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种享受生命的快乐,更是与死亡抗争时不经意的示意你尽管来吧,爷们不怕你!
这是钢铁与泥土的对抗,这是烈火和生命的斗争,这是一个张狂的野兽和沉默的巨人的搏斗。燃烧的火光在这个晴朗的秋日显得那么狰狞,滚滚的硝烟笼罩在这片看上去已经了无生气的死亡之地。
可是巨人终将不再沉默,他的力量将会从此让世界为之战抖,现在,只不过仅仅是个开端而已!
尖锐的哨声吹响了,这意味着联军开始渡河了!李云放下口中的哨子,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河面上的情况。
主阵地离洋河北岸河堤大概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中间就是那片先被水浸泡成沼泽后来堆满了日军尸体的缓冲带,由于地势低洼,那片地方从南岸是难以观察到的,而这也给防御带来了绝好的条件。
联军的炮火还在疯狂的向这里射击,腾起的烟柱带着令人窒息的滚烫的气浪升入半空,贴近地面的地方到处是飞扬的尘土和四处激射的弹片,那些弹片打在木头上就会发出“砰砰”的响声,钻入土里时则是沉闷的“扑哧”声,雨点样的碎石夹杂着大量的泥土从天而降,有些渗水的坑道里如果落下了炮弹,还会带起一大片的水柱,然后不等落下,就在炙热的半空中化为了水汽。
这一次进攻,很显然是由德军充当主力,他们有条不紊的,甚至可以说耐心的一批批渡过宽阔的平缓流淌着的洋河,然后很细心的在北岸的河堤上组织集结。
他们,是想大规模的发动集团冲锋了。李云对着望远镜的镜片哈了口气,用一块小布头仔细的擦了擦,接着继续观察着。
身穿灰色制服的德军显得很耐心,他们不慌不忙的从南岸乘着各种船只、木筏渡过洋河,来到北岸的堤坝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平原河流比较浅的话,估计他们还会让军舰驶过来,不过即使没有军舰的掩护,强大的陆军火炮也使他们想当然的认为,在这样的火力覆盖之下,没有人能存活下来,显然,他们还没有领略到林云所设计的这个防御体系的威力。
炮火终于开始减弱了,这是步兵即将发起进攻的前奏,李云眯着眼睛,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一排德国士兵正开始在阵地前列队,他们冷静的表情与日军士兵进攻前那种嚣张跋扈的神态不同,带着某种对工作的严丝不苟的认真和机械般的服从。越来越多的军官和士兵加入了进攻的行列,老实说,李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德国军人,从他们那白色的皮肤,高隆的鼻梁上,的确带着些欧洲人的自命不凡和一种奇怪的优越感,想到这些高高大大、粗壮结实的敌人将尝到他们从未尝过的苦头,李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不管你是比邻而居的小日本鬼子,还是远道而来的欧洲匪徒,凡是来侵略我们的国土,屠杀我们的百姓的家伙,都将逃不脱在这里遭受灭顶之灾的命运!
密集的方阵在三公里长的狭小地段排成了一线,而他们身后还有正源源不断渡河的联军士兵,按照瓦德西元帅的战略意图,在这一次进攻中,联军投入了一万六千多人的兵力,试图一次性的解决掉对岸的守军。
但是狭长的地域使得他计划不得不有所改变,那就是由原来的全面进攻改为分两个波次集团冲锋,瓦德西相信,经过这样猛烈的炮火打击之后,即使还有残余的守军,也完全无法抵挡住这样密集的步兵进攻,他甚至觉得自己太过谨慎了也许是被那些暴露在阳光下的日军尸体影响了?那些如谷堆般堆积起来的尸体让他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一想到这是由同样愚蠢,还没有完全开化的日本人造成的损失,他又有了种不过如此的轻蔑感。
这种感觉让他犯下了与乃木希典同样严重,也是同样愚蠢的错误,相比较而言,他和乃木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如果说哪一点他比乃木强的话,至少他在步兵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比乃木要强大,也更为充足,可他现在面对已经不是乃木当初面对的简易的土木工事了,经过这些天的抢修扩建,新军现在的战壕系统几乎可以说的上完美了,唯一的缺憾,恐怕就是缺少钢筋混凝土的永久火力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