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长老护驾,该是我的荣宠。”
梁二飞刀皱眉笑道:“三弟怎么开起我的玩笑来了,这几个结打在腰间不伦不类,好不蹩扭。”
李燕豪笑笑说道:“谁叫二哥是‘穷家帮’的六长老,别人想在腰间打这么几个结,也不行呢。”
迈步往祠外行去。
两个人出祠堂专走小胡同,城门口里贴有缉拿告示,上头画的有梁二飞刀的像,他怕在大街上走被人碰见多生枝节。
两个人走得相当快,没多工夫便到了“曹老道观”外。
这座“曹老道观”没多大,一圈围墙,两扇油漆剥落的大门,门开着,里头静悄悄的,四下也看不见人影,看上去冷清清的。
两个人站在一处墙角后看了半天,梁二飞刀忍不住道:“三弟,怎么没人?”
李燕豪摇摇头道:“我听不见里头有任何动静。”
梁二飞刀道:“堂堂‘穷家帮’北派总堂所在,怎么会没人?”
李燕豪道:“说不定龙武带着人往祠堂找长老去了。”
梁二飞刀道:“要不要进去瞧瞧。”
李燕豪刚要说话,只见远处奔来一名中年化子,步履如飞地奔到曹老道观前,推门而进。
梁二飞刀道:“三弟,咱们截他去。”闪身就要扑过去。
李燕豪伸手拦住了他,就在这时候,适才奔进“曹老道观”的中年化子又奔了出来,连门都没关便向来路如飞奔去。
李燕豪道:“只跟着他。相信必有所获,走。”
一声“走”字,两个人立即快步跟了过去。
远远缀着那名中年化子东弯西拐的跑了一阵子后来到一处,梁二飞刀道:“这是‘什刹海’嘛,他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可不,眼前正是地当“地安门”西,正当“北海”后门之地的“什刹海”
在这年头儿,三海是禁地,只有这“什刹海”是一般平民的游要地儿,海分前后二海,前海在“地门”外迤西,后海在“德胜门”外迤东,后海比前海略大,但风景却略逊于前者。
前后海相通,相通处在“银锭桥”“什刹海”这地方百艺杂陈,摊贩云集,幽人雅士,红男线女,菁萃其间,老柳连绵,浓荫蔽天,是个消夏的极好所在。
“北京城”的好处,在三教九流各得其所“什刹海”跟“天桥”就是最好的写照。
“什刹海”南岸巨宅连云,那是达官贵人的宅第“大观园”似的深庭广院“什刹海”之一景就是这些庭院的内苑。
北岸则不同了,北岸不但百艺杂陈,万头攒动,而且是食府之所“北京城”
著名的饭庄差不多都在这儿。
眼前就是“什刹海”的北岸,眼前那中年化子,在人群中左闪右避地往前走,梁二飞刀道:“他到这儿来干什么,这地方虽是三教九流汇集地儿,可是并不适于‘穷家帮’”
的确,这地方谈隐密是不够格的。
李燕豪道:“且跟着他看看再说吧”
忽然压低了话声,道:“二哥,咱们也让人缀上了。”
梁二飞刀是老江湖了,他没回头看,道:“是什么样的人,三弟看见了么。”
李燕豪道:“一个穿青衣的中年汉子,看样子不像是‘穷家帮’的。”
梁二飞刀道:“不简单啊,瞧不出还有别人帮他们的忙呢,看来北总堂在这什刹海北岸一带布满了眼线,由这儿看不是北总堂迁来了此处,便是他们在此处要有所作为。”
李燕豪道:“二哥,找家地势高的饭庄子进去坐坐,居高临下,打高处继续盯着刚才那名化子,我把身后这人引开去,等会儿咱们在饭庄子里碰面。”
梁二飞刀往前一打量,道:“三弟,‘会贤楼’怎么样?”
李燕豪点头说道:“好,诚如二哥所说,他们可能在这一带布满了眼线,二哥要小心点儿。”
梁二飞刀笑道:“三弟放心,终日打雁的人,还会让雁喙了眼珠子去不成。”
拉拉衣裳盖住了腰间的绳结,迈步往“会贤楼”走去。
李燕豪适时也拐个弯儿往北行去。
他一个劲儿地往前走,越走行人越稀少,越走眼前越冷清,只有那浓荫蔽天的一株株老柳,很难看见一两个行人。
这时候再看,的确,他身后十多丈处跟着个青衣汉子,此人看上去挺健壮,一脸的骠悍之色。
他也挺机灵,看看李燕豪越走越冷清,心知不对,停步迟疑了一下,扭头就要往回走。
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朋友,你还想走么?”
笑声就在脑后,那青衣汉子大吃一惊,胳膊一弯,一肘往后撞去。
李燕豪冷冷一笑,道:“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他那右掌正好迎上青衣汉子的手肘,五指一扣,青衣汉子那“曲他穴”已落入他掌握,他五指用力往后一扳,青衣汉子吃到了苦头“哎呀”一声立即往下爬去。
李燕豪冷哼一声道:“请跟我到树荫底下谈谈去。”
他推着青衣汉子往那片老柳丛中走去。
青衣汉子“曲池穴”在人掌握之中,整个右半身酸麻不听使唤,只得乖乖听话。
这一片老柳丛是个“谈话”的绝佳处所,不但浓荫蔽天,而且人往里头一站,外头是一点儿也看不见。
进了柳树丛,李燕豪道:“你暗中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青衣汉子道:“朋友你误会了,这‘什刹海’一带到处是人,怎么能说我跟你。”
李燕豪道:“你还嘴硬。”
五指上一用力,青衣汉子立即闷哼一声往下爬去。
李燕豪道:“我要是把你放躺在这儿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说,你是哪条路上的。”
那青衣汉子道:“我是‘穷家帮’的。”
李燕豪冷笑说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单看你这身打扮就不像是‘穷家帮’的。”
那青衣汉子道:“我真”
这两个字刚出口,李燕豪五指又用了力。
青衣汉子往下一爬,旋郎又直了腰,道:“好吧,我告诉你,我是‘龙凤门’的。”
李燕豪为之一怔,道:“龙凤门?”
青衣汉子道:“这假不了的,你可以掳起我的右赂膊看看,我胳膊上刺有一条龙,一只凤,这就是‘龙凤门’的标志。”
李燕豪当即掳起了他的右衣袖,果然,在青衣汉子右胳膊刺着一龙一凤,无不栩栩如生。
李燕豪放下他的衣袖道:“我没听说过‘龙凤门’”
青衣汉子道:“放眼当今,你是头一个知道‘龙凤门’的。”
李燕豪道:“这么说‘龙凤门’甫自创立?”
青衣汉子道:“你错了,‘龙凤门’创立近十年了,只不过从没到过中原来活动过,所以不为人知。”
李燕豪道:“这么说,‘龙凤门’不是中原的帮派?”
青衣汉子道:“本就不是。”
李燕豪道:“‘龙凤门’的根扎在什么地方,一向都在什么地方活动,如今为什么突然到京里来了?”
青衣汉子道:“这个我不能说。”
李燕豪道:“恐怕由不得你。”
五指刚要用力,倏听青衣汉子一声闷哼,随见他弯下腰去,猛一回头,脸色铁青,神色凄厉怕人,只听他咬牙说道:“朋友,你害死我了。”一个身躯渐渐往下倒去。
李燕豪一怔,誊出右掌捏开了青衣汉子的嘴,一看之下,他不由又是一怔,青衣汉子一根舌头好好儿的,不是嚼舌自绝,本来不是,要是他刚才岂能清清楚楚说那一句朋友,你害死我了。
就在他这一怔神间青衣汉子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两腿只一踢弹便翻眼咽了气。
李燕豪怔住了,他没用重手法对付青衣汉子,青衣汉子也没嚼舌自绝,更没听见有什么暗器偷袭,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李燕豪定了定神,伸手把青衣汉子翻个脸向上,又捏开青衣汉子的嘴看了看,也没有中毒迹象。
青衣汉子不是吞毒药自杀的,那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李燕豪好生异诧,却百思莫解。
现在人死了,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只知道青衣汉子并不是“穷家帮”北派的,也不是官家跟三青帮的,更不是李继承那一黟人,而是“龙凤门”的,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发了一会儿怔之后,转身走出了柳树丛往会贤楼行去,一路走,一路还在思索那青衣汉子的死因。
不知不觉间进了“会贤楼”
今天这会贤楼上怎么这么冷清?
偌大一个“会贤楼”上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俱是一身黑衣,而且都分坐在四下里,只有中间几张桌子空的。
这六个人里没一个是梁二飞刀。
梁二飞刀那里去了。
自己跟他约好在这座“会贤楼”上见面的。
李燕豪是个聪明人,看看不见梁二飞刀的踪影,再一想这六个人的装束跟坐的位置,他立即明白了几分,提高了警觉,迈步往中间走去。
到了中间拣了一付座头坐下,却不见伙计过来招呼。他刚坐定,六个黑衣人一起推杯站了起来。
李燕豪刹时全明白了,梁二飞刀出事了,自己也已陷入了包围,可是他不在乎,也没打算马上脱离包围,他要在这六个人身上找出梁二飞刀的下落。
他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叫道:“伙计,伙计”
正对面一个黑衣开了口,话声冷冷道:“尊驾要吃点什么?”
李燕豪目光一凝,望着他道:“你是‘会贤楼’的伙计?”
那黑衣人道:“不是,可是你要什么,我得叫他们给你送上来。”
李燕豪道:“那就麻烦一趟,随便送几样好了。”
那黑衣人道:“尊驾只一个人么?”
李燕豪道:“不,我在这儿约个朋友,原说好在这儿见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没看见他。”
那黑衣人道:“尊驾那位朋友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李燕豪当即把梁二飞刀的年纪,长像跟衣着说了一遍。
那黑衣人道:“我知道你那位朋友现在在哪儿。”
李燕豪“哦,”地一声道:“他在哪儿?”
那黑衣人道:“他在九门提督衙门。”
李燕豪笑笑说道:“我这位二哥也真是,好好儿地跑‘九门提督’衙门去干什么,噢,噢,对了,我听他说他有几个干儿子在‘九门提督’衙门里当差”
那黑衣人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探腰。
李燕豪抬手一根筷子丢了过去,硬硬地贯穿了那黑衣人的一只右掌,那黑衣人大叫一声抱着手坐了下去。
李燕豪从筷子笼里又抽出了五根,道:“哪个敢轻举妄动,我就让他跟这位一样,你们看见了,我这儿正好五根筷子,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另五个刹时变了色,站在那儿没动。
就在这时候,楼梯一阵响,楼上上来个人,是个中年黑衣人,颀长的身材白净脸,两眼睛精光外射,锐利逼人。
他抬眼一扫,倏然而笑。
“怎么,已经接上手了?”
一名黑衣人叫道:“乐爷,这小子伤人”
姓乐的黑衣人冷然说道:“我看见了,一根筷子贯穿了手掌,这位好俊的工夫。”
李燕豪淡然说道:“夸奖了”
姓乐的黑衣人目光一凝,望着李燕豪道:“阁下贵姓,大号怎么称呼。”
李燕豪道:“有劳动问,我姓李,两个字燕豪。”
姓乐的黑衣人道:“好名字,李朋友是江湖上哪门哪派的?”
李燕豪微一摇头道:“我无门无派。”
姓乐的黑衣人道:“李朋友未免太小气了。”
李燕豪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其实有什么事找我一个人就够了,何必多问其他。”
“说的是。”姓乐的黑衣人一点头,笑道:“李朋友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吧”脸色微一沉道:“有人告密李朋友你是江洋大盗”
李燕豪“哦,”地一声道:“是么,是谁告我?”
姓乐的黑衣人道:“这个李朋友你就不用管了,事实上证据确切”
李燕豪道:“你有什么证据?”
姓乐的黑衣人往外指了指,道:“北边一片柳树丛里死了个人,有人看见李朋友你是从那儿来的。”
李燕豪心头一震,道:“不错,我是刚从那儿来的。”
姓乐的黑衣人道:“这不就够了么。”
李燕豪道:“我要说我没杀那个人,你一定不会相信,是么。”
姓乐的黑衣人道:“那当然,有人看见你架着那个人进了那片柳树丛,等你从那儿出来之后,那个人,李朋友你让我怎么想,要是你是我,你又怎么想?”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这个栽赃的手法极其高明,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杀的,甚至想不通那人是怎么死的”
姓乐的黑衣人道:“我看李朋友就不必再说什么了。”
李燕豪道:“是啊,我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只是我要问一问,我那位朋友”
姓乐的黑衣人道:“梁二飞刀?”
李燕豪道:“不错。”
姓乐的黑衣人抬手一指道:“他几个没告诉你么?”
李燕豪道:“告诉我了,不过我要证实一下真假。”
姓乐的黑衣人道:“错不了的,梁二飞刀现在确在‘九门提督’衙门。”
李燕豪道:“他犯了什么罪?”
姓乐的黑衣人道:“他是你的朋友,不是么?”
李燕豪道:“不错,梁二飞刀是我的朋友。”
姓乐的黑衣人道:“那么他犯的是窝藏江洋大盗之罪。按律该要脑袋。”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井老太太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姓乐的黑衣人道:“谁是井老太太?”
李燕豪道:“或许我该说她姓金。”
姓乐的黑衣人道:“金老太太。”
李燕豪道:“她姓井又姓金,以前她姓井,或许她现在姓金”
姓乐的黑衣人道:“姓那有来回改的”
李燕豪道:“怎么没有,要想不让人家知道真名实姓,百家姓上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姓乐的黑衣汉子摇头说道:“你以为这个老太太,是干什么的?”
李燕豪道:“你不知道么?”
姓乐的黑衣人道:“听也没听说过。”
李燕豪道:“也许你的职位太低了些。”
姓乐的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位老太太是官家人。”
李燕豪道:“不错,据我所知,她不但是你们官家人,而且在你们官家身份还相当高。”
姓乐的黑衣汉子摇头说道:“恐怕你弄错了,官家没有一个姓井的老太太,也没有一个姓金的老太太。”
李燕豪道:“或许他又姓别的姓,再不就是你职位太低”
姓乐的黑衣人笑笑说道:“我职位太低,你知道我是个干什么的。”
李燕豪道:“我还没有请教。”
姓乐的黑衣人道:“我在‘九门提督’辖下那‘五城巡捕营’里,是个数二数三的人物。”
李燕豪目中异采一闪,道:“失敬,那正好,留下你我就不愁换不回我那位朋友了。”
姓乐的黑衣人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你能留下我么?”
李燕豪道:“试试看再说吧。”
姓乐的黑衣人道:“那巧了,我正想请你到‘九门提督’衙门去一趟呢。”
李燕豪道:“那咱们就看看吧,是我去呢,还是你留下。”
姓乐的黑衣人道:“以我看,你去的成份居多。”
李燕豪道:“单凭嘴说没用,咱们还是试试吧,我就坐在这儿,哪位能请走我,只管过来就是。”
姓乐的黑衣人笑笑道:“我不想动手,我是想动口,梁二飞刀现在‘九门提督’衙门,就凭这一点,你就该乖乖跟我到‘九门提督’衙门走一趟。”
李燕豪微一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留下你,就不怕谁敢奈何梁二飞刀。”
姓乐的黑衣人微微一笑道:“试试看,李朋友,我话先说在前头,限你今天天黑之前到‘九门提督’衙门投案,过了这时候别怪我对梁二飞刀不客气”
抬眼望向六个黑衣人,道:“让李朋友在这儿安心吃喝一顿吧,咱们走。”
说着,他当真转身要走。
李燕豪一扬手“笃,”“笃,”两根筷子插在了他脚前,道:“姓乐的,你再敢迈一步,下三根筷子就要招呼你的穴道了。”
姓乐的黑衣人胆子不小,脚下只顿了一顿,立即又迈步往楼梯走去。
李燕豪哼地一笑道:“你阁下想必是艺高人胆大。”
一扬手,三根筷子成品字般打到,闪电一般,两根袭腿弯,一根取腰眼。
姓乐的黑衣人突然一旋身,探手一拨,两脚连环踢出,下两根筷子被他踢去,上一根筷子被他一拨,立即倒射而回,直取李燕豪咽喉。
李燕豪一笑说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就在这时候,他听得脑后风声,直袭他玉枕大穴。
他头一低筷子从头上疾掠而过,只听背后一声惨叫,紧接着砰然一声。
李燕豪笑了:“谢谢阁下这一着解厄。”
姓乐的黑衣人脸色一变,居然没说一句话,转身又要走,可是他刚转过身,眼前一花,李燕豪,已然站在了楼梯口。姓乐的黑衣人陡然一惊,脚下不由退了一步。
李燕豪道:“姓乐的,你走不了的。”
姓乐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跨步欺上,抖手拂向李燕豪胸口,他这一拂之势甚见造诣,乍看是袭胸口,其实李燕豪前身诸大穴无不罩在他一只手掌之下。
李燕豪微一点头道:“人言官家尽多好手,如今看来,果然不虚。”话落手起,挺掌迎了上去。
砰然一声,李燕豪没动,姓乐的黑衣人立即立足不稳,往后退去。
李燕豪含笑说道:“怎么样,你还是不行吧?”
姓乐的黑衣人两眼一睁,精芒外射,扬手一连发过来三掌,掌掌含劲,式式含威,那一波波的劲力,惊涛骇浪一般。
李燕豪身躯闪动,一连躲过了两掌,第三掌袭到,他突出一指点向姓乐的黑衣人掌心。
姓乐的黑衣人一惊撤手,腿一扬,一只椅子反向飞袭李燕豪,同时他转身疾扑临街的窗户。
敢情他已识出不是敌手,要跑了。李燕豪冷冷一笑:“今天要走了你,梁二飞刀就糟。”
他低头避过那把椅子,闪身迫了过去。两个黑衣人递过两柄软剑,联手拦他。
李燕豪两掌拍在剑身上,两个黑衣人软剑脱手,人也往后暴退,就在这一刹那工夫,那姓乐的黑衣人已然到了窗口。可是李燕豪也到了,右掌疾挥,一把抓住了他左小腿。
姓乐的黑衣人霍然旋身,双掌齐扬,猛劈李燕豪胸口。
这是拚命的打法。李燕豪要不撒手封架,非伤在他这两掌之下不可。
可是李燕豪没松手,身子一偏,掌力擦胸而出,他左掌跟着疾出,恰好抓住了姓乐的黑衣人的左胳膊,只往下一扯,姓乐的黑衣人立即摔在了楼板上。
李燕豪抬一脚踏在他后心上,道:“行了,姓乐的,你别再动了。”
他松了姓乐的黑衣人的手站直了腰,姓乐的爬在楼板上,连挣扎都没能挣扎。
那六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全呆在了那儿。
李燕豪抬眼一扫道:“你六个可以走,替我带句话,若要这姓乐的回去不难,把梁二飞刀送到这儿来换他。”
那六个倏然惊醒,定了定神,一个连一个地下了楼
李燕豪一指闭了姓乐黑衣人的穴道,拉把椅子坐了下去,叫道:“伙计,伙计。”
伙计怯怯地上来了一个,李燕豪当即随意点了几样酒菜,道:“我要在这儿等朋友,不能空着肚子等,你给我拿几样酒菜来,钱不会少你一文。”
说话间楼下畏畏缩缩上来个帐房模样的老头儿,近前冲李燕豪打拱作揖,道:“这位爷您请行行好,您要等朋友请到别处等去”
李燕豪往楼下扫了一眼,道:“老人家,我也不想在这儿等朋友,只是你往下看看我走得了么?”
老帐房往下看,脸马上就白了,敢情就这么一转眼工夫,楼下远近布满了黑衣人,一个个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