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全集中到刀锋处,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
天刀的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向我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逼得我双手并用,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变化抵挡宋缺惊天动地的攻势,而卸劲的任务也改到双脚上。
“唰!唰!”之声连续不断的发出,入体的刀气从我的双脚处卸出后,以我的双脚为中心,如一道道阳光般不断扩散开去,在地面上划出了道道的刀痕,最后隐隐约约成为了一个由刀痕组成的扇型。
“锵!”宋缺再次还刀鞘内,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最重要的是一直锁定着我的惊人气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证明他没有再打下去的打算。
“阀主试完了吗?”我挥了挥有点酸软发麻的双手,高兴的问道。虽然说双手有真气包裹防御着,但那样直接和宋缺的天刀硬碰硬,可不是一件说笑的事情,如果宋缺还不停止攻势的话,我还真没有信心再将守势坚持下去,可能将要被逼反击也不一定。
“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我们的距离很明显,如果我再厚颜坚持下去,那和蠢材没有任何分别。”宋缺从容自若的说道。但我却隐隐听出了他话中颓然的味道,可能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就算用尽全立,情形还是毫无分别,还是给我轻轻松松的将刀气卸到了地上,而我却连一步也没有后退。
“阀主说笑了,其实刚才只是阀主有心让我罢了。”因为现在宋缺的话和投降没有任何分别,我反而收起了一开始的嚣张态度,恭恭敬敬的说道。无论怎么说,他还是玉致的父亲,总要让他有台阶可下。
“你不需要自谦或者看在玉致脸上这样说,如果说第一招我还是留有余力的话,那后面我对你的实力就是见猎心喜、全力施为毫无保留了。就如你自己所说,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是你的对手。”宋缺摇头苦笑道。
“阀主过誉了,那不知道我和玉致的事情”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挺卑鄙,但还是谦逊的说道。因为宋缺可从来没有说过如果自己输给我,就答应将玉致嫁给我,这不得不让我还有所顾虑。
“虽然刚才没有说清楚,但我也不会死不认输的抵赖,你出去后就带玉致离开,只要说是我的命令,那就没有人会阻止。”宋缺哑然失笑道。
“阀主怎么不和我一同出去呢?不然玉致、鲁叔和师道肯定会担心的。”我愕然道。我可不想因为玉致见不到宋缺的踪影,而以为我打伤了她父亲、生我的气。
“你真的就这样紧张玉致的想法吗?算了,我就陪你出去一趟,再回来潜心静修,虽然经此一战,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自信之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但益处也是大得难以估量。”宋缺定定的望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手上的天刀好像漫无边际的抛出,但最后却准确的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等等。”我突然叫道,接着向停步的宋缺问道:“阀主一直认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才是刀法之致极吧!”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想不到连这都给你瞧穿瞧透。”宋缺苦笑道。
“阀主,得罪的说一句,如果你不能突破自己的心魔,还是死抱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这句话,那无论你再怎么修炼,也是毫无作用的。”我摇头叹气道。不知为何,明明我不想横生枝节,但这些话我却忍不住想说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缺皱眉问道。
“你明明不能忘记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却一直在用所谓的‘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来欺骗自己,这才是你不能更进一步的原因,这和石之轩因为碧秀心而出现破绽根本就是同一回事,只不过你没有他那样严重罢了。”我淡然自若的答道。心中其实却七上八下,不知道宋缺听了我这‘胡言乱语’后会有什么反应。
“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事,是鲁弟告诉你的?不,他不会这样做。那你是从另外的地方得知的。”宋缺呆了呆,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阀主如果想向前继续迈进,一是彻底忘记梵清惠,真的做到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不过以阀主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你根本就做不到。二就是抛开那无聊的自尊,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得到手。”我继续说道。反正已经开了头,死就死吧!不然不将话说完我可会憋死的。
“若你事事不肯放过,生命将变成至死方休的苦差,因为那是任何人均力有不逮达的事。”宋缺再次苦笑。
“没有试过就已经放弃,也正是阀主失败的地方,唯能极于情,才能极于道。”我摇头说道。
“唯能极于情,才能极于道。”听见我的话,宋缺雄躯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接着低头将我的话默念了几遍,最后更好像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一样,就这样站着思考起来。
见到宋缺现在的样子,我知道现在不能打断他的思维,只好先一步离开磨刀堂,到外边去等他,希望他不会想太久吧!不然玉致、宋鲁和宋师道三人肯定会担心死的。另一方面,让我好奇的是不清楚宋缺听了我荒谬的理论后,会有怎么样的选择,是坚持自己的信念做到彻底忘记梵清惠?还是因为我的话而想通了去找她?如果是后一个的话,那以后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