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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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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做某种牺牲。”

    铁王吸了一口气:”话是不错,但为什么是你?”

    “因为逊皇帝找上了我,因为我接了逊皇帝的信物。”

    铁王沉默了一下,威仪通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抽搐,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只听外头有人恭声道:“禀工爷,属下告进。”

    “进来。”

    一声疾应,两名猛护卫端着酒菜走了进来,把酒菜往小几上一放,躬身一礼,又退出去。

    铁王过去的上两杯酒,举杯道:“老弟,我要敬你三杯!’“风萧水寒?”

    “不,像汉寿亭侯关老爷斩华雄。”

    李燕月道:“我敬领王爷三杯。”

    两个人一连仰干了三杯。

    铁王道;“痛快!”

    李燕月道:“王爷,我该走了。”

    “这么急?”

    “早一点早除他们,晚一点晚除他们。”

    “好吧,反正你迟早要走——”

    一顿接问道:“你是打算——”

    李燕月道:“直奔神武营。”

    “我送你出去。”

    “不,王爷,我怎么来怎么走。”

    ‘那——你多小心,多保重。”

    “多谢王爷!”

    李燕月躬身一礼,转身就走。

    只听铁王沉声道:“老弟。”

    李燕月停步回身。

    铁王脸上一片肃穆,须发皆张道:“铁海东算得上是个皇族,请受我一拜。”

    他一擦施子下摆,就要拜下。

    李燕月眼明手快伸手架住道:“王爷这是折我?”

    别看铁王高大魁伟,号称神力,如今竟拜不下去。

    他急得圆睁环目道;“老弟——”

    李燕月道:“王爷,等事成之后,我自会向皇家要求赏赐,到那个时候,王爷能帮我美言几句,我就很感激了。”

    铁王听得一怔。

    李燕月收手转身很快地走了出去。

    铁工缓缓站直那魁伟身躯,望着遮断了李燕月身影的门,脸上又是一片肃穆。

    口口口

    片刻工夫之后,庄严、宏伟,隐透慑人气氛的神武营前,来了个英挺起拔的年轻人,手里还提着简单的行囊。

    他——正是李燕月。

    两盏大灯照明下神武营站门的是四个提刀黑衣汉子,老远就听他们哈喝上了:“什么人?站住!”

    李燕月听若无闻,直走过去。

    暴喝声中站在石阶上的四名黑衣汉子掠下来两个,二话不说,抡起对用刀背当头就砸。

    这不算什么,禁军诸营,除了巡捕营归九门提督外,其他的包括侍卫营在内,都归四辅政大臣带领,眼里哪还放得下人,用刀背砸,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李燕月抬手一书,格上手腕,震退了两个黑在汉子,石阶上那另两个,立即也抡刀掠了过来。

    李燕月淡然道:“等一等,我要见索大人。”

    四个黑在汉子一怔,一个道:“你是于什么的?要见索大人?”

    “李燕月。”

    “李燕月!干什么的?”

    显然,到目前为止,神武营的人,并不全知道李燕月,也就是说,索尼要找李燕月,以及陶然亭伤了两个神武营高手的事,还没有传开。

    李燕月道:“江湖人,就是索人人要找的那个江湖人。”

    “索大人要找你”

    “不信你可以进去问问。”

    “那你就跟我进去吧,反正不怕你说假话。”

    说话的黑衣汉子转身往大门行去。

    李燕月跟了过去。

    另三个,则紧跟在李燕月之后。

    那黑夜汉子带着李燕月进了神武营侧门。

    只见神武营的前院深广异常,东西两排房子,都透着灯光,中间的院子,除一条石板路外,其余的部分平铺细沙,像个大练武场。

    这时候院子里没人练功,也没人走动了,只有几个当值巡夜的,还在暗影星站着。

    黑衣汉子让李燕月在外头等着,他拐进了东边把头一间屋子里。

    转眼工夫,屋子里出来三个人,连同刚才那黑衣汉子共是四个,手里都提着刀。

    为首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

    他上下一打量李燕月道;‘你叫李燕月?’

    “不错”

    “在陶然亭惹出人命的是你?”

    李燕月一怔,但他旋即点点头道:“不错。”

    络腮胡壮汉眼一瞪,挥手沉喝:“拿下。”

    另三个闪动疾掠,四个人立即围住李燕月。

    站在暗影里那些当值巡夜的,也立即奔了过来。

    李燕月道:“我是来见索大人的。”

    “索大人下了令,要你的命。”

    话落四把单刀直递疾劈李燕月。

    李燕月人在中间,身形微间竟同时避过了四把刀,道:“你们拿下我,不也是让我见索大人么?”

    络腮胡壮汉道;“你做梦,神武营要一刀一刀宰了你。”

    四把单刀带着劲风又劈了过来。

    李燕月双眉微扬道:“我不信见不着索大人。”

    伸手一拉长剑出鞘,振脱一抖,金铁交鸣,四把单刀立即荡了开去。

    叱喝声中,当值巡夜的加人战斗,十把单刀齐指李燕月。

    李燕月只出了两剑,十把单刀四把落地,六个人踉跄暴退。

    只见灯光明灭,人影闪动,两边屋子里的都出来了,天,黑压压的片,近百,有的空手,有的提着单刀。

    络腮胡壮汉单刀一指李燕月,大叫:“他就是陶然亭伤了咱们两个弟兄,索大人下令捕杀的那个李燕月,如今竟闯进咱们营里来了,大伙儿剁他。”

    一听这话,叱喝之声四起,近百个人一起涌了过来。

    李燕月震声喝道:”我是来见索大人的,你们最好不要逼我伤人。”

    近百个人被李燕月喝得涌势一顿,但是这些人狂妄惯了,此时此地交怕谁,只一顿之后随又涌了上来。

    李燕月一扔行囊,举起手中长剑。

    跟着就是一场不可避免伤亡的搏杀。

    “住手。”

    ~声苍劲沉喝传了过来。

    近百个‘神武营’的人,立即往两边退去,让出了那条通往后的石板路。

    李燕月抬眼望去,只见那条石板路上一前二后地走来三个人,后头两个,是两个利落打扮的阴沉中年汉子,腰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着家伙。

    前头一个,是个身穿长袍的老者,老者五十多年纪长眉细目,隆准薄唇,两眼精芒外射,不但是个内外双修的高手,还是个极富心机的人物。

    近百个人恭谨躬身:“统带。”

    敢情是“神武营”的统带。

    “神武营’的统带,居然是个高手。

    长袍老者冷漠无情,听若无闻,一直走到李燕月面前丈余处才停住,冷冷地看了看李燕月.道:“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

    络腮胡壮汉上前躬身:“禀统带,他就是那个李燕月?”

    长袍老者脸色一变,细目猛睁,精芒暴的“你就是那个剑毙人熊,蒙官家召见,索大人有心重用,你却不识抬举,伤我两兄弟的李燕月?”

    “不错,我是李燕月——”

    “好大的胆子。”

    “统带,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还有什么话说?”

    “伤‘神武营’那个人的不是我。”

    “是你的同党也一样。”

    “没有什么同党,贵营派出去的人应该知道,那是‘大刀会’——”

    “怎么知道你不是‘大刀会的人?”

    “如果我是‘大刀会’的人,还敢到‘神武营’来么。”

    “大刀会’若不是你的同党,他们怎么肯为你掉这个手?”

    李燕月道:“我说说几句,是实话,统带请原谅,像‘大刀会’那一类的组合,统带应该知道,不管是谁,如要是官府对付的对象,他们都会伸援手,因为他们以前明遗民自居,对付的就是大清朝廷。”

    长袍老者厉声道:“大胆,就凭你这句话,可以认定你是个叛逆无疑,给我拿下。”

    如雷般轰然一声答应,那些“神武营”的高手要动。

    李燕月抖手一剑,剑花九朵,立现剑尖,他同时喝道:”等一等。”

    震慑人的不是李燕月的喝声,而是抖出的九朵剑花,这是剑术最高的造诣,试问谁敢先樱其锋!

    众“神武营”高手行动之势为之顿了一顿。

    你武营’的统带,内外双修,是个识货的大行家,脸色也为之勃然一变。

    就在众‘神武营’高手,行动之势一顿,那位统带脸色一变之际,李燕月接着冷然道:“统带,不要逼我流血五步,非让‘神武营’伏尸到处不可,就算我是个叛逆并不是索大人四位的叛逆。”

    长袍老者道:“这话怎么说?”

    “我来投效索大人,当然不是京大人四位的叛逆,可是那么一来,不就成为了皇家的叛逆了么?”

    长袍老者白了睑,满睑都是惊恐神色:“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先前找你你不愿来,为什么现在——”

    李燕月道:“我不愿意说好听的,我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来投效索大人。”

    “你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老实说,‘大刀会’的人想拉我去,是我不肯去。”

    “既然有处可以容身,你为什么不去?”

    “我若是到‘大刀会’去,不但真成了叛逆,不但一辈子当定了叛逆,而且也注定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大成就了,打打算盘划不来,统带以为然否?”

    长袍老者一声冷笑道:“原来你是走投无路了,才到‘神武营’来,迟了,自从有‘神武营’以来,还没有人敢正眼看‘神武营’一下,你居然敢伤我“神武营’两名弟兄——”

    长施老者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否认,他们是因你而死,这个罪要是不加以惩治。以后谁还会把‘神武营’放在眼里,大家一起动手,给我剁了他。”

    又是轰雷般一声答应,但是这轰雷般的答应之声刚起,一个话声从后头传了过来,答应之声恍若轰雷,但是这个话声却是清晰可闻:“索大人有令,着‘神武营’统带带领李燕月晋见。”

    就这么一声,刹时全场鸦雀无声,长袍老者立即恭谨躬身‘是’站直身躯,望着李燕月目射冷电:“算你造化,交出你的兵刃,跟我来。”

    李燕月哪在乎交出兵刃当即长剑归鞘,顺手递向站在不远处的络腮胡壮汉道:“交给你了,等下我再找你拿回来。”

    微一扼腕,将那柄带鞘的长剑扔了过去。

    络腮胡壮汉伸手接住,看他挺壮的不是,接剑在手,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退了两三步,他脸色都变了。

    长袍老者看在眼里神情也为之震动,但他旋即就恢复了正常,道:“跟我来。”

    他转身往里行主。

    李燕月迈步跟上。

    原在长施老者身后的两个阴沉中年汉子,则一左一步紧傍着李燕月。

    当然,这是以防不测。

    李燕月视若无睹,没事人儿似的。

    踏着脚下那条石板路,跟在长施老者之后,穿过一扇门,进入了后院。

    后院的景象,气势跟前院大不同,占地比前院还大,而且树海森森,深不知有几许,除了两旁几间房屋之外,树海中灯光点点,不知道还有多少房舍。

    戒备更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清一色的带刀黑衣汉。

    顺着画廊,进入森森树海,东北角灯光特亮。

    从画廊上望过去。那是一间敞轩似的房舍。

    廊上散立着七八个腰里藏着家伙的,门外院子里站着两排亲兵,远一点还有带刀的黑衣汉子,真个是如临大敌,深宫大内的禁卫,也不过如此。

    离门口还有十来步,长袍老者道:“你在这儿等等。”

    李燕月没把索尼当回事。可是做官的大不同,长袍老者说完话之后,加快步后走过去,拐进敞轩,只一下,他又出来了,站在敞轩门口,高声道:“索大人有令,李燕进见.”

    李燕月没答腔,迈步走了过去,然后由长袍老者陪着进了敞轩。

    敞轩里五个人,索尼一身便服,居中高坐,四角各站着一名便装老者,一个个且射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好平而且是贴身护卫一流。

    长袍老者恭恭敬敬的上前道:“禀大人,李燕月到。”

    索尼脸上没表情,微抬手摆了摆。

    长袍老者哈腰退后。

    李燕月抱拳躬身:“见过索大人。”

    索尼冰冷道:“李燕月,你可懂礼数?”

    李燕月道:“我以为大人要的是能卖命的高手,不是腰腿两软的磕头虫。”

    索尼一拍桌椅扶手:“大胆。”

    李燕月道:“江湖人一向不拘小节没想到索大人会在礼数上苛求,早知道如此,草民宁可无处容身也不来这儿了!”

    他转身要走。

    “站住!”

    索尼只一声轻喝,站在靠外两角的两名老者,跨步闪身,行动如风,并肩封住了门。

    李燕月没往后看,站在靠里两角的两个老者,也急快的到了索尼身后。

    当然,这是防李燕月反扑。

    李燕月虽然没有回头看,可是他知道,因为他听的清清楚楚,他道:“索大人以为这两个拦得住草民?”

    “这儿是‘神武营’没有老夫的话,不信你走得了。”

    “如果大人允许我愿意试试,也可以让大人看看,草民是凭什么来投效的。”

    李燕月缓缓转回了身。

    索尼一双阴驾目光紧盯着他:“伤‘神武营两个弟兄,为什么你又来了,这些老夫不愿再问,老夫只在意一个人的能力跟忠诚——”

    “能力好办,忠诚却不是一时——”

    “不难,老夫很快就能知道你是否忠诚,你给我杀一个人,以他的头,做你的进身阶!”

    “草民可以为大人杀一个人,但草民不原以他的人头,做为草民的进身阶。”

    “为什么?”

    “草民不愿意靠任问人。”

    “你不是靠任何人,是靠你自己。”

    “那是大人的看法,草民的看法不是这样的。”

    “老夫可以不管你的看法,只你去帮老夫杀这个人就行!”

    “大人吩咐下来就是。”

    “鹰王铁海东。”

    李燕月心神一震,旋即微笑:“容易,草民准保天亮之前,带回铁王的人头,不过也请大人四位早做打算。”

    “你要老夫等打算什么?”

    “准备防范驻在关外的蒙古精锐铁骑。”

    话落,他转身要走。

    索尼又喝道:“等一等!”

    李燕月停步回身。

    索尼道:“你好心智,让老夫没办法测出你是否忠诚!”

    “大人明鉴,草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你最好明白,我们四个的对头,不只铁海东一个!”

    “大人尽可以挑没顾虑的。”

    “你真愿意去做?”

    “江湖人没有不手沾血腥的何在乎多这一个。”

    “你真能——”

    “大人要自民带回人头来,是不?这应该做不了假,瞒不了人!”

    索尼深深地看了李燕月一眼,道:“但是,除了铁海东,别个我们四个都没放在眼,也就是说,只有铁海东才是我们的眼中钉,才是我们最大障碍,所以,别个,也就没有让他们死的必要了。”

    李燕月道:“大人明智,既是别人的死对大人四位毫无价值,当此需要人心归向之际,草民以为最好还是不要杀人。“索尼哼哼两声道:“你这是杜绝我试验你是否忠诚之路。”

    李燕月道:“草民斗胆,以为明智如大人者,不该说这种话。”

    “什么意思?”

    “试验某个人对四位是否忠诚的方法很多,表现忠诚也不是杀人一途,以草民看,以杀人来试验忠诚,表现忠诚,应该是等而下之最低劣的方法。”

    索尼脸色微变,‘呢’了一声。

    “不过——”

    “不过怎么样?”

    “不过大人若是坚认为草民不为大人杀人,就不足以表现对四位大人的忠诚,那么,草民仍愿意以大人的意愿及方法,来表现草民对大人的忠诚。”

    索尼冷笑道:“你的确很有心智,说这是等而下之最低劣的方法在先,然后再让老夫用这种方法,你岂不等于是骂老大么?”

    李燕月道:“草民不敢,只是既然来投效大人,就应该有听进谏并为四位大人谋,还望大人明鉴。”

    索尼冷冷一笑道:“老夫认为你颇具心智,但是你不要在老夫面前卖弄你的心智,那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大人具大智慧,草民怎么敢!”

    索尼道:“不管你怎么说,老夫仍要以杀人来试验你的忠诚。”

    李燕月心里一紧,道:“草民刚说大人执意如此,草民仍愿意以大人的意愿及方法,来表现草民对大人的忠诚。请大人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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