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极为现实的一群人,就这么简单
鲜卑军帐中,轲比能再聚心腹商议,说及此种情况,众人纷纷大骂不已,只有乞伏利进言需得冷静行事,然而就是轲比能这样雄才大略的精明之主都气得不轻,何况其它自视极高的武将?
“吾已有计较,这些人若是再不从命,各部可直接灭杀!”轲比能眼中厉色一闪,冷声下令道。
从未有人敢这般挑衅他们“鲜卑勇士”虎须,何况是同汉民一样被他们看不在眼里的半胡百姓?
“大人不可!此处民心本就不定,便是那刘晔都未曾完全收拢,想这些边民却是只见得好处,故而有此出格行止,然我军实力并不足以正面击败那现今得到长城戍屯败军后,已有近六万军士的刘晔,若是他们不与我军与旷野决战,我等无法发挥机动之利,或突击其薄弱侧翼,或奔袭无备之处,断粮草,斩敌首等等战法,必是相持之势,更兼得大人想在此安定,那便必须扩充实力才行,莫如先忍一时之气,不计前嫌许以好处,择其中精壮打散编制,得兵八千却是容易,大人胜算也增加许多。”
乞伏利急急禀道。
“哼!他等半胡之人,‘武不及我等鲜卑勇士,性不如汉族懦弱百姓’,见利而忘义,吾为何需得委曲求全?如果这般作了,你且听听,我属下将士会如何反应?”
轲比能大是不满乞伏利在这事上与众人大唱反调,颇有些语气不善的问道。
“终于又到这种时候了么?”
乞伏利心中颇为苦涩地想道。凡为王称雄者,到了一定时候便再不会如最初时那般全心信任采纳一人谏言,多是在野心膨胀后开始刚愎自用,在塞外各部首领中更是最为常见。
轲比能属下众将亦是纷纷怒视乞伏利,在段刑以及拓拔勇业两人带领下支持轲比能的“不妥协,显血性”措施。
最终在乞伏利再努力分析后,轲比能总算脑海中清醒些,遂退一步决定:“三县百姓若是听命者,可择精壮从军,其余便去收割粮食,如此既往不咎;不听命者,一律斩杀,概不容情!”
当一把屠刀架在脖子上时,很多人这才发现什么人是真正对他们好,什么人又是看似同族,实是凶残无比的豺狼。
三县未曾尊令迁徙的百姓们,在亲眼见到活生生的邻友被鲜卑族骑兵挥舞弯刀斩下头颅后,终于清醒了过来。铁血震慑下,懦弱者直接跪地求饶,愿听调遣,但更多的则是“非暴力不合作”纷纷逃散,却大多数被嗜血的鲜卑游骑追上斩杀,三县最终有三万人“心甘情愿”归降,终究散入山林,或是侥幸避过重重围堵到达刘晔治下者,只有不到一万,其余三万余众尽数被杀红眼的鲜卑骑兵杀死,血流成河,尸首狼籍,于三县各地随处可见
陈风是不幸的,全家十数口,一村百余邻里尽数被杀,其中妇女更是遭难,多被如狼似虎的鲜卑奸污后杀死,没有一人说明原因,有的只是那回荡在夜空中得意的笑声和乡人凄惨的悲呼
这是因为鲜卑骑兵们在各自将领默许下,后来根本不问降与不降,直接屠村所致!
同样,他是幸运的,由于刚好在外打猎,当他回转意识到不对时,上到村后山顶,将下方地狱景象从头到尾看个清楚。
他几次都忍不住要直接冲上前去!可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忍!就算他弓马出众,现在冲上前去最终亦只能白白送死而已,留待有用之躯,徐图报仇大计,这才是他应该作的!
“忍字头上一把刀”陈风年轻的脸庞流下两行血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嘴角亦溢出一缕心血。最后,他静静的擦去血泪,将这些形形色色的丑恶面孔记得清楚,脑中想到了一个多次听到的名字
“也许,只有他才能帮我报仇吧!”
陈风心中很快下了决定,再深深再看一眼曾经熟悉,现今却多看一眼都会心底颤抖地无法自控的小村,便下山向代郡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