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满是皱纹,眼中布满血丝,想来是昨夜没有睡好。
“奶奶,他是宋禅风,天慈的丈夫。”
尹老太太抬起疲惫的眼看了看宋禅风之后,便蹒跚地走回屋里。
“我警告你,不要说令老人家伤心或者生气的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刘篱小声告诫他。
昨晚回家之后,他本想瞒过体弱多病的奶奶,但哪知他们不自然的表情根本瞒不过她,在逼问之下他终于道出整件事情,结果奶奶不吃不喝,一直在抹眼泪,就连天慈之前送来的药也扔了。
宋禅风没有理会他,径自进屋。
他忍不住环视空空如也的四壁,简陋得只剩下桌子、椅子、一个小瘪子和一个小炕,但房间虽然简陋,却很干净。他走进去时,看到两位老人家都无精打采地坐在炕上。
“你来干什么?”尹老汉没有看他,静静地说,但声音中带着不满。
“送药。”
“你回去吧,我们就是病死也不会吃你们家的药,我们只要天慈回来。”尹老汉开口,一心只想着孙女。
“止咳血的药和风湿药各十包。”宋禅风把药放在桌上“吃不吃随便你们。”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拿着药回去,我们不想看到你。”尹老汉痛苦的摆摆手,要他离开这里。
宋禅风知道自己会被轰出去,但他今天来是有话要说的。
“我不会休了天慈的。”他定定地看着两老。
“那你想怎样?堂堂一个宋家二少爷娶谁家的千金小姐不行,偏偏和我们天慈过不去,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尹老汉捺不住性子大声斥责他,之后就是一阵猛咳。
不等尹老太太反应,宋禅风倒了一杯水放在尹老汉面前,但尹老汉却执拗地不喝。
看到这样,宋禅风终于明白尹天慈那倔强的性格是从何而来的了。
“我只想告诉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休了她,而她也答应我不会离开宋府。”
“为什么?我们是没有五万两银子还给你们,但我们就算砸锅卖铁卖房卖地,也要把天慈带回来;况且宫家人做的事,你应该去找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刁难我们?”尹老太太也声声责问。
他们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宋禅风不禁有些头疼,看来他不把话讲明白,他们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他深深吸气之后缓缓开口:“我需要天慈,不是为了家务,而是我需要她留在我的身边,你们明白吗?”
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为情,不禁尴尬地咳了两声。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位老人家盯着他,刚刚的怒气全变成了疑问,他们没听错吧?
“这下你们放心了吧,我该回去了。”宋禅风不自在的说。
“喂,你刚刚说的话不是骗人的吧?”
宋禅风猛地回过头,看到刘篱站在他的身后,不禁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直没走。”
“原来是在偷听呀。”宋禅风白了他一眼。
“喂,宋禅风,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只要他是真心对天慈好,那么他也就放心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我去问天慈好了。”刘篱忍不住调侃他。
“你敢!”听到此话,宋禅风急得朝他瞪眼。
“哈哈哈哈”看他这副窘样,刘篱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你这家伙!”
宋禅风被他笑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心中不停咒骂。
该死的,什么事情这姓刘的都要插一脚!
“爷爷奶奶也要保密,不然会有人羞死的,哈哈哈哈”刘篱朝两位老人家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下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了,只要他能够珍惜他们心爱的孙女就足够了。
宋禅风被这三人一笑,更不自在了,心中连连哀叹,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也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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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尹天慈看到宋禅风走进庭院,高兴地朝他飞奔而去“你去哪儿了?一大早就没了踪影。”
“-家。”宋禅风脚步没停。
“我家?”她一下子愣住了“真的?你去我家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骗-干嘛,给-,-爷爷给的。”他丢给她一个小包裹。
她打开一看,是她最爱吃的零食,这下总算相信他的话“你去我家做什么?快告诉我。”
“我很饿,要吃午饭,准备好了没有?”今天起得太早,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出城了。
“好了好了,你到底去我家做什么嘛?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她记得自己没对他说过她家在何处呀。
“笨蛋!爆令培那封信上不是清楚地写着-家在平乐村,这有什么难的。”
“哦,是这样啊,那你去我家做什么?”尹天慈还是搞不明白他的目的。
“送药。”他总不能说去她家是为了表白吧!
听到宋禅风的话,尹天慈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一下子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放,感动得落下泪来。
“喂,-哭什么?”
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是很高兴啦,但她也没必要哭吧!
“禅风,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霎时,真实的情感自然而然的从她口中溜出,想掩也掩不住。
宋禅风愣了愣,傻傻地望着怀里的小女人,狂喜在心中炸开,一股满足感顿时充斥全身。他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上天夺走他的手臂,却带给他一个难得的好女孩,他会加倍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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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今年夏天南方降雨特别多,临安一带还好些,但泉州、福建一带就比较倒楣了。
因为这一带的降雨大部分都是大暴雨,这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多庄稼都被暴雨打坏,而且还爆发了洪水,这下可苦坏农民,盼了一年的丰收就这样被大雨冲毁。不仅如此,随着洪灾而来的,就是要命的疾病。
随着灾民数量与日俱增,对药材的需要也急遽增加,此时名声赫赫的德鹤堂就充分发挥带头作用,联合南方的各大药堂集中药材送往灾区,完全是道义救助,不收银子的。
连尹天慈也感受到灾情的严重性。不过有一点她还抱有疑问,既然宋仁合会义务救助灾民,为什么就不能把德鹤堂的药钱再稍稍降低一点,如此那些患病的穷人不就能吃到好药了吗?
当她带着疑问去问宋禅风时,他告诉她做生意和义务救助完全是两回事,德鹤堂的药材之所以稍贵一些,是因为它的珍贵和明显的效用。
尹天慈想想也对,自从爷爷奶奶吃过他配的药以后,身体状况都明显改善许多,看到他们逐渐恢复健康,她也终于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间,尹天慈来到宋府已经快半年了,在刚进门的两个多月,她常常受到宋月风和玉环的嘲弄,但自从西山事件之后,她们和她的关系已渐渐好转;有时三个女人还会聚在一起闲聊,那时尹天慈会讲很多乡下生活的点滴,在她们听来农民除了过得穷一点之外,生活也是很有趣的。
“大嫂,最近身子怎么样?我给-带梅子来喔!”
尹天慈自从请府上的人吃过奶奶腌的梅子之后,大伙儿都爱上这个口味,连宋夫人也不例外,甚至还绷着脸问她梅子的腌制方法。
不过全宋府上下,要数玉环这个孕妇最最爱吃梅子,所以尹天慈常常多分给她一些。
“谢谢-,快进来坐。”玉环热情地招呼她,接过她手中的小盒子,迅速拿起一颗梅子丢进嘴里,满足地笑了“真好吃!”
“大嫂,我真想快点看到小宝宝。”尹天慈望着她隆起的小肮,想象着小宝宝的样子。
“那就再等几个月吧。”玉环满脸幸福的轻抚小肮,和宋祥风成亲这么多年,这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对了,天慈,-家的庄稼没遭殃吧?”她忽然想起这件事情。
“还好,只有一小部分被雨打坏了。”
“那就好,我听祥风说今年福建那一带可倒楣了,不仅没了收成,而且到处疾病横行,那些没行得病的人都已经来临安这边避难。”
“真的吗,那大嫂更要小心身体,千万不要再上街了。”尹天慈关心地道。
“可不是嘛!”
接着,两个人就一边喝茶,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