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苑苑一踏出大门就见到了许明芳。
她怎么会在这里?
凌苑苑狼狈的抹抹泪,许明芳递上面纸。
“你还好吧?”
凌苑苑接过面纸,唇一抖,随即又痛哭了起来。
“我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许明芳望着哭泣的她,神色复杂。
她自己都不晓得尾随凌苑苑而来究竟为了什么?她可是幸灾乐祸?
“我把戒指给丢了,子擎大发雷霆”凌苑苑语带哽咽,一张脸早已哭红。
她愈哭愈说不出话,泉涌般的泪浸湿了整张面纸。
“芳姐,我”
“别急,有话慢慢说。”许明芳拍拍她肩膀。
凌苑苑忽然激动的捉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他在找戒指,我人都还没离开他就像疯了似的拼命找戒指。他”她万分懊恼的猛摇头。“这到底算什么嘛!”
许明芳本该幸灾乐祸的心如今却是沉重。一切风波全因她的挑拨而起,短短几句话,说来毫不费力气,却足以折损凌苑苑和霍子擎之间的感情。
“你们——吵架了?”许明芳明知故问。
“我们完了。”
许明芳微愣,随即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不会的,你想太多了。”
“一个活人都不比死人来的重要,你说我还能怎么想?”
许明芳再也挤不出笑容了,如果这结局是她所希望的,为何得逞之后却感觉不到喜悦?
“我走了。”凌苑苑心灰意冷,连说话的情绪都没了。
“等等。”许明芳及时拉住她,指着她的腹部。“那孩子该怎么办?”
“不知道。”凌苑苑沮丧而茫然的说:“我现在一团乱,想不到这么多了。”
“苑苑,我送你——或者我陪你聊聊?”她的热心可是出于补偿?
凌苑苑摇了摇头。“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街灯伴随她的落寞而行,柏油路面的一抹黑影是孤独的忠实写照,她愈走,影子被拖的愈长,最后绵延成了一道失意。
许明芳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两条腿像在原地扎了根,久久动弹不得。
“苑苑走了?”
许明芳一震,猛地回头——当她看见霍子擎的同时也别开了视线。
“嗯。”为何不敢看他?心虚?“她说要静一静,我想她应该回家了。”
她有种被逮个正着的狼狈。“我走了。”
“既然特地赶来看热闹,又何必急着走?”霍子擎在她背后冷冷的说。
她难堪的没有勇气转身。“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有胆做没胆承认?”
他早就知道是她了。只有许明芳才能这般清楚的告诉凌苑苑,有关何诗卉和那只戒指的事。
“是我又怎样?”许明芳缓缓转身,口气生硬,莫名的倔强不容她低头。“难道她不该知道?就算你能瞒她一辈子,但对她公平吗?苑苑是无辜的,我看不惯你欺骗她。”
“伪善。”他不屑的冷哼。
“你说什么?”她脸色一变。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冷笑。
许明芳别过头,脸色更难看了。她这么做算不算是从中破坏?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无论她做过什么,她都不愿当着霍子擎的面低声下气。
“怪不得人家都说好心没好报,看来是我鸡婆了。”许明芳生硬的说。“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随你们去乱个够!”她说完就跑。
“是你的挑拨才让事情变乱的!”
霍子擎不悦的指控却令她举步艰难,她僵在原地,茫无头绪。
“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都别再管我和苑苑之间的事,否则我真的会慎重考虑你的去留问题。”许明芳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你竟然为了凌苑苑想把我弄走?你有没有良心?霍子擎,我替你工作了七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而将我的付出全盘否定?”
“我也不希望这么做,是你逼我的!”霍子擎何尝不为难呢?“明芳,想想自己曾有的优点,一直以来,你不都是认真负责、成熟稳重的吗?在工作上你有最杰出的表现,同事们个个对你服气、信任你,这是你七年来所换得的成就,你该珍惜的是这份成就,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
他不指明,就是还想替她留点余地,她为公司付出七年心血,原不该落得黯然离去的下场,但她若要再留下,势必需要更多的智慧。
“你有没想过苑苑为什么会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信任你,但你却利用她对你的信任作为打击手段——明芳,这不像你,这不是你许明芳该做的事。”
许明芳终于流下了泪。原来嫉妒真的会使人失去自我
“明芳,别因一念之差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语毕,他转身走进大门。
“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怎样的人?”当他即将关上门之际,许明芳忽然问。
“你是个好女人,只要你愿意敞开心胸,将会有更多属于你的幸福来到你面前。”
那扇门在许明芳的泪眼中渐渐关上,也渐渐模糊了——
眼前的门关上了,心里的门却由此开启了一道出口。
她知道是该醒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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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苑苑,快开门!”
“”“苑苑,我叫你开门听到没!”
呼喊、拍门,双重噪音持续不休的干扰着左右邻居。
凌苑苑两手捂住耳朵,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她故意从里面反锁,就算霍子擎有钥匙也进不来,他气恼的猛捶大门,耐性就快被磨光了。
“苑苑,你再不开门我就把这扇门拆了!”
拆呀,有本事你就拆!谁怕谁!凌苑苑在心里赌气的大嚷。
几乎同时,她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卡嚓一声。
凌苑苑一怔,捣着耳朵的两只手迅速放开。那是什么声音?他该不会真的把门给拆了吧?
“先生,怎么回事啊?”
“抱歉,吵到你们了。”
原来是邻居出来抗议了。
凌苑苑幸灾乐祸的想——哼,这下被骂了吧,活该!
“是这样的,我未婚妻不小心把结婚戒指弄丢了,她怕我生气,所以——”
“这岂不是糟了?”
“其实戒指已经找到了,但她就是,唉”
“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呀?”
“我这未婚妻就是这样,二十好几了还像个孩子,任性得很。”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哇咧,他怎么都不会被口水噎到呀?隔着一扇门的凌苑苑脸都绿了。
“我那刚上大学的女儿也很任性,说她两句就嫌我唠叨,真拿她没办法。就不知她将来有没有凌小姐这么好的福气,遇到像你这样长得帅又有耐心的男人哩。”
住对面的欧巴桑倒是说上了瘾,凌苑苑愈听愈光火。
“令千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伯母您为人慈祥和蔼,我想令千金一定也像您一样是个好女人。”
猛一阵反胃,凌苑苑差点就要把吃了五小时的晚餐吐出来了!
“哎呀,你可真是会说话。”
心花怒放的欧巴桑像只火鸡般的咯咯笑个不停。
凌苑苑再也忍无可忍了!她冷不防开门,手一伸就将霍子擎拖进来,留下一脸愕然的欧巴桑在门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舌了?对着不认识的人你也能瞎扯上半天!”
霍子擎摊摊手,耸肩。“你该不是连欧巴桑的醋也吃吧?”
“我吃醋?!”凌苑苑气急败坏的。“吃你个头啦!你在邻居面前胡说八道,被你这么一毁谤我还要不要住在这里呀!”
“无所谓,反正等我们结婚你就得搬进我家了。”
现在都什么状况了还提结婚?他是不是有毛病呀!
“你跑来做什么?你不正为了寻找戒指忙的不可开交吗?时间宝贵,我岂敢误你大事呢?你还是快回你家寻宝吧。”冷嘲热讽样样来,别想她会客气。
“已经找到了。”他拿着戒指的手从她鼻尖晃过。
原来是真的找到了——
凌苑苑愕然,傻傻望着在她眼前左右摆动的戒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两小时前,他无视她的感受疯狂搜寻戒指;两小时后,他带着失而复得的戒指来找她
他是嫌她伤的不够重?还是非得让她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这该死的男人,太可恨了!
当霍子擎意识到她的不良企图,旋即跳开一大步。
“想抢?”他赶紧先将戒指放入口袋。“这回可没这么容易让你得逞。”
“那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带着你的戒指滚!”
凌苑苑恨恨指向阳台。“别说我没警告你,我家阳台之外是大马路,这一丢出去随便来部车就能将它碾碎,你要是不想你的宝贝戒指死于非命就快滚!”
“你这么喜欢丢东西,我改天买套圈圈给你丢个够。”
他没好气的说完,即摊了摊手,一副像要开始做正经事的样子。
“苑苑,来,先坐着。”
“出去!”凌苑苑猛推他、猛扯他,这道逐客令下的可粗鲁了。
“苑苑,我有话跟你说。”他一手抵着墙,坚持不动。
“要说回你家去说!”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一推再推。
光是他拿着戒指前来这一点,他们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苑苑,你别闹了!”
“出去、出去!”
“苑苑——”
凌苑苑比牛还顽固,怎么说也说不听,仿佛当他是瘟疫的直往大门推去。
力气不如人,她就用捶的、用踹的,使尽所有下流招数。
霍子擎火了!
“疯婆娘!”他反手捉住她,一把扔进沙发。
她欲起身,他压住她,大喝:“你再不给我乖乖听话我就打你!”他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
“打呀、打呀,谁拦着你了?”她胡乱叫嚷,比他更激动。“最好把我打到流产,一了百了,免得我还要为怎么处理他大伤脑筋。”
“流产”霍子擎一愣。“你怀孕了?”
“是又怎样!”她冲着他大吼,像是气的想咬掉他鼻子。
他愣愣的将视线移向她依然平坦的腹部。“我不知道,抱歉,我刚才不该那么粗鲁,你没事吧?”他这才想伸手“秀秀”她的腹部,就被她一掌拍掉了。
“我身强体健、刀枪不入,怎么会有事?就算来个过肩摔我也挺得住!”她硬是赌气的道。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脸上涨满了愤怒的红光,看起来有点滑稽。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忍住笑意,轻声问。
“都弄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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