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想我要提早退休,退出艺坛了,借放你艺廊的展品应该会身价倍增,干脆你先收购下来兑现给我,我就可以去纽西兰放牛放羊过退休生活了。”不再沉迷创作的阙井泽,生活闲得发慌,三不五时就来找刘玄闲聊。
“你的退休金早存够了,不差变卖那几件艺术品,我想花不了三分之一资产,就够你买下一座大牧场,养个上百头、上千头牛羊了。”刘玄不禁跟着附和。
“不过瓶颈倦怠谁都会有,你现在才遇上已是上天对你的厚恩了。”像他可是三不五时就闹瓶颈,幸好他不是以玩艺术为生,否则早饿死了。
“这不是单纯的闹瓶颈,已经无药可救。”阙井泽不禁重叹口气。
他也曾想力图振作,想再次将热情活力投入于创作中,却只是画出一叠又一叠无用的草图,尝试几次动手去创作,结果全不满意又将成品摧毁为一堆废材。
其实他就算从此退休,如刘玄所言,他的资产存款够他吃喝一辈子很有余了,但对他而言并非金钱问题,而是他的生活毫无目标动力,令他感觉很无趣。
“我说,你跟方岚之间咳!”原本想说什么,却见好友马上变色,他于是赶忙低头喝咖啡,顺手拿起桌上今天寄来的喜帖,拆开来看。
曾经数次他想和阙井泽好好问清关于戴方岚的事,但那三个字仿佛成为他的死穴,提都不能提。
好友对感情向来豁达随性,却唯独戴方岚一事,让他态度非常极端,不明就里便遭遇失恋,却完全不让旁人再行探问,更不愿对任何人倾吐详实。
“有人要结婚了,女方是我爸远亲亲戚,我得跟着去纽约喝杯喜酒。有没有要我帮忙传话的?也许郑仲桀会知道某人的下落。”刘玄看完喜帖,不免有些讶异其中的巧合,于是忍不住又提起他不愿谈的事来。
“什么意思?”听到好友突然捉起另一个男人,阙井泽不禁狐疑地望着他,心一突,忙抢过他手中的喜帖观看。
新郎是郑仲桀,但新娘却不是戴方岚。
这个意外的消息令他既惊讶又震撼。
当初在医院病房外,他清楚听到方岚因怀孕初期安胎住院,为何最后两人却没在一起?
算算时间已是六、七个月前的事了,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什么意外,或者郑仲桀对她始乱终弃?
突然间,他思绪纷乱,想急着找人问个明白。
他霍地站起身,令坐在对面的刘玄惊吓了下跳,却见他神色他他仓惶,匆忙地便离开他家,无视身后他的叫唤,只能一头雾水目送友人离去的背影。
“我要找你老公。”回到家,阙井泽马上打电话到美国。
“你找我老公干么打我的手机?”电话那头阙南璇对突然半夜来电的弟弟倒没有特别恼意,仍是不明白他的怪异行为。
“打他的手机会被过滤。”而打他们家电话会先被管家接听。打扰枕边人,尤其老公因工作好几生没休息了。
她不禁压低音量,小心翼翼地跨下床,走出卧房。
“姐夫很容易叫醒,我要麻烦他提供方岚的消息。”他非常急着探问她的信息,已打算尽快飞往美国见她了。
“之前要告诉你,你不是说没必要了?”怎么事隔多月又突然提起?
“因为那时她有人照顾,现在不同,我需要去看她过得好不好。”想到她也许被抛弃,他既心疼更对另一个男人很恼怒。
“我明天再帮你问,等不及就先来美国。”阙南璇对弟弟没辙,而这阵子他完全没从事创作也令她颇忧心,却又不好各他施加压力。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他答案。”旁边突然传出声音,令阙南璇被吓了一跳,一转身发现是亲亲老公。
“抱歉,还是吵醒你了。”她不禁有些歉然,亏她还特地走出卧房讲电话。
“没关系,电话给我。”男人神情很温柔,丝毫不在意被打断睡眠,跟着关心她所在意的亲人。
原以为需要等待时间才能查出戴方岚现在的下落,没想到心思缜密的姐夫,暗中为他注意着方岚的行踪。
虽然当时的他声称没有必要知道消息了,但他第一次向他开口求帮忙,可见是非常重视在意的女人,因此仍让人不定时向他报告一下对方的近况。
阙井泽因此得知方岚确实怀有身孕,却是出院后便一个人租了公寓独居,而郑仲桀只是去近视过她一两次便没再现身了。
他另外要求他姐夫调查郑仲桀的交友情况,得知他调派美国已快两年,在美国认识了即将结婚的对象,两人交往了一年多。
而在美国工作期间,他会在几个重要节日回台湾跟父母相聚,阙井泽迳自猜想应该是郑仲桀回来的期间跟方岚见了面,两人旧情复燃,不小心让方岚怀了孕,却又因为女友而陷入两难。
他迳自将郑仲桀扭曲为劈腿的负心汉,为方岚感到委屈抱不平。
他担心她的状况,却又不敢直接上门找她,怕她会因此感到难堪,她急着辞职远赴美国,应该就是不想被知道怀孕的事。
他于是想了变通的方式,先是就近看着她,再慢慢地接近她、照顾她。
叮咚!叮咚!早上七点,电铃响起,戴方岚大腹便便地走往客厅开门。
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约十二、三岁的黑人男孩站在门口,双手提着一些塑胶袋。
“早安!这是对面新邻居送你的伴手礼。”男孩咧着一口白牙,笑容很可爱,双手将塑胶袋递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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