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红?你是说海棠接下了旗和王子紫程的这笔买卖?”
得知香玉馆之事后,苏盈盈颇为诧异,随后又恢复了往昔的冷静,看向前来禀告的凌云,问道:“此事可属实?”
凌云负拳而道:“海棠姑娘似不知晓旗和王子的真实身份,且又因他在京都长大,自然知晓闻老先生,怕是使了计才让海棠姑娘为他调香。”
“这香有何妙用?”
“据说可以安抚死去的亡魂,但如若稍稍添上一点其中过量的香料,这瓶香便会变为杀人的利器。”
苏盈盈沉眸,似是在权衡这其中利弊,而凌云则在旁问道:“王妃,依属下之见,此事应尽早告知王爷,以便于王爷上禀皇上来尽可能避免兵戎相见。”
“你且去吧,只是如何斟酌话语,你该明白。”
“属下知晓。”
“另外,安排我与海棠见上一面。”
凌云听了这话,微微有些惊讶,“王妃,您当真要见海棠姑娘?”
“安排便是。”
原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苏盈盈由着白芷撑着油纸伞,顶着烈日在临南城的湖心小亭见到了海棠,海棠落座,含笑而道:“原本该是我去拜访王妃的,不成想王妃先邀了我来临南城一游。”
苏盈盈并不愿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道:“听闻你接了一公子的调香之求,名为魅红。”
海棠目光微闪,面色无波,“王妃的消息倒是灵通,我的确在制作魅红之香。”
“那你可知晓这位贵公子便是旗和部落王子紫程?”
海棠微微一怔,似是不可置信,“旗和部落王子?怎么可能,王妃莫不是弄错了?”
苏盈盈给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便从怀中取出一折子交到海棠手上,待海棠翻阅过后,不由大吃一惊,“他竟真是旗和部落的王子,那这魅红”
“他自幼丧母,随师父在京都居住,直至长至十岁之时方才回旗和部落生活,对于部落他与首领意见不统,更是对京都充满了仇恨,试问他这般急切寻了你调制此香,究竟是为了祭奠他生母,还是借这缘由另有所图?”
海棠陷入沉思,苏盈盈却是继而言明,“我对调香之道属于外行人看内行人,当初去傍水镇也是无意撞见风月楼的琐事,这才与你结缘,如今你我合作,孰轻孰重,你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我提点。”
彩月在旁却是急道:“王妃,此事不怪我家姑娘,的确是那紫程公子所说他识得闻老先生,我家姑娘这才以为是闻老先生让那公子寻了这香玉馆,以至于收了订金,未明其身份。”
苏盈盈看向海棠,“既然订金收了,索性便拖着这位王子便可,他若拿不到这魅红之香,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之后之事,便由王室中人来解决,你切莫再牵连其中。”
“多谢王妃提点。”
赶着天黑,海棠本想回傍水镇,但心头疑惑未解,便还是去拜访了闻世明,想要看看因魅红之香引起的祸事究竟有何缘由,待进了闻世明的府宅,老奴将她引至正堂,她方才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闻世明。
堂内传来他重重几声咳嗽声,她立在原地,缓了好半会,方才开口,“师父。”
“早知道你会来,如若你是来劝我与你合作,那大可不必开口。”
闻世明坐了下来,吩咐老奴去置办茶点,被海棠拦下,“不必麻烦了,徒弟说完话便走,不会耽搁师父歇息。”
海棠福身行了一礼,“师父何故要拒绝紫程王子调香的请求?”
“紫程?”
闻世明抬起眼睑,“他可是旗和部落的王子?”
“莫非师父并未让王子来香玉馆寻我?”
闻世明苦笑,“他曾久居京都,前段日子的确拜访过我,只是并未言明要找我调香之意,无意中提及你如今所在之地,我便告知你身在傍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