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他等人看不起我们,且让俺去将那华雄小儿头砍下来,然后我们离去便是!”张飞觉得在这地方真是闷气之极,既已发难,索性豁出去了,大声对刘晔说道。
“你是何人?可有官职在身?”
袁绍面上不悦之色一闪而没,淡淡地问道。
“吾乃主公属将,奋威校尉便是!”张飞见到正主发问,刘晔亦示意回答,便朗声回应。
“非朝廷正官,不过一小校耳,安敢如此大语!请盟主将他乱棒打出,以正军法!”
袁术缓过气来,见众多诸侯视他多为嗤笑,思及刚才堂堂一太守,且身家显赫居然被一小小校官唬到,如何能心甘,顿时怒喝道。
“哼!翼德名为属下,实为晔兄长耳,莫非袁公路也这般看我不起?”
刘晔见袁术居然得寸进尺,欺到他头上来了,顿时心头也来了火气,拍案而起冷喝道。
“子扬,公路且息怒,吾观翼德相貌不凡,必定勇武非常,这便请其出马战那华雄一场又如何?若胜了,吾盟军一小校便斩敌大将,岂不大振士气?”
曹操却是这时起身明为劝解,实则暗贬袁术“狗眼看人低”
“好罢,可军中无戏言,汝当立军令状,不胜则军法从事!”
袁绍犹豫半晌,终是如此决定。
“哈哈!操观翼德乃英武之人,人来!送上热酒一杯于他壮行!吾再自请书状,只要翼德画押落名即可,如此何好?”
曹操抚掌大笑而问道。
“正可烦劳孟德!”
刘晔淡淡一笑,示意张飞稍安勿躁,小心从事后便静静落回位置,对于张飞,他却是信心十足,难得曹操愿成另一段美名,他自然乐意旁观。
“多谢曹公!”
张飞亦是拱手称谢道。
曹操爽朗一笑,执笔不过片刻便一挥而就,洋洋洒洒百字军令状,倒是一篇好文章。
张飞再谢过后,接过笔便划下自己大名,却不接曹操送来的热酒,他大声道:“诸公且静待,看吾取了华雄再来吃这杯烈酒!”
刘晔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没想到张飞这般性子却与原先的关羽一般,同样自傲,又将所谓“名士诸公”看透,凭着心中豪气发出这般壮语。
“翼德真性情,操便静待汝取华雄回转!”
曹操眼中激赏之色愈浓,亦是朗声大笑道。
袁绍一直冷眼旁观,若是能胜了华雄,功劳大份还不是他的?这些小节他也懒得计较,袁术亦是冷笑连连,他倒不信有人比他手下第一骁将还强许多,只静待刘晔能折一臂,尽可让他心怀舒畅。
“哈哈,俺去也!”
张飞大笑两声,将军令状掷下,出外取过自己丈八长矛便上马,也不叫兵马,直接单骑出了寨外。
面对数千军马,张飞夷然不惧,扬声大喝道:“华雄小儿,敢与你家张爷爷单挑否!”
百步开外,见得张飞独自一人出营挑战,华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扬鞭便欲上前将这不识好歹的将士拿下,却听得旁边副将赵岑道:“都督,你从昨夜一直战斗到现今,多有疲累,如今连斩敌方两将,已狠挫对方锐气,实不必再冒险,不如现今回转关隘,等休整好再来挑战。”
华雄听完此句,虽然不屑副将把联军那等乌合之众看得过高,可确也感到身体有些疲累,点点头,便要传令退却。
“呔!华雄吾儿,见得张爷爷一来,你便要夹着尾巴逃走了么?哈哈!”
张飞见得帅旗下华雄动作,猜到其意,他如何能放走对方,灵机一动便扬声大骂道。
联军营盘边守卫将兵听闻此语,皆是放声大笑,一扫士气低落状态,击鼓兵更是卯足气力将大鼓敲得震天直响。
“黑脸贼欺吾太甚,且看本都督取你小命!”
华雄被气得三尸暴跳,径直走向中场接受挑战,西凉军见主帅如此英武,亦是击鼓助威,两边鼓声相合,直有山崩海啸般气势。
联军中军账内,众诸侯皆是被这意外声响弄得心下揣揣,不知究竟,过了片刻更见响动惊人,几乎把耳膜震破。
这时有校官前来回报道:“张将军飞马一矛便将华雄刺死马下,已斩其头归来!敌军大乱散去!”
正说道间,便听得马蹄声响,张飞满脸煞气的入了帐中,掷头于地,取酒于手后大笑道:“此酒尚温,正好合意!”
诸侯失色,曹操满面微笑,刘晔淡然端坐,袁绍则大喜过望地感叹道:“翼德温酒斩华雄,真勇士耳!吾观汝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