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赵广义重新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你再回到那个个客栈那,监视着陈二狗的动向,已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
想了半天,赵广义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毕竟雷天易是个钦差,他做什么事的话,赵广义还是没有办法干涉的。
如此一来赵广义就只能静观其变了,现在的赵广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根本做不了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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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洋人说什么时候给陈二狗拿货了么?”
天逸楼三层的雅间内,雷天易一边喝着那‘武夷大红袍母树茶’,一边对着刚回来的南海问道。
南海跟着陈二狗到了客栈,然后一丝不落的把陈二狗与洋人的对话小心的通过对讲机告诉了雷天易。
但是陈二狗与那个洋人最后谈到交货时间和地点的时候,声音十分轻,以至于南海也没有听到对方在谈些什么。所以在南海回来的时候,雷天易有此一问。
“他们倒没说什么时候交货,只说了如果货到了就派人送到陈二狗那。”
南海不知这里面的门道,但是还是按照当时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雷天易。
看来要实施第二计划了,听到了南海的话,雷天易暗道。
“开元,世英,你们两个出去查一查赵广义那面熬制鸦片的情况。”
就算今天陈二狗不来,雷天易也知道这个季节正式到了罂粟成熟的时候,他想知道赵广义在这个时候是怎么经营鸦片的。
现在雷天易虽然知道了赵广义是在澧县里面通过收购罂粟来自己熬制鸦片,但是这种土烟的制法与洋烟的区别,雷天易还是很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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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陈二狗此时与雷天易在天逸楼里面的雅间里落座。
鸦片自明代输入中国后,两三百年来在中国经历了一段曲折的过程。最初,鸦片是作为一种功能神奇的镇痛药进口的。稍后,一种鸦片与烟草混合吸食的方法传了进来。这种混合品吸了后,远比单独吸烟草过瘾。它能使人精神亢奋,情绪激发,
一旦上瘾后,则非吸不可,然长久吸食,人就慢慢变得干枯黑瘦,神志颓靡。到后来,吸食鸦片烟泡的方法,在广东被人无意间发明。这种鸦片烟泡比混合品效力更大,它使人吸后感觉更舒服,更容易上瘾,毒害人也更厉害。吸鸦片者一个个骨瘦如柴,精神昏堕。英国商人见鸦片有大利可获,便通过海船把鸦片大量运进中国。
中国的白银源源不断地外流,国人则一天天的虚弱颓废,这个局面引起了有识之士的注意。他们预见到,长此下去,中国必定会亡国灭种。从嘉庆朝开始,朝廷屡有禁烟的上谕下达,但地方上不予理睬,禁烟令成为一纸空文。
真正认真执行禁烟命令,雷厉风行开展禁烟运动的,是著名的林则徐。他以钦差大臣的身分南下广州,坐镇禁烟第一线,与英国商人坚决斗争,并在虎门焚烧了英国烟商二百多万斤鸦片。
虎门禁烟,大长中华民族的志气,大灭英国奸商的威风,是一次中国人民自尊自重自强自立的伟大爱国壮举。然而,此举招来了英国的疯狂报复。他们用铁舰大炮逼得道光皇帝屈服,不仅严厉处分禁烟的英雄林则徐,还签下屈辱的南京条约。从此,英国的鸦片又大量地向中国倾销。
外国的鸦片不能禁止,便有人提出干脆弛禁,对进口的鸦片索取高税,并允许中国民间种植罂粟。一来以此抵制外国鸦片的大量倾销,阻止白银外流,二来国家课以重税,增加国库收入。那时,朝廷正与太平军在江南激战,军饷极缺,只要能变出银子来,什么事都可以做。这个建议立即被采纳。朝廷公开向“洋药”和“土药”一齐收税。于是,鸦片交易成为一种合法的买卖。国内开始大量种植罂粟,公开生产鸦片,其中尤以云南、贵州、四川、东北、陕西等省为甚。
到了同治末年,太平军和捻军相继扑灭,内地大规模的战争逐渐结束,军饷的紧张程度略有缓解。于是,鸦片烟带给社会的严重祸害,又引起朝野有识之士的忧虑,要求禁烟的奏疏纷纷递进大内。朝廷再次禁烟。
世界上不管什么事情,倘若反复折腾几次,此事必定办不好;也不管多么大的人物,倘若他一而再地朝令夕改,此人必定没有威信。
禁烟,这样一场包含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在内的全国性的大事,如此禁而弛、弛而禁,它如何会办得好!身为九五之尊,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他如何能树立威信!因而,各地种罂粟的、熬制鸦片膏的,以及吸烟贩烟的人,全然不把禁烟的命令放在眼里,如同废纸般地看待那些皇皇上谕。
陈二狗此时尚不知情。陈二狗并无半点顾忌地告诉雷天易:“东北全省各地都有种罂粟的。澧县一带还不算最多,种植面积最大的在晋南曲沃、垣曲、运城那些地方。”
陈二狗摸了摸瓜皮帽说:“具体有多少亩地我也说不上,依我看,东北的好田好土总有一半种上罂粟苗了。”
这句话令雷天易大为吃惊,沉重的心绪又加重一分。他疑惑地问:“种这东西究竟有多大的获利?”
“获利大着呢!”一触及到“获利”二字,陈二狗顿时来了神。“我这几年在东北有的时候也收鸦片膏,按成色分上中下三等。上等一两二钱银子一斤,中等一两,下等七钱。收成好,一亩地可收鸦片膏五十斤到六十斤,最不好的也有三十斤左右,通常可收四十多斤,也就是说可卖到四十多两银子。若不种罂粟而种庄稼的话,即使种麦子,又收成好,一年下来,也只能得到三四两银子。若种包谷、高梁等杂粮,则只有一二两银子的收入。罂粟苗是先年秋天下种,第二年秋天收获,就按两年计,一年也可收入二十多两银子,是种庄稼的六七倍。”
“怪不得都种这号东西,不种庄稼了。”王开元恍然大悟。他举起酒壶,一边给陈二狗斟酒,一边问“这东西怎么变成了鸦片膏的?”
“这很简单。”陈二狗笑着说“每年七八月间,罂粟花凋谢半个月后,就有一个个小青包出来。这就是罂粟果。每天晌午过后,用大铁针将罂粟果刺三五个小孔,立即便有羊奶一样的东西从果内流出来,凝结在果皮外。过一夜,到第二天早晨,用竹刀刮下来,放进陶盆里,再阴于,变成一块块的。成色好的是黄黑黄黑的,不好的是乌黑乌黑的。这主要与气候土地有关。这就是鸦片了,但是生的。”
“有生的,就有熟的了。”王开元好奇地问“熟的鸦片又是怎么制出来的呢?”
“有几种办法。”陈二狗以一种行家的口气说“一种是煎熬。将生鸦片用木炭文火轻轻地煎,慢慢地熬。一种是发醇,像发面一样的,加一点酵母进去,让生鸦片发开,再放到风口里风干。第三种是将生鸦片放进陶罐子里,加进上好的山泉水,用火来煮。煮干后,再加水接着煮,一连煮干三次,就行了。这三种办法,手法不同,目的一个,都是用来去掉生鸦片中的杂质和那一股不大好闻的生气。熟鸦片是棕色的,顶好的熟鸦片有一种亮光光的感觉。熟鸦片烧成烟泡,吸起来,又醇又香,效力又大。”
王开元从来没有尝过鸦片烟的味道,听陈二狗这么说,禁不住问:“鸦片烟吸起来是个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