岖不平,又多山石障碍,端是易守难攻,而且,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若是派大军硬撼之,虽然短日内就能斩杀黄逍,然以黄逍的用武,我大军的伤亡,却也不会是小数目。这几日下来,山上的形式已然明了,黄逍再也没什么诡计,如此,累,也能活活将他累死”
“嗯,你这话说的不错,此般虽见效快,却是伤兵损将之举,李冲,你接着说下去”伤亡太大的话,就出于韩遂的本来意愿了,打没老本了,他韩遂还拿什么打仗?这几日间,伤亡已然统计出来了,居然高达三万四千之数
再拼下去,岂不是要将六万大军全部交代在这?如此,为了一个黄逍,值得吗?
“还有就是死死的围住这小山,绝其粮、断其水,只需不令其突围即可。只是这般虽然能将大军的伤亡减到最小化,但是为时过久,非短期内所能奏效”
“太迟恐生变故,谁知道黄逍有没有安排大军前来,若是在其大军到来之前,还不能将黄逍斩杀,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思。汝方才所言者有三策两策已说,却不知这另越策为何?”韩遂听李冲说完两策,不是伤兵太多,就是时间太长,均不是很满意,遂问起了李冲所说的另外一策。
而且,这两策,他也曾想到,不过,见李冲也能说出,他还是很高兴。
“此策,乃是一劳永逸之策,却是要看主公有没有胆量去做了“李冲一笑,神秘的说道。
“哦?一劳永逸?究竟是什么策略,你快说只要能杀得黄逍,本太守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天王我都不惧,还惧什么?”韩遂满不在乎的说道。
“火烧小山”
“火烧小山?”韩遂一愣,喃喃念道。
“不错,正是火烧小山”李冲双眼中透露着狠色,道:“此时乃是三月,嵩山林木多是干燥,最是易燃不过,主公只需派大军以多备干柴之物围定小山山,一把火烧之,到那时,整个小山完全陷入火海之中,想这小山上虽多山石,但是,树木也不在少数,更兼之不过是一弹丸之地,自然不会有所幸免,这样一来,他黄逍纵是插上翅膀,也再难飞出火海之中”
“这……”韩遂迟疑了起来,若这般下来,名声是小,伤天和却是真这一把火下来,怕是连带小山附近的一切都不能得保,那时,有多少生灵会命丧火海之中?“李冲,你可要想清楚,这火一烧起来,可就再也难以控制,万一附近有村落,又当如何?若真得酿成大乱,你可曾想多,天下间将如何看我韩遂?我韩遂又岂能为世人所容?”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这四下,末将已派人查探过了,完全是一孤山,并无人烟存在,最多,也就是将这小山焚烧干净罢了。再说,能杀得黄逍,还在乎区区几条人命吗?”
“这……”李冲迟疑了下,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别人的死活又关他什么事?只是……韩遂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李冲,突然笑道:“好象,李冲你对这黄逍很是仇视啊”
“呃……”李冲一楞,随即笑道:“主公说的哪里话,末将效力主公帐下,自然当为主公分忧”
“不对,你这是在敷衍与我”韩遂可是清晰的看到李冲在看向黄逍时眼中闪过的那丝怨毒,要说没关系,韩遂又岂能会信韩遂紧盯着李冲的眼睛,说道:“你一定另有身份,如实说来,若不然,休怪本太守无情”
“主公眼力高明,末将佩服”李冲叹了一声,说道:“哎,主公,末将姓李名冲,字文长,司隶冯翊郃阳人,堂兄乃是李儒李文优”
……
须顷间,火焰冲天。暴雨,过去了六七天山上,在烈日的照耀下,早恢复了干燥,一些枯草,遇火即燃,不多时间,火势就已烧到了半山腰。
“咳咳……好个韩遂,难道他就不怕伤天和吗?竟然敢纵火烧山”黄逍被烟熏得一边剧烈的咳着,一边咒骂道。而陪在他身边的,如今也只有白虎啸月,至于姜莺儿、战马奔霄,早就受不了炙热的空气和漫天的烟尘,昏了过去。
一想到要被火烧死的下场,黄逍就忍不住直哆嗦,那滋味……
这该怎么办?莫非,真要等着被烧死不成?看了看悬崖下面的河水,黄逍猛然狠下心来,罢了与其在这坐等烧死,倒不如跳下山崖若是侥幸,还能脱得一线生机而且,自己也是会水的
想到这,黄逍上前,一把抱起姜莺儿,对啸月吼了几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完之后,大步的向悬崖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走出五六步,再想抬腿,却再也迈不出脚步,就感觉后面,像是有人在拖拽着自己一般。黄逍诧异的回头望去,却见是啸月正用虎口紧紧咬着自己的衣襟。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莫非,你想让咱们几个都葬身在火海中吗?快点,莫要耽搁时间,趁着我还有些精力,咱们快点跳下去,或许,还能活下去”黄逍大急,用兽语对啸月连连说道
“吼吼……”见到黄逍停了下来,啸月这才松开了口,对黄逍连连吼道。
他娘的,我怎么就忘了老虎不会游泳啊黄逍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若只是母亲一人,黄逍还有点信心,能带着母亲游出弱水。但是,弱再加上啸月……看着啸月那壮硕的体格,黄逍只能抱以一阵苦笑。到了此刻,黄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自己总不能丢下啸月不管啊至于那战马奔霄,死了就死了,毕竟也没什么感情在。
“吼……”正在黄逍陷入了两难,身边的啸月又吼道。
“***,我怎么就把这事忘了”黄逍连声嘟囔道。一抬手,狠狠的煽了自己一个耳光,神色瞬间转喜,连忙将姜莺儿轻轻的放回了地面,探手到怀中拽出一片衣襟,撕开这面一快补丁,自里面摸出了一片薄薄的玉片,赫然正是十多年前,白虎离开时送给黄逍的那一片
当初,黄逍在得到这片玉片时,也知道这玉片的珍贵,自然不敢等闲视之,这些年下来,一直贴身放在身边,唯恐丢失,特意缝在了衣襟上。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小命,由不得黄逍不慎重对之。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只是,时过近二十年,黄逍一直是一帆风顺,根本就没有能用到这玉片的地方,慢慢的,也就将它忘的了脑后,若不是有啸月的提醒,估计,他至死也不会想起来的吧
一人一虎,四只眼睛的视线完全集中在这一小小玉片上,似乎,上面蕴涵着他们唯一的生路
“喀吧”一声微弱的脆响,黄逍轻轻的将玉片捏碎。白虎大哥当年对我说,若是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生命危险,就捏碎这片玉片,纵然是千万里之外,它也定会赶来相救。白虎大哥,如今,兄弟的命,就是你的爪子中,就全看你的了
看着火势的蔓延,在尘烟中,黄逍不住的剧烈咳着,温度,虽着火光的靠近越来越高,黄逍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神智,慢慢的迷糊了起来,终于,再也抗不住,深深的昏迷了过去。
白虎大哥,莫非你没有感应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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