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这不是也在骂我吗?”婠婠敏感的娇嗔道。
“呵呵!我这只是一时的感叹,可没有说你的意思。不过就是因为我认为这些事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才希望你能脱身而出,不再管这些事到我身边来,安心的做我的小娇妻。”我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婠婠,真心诚意的说道。
“不要再说这个问题好吗?”婠婠沉默不语,不一会儿才低声道。
“如果你没有要紧的事要赶着做,能陪我游览长安的名胜吗?我可连路也不认识呢!”我感到婠婠心中的矛盾,心中一阵怜惜,不再逼迫她,在心中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后,微笑着说道。
“好啊!”婠婠知道我又岔开话题,不过这次却是为了她,声音恢复一向的欢快,点头应声道。
我让伙计过来收帐,因为我和婠婠坐在最角落处,堂内的所有人一直都没有发现我恢复了真面目。所以当看见我完全变了样,由一个中年丑男变成英俊的年轻人时,立刻就让过来的伙计大吃了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们走吧,娘子。”我放下银两,不再管伙计,走到婠婠身边,将手伸向她,柔声道。
婠婠自然而然的伸出纤手让我握住,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润,我感到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和刚才按着她光滑的手背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当我和婠婠走出福聚楼的大门,只是走了几步路,立刻就感觉到一道目光从三楼处落到我们的背后。凭着感觉我们知道这视线的主人就是刚才见过一面的可达志,不过因为他不能见到我的正面,当然就不会看见我现在真正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说想参观长安的名胜吗?再走一段路就有一处。”婠婠将玉臂穿进我的臂弯内,半边娇躯挨往我身上,凑近我亲热道。
“是吗?那真的要去看看了。”我察觉到婠婠好像是特意要气可达志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笑,同时也为见到她佻皮的另一面而感到有趣。
我们两人沿着大渠西岸北行,在婠婠的解说下,我才知道原来这条大渠名字叫永安渠,不但是横贯长安城南北的最大河渠,更是供应长安一半用水的水运交通要道。
不一会儿,婠婠就带着我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下步来,我抬头望去,忍不住大吃一惊,只见门匾刻有“无漏寺”三个大字。往里望去,只见里面虽然麻雀虽少,但样样俱备,大殿、藏经殿、讲经堂依次排列。东西侧有菩提殿、厢房、跨院,院内花木扶疏,闲静雅致。
“不是吧?竟然来这里了。”我在心中不由得升起荒唐的感觉,因为我再怎么健忘,也不会忘记石之轩就是装成这里的主持来掩饰身份。
“这是无漏寺,规模虽然不大,但建造得精巧别致,而且香火鼎盛,和长安另一座寺院东大寺齐名。主持大德乃长安城德高望重的人。”婠婠却没有发觉到我的异样,一边拉着我走向无漏寺的大门,一边为我介绍道。如果让她知道和祝玉妍爱恨交缠、比起慈航静斋更让阴癸派戒惧的石之轩原来就隐藏在里面,不清楚会有何感想。
“你竟然会带我来这地方,还真让我不可思议。”我语带双关的苦笑道。
一方面当然是说婠婠竟然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凑巧将带我到石之轩藏身之处,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魔门一直和佛道两家对立,外在表现在权力的斗争上,实际上却是思想的分歧,我本来还以为魔门的人是绝对不会进佛寺道观的。
“我又不是要进香拜佛,只是进去参观罢了,这又有什么关系。何况辟尘还不是除了荣凤祥这个身份外,还有洛阳老君观观主避尘这个身份吗?我们圣门自汉代以来,和所谓正道的斗争便—直处于下风,没有非常手段,又怎么可能生存下来。”婠婠轻耸香肩,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可想不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就引出婠婠这样一翻话来,而且细心思考下来,她的话确实不无道理。据我所知,本来魔门的信念也只是一种普通的学说,但到了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人人都奉儒学为正统,然后才有正邪之分,魔门也由此而诞生。
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不断的受到逼害,魔门也益发离经叛道,思想更是走向极端。而且因为其中更不时出现席应和尤鸟倦这类毫无因由也能滥杀无辜的人,名声就更是变得越来越差,这种情况就这样毫不间断的劣性循环下来,终于发展到现在人听人怕的地步。
“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不过大德这名字还真常见。”我收起心中的感叹,另外升起了一股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既担心又兴奋的情绪,同时更想起成都大石寺的那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方丈也是叫大德,一时之间脑海中充满了复杂的念头。
“你是说成都大石寺的方丈吧!不过他在前段时间已经死去,唉”婠婠不知道是否由此想起席应,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试探着问道。
“席应和边不负被岳山所杀的事你也清楚吧?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早定下的计划,虽然边不负就此死去是让我安心了不少。”婠婠毫无顾忌的答道。因为我早就知道婠婠讨厌边不负,更曾经听她说过希望我能杀掉边不负,所以我知道她现在说的完全是真心话。
“现在真是多事之秋,本来大明尊教的事情已经够我们头痛,却又出来了一个功力大进、行踪飘忽的岳山。”婠婠顿了顿又说道。
“我想岳山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见到婠婠语带担忧,我忍不住安慰道,但话一出口就已经心生后悔,在心里大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