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在京中待了三日,回至即墨府,见府内外都挂了红灯笼,苏盈盈穿朝服候在外头,见了他,忙福身行李,“妾身见过王爷。”
一众奴仆婢子也是面露喜色,伏地而拜,“恭喜和亲王荣登王位。”
“好了,自家人行什么俗礼,都起来吧。”
瞧着苏盈盈神色虽然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忧,即墨寒忙拉过她的手,一道与她进了里屋,老肖忙吩咐后厨备膳,飞玄和友安则将带回来的包裹安置。
“夫人可是担心我的安危?”
“依着夫君所言,再过一段时日,便是你被行刺的时候,让我如何不担心。”
即墨寒神色微动,语气放缓,“放心吧夫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轻易离开的。”
苏盈盈抬眸看着即墨寒,“王爷,如今有一事你不得不事先提防,虽然齐王于我有恩,但他或许可能真的对王室存有恨意。”
“我知道,齐王因天命被过继给了慕容家,寄人篱下的滋味怎会好受,如今太子之位悬空,朝局动荡,他齐贤王的名声又颇高,想来也算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苏盈盈心思复杂,慕容云于她有儿时的相护之恩,又曾在桃花斋救过她性命,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抉择,但仍还是定了定心神,郑重其事而道:“还有一事,妾身需向王爷坦白。”
即墨寒勾唇而问,“是事关你与齐王儿时相识之事?”
苏盈盈神色一震,“夫君如何知晓?”
“这事我也是因得宁平王巫蛊之罪而得知,你与齐王年幼相识,两小无猜,的确该是一桩美好的姻缘,不过如今你心系于我,与他又刻意保持距离,足以见得你知分寸,过去如何,我不会过问,但如今,我只望你心里只有我,只属于我。”
苏盈盈面色微红,紧紧握住即墨寒的手,“夫君能相信妾身,是妾身之福。”
“对了,你还不知高氏被革了少卿之职查办了吧。”
苏盈盈面露惑色,“高氏?何故突然被革职?”
即墨寒缓缓起身,负手而道:“也是前日,地方州治官员查出他与多地高官有所联系,多是贪污当地军饷还有克扣百姓赋税,上揍于父帝,父帝震怒,下令查办高启云,同时也彻查高家上下是否有贪污的罪证。”
“那夫君以为这事是否来得蹊跷?”
即墨寒笑笑,“看来夫人也认为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要暗害高氏一族。”
苏盈盈沉吟片刻,恍而一惊,“能对高家恨之入骨,愿意搭上身家性命之人,唯有云锦姐姐一人了。”
“不错,的确是薛云锦所做。”
即墨寒从衣袖中取来一折子递给了苏盈盈,“她这是抱了赴死的决心,先是以簪子毁容嫁祸于高氏嫡妻姜氏,让他夫妻离心,其次联络各地州治官家,将税银埋至府上,其心思缜密,足以以假乱真,不过,我身边的暗卫并非是吃素的,再怎样周密的布局,都会有破绽。”
“那云锦姐姐她”苏盈盈欲言又止。
“高少卿和其父太府寺都已被押往京城彻查,至于薛云锦如今什么近况,我便不知晓了,待用过午膳,夫人可前去看看。”
苏盈盈心绪不宁,午膳虽都是她最爱吃的菜肴,但她也只夹了几口,便带着白芷匆匆出了门,然而还未到高府,便听得几个妇人行色匆匆,低声交谈着什么,随后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涌了过去,白芷忙道:“王妃,他们所去的方向,好像是高家旁边的高阁楼。”
苏盈盈呢喃道:“高阁楼云锦姐姐,不好,白芷,快随我去高阁楼。”
二人火速赶往高阁楼,但见薛云锦着一身妖红色衣衫,未施粉黛,坐于高阁之处抚琴吟唱,声音凄美动人,令人叹惋。
“王妃,那是锦夫人啊。”
“赶紧派人去高阁楼把她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