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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执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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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十二转眼望向柳大龙道:“大龙,碍事么?”

    柳大龙一皱眉摇头道:“还好不碍事。”

    燕十二走过去一摸,眉锋也为之一皱道:“骨头断了,恐怕得疗上个十天半月”

    后窗已打开了,赵化龙、李广义双双窜了进来。

    李广义道:“我听见扑通两声,就知道全让兄弟摆倒了。”

    燕十二道:“大龙被韩克用把胳膊打断了”

    屋里走进两个人,是老黑跟张一飞。

    “我也断他一条胳膊。”

    抬脚就踢,叭的一声,韩克用一条右胳膊硬生生被他一脚踢断,这一疼把韩克用疼醒了过来,韩克用叫了一声,翻身就要跳起,李广义一步跨到,掌中长剑抵上韩克用的咽喉,道:“韩三爷,您躺着歇会儿吧。”

    韩克用咬牙说道:“韩克用我认栽了。”

    李广义道:“哪怕你不认。”

    韩克用道:“我这条胳膊是”

    老黑道:“是你黑爷我踢的,你打折了我兄弟一条胳膊,我也踢断你一条胳膊,两不吃亏,谁也不欠谁。”

    韩克用抬眼望向老黑,道:“我记住了。”

    老黑一瞪眼道:“娘的,到了这时候你还蛮横,你记下了是不是,好,我索性连你那条胳膊也断了,这笔帐让你一块儿算。”

    一步迈过来抬腿就要踩下。

    李广义伸手一拦,道:“老黑够了,咱们不能跟他们一样。”

    这时候燕十二已经给柳大龙绑好了胳膊,走过来说道:“二哥,别拦老黑,邪煞这一双手作的孽太多了,沾满血腥,断去了也不为过。”

    老黑道:“二爷,您听听。”

    韩克用咬牙说道:“姓燕的,你也算个英雄。”

    燕十二笑笑说道:“总比用卑鄙阴狠手法暗算人好,事实上你邪煞作过多少孽,你自己心里明白。”

    一脚踢在韩克用腰眼上,韩克用马上半身不能动弹,右半身能动弹,可是他右胳膊已经断了,眼前就等于废人一个。

    抬眼望向赵化龙,道:“大哥,咱们这就找雷振南去。”

    赵化龙道:“兄弟,我刚才跟你二哥在窗户外头听蒙东扬说,司徒英也在这儿。”

    燕十二道:“大哥没听他后来所说,司徒英可能已不在雷家堡了。”

    赵化龙道:“兄弟心智过人,所料必中,可是我以为咱们还是过去看看的好,万一司徒英还在,咱们不就省了很多事了么。”

    燕十二沉吟了一下道:“也好,老黑张一飞一人架一个,咱们来个明找司徒英,他还在那是最好,他不在也可以把雷振南引出来,走。”

    当先行了出去。

    赵化龙,李广义双双紧跟他身后,老黑、张一飞各架着邪煞韩克用,蒙东扬跟着柳大龙走在最后。

    蒙东扬所说的那座小楼离他所住这间精舍,不过二三十丈距离,后堡重地,谁也没想到里头已出了事故,转眼工夫毫无阻拦的便来到那座小楼下。

    燕十二道:“大哥守在下头,我上去看看。”

    话落人窜起,一闪而上,已朝熄了灯的那座精致小搂登上。

    李广义跟赵化龙各站一边,把整座小楼罩在监视之内,只见楼上灯光忽然亮起,窗棂上映出燕十二的人影,只他一个人。

    旋即,窗棂上的人影没了,燕十二从楼上掠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笺,随手递给了赵化龙。

    赵化龙接过一看便扬了眉,道:“兄弟你没弄错,咱们是失之交臂让他漏网了,龙困沙滩受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暂离此堡,易地决雌雄,哼,话倒说得漂亮。”

    李广义道:“我看看。”

    他刚接过那张信笺,一声苍劲沉喝传了过来:“什么人站在司徒大人的居处前交头接耳的,还不快给我滚开。”

    老黑道:“雷振南。”

    燕十二道:“不是,那位右护法蒲昆。”

    他听对了,二三丈外水榭前那处暗影中掠出一人,高大魁伟,一个起落已到近前,正是蒲昆。

    这时候蒲昆也看清楚了,一怔脸上变色,脱口叫道:“是你们!”

    燕十二道:“不错,蒲护法觉得很意外吧?”

    蒲昆后退一步,目光从蒙东扬跟韩克用脸上掠过,道:“你们这这是什么意思?”

    燕十二淡然笑道:“无他,受雷老夫人之托,代雷家堡除奸诛恶,拯雷振南父子于死的边缘而已。”

    蒲昆厉喝道:“你,你胡说。”

    燕十二道:“信不信在你,你没被雷老夫人列在诛除之内,我不难为你,快去叫雷振南出来说话。”

    蒲昆脸色变了几变,迟疑了一下,刚要转身。

    蓦然一声沉喝传了过来:“蒲二弟不用去了,我已经出来了。”

    后堡东面缓步走来一人,正是雷振南,看样子他相当沉得住气。

    转眼向前走进,他一双犀利目光一下便盯在燕十二脸上,哼哼冷笑说道:“小后生,你的命不小,能耐不小啊。”

    燕十二一抬手道:“老黑一飞,把蒙东扬跟韩克用给我废”

    雷振南大吃一惊,忙喝:“住手。”

    老黑跟张一飞哪听他的,早就一人一指点在蒙东扬跟韩克用的残穴上。

    雷振南须发贲张,暴喝一声扑了过来。

    燕十二一掌拍出,砰然大震,他不过晃一晃,雷振南却被震退了两步,他道:“雷堡主,你虽然成名多年,但却不是我这个末学后进的对手,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人不能不服老,我以为雷堡主可以把锋芒隐敛隐敛,做退休的打算了。”

    雷振南厉喝道:“放屁,你不过乳臭未干黄口孺子”

    燕十二道:“雷堡主,留神你的身分。”

    雷振南老脸一红,咬牙说道:“姓燕的,你”燕十二正色说道:“我率正义之师为武林铲奸除恶,受令堂雷老夫人之托,拯她的儿孙于悬崖之前,有什么不对。”

    雷振南呆了呆道:“怎么说,你受家母之托”

    燕十二道:“雷老夫人以千日醉解药赐我六人,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六人尽心尽力劝你醒悟回头,拦你于可使人粉身碎骨的无形悬崖之前,你那样对她,她这么待你,你难道不知罪过,不知惭愧。”

    雷振南脸色大变,仰天长笑:“原来如此,我说你六人怎么能脱困来此,原来是那白发高堂暗中伸手拉了你们一把”

    燕十二道:“雷老夫人拉了我六人一把,便等于在悬崖前奋不顾身拉了她那不孝的儿子一把。”

    雷振南厉声说道:“但她却害了我两个得力臂助。”

    燕十二道:“雷堡主,你错了,蒙东扬跟韩克用不是你的得力臂助,他两个是你雷家堡的巨奸大恶,是招灾引祸的根源,要任他两个长存雷家堡中,总有一天他两个会毁了你,占你先人遗留下来的这座雷家堡。”

    雷振南道:“你胡说,蒙大弟跟韩三弟一向对我竭智殚忠”

    燕十二道:“那是推波助澜,陷你于大祸之中,落你于万劫不复深渊”

    雷振南喝道:“放屈”

    燕十二道:“要骂你尽管骂,冲着雷老夫人那可敬可佩的爱心,我可以容忍,雷堡主,令堂说的对,一个人不修德,不必奢言其他,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生于当世,应独善其身,还应兼善天下,放着孝子,侠义你不做,却糊涂懵懂,一心想助纣为虐,造孽积罪,陷己身于毁灭,断雷家之香烟,你是个成名多年的江湖前辈,怎么这么傻这么愚”

    雷振南暴喝道:“住口!”

    燕十二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冲着令堂那份让人敬佩的爱心,话我不能不说个明白,俗语说得好,人死留名,豹死留皮,雷堡主你为什么不以德威服天下,反而要做不义不孝,增羞先人,遗罪后世,让人痛恨,让人唾骂的千古罪人”

    雷振南道:“我叫你住口!”

    燕十二道:“有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我认为我应该让你知道一下,司徒英勾结缠回生心谋叛,东窗事发,不但去官罢职,反而成为官家缉拿的钦犯”

    雷振南道:“这,这是谁说的?”

    燕十二道:“我说的,我亲眼看见的,我从京里赶来就是为了找他。”

    雷振南道:“你代官家拿他”

    燕十二道:“不,我代天下武林伸正义,官家自有好手找他,跟我找他是两回事。”

    雷振南道:“我不信。”

    燕十二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你,姑且撇开他是否失势一事不说,单看他事到危急独自逃走一事,你就该知道他是个能不能共事的朋友了。”

    雷振南一怔抬眼,道:“怎么,司徒大人走了?”

    燕十二自李广义手中要过那张信笺丢了过去,道:“这是司徒英留下的,你拿去看看。”

    一张既轻又薄的信笺,像块铁板一般的飞了过去。

    雷振南伸手抓住,放在眼前一看,脸色倏变,道:“他果然走了。”

    燕十二道:“邪难胜正,司徒英是个正主儿,他这么畏死怕事,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雷振南冷笑一声道:“那可难说,你没见他这最后一句么,易地决雌雄,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伸能屈”

    燕十二道:“这位好汉大丈夫,却把你交在了我几个手里。”

    雷振南沉默了一下,道:“暂且撇开他的事不谈,你毁了我几个得力臂助”

    燕十二道:“你<是个成名多年的江湖前辈,难道连好歹都分不出来么。”

    雷振南道:“我分得出来,我怎么分不出来,我认为是我那好母亲要假你们这些外人之手毁我。”

    “闭上你那张臭嘴!”老黑突然一声暴喝说道:“雷振南,你有良心没有,你还算人么!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你,一把尿一把屎的把你扶养长大,如今你翅膀硬了,把亲娘囚禁在地窖里,已经是个罪该万死,畜生不如的人,你娘心疼你,仍把你当成她的儿子,不惜以条件交换要燕爷拉你一把,你不但他娘的执迷不惜,还一口血喷在你娘身上,早知道这样,你娘就该一生下你来就摔死你,你他娘糟蹋了几十年上天赐下的粮食。”

    雷振南脸上红一阵,最后一片铁青,神色怕人,只听他咬牙切齿的颤声说道:“骂得好,骂得好,蒲二弟,给我传令下去,我不惜一切,绝不让这几个小子生离雷家堡。”

    两下里近在咫尺,蒲昆不会听不见,可是他没动。

    雷振南人在激怒中,没留意那么多,当即又叫道:“蒲二弟”

    蒲昆忽然一抱拳,道:“堡主,蒲昆家有八旬老母,多少年未见慈颜,如今忽生儒幕之情,想回家看看,不能再随侍左右,堡主原谅!”

    腾身飞射而去。

    雷振南怔住了。

    老黑叫道:“好啊,雷家堡里毕竟还有人有良心认爹娘。”

    雷振南定过神来,厉喝一声转身往东便跑。

    “哪里走。”李广义大喝一声,挥剑追了上去。

    燕十二还没来得及说话,雷振南已从东边深沉的暗隅中奔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柄厚背砍山刀,铁环响动,抡起一片刀花直劈李广义。

    李广义本不是雷振南的对手,如今雷振南含怒出手,一柄厚背砍山刀更见威力,李广义不敢轻攫锐锋抽身便退。

    雷振南得理不让人,唰,唰,唰,一连三刀把李广义逼得连连后退。

    雷振南第四刀挥出,李广义招架得稍微慢了些“噗”的一声,血光崩现,左肩上连衣带肉被削去了一片。

    赵化龙大惊失色,暴喝声中抽出背后一对短戟掠过去迎上。

    两个人一接上手便是鬼哭神号,风云色变一场恶战。

    雷振南不愧是威震武林的雷家堡堡主,一柄砍山刀甚见造诣,只见他刀光闪闪,威力排山倒海。

    赵化龙得龙啸天真传,一身再传少林绝学,尤其一双短戟更有独到之处,左攻右守,互为呼应,短戟兼刀剑钩镢之长,无形中占了很大的便宜。

    燕十二却一眨不眨全神凝注战场。

    就在这时候,人影闪动,叱喝四起,雷玉龙带着几十个手使雁翎刀的黑衣壮汉扑进后堡。

    紧跟在他们后头的又是一拨人,为数近百,全是专为雷振南祝嘏的五方贺客,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豪雄。

    李广义忙道:“兄弟,他们人多”

    燕十二双眉一扬,闪身迎了上去,扬声叫道:“八方镖局总镖头龙啸天门下弟子,受雷老夫人之托为雷家堡铲奸除恶,雷振南忤逆不孝将生身之母囚禁地牢,难道各位要助纣为虐么?”

    这几句话听愣了五路豪雄。

    雷玉龙大叫说道:“胡说,我奶奶早就过世了”

    蓦然里一个沙哑话声传了过来:“玉龙,谁告诉你的,是你爹么?”

    众人闻声大惊,只见那水榭方向缓步走来-个长发披散,骨瘦如柴,幽灵鬼魅般黑衣老妇人。

    “奶奶!”雷玉龙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黑衣老妇人一把抓住了他,道:“让我先见见你孝顺的爹再说。”

    一顿喝道:“畜生,你快给我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呆了众人,也惊破了雷振南的胆,一疏神之下被赵化龙一戟点中手臂,立即皮破内绽见了血。

    雷振南抽身暴退,须发怒张,暴喝说道:“姓燕的,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腾身掠起飞射夜空。

    雷老夫人望空大喝:“畜生,你敢走”

    她话还没说完,雷振南已没了影儿。

    雷老夫人身躯剧颤,一晃要倒。

    雷玉龙悲呼一声忙扶住了她。

    雷老夫人乏力的挥挥手,道:“你蒲二叔临走之前把我救了出来,指望能唤他回头,谁知仍是白费,看来他是执迷不悟,玉龙,你可以跟你爹走”

    雷玉龙突然跪了下去,哭着说道:“不,孙儿愿意跟着奶奶!”

    雷老夫人一阵颤抖流下两行老泪,道:“没想到我的儿子反不如我的孙子”

    众豪雄-见这情形谁还不明白,一个接一个的都悄悄退走了。

    燕十二近前一抱拳道:“老人家,我有辱所托”

    雷老夫人忙道:“少侠别这么说,是我那逆子不孝,少侠为我擒下了蒙东扬跟韩克用,为雷家堡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永远感激。”

    顿了顿道:“我倒不担心别的,我只担心那畜生他将来的下场”

    老黑大声说道:“老人家,我老黑一向口快心直,他都能不要您这个生身母亲,您干嘛还这么为他担心。”

    雷老夫人转眼过去,悲笑道:“这位大哥,是好是歹,他总是我亲生的儿子,我也就这么一个”

    老黑道:“这种儿子倒不如没有好。”

    雷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不做父母不知道父母心,他已经有了儿子,怎么还不知道”

    一顿忽然扬声接道:“玉龙,从现在起,你接雷家堡门户,奶奶帮你好好把咱们这座祖先遗留下来的石堡整顿整顿,该交的朋友咱们继续交,不该交的朋友咱们现在就断,洗净血腥,积德消孽,让咱们雷家堡的人从今无论到那儿都昂首阔步。”

    雷玉龙倒也是条爽朗汉子,以往让雷振南从惯的种种,如今全被雷老夫人的慈晖驱净了。

    他恭应一声,翻身站起,带着满脸的泪迹扬声说道:“把蒙东扬、韩克用带到前堡去听候发落,明天一早齐集前堡广场,我有话要对大伙儿说。”

    轰雷一声答应,四名壮汉过来架走了蒙东扬跟韩克用,然后随大伙儿施礼退去。

    燕十二道:“少堡主令人敬佩,燕某人等得见雷家堡重整,不虚此行,也至感荣宠。”

    雷玉龙抱拳说道:“燕大哥不必客气,雷家堡能有今天,完全是各位所赐,雷王龙愿当着诸位立誓,从今后雷家堡人若有半点胡作胡为,雷玉龙愿一身当之,有如此剑。”

    铮!的一声,他硬生生把-柄百炼精钢折成两截。

    雷老夫人看得不住颤声叫道:“好孙子!好孙子!你那不孝的爹应该愧煞,看他有什么脸再踏进雷家堡一步。”

    燕十二肃然抱拳道:“少堡主当世之英杰,燕某人心中敬佩之情非一言两语所能尽述”

    雷老夫人那里接口说道:“少侠不必再说什么了,玉龙刚才说的好,雷家堡能有今天都是诸位所赐,大恩不敢言谢,请盘桓几日容我祖孙聊表寸心。”

    燕十二道:“谢谢老人家的好意,我们还要追找司徒英,这就告辞。”

    雷老夫人道:“追找司徒英哪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燕十二道:“老人家该知道,司徒英存在一天,对天下武林便是-个莫大的威胁,这次要是让他走远了,再找他恐怕就不容易了,我身负公私两种使命,不敢有丝毫懈怠,老人家跟少堡主既然这么抬爱,容我事毕后再来探望!”

    雷老夫人迟疑了一下道:“少陕既然这么说,我不敢再行坚留,诸位既不愿在雷家堡多事耽误,容我赠几匹健骑给诸位代步,聊表寸心。”

    燕十二一抱拳道:“谢谢老人家,这个我领受了!”

    雷老夫人当即命雷玉龙传话,转眼工夫之后,两个黑衣壮汉牵来了六匹高头健马,鞍配停当,神骏异常。

    燕十二等一再称谢接过六匹健骑。

    雷老夫人祖孙俩亲自送到前堡,-声告辞,燕十二等翻身上马,一阵风般驰出了雷家堡!

    人海茫茫,宇内辽阔,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一个人,势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加之司徒英狡猾多智,他知道怎么隐藏自己,要想找着他的踪迹,恐怕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得到的。

    既然如此,且让燕十二他们慢慢找他去。

    口口口

    董淑媛等到了山东。

    山东齐家那个寨子,就坐落在那-片高耸连绵的山脚下,但地方很大,寨前围着一条护寨河,河上架着一座巨木钉成,铁链绞住,可以起落的吊桥,要想从正面进入齐家寨,非经过这座木桥不可。

    那座寨子,围圈是用一根根巨木钉成的木栅。

    每一根巨木上端削得尖尖的,高丈余,比砖砌的墙还结实,站在外头看,除了从那排木栅顶上可以看到一片片的屋脊,-处处的飞檐狼牙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正是晌午,齐家寨两扇巨大的寨门紧紧的关闭着,护寨河上那座吊桥也高高的吊起,里头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站在山头上,躲在一片浓荫中的董淑媛虽然很诧异,可是她仍耐心的观察着,没开口。

    苗小蛮可忍不住了,她道:“怎么,怎么回事儿,齐家寨里怎么不见一个入影儿,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儿”

    毛胡子接口说道:“不像,您没见整座齐家寨里没一点打斗迹象,司徒英已经是穷途末路,在这时候他正需要臂助,绝不可能跟齐家的人闹翻,即或闹翻了,他一个人也没这么大能耐对付整个齐家寨。”

    苗小蛮道:“我是怕司徒英勾来了雷振南他们”

    毛胡子道:“不可能,要是司徒英跑了一趟雷家堡再拐到山东来,他绝不可能比咱们早到,何况燕爷他们已经去了雷家堡,司徒英要是也去了雷家堡,他非倒霉不可。”

    他不提燕十二还好,一提燕十二,解七妞就低下头,也不知道是-路劳累还是怎么的,她看来憔悴多了。

    琼姑娘虽然没低头,可是她那一双美目里,有点让人看了会心酸的东西。

    董淑嫒道:“毛大爷说得对,司徒英不可能早到,齐家寨也不像出了什么事,以我看到像齐家的人已经迁走了,呈现在咱们跟前的,只是一座空寨。”

    “不会吧,夫人!”查老五道:“齐家的人要是已经迁走了,那座吊桥是准吊上去的呢?”

    计老二笑殖:“老五,你真明白,他们不能留-个人吊起桥,然后再打后山翻出来么!”

    查老五脸一红,道:“你早怎么不吭气儿。”

    大伙儿都笑了,可都没笑出声。

    董淑媛道:“咱们到山东齐家来,跟燕少侠他们到雷家堡去不同,咱们得先弄清楚,司徒英是不是现在齐家寨里,证实他确实在之后,咱们只能等在这儿监视着他,还不能动他,因为,咱们可都不是他的对手”

    计老二道:“董姑娘,您说到这儿,我也想起了一件事,记得燕爷曾经跟大家提过,这件事燕爷也一直大惑不解,在京里的时候,燕爷跟司徒英曾经对过两招,据燕爷说,司徒英的一身功力要比他稍逊-筹。”

    董淑媛道:“不对啊!司徒英习过达摩易筋经,怎会不是燕少侠的对手?”

    苗小蛮两眼一睁道“夫人,会不会是他还没有”

    董淑媛摇摇头道:“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掌握着这种武学宝典,他断不会把它置而不用,尤其司徒英他有这么大的野心,他要是不想学易筋经上所载武学,当初他也就不会甘冒大不韪去窃夺它了。”

    苗小蛮道:“那么他不该不是燕少爷的对手?”

    计老二道:“前辈,司徒英他要是修为上强过燕爷,他大可以当场置燕爷于死地,岂会让燕爷追得夹着尾巴跑?”

    苗小蛮呆了一呆道:“这倒也是,只是那是怎么回事儿?”

    计老二道:“达摩二经奇奥博大,不是任何人都能研习的,以我看司徒英虽掌握易筋经,功力上却似不如燕爷,那只有一种可能,司徒英他的智慧不够,无法窥及门径!”

    董淑媛“嗯”的一声点头说道:“计二爷分析得好,这倒有此可能。”

    忽然一阵激动,接道:“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怕不是他的对手,只要-发现他的踪影,咱们马上就可以合力对付他,咱们这么多人,我不相信对付不了他一个。”

    苗小蛮也激动的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是,如今咱们只等司徒英的踪影出现”

    忽听樊老六道:“大哥,快看寨子早有人了!”

    大伙儿忙把目光投了下去,可不,齐家寨里那片广场中有条人影一冒又不见了。

    苗小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做贼吗,这么露个头又不见了。”

    毛胡子道:“不管怎么说,如今咱们总是知道齐家寨里不是没人了。”

    查老五道:“有人他干嘛缩头缩尾,躲躲藏藏的。”

    毛胡子道:“这恐怕得问他去!”

    查老五两眼-睁道:“大哥是说进去看看?”

    毛胡子道:“那还要等董姑娘一句话,这情形可疑。”

    苗小蛮道:“夫人,会不会是司徒英已经到了,他料准了咱们会找到这儿来,所以来个化明为暗,严阵以待?”

    董淑媛点了点头道:“不能说没这个可能。”

    苗小蛮道:“那么他们”

    “不忙!”董淑媛道:“咱们不能这么进去,得留一部分人在外头,-方面为接应进去的人,另一方面也可防司徒英兔脱”

    计老二点头说道:“董姑娘说的是,咱们不能都进去,要陷进去也不能都陷进去。”

    查老五眼一瞪道:“二哥,你怎么净说丧气话。”

    计老二道:“这不叫丧气话,这是最坏的打算,-个人做事可以往好处想,可是却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懂么?”

    董淑媛道:“计二爷说的是,防患于未然,无论什么事,不能不留-步退路。”

    苗小蛮道:“那么您就分配吧,谁进去,谁留在外头?”

    董淑媛沉吟了一下,道:“姐姐,琼儿、云凤、阿凤跟我进去,其他的几位留在外头。”

    苗小蛮怔了一怔,道:“您怎么挑得全是坤角儿?”

    董淑嫒笑笑道:“不好么?”

    苗小蛮道:“倒不是不好,我只是不明白”

    董淑嫒道:“会不会失陷不必说,万一失陷了,他们一定会把咱们几个囚在一处,用不着分为两个地方,人多好办事,也可以彼此多照应。”

    苗小蛮道:“那么七妞”

    董淑嫒道:“他们几位自然有他们几位的一套,不宜分散,一经分散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苗小蛮一怔,施即点头说道:“毕竟还是您的顾虑周全,咱们这就下去吧。”

    董淑媛转望毛胡子道:“偏劳几位在外面守候,万一我们有什么失闪,我会让阿凤打出银铃镖示警告急,到那时候该怎么办,几位请自行斟酌吧。”

    带着苗小蛮等绕道下山而去。

    下了山,苗小蛮道:“夫人,咱们给他们来明的,还是来暗的?”

    董淑媛道:“别让他们小看了咱们,咱们绕到寨前叫门。”

    苗小蛮道:“对,反正不怕司徒英跑了!”

    董淑媛脸上掠过一丝黠然之色,没说话。

    没多大工夫,一行五人绕到了齐家寨前,站在护寨河的这一边往齐家寨看,视线被那一圈木栅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苗小蛮道:“夫人,让我来叫他几声怎么样?”

    董淑嫒含笑点头,道:“姐姐请吧,最好来个先声夺人,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苗小蛮咧嘴一笑,点头说道:“您放心,这个我懂。”

    当即猛提一口真气震声叫道:“董淑嫒母女特来拜望齐老寨主,哪位代为通报一声。”

    她这一声虽不能使石破天惊,风云色变,可也上达九霄,震得河水起波,齐家寨那一圈木栅好晃动了一阵。

    董淑媛笑道:“姐姐这一声较诸佛家狮子吼毫不逊色。”

    苗小蛮笑笑说道:“可没把我累死。”

    说话间一条矫捷人影自齐家寨里掠出,在那高高的栅门上微一借力腾身-掠,便掠上了那高高的吊桥顶端。

    那是个卅多岁的黑衣人,只见他一双锐利目光往下一扫,震声发话说道:“几位之中,哪一位是冰心玉女董姑娘?”

    董淑媛立即说道:“董淑嫒在此,特来拜望齐老寨主,还请代为通报!”

    那黑夜人一抱拳道:“在下齐家寨门守护秦风,恕秦某人失礼,另几位是”

    董淑嫒由苗小蛮开始,一一为黑衣人介绍了,董淑媛活声甫落,黑衣人秦风一抱拳道:“董姑娘请稍候,秦风这就往里通报。”

    腾身倒射而回,一闪没入齐家寨内。

    董淑嫒微微动容道:“山东齐家寨跟山西雷家堡,河北鲍家齐名并称,雷家堡我没见识过,河北鲍家我是最清楚不过,以我看来河北鲍家的实力远不如这山东齐家寨,一个寨门守护都有这么好的身手,其他的人可想而知。”

    苗小蛮道:“您高估他们了,这姓秦的不过轻功好了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他一身所学就以轻功见长”

    话还没说完,那黑衣人秦风又从齐家寨里掠了出来,仍然直上吊桥顶端,一抱拳道:“我家老寨主恭请董姑娘入寨。”

    董淑嫒道:“谢谢,有劳了!”

    只见秦风从怀里摸出一面三角小旗,迎风一展,随铁链响动其声轰轰,跟闷雷一般听起来怪吓人的。

    吊桥缓缓的降了下来,秦风挺立吊桥顶端,身形纹风不动,跟钉在吊桥端似的。

    转眼工夫,吊桥降下。这一端搭在岸上,秦风恰好落在几人面前,国字睑,一脸强悍精干色,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锐利逼人。

    他-抱拳,道:“几位请,容秦风带路。”

    转身踏吊桥行去。

    就在这时候,两扇巨大栅门大开,那是齐家寨少寨主带着四名中年黑衣人当门面立,只要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那四个俱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董淑媛等行近,齐少寨主率四黑衣人迎于吊桥端,琼姑娘跟他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他不但没表诧异,便连看也没看琼姑娘一眼,冲董姑娘一抱拳,道:“家父腿疾多年,不利于行,现在寨中候驾,特命晚辈前来恭迎。”

    董淑媛答了-礼,道:“不敢,是董淑媛等打扰。”

    几句寒暄,齐少寨主陪着董淑媛等往里行去。

    苗小蛮低低说道:“夫人,怎没见那位齐姑娘?”

    董淑嫒递过-眼色,示意苗小蛮别说话。

    苗小蛮何许人,自然是一点就透,没再说第二句。

    进了齐家寨,只见齐家寨那片广场上站着一堆人。

    那堆人共是八个,七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七个是四名中年黑衣人,胖瘦两个黑衣老者,一个身材颀长,洒脱英挺的中年白衣客。

    坐着的那个,是个清癯瘦削的锦袍老者,年纪五十上下,坐在一辆两轮小车上,由四个黑衣人中的两个推着。

    他要是换上羽扇纶巾-袭道袍,像煞了三国时候的诸葛武侯。

    苗小蛮道:“少寨主,车上坐的那位就是贵寨齐老寨主么?”

    齐少寨主道:“正是家父!”

    苗小蛮道:“令尊的腿怎么了?”

    齐少寨主道:“昔日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已有廿年不能走动了。”

    苗小蛮暗暗一声冷笑,忖道:“廿年不能走动了,当日率众夜袭掳人的有雷家、有鲍家,那另一家是谁”

    心里虽这么想嘴里却道:“唉,咱们练武的人就是有这么一宗危险,练功稍微不慎便会走火入魔,重的要命,轻的也要落个终生残废”

    董淑嫒道:“可曾求医诊治?”

    齐少寨主道:“董姑娘也许不知道,齐家寨论武或许不如人,可是论医道却不乏高手,家父本身就精擅医道,无如他却不能使自己的一双腿恢复知觉了。”

    只见那辆两轮小车迎了上来,随见那清癯锦袍老者车上拱手,高声说道:“齐如鸿两腿僵硬,不能走动,无法亲迎董姑娘于寨门之外,董姑娘恕罪。”

    董淑嫒忙答-礼道:“岂敢,董淑嫒等来得鲁莽,还要请老察主海涵!”

    齐如鸿笑着说道:“客气了,客气了,齐如鸿久仰董姑娘冰心玉女侠名,只恨廿年腿僵,无法出外走动,因而也失去了拜识的机缘,今日董姑娘芳驾突降,齐家寨蓬荜生辉,齐如鸿如接凤凰,喜出望外,闻报之余,差点没一跃而起”

    董淑嫒浅浅一笑道:“要是我能让老寨主离车而起,两腿恢复知觉,我倒愿意多来几趟。”

    齐如鸿忙道:“谢谢!谢谢!董姑娘有这番好意已让人感激了”

    手往后一抬,道:“过来见见董姑娘。”

    胖瘦两个黑衣老者,与那英挺洒脱白衣客立即应声上前见礼。

    齐如鸿一旁介绍。原来那胖瘦二黑衣老者是齐家寨的左右二护法,是一母同胞亲兄弟,胖的兄长叫莫南,瘦的居次,叫莫北。

    齐如鸿在介绍那位英挺洒脱白衣客时,话却说得有点含糊,只说他复姓轩辕单名一个玉字,在齐家寨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却没说明。

    齐如鸿未明说,董淑嫒自也不便探问,不过她经验、历练、眼光更有过人之处,她已看出这位白衣客轩辕玉不凡,恐怕比左右护法的身分低不到哪里去。

    她也为齐如鸿介绍了曲小蛮等,介绍到鲍云凤跟桑凤的时候,她也留了小心眼儿,只说她二位是她的义女,别的并没有多说。

    董淑嫒这里一-介绍毕,那里齐如鸿抬手往里让客。

    一行人直往齐家寨那待客大厅。

    大厅中宾主坐定,随侍在齐如鸿身后的,只有齐少寨主,莫南、莫北兄弟跟轩辕玉。

    下人献过香茗之后,齐如鸿车上拱手含笑说道:“老朽有自知之明,虽然久仰董姑娘大名,但彼此却缘悭一面,凭老朽这点薄名,齐家寨这点声望,还抬不来董姑娘的芳驾”

    董淑嫒笑了,道:“老寨主快人快语令人敬佩,不瞒老寨主说,董淑嫒冒昧打扰只为三件事”

    齐如鸿道:“但不知董姑娘为的是哪三件事?”

    董淑嫒道:“头一件事我是来向老寨主打听一下司徒英的下落。”

    齐如鸿一怔,道:“司徒英,哪位司徒英?”

    董淑嫒淡然一笑道:“就是那昔日贵为禁军统领,不可一世,如今谋叛造反不成,落得个钦命缉拿,到处逃窜寻求庇护之人、藏身之所的司徒英。”

    董淑媛这番话说得很妙,把司徒英现在的处境全抖露出来了。

    齐如鸿听得脸色倏变,但刹时间又恢复平静,道:“原来是耶位禁军统领司徒大人,怎么,司徒大人他如今”

    董淑嫒接口把司徒英穷途末路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毕,齐如鸿虽表惋惜的连连感叹:“真是啊,真是啊,真是,想司徒大人贵为禁军统领,镇京畿,掌大权,何等威风,何等神气,当此圣眷正隆之际不思竭智殚忠,上报朝廷,怎么谋叛造起反来了”

    苗小蛮道:“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齐如鸿连连点头说道:“说得是,说得是,苗姑娘说得是,只是董姑娘怎么向老朽打听他的下落?”

    董淑嫒道:“司徒英现在是个钦命缉拿的叛逆,京里已经不能容身了,由于他平日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只怕江湖上能容他的地方也不多,我听说老寨主跟他的交情不恶”

    齐少寨主突然说道:“董姑娘错了,别人不能容的乱臣贼子,齐家寨自也不敢收留。”

    齐如鸿扬脸叱道:“我跟董姑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旋即换上一张笑脸,颇为窘迫的对董淑嫒道:“老朽教子无方,致使他在贵客面前失礼,董姑娘不要见笑。”

    董淑嫒何许人,焉能看不出这父子俩耍的是什么把戏,她当即含笑说道:“老寨主客气了,令郎也是快人一个,倒教董淑媛十分佩服。”

    齐如鸿干咳一声道:“其实小犬说的也不错,司徒英现在是个乱臣贼子,休说老朽跟他没什么深交,就有深交,也断断不敢跟朝廷作对,私自包庇他。”

    董淑嫒道:“老寨主误会了,我只是向老寨主打听一下他的下落。”

    齐如鸿摇头说道:“恐怕要让董姑娘失望了,老朽不知道他的下落,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去了哪里。”

    董淑嫒道:“老寨主既然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件事不谈了,容我再请教第二件事。”

    齐如鸿道:“董姑娘请说就是,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淑嫒道:“我先谢谢老寨主了”

    齐如鸿欠身说道:“董姑娘不必客气。”

    董淑嫒道:“这第二件事我在没请教之前,先请老寨主恕我个冒昧之罪。”

    齐如鸿忙道;“岂敢岂敢,董姑娘言重了,老朽刚才说过,董姑娘只管问,老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淑嫒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请教令嫒齐姑娘是不是老寨主的亲骨肉!”

    齐如鸿脸色一变,也没有开口。

    齐少寨主冷然开了口:“董姑娘这叫什么话,谁都知道家父膝下有一子一女”

    齐如鸿怒喝说道:“住嘴,我刚才怎么说的,叫你不要插嘴你偏要插嘴,难道你要当着贵客一再显露我齐家没有家教么,出去,后院给我跪着。”

    齐少寨主躬身答应一声,转身出厅而去。

    齐如鸿转过睑来强笑说道:“董姑娘”

    董淑媛淡然笑道:“老寨主不必再说什么了,董淑嫒自知冒昧。”

    齐如鸿道:“小犬无状,当面失礼,叫老朽好生不安,这都怪老”

    苗小蛮突然说道:“齐老不必再说什么了,我家夫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这也就是说,你少来这一套吧,我家夫人不会因为你这一套把戏住嘴不问的。

    齐如鸿何许人,马上就改口说道:“董姑娘大量,老朽这里谢过了。”

    朝董淑嫒一抱拳。

    董淑媛答了一礼,道:“不敢当,还请老寨主答我问话吧。”

    齐如鸿道:“老朽不明白董姑娘因何做此一问。”

    董淑嫒一指琼姑娘道:“老寨主请看我这个女儿,她长得跟令嫒一模-样。”

    齐如鸿看了琼姑娘一眼:“董姑娘不提,老朽倒没有留意,如今经董姑娘这么-提,老朽觉得令媛跟小女的容貌确有几分相似。”

    董淑媛道:“何止几分相似,令嫒我见过,她跟小女长得一模一样,要是站在一处,简直叫人难分出谁来。”

    齐如鸿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等巧事,那该是小女的荣幸。”

    董淑嫒道:“我有一对孪生女儿,长名琼儿,次女瑶儿,襁褓中母女失散,琼儿被雷家堡收容,一直到最近才被我寻获,瑶儿至今还没有下落,如果令嫒就是我那尚未寻获的瑶儿的话”

    齐如鸿截口说道:“老朽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他兄妹都是拙荆怀胎十月所生,都是老朽的亲骨肉。”

    董淑媛道:“老寨主,家破人亡,骨肉失散乃是人间最悲惨的事,董淑嫒遇人不淑,命已经够苦,倘若母女三个再不能团圆”

    齐如鸿微一点头道:“董姑娘的意思老朽懂得,董姑娘的遭遇老朽也甚为同情,无如小女确是老朽的亲骨肉。”

    苗小蛮突然说道:“我家大姑娘跟二姑娘胸前都有一片连体记,老寨主可否把令嫒叫出来让我家夫人看看”

    齐如鸿双眉一耸,道:“苗姑娘莫非不相信齐如鸿?”

    苗小蛮可不跟他客气,双眉一扬刚要说话。

    董淑媛却已然开了口:“老寨主请别误会,苗姑娘性子直了些,还请老寨主原谅,既老寨主说令嫒确是老寨主的亲骨肉,董淑媛不敢不信,恕我冒昧打扰,就此告辞。”

    她站了起来。

    齐如鸿忙道:“董姑娘不是说还有第三件事?”

    董淑媛道:“既然令嫒不是我那瑶儿,这第三件事不提也罢!”

    齐如鸿道:“那么董姑娘几位远道而来,请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

    董淑嫒含笑说道:“盛情好意,我等心领,好在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以后再来叨扰吧。”

    齐如鸿道:“几位既然去意甚坚,者朽不敢强留,容老朽恭送。”

    董淑嫒道:“老寨主足下不便,不必客气了。”

    她偕同苗小蛮等转身往外行去。

    只听齐如鸿在身后说道:“南北二弟代我送送几位贵客。”

    莫南、莫北兄弟恭应一声踉了出去。

    苗小蛮暗暗冷笑,护着董淑嫒等刚出大厅。

    大厅里,那位齐少寨主从大厅后方进入了大厅,在齐如鸿耳部低说了几句。

    齐如鸿脸色一变,面泛犹豫之色。

    轩辕玉忽然说道:“老寨主,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齐如鸿双眉一扬,道:“推我出去。”

    轩辕玉立即推着齐如鸿赶了出去。

    赶到大厅门口董淑媛等已然走出了十几丈外。

    齐如鸿立即扬声叫道:“董姑娘请慢走一步。”

    董淑嫒等闻声停步转回身来。

    齐如鸿命轩辕玉推着小车迎了上去。

    齐如鸿来到近前,董淑媛先开了口:“老寨主有什么见教?”

    齐如鸿一抱拳道:“老朽左思右想,觉得让董姑娘如此离去不太好,适才苗姑娘不是说两位姑娘身上都有一块连体记么,老朽愿意让董姑娘见见小女。”

    董淑嫒颇感意外,迟疑了一下道:“老寨主的好意让人感激,那么董淑嫒就再多打扰片刻。”

    齐如鸿道:“请几位在敝寨小住一两天,小女到舍妹家去,老朽这就派人去接她回来。”

    董淑媛道:“怎么令嫒如今不在家里?”

    齐如鸿笑道:“这孩子生性贪玩,一个月很难得在家一两天,舍妹住处离此不远,老朽这就派人去接她,一个对时就可以赶回来了。”

    董淑嫒道:“我几个都是女流,不敢给老寨主添麻烦,不如我几个在附近找个地方暂住,等令嫒回来再来”

    齐如鸿忙道:“董姑娘不必客气,敝寨之中又不是没有女眷,何麻烦之有,几位既然到了齐家寨,若是到外面觅地暂住,那是看不起老朽,让老朽今后怎么见武林同道”

    当下一摆手道:“少辉,先吩咐厨下准备些酒菜,然后再去为董姑娘几位收拾住处,快去,快去。”

    少寨主齐少辉似乎也有一份好客热诚,恭应一声,如飞而去。

    苗小蛮心里有点怀疑,可是当着齐家的人她不便说什么,而且热诚的齐如鸿也不容人多说,满脸堆笑的便举手往里让客。

    重回到客厅坐下,东拉西扯的谈没几句话,一桌丰盛的酒席便已送到。

    董淑媛几个人没一个心里不明白,齐家寨怀的什么坏心眼儿,这桌酒席,就是头一个最好做手脚的地方。

    可是事实跟她们的推测有出入,不但是有出入,而且大有出入,菜也好,酒也好,每一样齐如鸿都来个自己先尝,而且看那酒壶,也不像专供人施坏心眼儿,做手脚的鸳鸯壶。

    果然一度酒吃下来,不但没什么惊兆,便连一点异样也没有。

    散席之后,齐如鸿亲自陪着董淑嫒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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