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瀚海,凄凉的风沙,奔逃的人,疾追的人,还有破空的石头,从满地的同仁中被命运之手挑中,经命运的在此处的代理人的手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绽放出短暂而惊人的美丽,终于受制于万有的引力,重新回到同仁之中,不甘地归于沉默,再也找它不着。它的美丽,何其短暂,它的心底,定然会有淡淡的哀伤,而这,还不是这颗小小石头的最大的悲哀,这颗小石头最大的悲哀是:在它生命中最美的时刻,有机会欣赏得到它的美的观众,只有两人,一个是他的创造者,一个是他命定的归宿所在。他的创造者,会为它达不到既定目标而感到惋惜;他的归宿者,则会为它无休无止的纠缠而感到烦不胜烦。一个无视它的存在,一个讨厌它的存在。这两个人,哪一个,都没有心情来欣赏他的美丽的弧线。它的美丽,注定要伴随它的坠地而黯然消逝,而这世上仅存的关于它的记忆,却将永不会再联系到美丽这个词上。
伴随着生命中最后一声微微的叹息,又一颗石头落地。连这一声微微的叹息,也被盈盈然充斥于天地之间的狂风的咆哮声盖过,终于没有听到。
这一片天地间,除了风声,再无其它声响。
当小刘再次听到其它的声音的时候,逃杀已经进行很久了,虽然老沙求生意志坚定,求生信念永不屈服,但两人间身体的差距,有点大。飘风的青梅酒精,太厉害。
小刘感到了最无奈的幸福,因为他人生中最后听到的声音,隐约是一首歌。能在死前听到美妙的音乐,其实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小刘如是自我安慰。
凝神细听之下,小刘听到了如下的歌:
在深沈的子夜将你叫醒,
像是萤火虫失了它的灯笼。
你在那边怒火翻腾,
我这把钥匙再开不了心门。
我太过疲惫,甚至无法入睡,
秘密太多,我再难守住。
我曾许诺不再流泪,
可惜又是一个失败的承诺。
看来现在没人能够帮我,
;there‘snowayout我陷得太深,已经没有了出路。
这次算是真把自己带入了岐途。
逃亡列车一去不复返,
错误的轨,单行的道。
我似乎也该到达个什么地方,
但是为何我哪儿也去不到?
你能否帮忙,让我记起如何微笑?
让这一切看起来多少有点意义?
我怎么会到了如此疲倦不堪的地步?
人生的奥秘也变得如此晦涩。
我能去到无人能去的所在,
我所知道的无人知晓,
我在这雨中沉沦,
执着逃亡列车的票根。
所以这一切都犹如命中注定,
就像阴阳的变易,乾坤的分明,
但我终究不肯相信。
逃亡列车从不回头开,
错误的轨,单行的道。
我似乎也该到达个什么地方,
但是为何我哪也到不了?
买张逃亡列车的票,
像疯子在雨中笑。
一点点的超然,一点点的痴癫,
这总好过痛苦的煎熬。
逃亡列车一去不复返,
错误的路,单行的轨道。
我似乎也该到达个什么地方,
但我最终哪儿也没去到。
逃亡列车从不往回开,
逃亡列车,撕裂了过处的轨道,
逃亡列车,在我血管中碾过,
我逃走了,但貌似并无起效。
(注:此歌乃是soulasylum的runawaytrain,很不错的一首歌,值得一听。网上有流行的翻译版本,但那个版本算得上是谈情说爱的,跟我这里的气氛不搭调,只好勉为其难自己翻译一下,译得不好,见笑,见笑。)
这歌,算是给自己送终的葬歌么?小刘如是想到。我的命运,由谁决定?
(这歌,是这本小说的终章,还是它的序曲?我如是想到。朋友,它的命运,由你决定。)
(本章不算在章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