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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为进,咱们先溜吧!”杜拉着夏妤欲乘机逃跑。
岂知房门一开,数名彪形大汉已在门外久候多时,挡住她们逃生去路的大汉们,毫不客气地将她俩再度押回房内。
“少爷!”他们喊了伦叙东。
伦叙东头疼地看着这两个刁钻姑娘,实在是百感交集。“你们先把杜带出去,我有事要和夏妤谈谈。”他命令道。
“是的,少爷。”大汉们不由分说地将杜强押了出去。
望着杜离去的身影,再看看伦叙东蓄势待发的神情,夏妤的一颗心又急速地抨然跳动,冷汗直冒个不停
寂然的房间里,只剩下伦叙东与夏妤两人。两人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气氛显得凝重。
“小妤——”伦叙东试图打开僵局。
“有话快说,少在那儿乱叫。”她全身起疙瘩,浑身不自在。
“你好像很怕我哦?”他的眉毛微扬,嘴角弧度扩大。
“别怕。”他温柔地牵着她的小手坐至桌前,甚至为她斟酒。“我说过,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可是——”可是她对他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伤害啊!难道他一点儿也不记恨?“伦叙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迷惑地问。
“不为什么,只因我喜欢你。”他倒很率性地表白心意。“你是我所遇见的女子之中,最为特别的一个。”
“是吗?”她总觉得他风流成性,花言巧语不可采信。“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不把‘白玉雁坠’送我?”兜了一大圈,她依然在打古玉的主意。
“我说过那是伦家的传家之宝,除非你跟我成亲,否则是不可能将玉送你。”
“我拿‘白玉雁坠’的目的也是为了离开这儿,怎可能和你成亲呢?不行!”她也有她的立场。
“你不试着和我好好‘相处’怎知不行呢?”伦叙东好言劝道。
“你休想!”她不喜欢他这种似真非真的态度。
“哦?”他挑了挑眉,浅饮一口酒。
“喂!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碰我,昭沙岳他绝对不会饶过你的,他可是瓦剌国的王子,有的是强将悍兵,要是你敢——”
她话未说完,耳边便传来他的斥吼:“住口!不许你再提起他。”他犹记得夏妤温柔似水地投进昭沙岳怀中求援的那一幕,突然的醋意教他恼火不已。
“你怕啦?”天真的夏妤一点儿也没察觉身旁的他早被醋海淹没理智,她反而笑着说:“我打算嫁的人是昭沙岳,所以你少打我的主意。”
“够了!”原本摆着笑脸的伦叙东,竟不由分说地粗暴地将她抱起。
“伦叙东,你放开我!放开!”她气愤地朝他又捶又打,伦叙东却不为所动地将她丢上床榻。
“你这个变态,还不放了我。”她胀红着脸吼着。
“我绝对不会将你拱手让人,管他是什么瓦剌王子,反正我要定你了!”话完,他将她强拥入怀中,深怕她就此消失。“随你骂我吧!我不愿让你再逃离我的视线,再回到昭沙岳的身边。”
“我已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昭沙岳他根本没打算娶我。”情急之下,她只有实话实说。
但他仍不相信,反而悻悻然地说道:“我也是个男人,岂会看不出他对你的一片心意?”
“那那我讨厌他总成了吧?”
“讨厌他?”伦叙东嘲谑似地笑了。“讨厌他你会对他投怀送抱,那么你对我一向又打又骂的,岂不是爱我入骨了?”
“这这不一样啊!”她实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之感慨。
“总之,我是要定你了。”他自个儿下了结论,修长的手指轻托着她的脸蛋,温柔地说:“相信我,我绝非浪荡之人,是你逼得我非用这种方式来留住你。”他的嗓音低沉得迷人,照照生光的眼神充满对她的怜爱与渴望。
在他的凝视下,夏妤觉得自己正一点一滴地迷失,心跳得好急、好慌。他强而有力的双臂、身上那股清新气息,全都令她心荡神摇,心底那股爱恋的情愫油然而生,逐渐扩大。她只能用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别碰我,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也许你会更爱我也不一定!”话完,不待她再次挣扎,便俯下头来轻触她的唇,她仿佛是一团美丽灿烂的火光,虽然灼热,却教他义无反顾地扑去。
他的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间,双唇轻轻地挑逗着她,直吻得她意乱情迷,教她完全失去招架之能力,只得任由他的舌尖探进她口中汲取甜蜜芬芳,任由他把她紧紧拥着,去感受和他一样炽热的渴望。
蓦地,他感到喉咙一阵哽咽,方才仿佛吞进了某样异物。他整个人惊坐而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盯视着夏妤,间道:“你你让我吞下了什么?”
眼前的夏妤整整衣衫、长发,酡红动人的脸蛋露出一抹神秘而且得意的笑容。
“你到底让我吞了什么?”他非常确定她在他们浓炙地深吻之际,让他不由自主地吞进某物。
“是‘软骨丸’,方才来这儿的路上买的,我早料到你的色性难改,所以事先预备着。”她沾沾自喜地说:“这种‘软骨丸’并不会教你昏迷,只是会让你四肢发软,我倒要看你这家伙怎么再猖狂下去。”
“你——”伦叙东虽感头昏目眩,但仍如困兽之斗般地使尽全力想捉住这捣蛋的小妮子。
他冷锐地看她一眼,倏地双手一揽直接将她抱进怀中,强而有力的手臂有如牢固的枷锁把她困在胸前,任凭她再怎么极力挣扎亦无法挣脱。
看着他冰冷的黑眸,她害怕起来,惊惧满了她美丽的双眼,她不明白究竟是他武功太高还是药效不佳?为什么他还能走路?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这次你玩得太过火了!”伦叙东似乎真的动怒了,熊熊似火的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欲裂的头痛令他无法再说下去,豆大的汗珠由他的额头直冒而下
见他的手劲稍松,药效似乎已发挥大半,她理应感到开心才是,但此时此刻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她竟有些于心不忍,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大过分了些。
“啊——”在她思忖的当口,伦叙东突感眼前一阵黑,不支而瘫坐在床榻上。他的头虽痛,心却更令他剧痛难受,明明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回报,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心寒至极。
“叙东,你——”看见他饱受药效折磨,痛苦不堪,她的心情又何尝能好呢?心焦的她连忙趋前询问他的状况,深为内疚。“叙东,对不起,我——”
“你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它”吧!”伦叙东一手探入衣襟,扯下挂在他衣襟口袋里的玉坠。“如果你这么需要它,你就拿去吧!一切一切全怪我自己自作多情,你不必再多费心思在玉坠之上了。”他的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是啊!她明明是为了玉坠而来,一切努力也全是为了这块玉坠,如今它已近在眼前,唾手可取,为何她竟犹豫不决呢?看着他失落的神情,她的心情不禁更加矛盾不堪。
“拿,拿去!”虚脱的伦叙东依然奋力地将玉坠塞在她的手上。“我不要你是因为玉坠的关系,才勉强地跟我在一起,你懂吗?我要的不是你的人而已,还有你的一颗真心。”不知哪来的力量,让他如此清晰而肯定地向她表明,说出自己的真正心声。
握着玉坠,夏妤怔愣地望着他不语。
此刻,房门突地被撞了开来,猛然地将沉陷于迷思之中的夏妤拉回现实,进门的是杜。
杜喘息地看着夏妤说:“我已经把那些保镖全解决了,你刚才塞给我的药丸还真有效呢!”杜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伦叙东,然后狂妄大笑。“呵伦叙东,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
“哼!”虚弱至极的伦叙东并不理睬杜的挑衅。
“杜,‘白玉雁坠’已经在我这儿了,你快点履行承诺,送我回去啊!”夏好将白玉抛给杜。
杜拱手一接,笑道:“那当然,我杜岂是食言之人呢?”她低首欣赏着“白玉雁坠”的玉质雕工,甚为满意。
“要欣赏等咱们回去了再说,别浪费时间。”夏妤缺乏耐心地催促着杜。
“好、好、好。你别催了。”语毕,杜旋即盘坐在地,将白玉置于面前咫尺,并喃喃自语地念起咒文。
顷刻间,原本平静无风的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呼啸冷风,令人不寒而颤。“白玉雁坠”在杜的喃喃施咒下,忽然散出一道道如银似的辉煌光芒,从四面八方射散开来,闪闪银光恰似银蛇翻腾飞舞,令观者咋舌错愕。
夏妤心中暗忖:再过不久她便可以重返未来了。心中固然欣喜,但是望着瘫坐在床上的伦叙东却又有着莫名的不舍与不忍。
此刻他的神情不再是爽朗奕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惆怅失落,他仿佛知道她即将离他而去,心酸的滋味腐蚀着他的心、他的理智、他的一切思绪。
一旁静默的夏妤眷恋地凝视着伦叙东,想把他的影像烙印在她的心中。她明白,即使对他有所不舍与眷恋,她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啊!况且她并不明了伦叙东对她是一片真心抑或是暂时的迷恋,她不能冒险留下,让自己徒留伤悲而后悔当初。
她撇开目光,不愿再多留恋,不属于她的终究还是会消弭无踪
强劲的冷风如猛虎出洞般地狂袭着,嘘嘘唆唆的风声不停地在耳际作响,仿佛是邪灵诡谲的笑声,将屋里的气氛带入一阵迷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