队吃了两顿饱饭。或许他们的存粮已经是很多了,至少能够保证,府中的数十人,半个月的粮食供应。但是当这个数量上升到千人之后,也不过就是两顿而已。
也就是说从第二天开始内城也就开始断粮了,士卒们在打退鲜卑人的进攻后,要做的工作不在是训练和休息,而是城内的各处寻找野菜和野草。第一次,这些士卒是那么的痛恨那些花匠和仆役。他们把院子打扫的那么干净是为了什么,害的他们现在没有一点吃的。你见过为了争抢一棵草而吵起来的吗?你有见过为了一点的树皮而打起来的吗?你见过为了一块皮甲而动刀子的吗?种种的一切在这两天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花园中种的花草都已经不见了,庭院中的树木都只剩下白花花的树干,房子内的每一块土地都被翻遍了,就连一粒草籽都不会留下。身上的铠甲,如果不是王县尉下令决不允许私煮皮甲,恐怕早就是没有了。就算是这样,很多人身上上午还穿有皮甲,到下午时便没有了。鲜卑人成了汉军士卒的最爱,他们不再把他们尚未上到城头就赶下去。而是放他们到了城墙上才会动手。他们身上带的粮食,还有盔甲就成了汉军士卒口中的粮食。
紧紧两天的时间,就把一个人变得面貌全非。许多士卒紧紧两天的时间,却犹如过了数月之久,虽然面貌外形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但是精神的改变,让每一个汉军士卒显得是那么的枯槁,犹如过了数月之久。
杨奇抬眼看着城墙,长时间的断粮,让杨奇现在感到没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费力。长时间的饥饿,连腹中的响声都不再出现。“要死在这里了”这个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杨奇的脑海之中了,每次都因为爷爷临终前的一番话,让杨奇重新振作了起来。可是现在城中已经完全没有吃的东西了,能吃的都吃光了。而企盼的援兵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也没有一丝的消息,杨奇已经对援兵的到来死心了。现在不过是一种执着在支撑着所有的人,都已经守了那么多天,为什么不能继续守下去。这种不甘和执着在支撑所有的人直到现在。
“城内除了人之外,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爷爷我就要去看你了。”
饥饿交加的杨奇,带着这个念头,靠在城堞上睡着了。睡梦中杨奇好像梦到了爷爷,爷爷在一片金黄色的土地之中耕作着,这时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杨奇高兴的跑去,但是爷爷却没有给杨奇好脸色,爷爷一直的再问“我让你好好的活着,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这里”
杨奇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冷汗从杨奇的额头滑下。回想起梦中的一切,杨奇喃喃的说道:“我还不能死,爷爷不让我死,许多事我还没有去做,我不能死,不能死”
杨奇的双眼放射出一种绿光似的光芒,杨奇四下的寻找着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只是在两天的扫荡之中城中哪里还有能吃的东西,现在所有的士卒都是怀抱武器背靠城堞坐下。,如果在没有粮食,或许刚刚的那次就是杨奇他们打退鲜卑人进攻的最后一次。
杨奇颓然的收回目光,看着地上鲜卑人的尸首,因为缺少力气的缘故,汉军也不在打扫战场,鲜卑人的尸首也就一直被留在城墙之上。如果不是你们这些鲜卑人,母亲就不会死去。其他人也不会因此而死,杨家村二百余条性命也就不会离开。杨奇想到这些,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加上数天未及梳洗长发劈头盖脸,眼中因为饥饿,散发的绿光,犹如鬼魅一般。
看着鲜卑人的尸体,杨奇就想要通上一刀。看着那具尸体,杨奇突然想起一事,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停,双眼依然紧紧的盯着尸体,一动也不动。最后杨奇拾起脚边的一把弯刀,站起身来,蹒跚的向前走去。
一旁的陈元见到杨奇的动作,喊道:“屯长,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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