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儿你说琰儿看上我?这怎可能?不动歪心思故意整治我出丑便算她是心情极好,不会她拿此事开玩笑罢?”
乍闻此语,刘晔当然第一反应是那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又拿他开涮了,想也不想便问道。
“夫君不知女儿家心意,这种事情便是琰儿再调皮亦不敢随意用来调笑,妾只愿夫君心中有一席之地,琰儿貌美端庄,兼得才艺双全,正是良配,夫君若有意便应下罢,想父亲大人与蔡伯父应是皆不反对”
抛开多日纠葛,刘燕此时反而轻松无比,顿时想通许多,便再劝刘晔道。
“停住,燕儿你忘了我方才说过话语?再说我一直将琰儿当作小妹看待,并无它意,还是将来寻机为她找一好人家方为正道。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安歇吧!”
刘燕想再说什么,可听着丈夫不容置疑的语气,心下有些失落之余却也有几分欣喜
第二日,刘晔刚到郡府中坐下便听得蔡邕告之后呈上,刘虞先派人送来的公文,其中内容自是让蔡邕感到棘手不已,只是因为刘晔刚回,故而前日未登门拜访。
看过公文后,刘晔淡淡一笑说道:“伯喈,此事吾早有所料,只是未想来得如此之快罢了。倒是现今汝身迁太守,总算名正言顺,以后与晔便是同僚,不必再烦心那正式场合礼仪问题。”
“子扬,汝这性子我却喜欢,只是遇得此事,你便无一丝烦忧?”
蔡邕亦是难得地露出笑容,复问道。
“说没有一点郁气,那是假话!但便如晔先前所言,早在两年前我便与元皓料定有此事,烦忧又有何用?该来地始终会来罢了!”
刘晔摇摇头,将自己想法缓缓道出,再接着与蔡邕商议,教其如往常那般细加布置,使来往代郡的使节不能清楚知晓现今代郡情况,一番言语,直计划细说一个半时辰,这才完全计定。
待到后来,诸事计定,两人也渐渐轻松了下来,话题也从刘晔此次大胜详细情形转到生活趣事上来,蔡邕依旧如往常那般,不顾刘晔面子的批他书法糟糕,言及此为文士门面,依刘晔现今情况,只怕会被诸多士族瞧不起。倒是关于棋艺方面,蔡邕难得地赞了刘晔几句,两月前他与刘晔对弈,却是得出尽全力才能取胜。
谈到这里,刘晔也来了兴趣,将书法一事如惯例抛开不想,教人取来棋盘,两人趁着兴致便再杀一局。
一个时辰后,蔡邕无奈将黑子抛下,睁大眼直将刘晔再细作打量一番,不确定地问道:“子扬,只是两月未见,汝之棋艺竟已如此了得?”
刘晔闻言放声大笑道:“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隔了二十有余,再说下棋与引军作战却也有诸多相得之处,晔进步些许,不值得如此奇怪罢?”
“这话倒是听着不错,看汝自觉成熟稳健,其实也是少年心性,得意忘形。哼!等下归府,汝若有心吾教琰儿便过来与你‘切磋’一番如何?”
蔡邕心底虽欣赏刘晔这种在亲信面前喜形露于颜色的真性情,可这场面话还得交待一番,捞回点面子才是正理。
果然,刘晔一听蔡琰之名,那满意神色顿时全数收回,忙摇摇头道:“这可不行,要是再输了,这丫头不知要笑话我多少时日,实在太丢颜面”
“哈哈!你倒有几分自知之明,只是说起琰儿我倒真是苦恼一事,想她很快便要年满十六,却是先不愿依早年吾与河东大家卫氏公子仲道之婚约,因为罪责牵连,此事确实也能推脱过去。我还以为她却是有了意中人,故而多接受代郡城中家有年轻才俊媒引,却不想她屡次连名姓都不听全,便是一口否定。其母早亡,吾又不想逼她过甚,真是急煞人也!子扬与她私下兄妹相称,琰儿虽是调皮胡闹,却也听你劝告,莫如子扬帮邕一次,为她择一户好人家早些定下婚期,想来她定不会拒绝”
蔡邕先是面上有几分高兴,后来却是有几分忧愁,便将自己数月来一直困扰在心间问题说出,反正刘晔现在刚驱逐鲜卑大胜,暂时不会有太多事情,这作媒却属小事,费不得许多心神,便索性一并道出。
“这伯喈不必心急,琰儿年龄尚幼,她容貌绝美又兼得才学无双,哪会嫁不出去?其实从医理角度来看,女子二十为嫁于健康有益才是正途。”
刘晔想不到先是前夜妻子所言蔡琰心思,今日又遇乃父提及,他心里是希望蔡琰这位被视为小妹的奇女子能有个好归宿,自然不想早早迫她,以后年岁渐长,蔡琰自会分辨出什么是爱情,什么又是一时倾慕的冲动。
蔡邕听刘晔这般劝告,确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言,只就着棋盘要再来一次,非得赢回一局不可。同样,这个早于吕蒙所自说于鲁肃的“士别三日”佳话也成为典故渐流传开来
其后时间内,刘晔来往于军营,安阳书院,自己府坻三处,操练军士,编撰教材教授百余位年纪在十一岁以下的少年军政知识,虽是终日忙碌却也乐在其中,充实无比。至于蔡琰,刘晔却想着现今情况还是“冷处理”让她冷静一些才好,便也未登门拜访。
人心,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比方说刘晔出发点思路都算是理智正确的,但他却是无法控制预料蔡琰心里会如何思想
时间过得很快,当两月后刘虞使者带着轲比能“愿意归顺,朝贡不叛”消息回转不久,刘虞还不及将自己又“平息”一次塞外少数民族“隐患”满意劲头压下,他便见到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天子使臣——他唯一的儿子,刘和!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