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青后又有什么能力可以超越时间的障碍,在半个月之内,把红衣喇嘛从藏土请到这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青后在白帝中了暗算之前,便已派人到藏土去。
凌千羽想到这里,问道:“章珠大师,在下请问你,青后是何时派人到藏土去邀你们来中土?”
章珠活佛哦了声,道:“这件事早了,大约两个月以前了”
他的话声稍稍一顿,道:“青后的信柬传到掌教手里,我们还不大相信白帝已死,曾经磋商了许久,这才派洒家先到中土来一探究竟”
凌千羽颔首道:“哦!原来如此。”
他既证实了自己的推想,不禁对青后怀疑起来。
远在两个多月之前,江湖上才发生各派的弟子相互残杀之事,凌千羽还未牵涉这件事中,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上还有失魂帮这件事。
那时,青后便已经明白了失魂帮将要对武林造成的劫难,而修书命人带往藏土,邀请天龙派到中原来对付失魂帮。
难道她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当然不可能!
那么,她又为何会知道失魂帮这个组织?
她就算是无意中探查到失魂帮的秘密,也应该通知九大门派的掌门,共图大计才对,为何远去藏土求救兵?
这是第一个疑问。
此外,她说到当年白帝已经中了暗算,更加使人百思不解。
她所谓的白帝,当然是指跟乌格大喇嘛交手的那人,也就是她的大师兄凌雨苍。
凌雨苍中了暗算?
凌千羽跟随父亲一起,深居在雪山幽谷里,只知道父亲每年出山一次,采买一年所需的盐、茶等日用品,此外,父亲从未出山过。
他记得父亲的身体很健康,武功并没有丧失。
既是如此,为何青后会说凌雨苍中人暗算呢?
凌雨苍没有返回帝后宫,就算中了暗算,青后刘心痕又为何知道?
这是第二个疑问。
凌千羽想到这里,问道:“大师,青后的信柬上有没有说过当年真正的白帝是受了谁的暗算?”
章珠活佛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她没有说。”
凌千羽认为这该是第三个问题。
章珠活佛见他沉思不语,问道:“凌大侠,有什么不妥吗?”
凌千羽摇头道:“没什么。”
章珠活佛道:“洒家说的全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凌千羽道:“在下相信你的话。”
他略一沉吟,道:“大师,最近中原武林,没有人提起你们东来之事,不知你们一路之上,如何能避过人家耳目?”
章珠活佛微微一笑,道:“这个简单,洒家等是改扮商旅而来的,并且青后一路之上都派遣有马车护送,直到今午我们才换回原先装束”
凌千羽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
他的话声一顿,问道:“大师,这么说来,青后派出去的人还不在少数了”
章珠活佛颔首道:“嗯,洒家等换了十趟车子,每次接应的人都不一样,直到今午才换了这位舒!”娘,我们是由她亲自带往神女宫”
“哦?”凌千羽道:“她带你们到神女宫去,却经过这儿,如此说来,神女宫离此不远了?”
章珠活佛道:“据舒姑娘说,神女宫就在河对面的那座山后”
凌千羽忖思:“这些疑问,只要见到了青后就可以获得答案,看来我现在就得赶到神女宫去”
他的目光一闪,道:“方才就是她动手暗算我的吗?”
章珠活佛道:“洒家曾经加以阻止,可是她不听,以致”
凌千羽道:“多谢大师,方才如果是大师动手的话,只怕在下已活不了”
章珠活佛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凌千羽道:“大师,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章珠活佛很坦白,颔首道:“洒家是有些后悔”
他一想起方才自己坐失良机,真的愈想愈难过。
凌千羽淡淡一笑问道:“大师,是什么原因,使得你迟疑下来?”
章珠活佛道:“洒家不敢有所隐瞒,实在是大侠太像白帝了,以致洒家惊疑不已”
他叹了口气,道:“换了任何人,都不免跟洒家的想法—样”
凌千羽此时不禁为父亲当年的威风感到由衷的骄傲与感激。
因为他不但受了父亲二十年的抚育、教诲,练成了一身的武功,并且还在危险之际,仗着父亲当年的威风,使他逃过一劫
他从这点可以想到,当年父亲在少室山顶,面对着天下群雄,击败乌格大喇嘛,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此外,他还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父亲当年虽是顶着白帝之名,其实是以本来的面目显示在武林之前
章珠活佛摇了摇头,继续道:“这也怪不了洒家,直到现在,洒家都不相信大侠你的年纪仍然如此年轻,当时舒姑娘说你是红衫金剑客,要洒家动手”
“哦?”凌千羽道:“敢情她早已认清了我是谁,然而还要你下手,结果你没有动,所以她才亲自出手”
“嗯!”章珠活佛道:“洒家当时还以为她与你有什么仇”
凌千羽心头一动,忖到:“这就奇怪了,我跟肯后绝不会有仇的,否则我受伤后,赵玉莲很轻易地便可以将我杀死,为何她又要救我呢?”
他走到了舒玉洁的身边,蹲了下去,只见展现面前的,是一张雪白雪白的脸。
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使人一见之下,便觉得自惭形秽。
仿佛她是来自广寒宫的仙子,充满了灵秀之气,一点都不带人间烟火
舒玉洁的眼睛是睁开的,漆黑的瞳仁点缀在她的脸上,更是美丽无双。
她似是刚刚哭过,眼角还留着一滴泪珠,长长的黑睫上也是湿湿的
她那种凄怨的神态,更加使人怜爱。
凌千羽并非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然而一见到她,也不禁为之心神颤动。
可是舒玉洁一见到他,眼中却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仿佛恨不得将他杀死。
凌千羽暗暗诧异,不知这个女子为何如此仇恨自己,他伸出手去测了一下她的脉搏。
舒玉洁似要挣扎,却是无力挣扎,顿时,她的呼吸显得急促起来。
凌千羽道:“舒姑娘,你是青后的弟子?”
舒玉洁没有吭声。
凌千羽道:“你的内腑已经移位,经脉全断,要想痊愈已无希望,不知神女宫有否灵药?如果赶得及,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舒玉洁哑声道:“我做了鬼,死也来找你!”
凌千羽苦笑道:“姑娘,在下从未见过你,自问跟你并无仇恨,为何”
舒玉洁颤声道:“你跟我没有仇?你看清楚点,我是谁?”
凌千羽凝望了她一下,摇头道:“在下并没见过姑娘”
他吁了口气,又道:“姑娘,不管如何,在下也不愿你死去,所以我预备把你带到神女宫,不知神女宫位于何处?”
他见到舒玉洁气息微弱,赶紧运起真力,输进她的体内,替她护住心脉。
舒玉洁望了他一下,道:“凌千羽,你真的不认识我?”
凌千羽摇了摇头道:“在下不愿跟你猜谜”
舒玉洁道:“你把我的面具揭下来看看,就知道我是谁了。”
她此时的精神也仿佛转好,声音也比较洪亮。
凌千羽微微一愣,道:“你是戴着面具的?”
他真不敢相信天下有制造得如此巧妙的面具,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舒玉洁道:“你在我的耳朵后面一揭,就可以把面具揭下来”
凌千羽依她的话在她的耳后摸了一下,果然揭下一层薄薄的面具。
展现在他眼前的那张面孔,使得凌千羽看了不禁全身一震。
他口吃地道:“你你是谢巧玲?”
浮现在他眼前的那张脸,正是三番数次跟他作对的谢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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