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伸出的大石正好嵌在长虹之中,水珠溅得石上湿漉漉的,一个披着长发的少女正自迎风远眺。
她赤着一双足,身穿一袭白色的罗衣;黑色的长发被山风吹得飘拂身后,仿佛要乘风直上九重天一样。
阳光自侧面照射而来,彩虹从背后辉映而过,衬得她那美丽的脸庞更显得美丽无比,连她嘴角的一抹微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老梅、悬崖、孤石、瀑布,虽仅是粗粗几笔,淡淡着墨,却已将它的重要之处勾划出来。
而那少女、水珠、彩虹、罗衣,却都精描细绘,工笔着色,更将它的神韵表露无遗。
尤其那少女嘴角淡淡的微笑,她身上罗衣的折痕也都清晰的勾勒出来,更使人为之激赏。
整个画面运用少女的柔细混合崖石的粗犷,形成一种美丽而均匀的和谐,而显露出巨大感人的力量。
“啊!真好!”白长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是谁画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一转,只见画的左角上盖着一个圆圆的篆字图章,红色的印墨都快褪色了。
他凝聚目光,细细一看,方始看清楚上面的字。
“啊!”他惊忖道:“是华百陀画的?他怎么样样都精通?”
刹那之间,他的脑海里浮起许多的感想:“像他这样多才多艺,必定是大智大慧之人,不知道他为何要与星宿海双魔同流合污,而企图征服整个武林?”
他抬头望了望画上的美人,忖道:“看来这画上所画的正是他所倾慕的那叫梦琼的少女,像这样美丽的少女,怪不得会使他如此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忖道:“唉!不知道为何他会抛弃那少女对他的深情思念,而要做出这种残害天下武林之事?”
他皱了下眉头忖道:“莫非她是被中原武林所害,而华百陀正是要为她报仇,所以才兴起要统治江湖、独霸武林的野心?”
这些念头好似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正在推断华百陀想要依仗智慧与阴谋来独霸武林的原因所在,突地听到大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
大厅里响起一阵跟随的脚步声,直奔这间卧室而来,步履沉重,听得更好似就要闯进来一样。
白长虹悚然大惊,自沉思之中醒转过来,他的目光一转,发觉室内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
室外响起华百陀高声喊叫之声,白长虹只听得他尽在呼唤着:“梦琼!梦琼!”
他不再考虑,身子一低,钻进床底。
木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华百陀高一脚低一脚的冲了进来。
他一直跑到床旁方始停住脚步,一个踉跄跪了下来。
“梦琼!梦琼!”他低声呼唤着,充满了感情,就好似面对着自己的情人一样,毫无一点虚伪。
他颤声道:“梦琼,我今日遇见那贱人的徒儿,虽然这几十年来我曾发誓没有见那贱人,绝不施出武功,但是我终于忍不住了”
他干咳了一声道:“我将她打伤了,要她回东海去告诉何梦琼那贱人,三个月内,他们便会自海外来中原,梦琼,你的英灵不远,到时候便可看见我替你复仇”
他这几句话直把伏在床下的白长虹搅得摸不清头脑,诧异无比地忖道:“只听他梦琼梦琼的直叫,我还道仅是怀念他的爱人,现在又来了个什么东海何梦琼,真不知他要独占武林、奴役江湖人物,到底是为了爱这个梦琼?还是恨那个何梦琼?”
这是一个谜,一个他无法想通的谜!
耳边传来华百陀那低沉而模糊的声音,渐渐至不可闻。
白长虹在床底只能见到华百陀双膝跪着,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最使白长虹痛苦的搂着卫琼霜,一股股清幽的芬芳扑上鼻来,加之她那火热的身体偎在怀里,隆起的双乳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使得他血液沸腾,经脉贲张,情绪激动不已。
他晓得只要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必然会发生事故,所以他尽量的不使自己想到卫琼霜那柔软的肌肤与坚挺的双峰。
可是她那火热的胴体,依然使得他的心头震颤不已,甚至连她吁出的呼吸也都是炽热的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心里也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着,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涌了出来,流过脸颊滴落地上
他焦急地忖道:“那寸心毒草不知毒性是属于哪一类的,虽然我吸得少,又加之运气逼住,却也像烈火燃烧心肺一样,她离得那么近,吸进的毒气更多,体内定然更是难受,若是不早点查看,等下毒入骨髓,将是无可救药”
他心里一急,便想要不管一切的持剑冲出去——
倏地,华百陀放声大哭起来,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大声吼道:“我若不将东海那三个老鬼杀死,若不把整个江湖里的武林人物齐都践踏在我的脚下,誓不为人!”
白长虹只觉一股寒气自脊椎升起,浑身剧震,忖道:“这真是个大狂人,武林前所未有的大狂人,假若他仅是个平凡的人也好,但他却智慧超人、才艺高绝,看来江湖劫难将是无穷无尽。”
他的两眼射出逼人的神光,眉心之中一点红痕渐渐鲜明,心中情绪激荡汹涌,便待爬出床底将华百陀杀死。
但是华百陀却又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外,带着嘶喊之声奔出大厅。
陡然吼叫之声远去,渐杳不可闻,自噪喊转为谧静,室内仿佛变为真空一样,只隐隐听到卫琼霜心跳之声。
他吁了口气,压下冲动的情绪,缓缓爬出床底。
在这时候,他才想到自己刚才实在很是冒险,因为他在这刹那里,忽然想到千幻郎君曾对他说过的话:“华百陀是天下第一大阴险狡猾之人,心计诡谲,弄毒之技天下无双”
他将卫琼霜放置在床上,忖道:“刚才又怎知他不是在演戏呢?像这等工于心计之人,善于揣摩人的感情与想法,必然也对自己的智慧十分自负,他这一去,绝不会倒转回来的。”
淡淡的珠光自帐顶流泻而下,映着帐顶挂着的丝丝流苏,显得光线更是柔和。
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低头望着有似海棠春睡的卫琼霜,只见她双颊嫣红,鼻翅微翕,动人心魄。
他那刚被抑止的汹涌心潮,此刻好似被巨石投下一样,又翻滚不已,遏止不住。
这时,他真有想要扑上床去的欲望,可是他紧紧咬住下唇,又一次的压下这种强烈的欲念。
直到下唇被咬得破皮出血,他方始觉得好过一点,才能抑制自己不再凝注着她那柔美的胴体。
悬崖勒马是最困难之事,也是最痛苦之事,他此刻直感觉自己好像处身悬崖之前,进一步便将粉身碎骨。
“我终于将心里的欲念压制住了!”他自嘲地苦笑了下,忖道:“可是我却无法替她查看体内所中的毒”
就在他为难之际,只听到卫琼霜嘤咛一声,道:“水,我要喝水。”
白长虹大喜,连忙俯下身去,问道:“卫小姐,你说什么?”
卫琼霜摆动着头,又一次叫道:“水,我要喝水”
“水?”白长虹四下一望,苦笑道:“这儿哪来的水?”
卫琼霜好似痛苦得很,双手抚着胸口,扯着衣领,朱红的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喘气连连,难过无比
白长虹晓得她是被那寸心毒草的钜毒烧得浑身发烫,而想要喝水,但是他却无法弄到一滴水来。
他正在为难之际,卫琼霜已双手拉着领口“嗤啦!”一声便将外衣撕掉,露出里面的红色亵衣。
白长虹吃了一惊,已见到她鲜红的亵衣下雪白的肌肤——那颤动的酥胸,是多么逗人遐思。
他神情剧震,慌忙别过脸去,但是他又想到若是任由她如此,必会中毒死去,所以又赶忙回过头来。
他咬了咬牙,伸出右手按在她丹田之上,想要替她逼出体内之毒。
可是他的手掌才一贴上她微隆的小腹,卫琼霜已浑身轻颤,双臂有如蔓藤缠上他的脖子,一股醉人的芬芳自她嘴里吁出,扑上鼻来。
陡然,他心潮激动,再也忍耐不住,双臂一紧,将她压在床上,灼热的嘴唇吻在她那微颤的朱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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