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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认祖归宗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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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然后强调,当我们练完了兵器,皇后还直夸她呢!

    大伙听完之后,刺玫瑰笑道:“你这可真是土地爷的屁呀!”

    小慧不懂,问道:“师娘,土地爷的屁是啥意思?”

    时玉镯在旁道:“神气呀!”

    “啊——师娘你坏,我不来啦!”

    小慧在撒娇,逗得大伙哄堂大笑!

    朱玉龙这时问老渔翁道:“爷爷,这以后咱们该怎么办?”

    老渔翁叹了口气道:“咳!任重道远哪!”

    “怎么会?我这个南靖王只不过是个虚衔,又不吃粮拿俸,何况您只不过封了个布衣侯,也是虚衔啊!”“只要你姓朱,尤其是先皇的次子,你的责任同你那王爵,该说是与生俱来的!你能看着大明朝乱了,亡了么?何况皇上又把江湖武林交给了咱们!”

    “江湖事,那只不过是皇上随便说说而矣!”

    “你知道什么!说说而矣,你知道自古以来,多少改朝换代都与江湖有关!”

    “改朝换代与江湖有关?”

    “哈哈哈哈!你没听过么,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江湖人物,尤其能文能武的江湖人物,可就不同喽!”

    “有说乎?”

    “当然有,想当年东汉光武帝没得志的时候,还不是靠的江湖人物,所谓云台二十八将,全是当年在白水村起义的江湖人物!大唐太宗李世民当年还不是靠着瓦岗寨结交的那批江湖人物,宋太祖赵匡胤还不是曾经流落江湖,所谓输打赢要赵匡胤,推车担担的郭子明,赵匡胤落泊的时候,连华山都输了!就拿你的高祖,太祖皇帝洪武爷来说吧,当年还不是江湖人,幼年厕身丐帮,及长又入皇觉寺,不然他哪来的那身武功!”

    朱玉龙被老渔翁这一说,简直吓出了一身冷汗!

    接着问道:“爷爷,这可怎么办?”

    “这可得从长计议了,不然的话,一步棋走错,满盘俱是输!”

    老偷儿插嘴了,道:“前辈,目前江湖上不是挺平静的么!”

    “嘿嘿,老弟,平静?就拿咱们岛上来说,就有衣冠教的渗入,几乎被他们捣翻了天,大伙信了教,几乎弄得田不耕,牧不放了!你准知道他们不在内陆横行?而且咱们在云贵高原,不还遇上过一元教么?”

    “你们当知道,一叶落而知秋至!当初,我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今证实了玉龙是先皇之子,皇亲御弟,而且受了封,拿不拿俸是另外回事,这万斤重担是跑不了啦!”

    “这”老偷儿现在没辙了!

    酒丐这时忽然道:“老爷子,我倒想起了个笨法子,不知能不能用!”

    “武帮主有何高见,说出来听听!”

    酒丐道:“咱们以前不是打算全国开钱庄、镖局、珠宝银楼么?”

    老渔翁道:“不错!”

    酒丐道:“依我看,这件事要立刻进行,而且要全面进行!”

    老偷儿道:“老化子,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岛上就是有银子有钱,全国这么大个地盘,哪找人去?就算全国东、南、西、北四区,每区开十处,光钱庄、镖局就得二三十口子,加起来得上千人,哪去找哇!”

    “老门主,人不成问题!”

    “噢!人不成问题,可以由全国调要饭的是吧!”

    “老门主,要饭的只是能替人跑个腿,放个哨,传个消息,打算盘保镖,那可没门!”

    “那人从哪儿来?”

    “贵门哪!”

    “嘿嘿,化子,你真瞧得起我们,我们偷人行,保镖那得凭真本事!”

    老渔翁这时道:“你们俩别斗嘴啦,武帮主,说你的办法吧,人从哪儿来?”

    “老爷子,咱们岛上,有三千名陆军,由统领与三位千夫长率领,本来是防卫朝廷进攻的,如今岛主成了大明朝的王爷,咱们的岛上指挥中心,马上得改成南靖王府,岛上的陆军岂不应该改成禁卫军?咱们防守的对象消失了,干嘛还要那么多军队?多余的人岂不正好派上用场!”

    老渔翁道:“咱们岛上陆军就是改制,那裁汰下来的也是小卒啊!小卒岂能当大任?”

    “哈哈哈哈!老爷子,岂不知小兵也能立大功!”

    “我还是不信,一个小兵改成镖师,保着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的镖银,谁敢?”

    “老爷子,这就得要扯旗门的哥儿们配合了!”

    老偷儿斥道:“我们小偷们可没那么大本事!”

    “我不说明,您两位是没法子明白,等我说明之后,二位就会认为可行啦!”

    老渔翁道:“好!你说!”

    酒丐没说话,可是从怀中扯出一张大白绢,哦!原来是一张绢画的地图!

    老偷儿一看,目射精光道:“唷!你哪偷来的皇舆图啊!”“放你的屁!要饭的可不像你们,动不动就偷!”

    他俩因为年龄相若,身份相当,没事的时候,经常斗口磨牙,可是谁怎么说,对方也不会恼!

    “那你说,哪来的?”

    “哪来的?告诉你,这是丐帮四宝之一,掌门人祖传的!”

    “豁?丐帮都沿门乞讨了,还有宝哇?”

    “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小看了丐帮啦!”

    “好!那你说说,你们有哪四宝?”

    “那你把耳朵伸长了好好的听!”

    “把耳朵伸长了,我不成了兔子!”

    “好像是吧!”

    两人还要往下斗,老渔翁说了:“帮主,你还是说说你们丐帮四宝吧,大伙全竖着耳朵,等着听呢!”

    “好!我说,我们丐帮四宝就是青竹杖、沿门钵、竹钵令同配布图!”

    老偷儿道:“哇!你这是配布图啊!丐帮岂不席卷了全国?那要饭的要造反,可怎么得了!”

    “去你的吧!丐帮人人忠义!”

    “好!让我仔细瞧瞧,吓!你这红点是什么?包子啊?”

    “去你的吧!红点是总舵,现在已然迁到了岛上!”

    “不用问,这黄点是分舵喽?”

    “你又错了,黄点是舵,每省一个!”

    “这蓝点该是分舵了吧?”

    “不错,孺子可教也!”

    “好!老化子你占我便宜,哪天会烂舌头根子!”

    老渔翁道:“二位别斗啦,武帮主介绍介绍你这图吧!”

    “各位,我这图是由各分舵实地照疆域画的,然后一层层汇整来的,这就是我们丐帮全国分布图,这图也就跟大明朝的皇舆图一样,分省着色,南七北六十三省,加上西南、西北地区!”

    大伙看了,啧啧称奇!

    老化子接着道:“咱们开钱庄、镖局,在全国各地设若干个点!每点钱庄、镖局人手加起来,以十至十五人为限,再点与点之间连起来成线,然后全线连起来,岂不成了面么?”

    “纵然你掌握了全面,那与镖局子押镖有啥关系?”

    “嘿嘿,掌握了面与押镖的关系可大了!你想想,咱们要掌握了面,那镖银还用押了么?”

    “不押,镖银它会自己走么?”

    “你糊涂哇!咱们各处开钱庄不要本钱么?”

    “废话,没本钱你开什么钱庄?”

    “既然如此,咱们依目前岛上的实力,全国开二十家钱庄,每处足可以分配几百万两以上资本吧!”

    “当然,以岛上实力,每处绝对可以分配二百万两以上,你问这干啥?”

    “干啥?我问你,假如有人在扬州南兴镖局托保三十万两银子,运到北京,咱们可不可以在扬州把银子存入南兴钱庄,由钱庄出个条子,由咱们这儿北益钱庄付款?”

    “联号嘛,当然可也!”

    “这不结了,南兴只要派一位镖师,带着提单,到北益提款、交镖,不就行了么?既安全,又省事!”

    “那由南兴直接开提单给客户,叫他们到北益提银子岂不更省事?”

    “你糊涂哇!那要那样干,你保镖的保银还要不要赚?”

    “嘻嘻,还是你老要饭的精明!”老偷儿是服了,大伙也服了,老化子的确高明!

    老渔翁道:“武帮主真有王佐之材,玉龙那天进宫,向皇上讨个封,将来由他协助整顿江湖!”

    “老爷子,岛主,您两位可千万别这么干,老要饭的生无食肉相,可别折了我这副穷骨头!”

    老渔翁叹了口气道:“真正的高人,怎么全都淡泊自甘!”

    朱玉龙这时忽然提出了个问题道:“武前辈,您的构想非常好,可是带提单的镖师,要是提单被劫了,岂不全完蛋了?”

    “岛主放心吧!绝对不会,咱们用的这提单,得有特别规定,除咱们自己镖局子的镖师外,外人持有者,无效!同时这样一来,真要有人打劫提单,提领时,那不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么?”

    “我还有个问题,由南到北,几千里,一趟镖,只一个镖师带个伙计,岂不是叫人太担心了?”

    “这好办,叫他们按站倒啊!咱们扬州镖局子接了镖,在钱庄换成提单,送到徐州分局,再由徐州分局,派镖师送到济南分局,济南分局再派镖师送到北京的镖局,再由北京镖局,从钱庄提现,按址交镖哇!”

    “那镖局子怎么会对所有的镖师全认得?”

    “岛主,您这不是瞎操心了么,镖师全由岛上陆军改编禁卫军中,编余人员充任,他们在岛上相处了好几年,怎么会不认得?何况咱们分派人手的时候,尽量以同伍、同队的分配在附近,手足般的同胞兄弟,会不认得?”

    “嘻嘻,武帮主的思考还真周详!”

    “不过我这法子也有个限制!”

    “什么限制?”

    “人头镖不保,红镖——珍宝,专案处理!”

    “人命无价,咱们无法赔镖。红镖——珍宝,咱们每省得安排几位高手,集中在总局,专门支援保红镖!”

    “好!这一来,钱庄、镖局万无一失了,我看这样吧,将来岳父主持钱庄,您就主持镖局子吧!”

    既是岛主这么说,老化子也只好勉任艰巨了!

    老渔翁道:“你这点、线、面如何安置,讲来听听,也好让大家先有个谱!”

    “老爷子,咱们以往不是把内陆分四个区么?”

    “不错呀!钱庄名字不已经取好了么,南兴、北益、东辅、西成啊!”“对!咱们南兴总号在扬州,贺老大做得有声有色,北益的总号就设在这儿,咱们得加速展开!”

    “怎么展开法?”

    “赶快设分号啊!”“你打算全设在哪儿?”

    “山东济南府、江苏徐州府、河南开封府,这样南北不就全连起来么?”

    “嗯!好!那东西呢?”

    “咱们岛在东南,东辅的总号就设在岛上吧!至于分号么?”

    老偷儿问道:“分号你打算设在哪儿?”

    “分号我打算设在沿海口岸,像宁波、福州、厦门、广州等处!”

    “行,由你来办,那西方呢?”

    “西方总号我想设在西安,分号分设太原、宝鸡、兰州、剑阁、成都、昆明、贵阳等处?”

    老渔翁道:“西方幅员太大了!”

    “老爷子,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不如把太原划归北益,西成只包括西安、宝鸡同兰州,而在成都另设一号,管辖剑阁、昆明同贵阳几处分号如何?”

    大伙一致认为划得好,于是问道:“那东、南、西、北之外,它该叫啥?”

    几经研究,最后决定,就叫“西南”吧!

    地点决定了,那细部问题呢?

    老渔翁负责调度资金。

    老偷儿负责钱庄人手。

    老化子负责镖局,同时负责江湖动态调查以及传递消息,这一来扯旗门与化子帮,可算全体动员了!

    这时百花门的刺玫瑰提出了问题,道:“那我干啥?”

    朱玉龙道:“师娘,您随我们到岛上安养啊!”刺玫瑰道:“不!我还年轻,一可以做点事!”

    谁也想不出,叫她干啥好!

    老渔翁忽然道:“玉龙啊!既然已经知道你师母她们娘俩要进王府,怎么在金殿没求皇上下令各王府查报?”

    “爷爷,您有所不知,在当时孙婿也曾有过这种想法的,可是后来一想,这么做并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

    “您想啊,我师娘当初说进王府走走,是想利用王爷们的身份地位,替先师报仇,可能进王府当下人么?

    她们苜坡族又没贞操观念,可能是以侧王妃入府,这么多年下来,也说不定当了王妃,我要请皇上下旨查,一旦查出来,您叫老王爷的脸,往哪儿放啊!”“嗯!你顾虑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又转对刺玫瑰道:“海棠啊,你想不想找到你们宫主啊?”

    “老爷子,想啊!都快想死喽!”

    “那你就专门在内城各大玉府中去找吧!”

    “老爷子,我跟他们又不认识,一进门不被人家给打出来才怪呢!”

    “你丫头笨哪,不会想办法么?”

    “有什么法子好想,我听他们说,普通百姓,连内城大门都不许进,何况去各王府?”

    “说你笨,你还不认账,你是南靖王的师娘,九门提督他有几个胆子,敢不叫你进内城?”

    “老爷子,他们又不认得我,空口无凭啊!”“明天叫玉龙传九门提督带九门的门官来见,你见见他们不就认识了么!笨得跟驴似的!”

    “嘻嘻,我哪儿有您老人家聪明,聪明得跟猴子似的!”

    好!她们爷俩斗上了口啦,弄得大伙哈哈大笑!

    刺玫瑰接着又道:“老爷子,我纵然能够进入了内城,无因无由的也不能够乱往王府闯啊!”老渔翁想想道:“这倒是麻烦事!”

    时玉镯插言道:“爷爷,一点也不麻烦!”

    “唷!你丫头有什么高见?”

    “爷爷,我哪有什么高见,不过笨法子倒有一个!”

    “你也别卖关子啦,快点说,说出来大伙也好研究、研究!”

    “爷爷,咱们不是要开珠宝银楼么?”

    “是啊!咱们珠宝不全由扬州一带采购了,带来了么?”

    “爷爷,咱们先开珠宝银楼,由我师娘出任女老板,再由玉龙哥引荐一两位王爷与王妃,内城不就全搭上线了么!然后由我师娘带着珠宝,到各府邸向王妃郡主们去推销,这么一来,岂不就可以寻遍内城各府了么!”

    老渔翁一听道:“嘻——你丫头还真有一套啊!好!咱们先在珠宝市,收购一家珠宝店,然后扩大营运,打入内城,好叫海棠替你们去找师母她们娘俩!”

    翌日!

    朱玉龙应他几位皇弟之邀,作首度的兄弟会!地点虽在顺王府,可是主人却是罗汉请观音,由他十个弟弟具名!

    当他到了顺王府,他这群弟弟们,全都冠带相迎!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最大的弟弟也不过二十,封了顺王,最小的才十三岁,也封了王,小小瘦瘦的,居然戴了王冠,披上蟒袍,走起路来跟衣架子一样,十分滑稽,非常好笑!

    彼此兄弟相认,相互见礼,然后是宫式宴会,十分拘束别扭!

    席间,朱玉龙道:“何幸生为皇子,天生富贵!”

    顺王道:“何其不幸生为皇子!”

    朱玉龙听了一愣,忙问:“三弟有说乎?”

    “二哥,你虽然生下来就漂泊,可是如今你却可以迎养惠太妃,母子长相厮守!而我们几个,虽然生在深宫,长在深宫,可是自从呱呱坠地,就离开了母亲!直到如今,每个月只准朔望进宫会母,母子相会还只准一个时辰,尤其有几位弟弟,生母未被封妃,连见都不许,直到生母死了,都未再见一面!”

    “皇上仁德,会这样么?”

    “二哥!大哥虽然仁德忠孝,可是在他当皇上以前,她们都死啦!直到大哥继位之后,才把曾生过皇子的宫娥彩女,晋封太妃的!”

    “那我娘呢?”

    “惠太妃在先皇生前就是妃子,如今是首位太妃,当午比纪妃(皇上生母)地位还高呢!”

    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王爷道:“怪不得二哥一见皇上,就被封了南靖王!”

    朱玉龙问道:“兄弟,你是老几?”

    “我是小八!”

    “兄弟,你以为我稀罕这南靖王么?告诉你,我拒绝了皇上任何的赏赐,我这南靖王只不过是个虚衔而矣!如果我没这个虚衔,如何能迎养我的生身之母惠太妃?”

    小八道:“对不起二哥,我不会说话!”

    朱玉龙笑道:“八弟,咱们是手足之亲,别乱吃醋!”

    “嘻嘻!二哥,你真好!”顺王借势道:“二哥,他还是个孩子嘛!”

    “三弟,我不是怪他,是希望他不要有不正当的观念,历史上有许多兄弟阋墙之争,那都是起于贪念!我如今当着兄弟的面,把话说在前头,大哥是个好皇上,今后你们谁要敢生异志,别怪二哥我不念手足之情!”

    他说时,声色俱厉!

    顺王爷打圆场道:“二哥,他们全是孩子嘛!童言无忌,你何必认真!亲手足,相爱相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阋墙!”

    “那就好,京里的事,全看你啦!”

    “二哥放心吧,我会照顾他们的!”

    这一来,大家也就无心吃喝了,于是散了场!当然,朱玉龙是主客,他先走了,剩下的小家伙们,全在嘀咕,这二哥怎么比皇上大哥还凶!

    第二天,一大早顺王府的请帖又来了,朱玉龙一看,道:“怎么?请客请上了瘾哪!”

    来人忙回禀道:“禀王爷,昨天是诸亲王的公宴,今天是顺王爷的家宴,专请王爷同王妃叙叙家常!”

    “好吧!说我们准时赴宴!”

    时间差不多了,四个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随朱玉龙盛装赴宴!

    夫妇五个人,全是武人,骑马方便,于是五骑高头大马进了前门!

    门官得报新封的南靖王爷要进内城,忙得屁滚尿流,率队出城迎接,尔后一直护送到顺王府!

    顺王爷早已在大门外迎候,一见面他就吃上了豆腐!

    他道:“呀唷!二哥,没想到四位二嫂全是女侠呢,你看,她们又英挺,又漂亮!”

    程秀玉这丫头以前装假小子多年,脸皮厚,见这小叔子,一见面就吃豆腐,也毫不含糊地回道:

    “你是兄弟吧!怎么一见面就吃起嫂子的豆腐来啦,小心我跟弟妹讲,到时候她会拧你的嘴!”

    他们逗了几句之后,大伙进了王府!

    今天是家宴,王妃也参加了!

    席间,程秀玉问道:“三王爷,你只有王妃一人么?”

    “二嫂,我哪有二哥那么好的福气,有你们四美!”

    “你要羡慕他,过两天我给你介绍几位,可是就怕王妃打翻了醋缸!”

    “二嫂你错了,她是块软面,性子柔得不得了,怎么会吃醋?”

    “那你为啥在我们一进门时,对你二哥羡慕得不得了?”

    “二嫂有所不知,皇上至今没封妃!”

    朱玉龙道:“皇上真是个好皇上,用情真专!”

    顺王笑道:“日本人吃高粮米,没法子啊!”“为啥?”

    “皇后醋劲大呀,他怕重蹈先皇覆辙呀!”

    “有这种事?我们见皇后的时候,看她人很好嘛!”

    “对人是不错,可就是醋劲大!”

    程秀玉道:“我们姐四个去见她,不但没见她不悦,而且她还看我们练武呢!”

    “那是因为你们的对象是二哥,不是皇上!”

    “嘻嘻,真是怪人!”

    酒菜摆上之后,真是山珍海味杂陈,陈年贡酒罗列,按说她们中间,除小苛尔沁外,全是见过世面的,可也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饮馔!

    不过好是好,对她们而言,这酒盅子似乎小了点!

    小慧却不管三七二十一领头提出了抗议,道:“老三,怕我们喝酒么?”

    顺王爷笑道:“小二嫂,你能喝尽量喝啊!”“你叫我什么?”

    “小二嫂啊!”“放屁!我们姐妹一般高,凭什么叫我小二嫂!”

    哇!这丫头还真厉害呢!

    可是顺王爷虽然被骂,可是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一般高,姐妹副,打麻将还多一番胡呢!”

    朱玉龙“唷”了一声道:“老三,你也好这个?”

    “二哥,北京城里,除皇上之外,哪个王公大臣不好这个?怎么?二哥也好?”

    “我倒不好,不过你有两个嫂子倒是科班出身,家传绝活!”

    “二哥,哪两位嫂子是科班出身,教教我们么?”

    “老三,你干嘛学这下九流的东西?”

    顺王妃这时接口了,道:“二哥,您不知道,这顺王府快被他输垮啦!”

    “怎么会,多大赌能输垮了王府?”

    “二哥,平常人夸富,常说富比王侯,可知王爷是富贵人家,可是我们这顺王府,已寅支卯粮到戊辰年啦!”

    “老三,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二哥,在京城里,除了皇上之外,王公大臣,没有不好赌的,可是这么多年,我的赌道已算很精了,可是一下场,总是输多赢少。慢慢的,家当输光了,只好借支了,好在内务府知道皇上对手足兄弟仁厚友爱,我透支点,他们倒没打过回票!”

    “你这顺王府的年俸是多少?”

    “我这顺王府的年俸是三十万两!”

    “今年是甲子年,到戊辰是五年,你透支了一百五十万两啦?”

    “正是,万一内务府要不再透支,以后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老三,十赌九诈,你的钱不是输啦,是被人家骗啦!”

    “二哥,我赌得很精啊,那怎么会?”

    “你不信?你两个嫂子全是扯旗门出身的,问问她俩吧!”

    “二哥,扯旗门是啥门派?”

    “老三,扯旗门,说难听点,就是小偷门!”

    “小偷与赌,有啥关系?”

    “有啥关系?扯旗门的三宝,就是‘偷’、‘赌’、‘骗’!”说完,一指时玉镯道:“你这二嫂,就是扯旗门主的独生女!”又一指程秀玉道:“她——就是扯旗门大弟子贺古寒的养女!”

    “二哥,她俩应该是师姑、侄啦,怎么”

    他意思是姑、侄俩怎能同事一夫?

    “老二,这里面另有机缘,你就别刨根究底啦!”

    顺王妃,一见机不可失,忙道:“王爷,您还不快拜师!”

    时玉镯笑道:“三弟妹,自己兄妹,何必如此,但不知三王爷是在什么地方输的?”

    “北京城有名的大赌窟,‘福华赌场’!”

    “不要紧,过两天我们同三王爷去,把它们赢垮!”

    “二嫂,不瞒你说,想赢人,我已没那么大的本钱啦!”

    朱玉龙道:“老三,放心吧,明天我叫北益钱庄给你送个折子来,三百万、两百万的,你只管提!”

    “二哥,你哪来那么多钱?”

    “老三,你放心吧,二哥我富堪敌国!”

    “二哥,我是问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实告诉你,是抢来的!”

    “抢来的?”

    “不错,我这抢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抢良民百姓,我是从强盗手中抢回来的!”

    “二哥,你能从老虎口中拔牙,抢强盗?”

    “当然,不然他们怎么会称我为‘盗中盗,海上一蛟龙!’呢!”

    “啊?二哥,你就是盗中盗海上一蛟龙?”

    “怎么?你在京城也听说过?”

    “岂止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呢!”

    “怎么会?”

    “那问你自己啊!你不是在杭州杀过两厂的人么?他们曾添油加醋地奏请皇上,派水师剿你的老家,谁知被你的红衣大炮,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大败而回,朝廷都震惊了呢!”

    “那皇上怎么说不知道呢?”

    “都兄弟相认了,你还会反他么?何必再提!”

    “皇上仁厚,今后我得对付反他的人!”

    “二哥,别提这个了,还是谈谈赌吧!”

    “其实我在杭州杀两厂的人,也是为了赌,因为我发觉,各赌场的后台老板,全是两厂之人!”

    “啊!那北京福华呢?”

    “九成九也是!”“啊!那儿的赌客,全是有身份地位的,他们居然敢吃?”

    “是不是,等明天咱们去赌过,不就知道了么?”

    小慧看他们面对满桌子上好酒菜不吃,光谈赌,火啦,她斥道:“你们哥俩赌嘴皮子,还吃不吃啦!”

    “吃!吃!来人,快给大二嫂换酒斗!”

    下人送上了大杯,小慧这一来,可得其所哉啦!

    在酒酣耳热之际,顺王爷拍了拍手,忽然由两廊走出了一班歌妓,檀板轻敲,轻歌漫舞起来!

    朱玉龙道:“唷!老三,你好这个调调?”

    “嘿嘿,二哥,不瞒你说,在京里,除皇上之外,哪个府邸没有?这还不算好,好的在外城呢!”

    “外城?哪儿?”

    顺王爷在他耳边小声道:“八大胡同!等明儿个赌完了,我带你去逛逛,那才够意思呢!”

    翌日!

    朱玉龙叫北益钱庄送了一个无限量支取的折子,送给了顺王爷!没多久,就见顺王爷轻车简从,前来致谢!

    朱玉龙为他引见了几位老人家!

    这顺王爷会做人,均以晚辈礼拜见,吓的这班老的,忙叫:“不敢当!”

    大家聊了一会之后,顺王道:“二哥,该上场了!”

    四个丫头,早准备好了,随同他们兄弟俩,去了福华赌场!

    福华,真不愧是京师首屈一指的大赌窟。

    光看这气派,就足够唬人的。

    这赌场,原先本是一位大官的府邸,因得罪了两厂,被抄了家,不知怎么转来转去,变成了赌场。

    门前有一溜四棵龙爪槐。

    门旁一对石狮子,还有上马石、下马石。

    门对面是八字雪白影壁,两旁全是系马桩。

    门口台阶,足有十多级,朱红大门,黄铜兽环,擦得雪亮,光门口的这种气势,就足够吓人的了。

    何况门口还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手中虽没拿着兵刃,可是个个紧身短打,露胳膊,网袖子,跟门神一样!

    再看这宅子!

    中间是住宅,足足七间正面,但不知深几许?

    左边是同样深的花园,由墙外看,花园中还有楼呢!

    右边是大车门,原来是车库同马厩,想当年,这儿住嘲大官,必是位武将。

    朱玉龙他们来到门前,因有顺王爷带头,看门的打手们全都恭身行礼。

    带头的还道:“二爷,今儿个带了新朋友来玩啊!”顺王爷问道:“都有谁来啦?”

    “二爷,大多数爷全来了,就等您哪!”

    这位王爷,出手就是一百两宝通的票子,打赏了下去,看门的忙谢赏不迭。

    他们往里走,小慧问道:“老三,他们怎么管你叫二爷?”

    “大二嫂,二哥没认祖归宗前,我不是老二么!”

    “那他们怎么叫二爷,不叫二王爷呢?”

    “噢!那是我们大伙的共同默契,称爷,而不称爵位,不然的话,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还敢要赌账?”

    “嘻嘻!真有意思!”

    他们进到里边一看!

    哇塞!更气派!

    门洞两旁是门房,里面还有几名保镖大汉呢!

    再往两边看,一面是账房,一边是住处。

    二进前面还砌了道墙,开了个重门,内外遍植花草。

    原来二进大厅,就是赌场。

    他们一进来,有个漂亮的小丫头眼尖,忙过来对顺王裣衽为礼道:“二爷,他们几位爷全来了,在后庭等您呢,奴婢给您带路!”

    “我天天来,比你路都熟,还用你献殷勤!”说完哈哈大笑后,又是一张五十两的宝通铁票,打赏下去,道:“拿去买花吧!”

    小婢千谢万谢的走了。

    顺王爷就要直往后走,时玉镯叫道:“三爷!”

    “二嫂有何见教?”

    “咱们先别慌着往后跑,一层层,一桌桌地看看。”

    “干什么?”

    “咱们不是要摸摸赌场的底么?不仔细瞧瞧怎么行?”

    “好!就依二嫂,咱们一桌桌地来。”

    头一桌是大牌九,庄家是个生意人打扮,四十来岁,白净净的,两手指还留了长长指甲,推起庄来,斯斯文文的,这一桌输赢不大。

    顺王爷问道:“二嫂,这桌如何?”

    时玉镯道:“大牌九在赌中称文场,四张牌配两副,前一副,后一副,有一副赢,就彼此不赌!”

    “二嫂,我是问这当庄的如何?”

    “在一般赌客眼中,允称高手,真行家看他还没入流!”

    接着他们又看第二桌,是小牌九!

    当庄的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可是打扮得却十分朴素,不过袖口高高的,露出半截粉臂,人长得清清秀秀的,可是不苟言笑,手底下洗牌、砌牌,交待得干净利落!

    顺王爷又问道:“二嫂,这桌如何?”

    时玉镯道:“小牌九称武场,一翻两瞪眼,把把见输赢,庄家比那位大牌九强,允称高手!”

    “二嫂,她每把全输两门啊!”“对!每把输两门,吃一门。可是吃一门,赔两门之后,还有剩的,所以我说她允称高手!”

    “噢!我明白啦,她吃一赔二还把把赢!”

    “嗯!孺子可教!”

    “二嫂,你怎么损我呀!”

    逗得同来诸人,哈哈大笑!

    下一桌是四门宝,做宝的在另外一间房子里,彼此说话能听见,有帘子遮着,看不见脸,台子上有个看案子的,豁,比刚才推小牌九的那位,可养眼多啦,雪白的皮肤,一身紫,花信年华,有股子媚劲!

    就因这,很多赌客,到这儿就走不动啦!

    不过还有个十来岁的小童做保官,负责来往传递。

    小慧问道:“时姐姐,这桌是啥?”

    “黑红宝,分一、二、三、四,一四是红,二三是白,但也叫黑,分孤丁、拐和堂。孤丁,一赢三,拐与堂全是一赢一。”

    “那为啥拐同堂全一赢一呢?”

    “拐是押两门,那门中全赢,堂是押乙门,可是邻接两门不赌!”

    “那咱们要押,这把押那门?”

    “押三!”

    “为什么?”

    “赌场押宝,这叫闯三,十九闯上!”

    女庄家一听,就是一愣,她真是行家呀,可是赌徒们对她们的谈论,根本没放在心上。

    结果宝开出来,一看,果然是三!

    顺王爷道:“二嫂,你真有一套!”

    做宝的很快又把宝盒子甩上来了,顺王爷问道:“二嫂,这把押几?”

    “还是三!”

    这时有个老赌徒说了:“紧改,慢坐窝,官倌一进去就出来了,这宝不可能是三。”

    押宝的赌客,听她猜的真准,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这位一说,大家听着也有道理,结果没一个押三的。

    庄家听时姑娘说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宝一开,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气得一跺脚,本来想押三,被这东西一说,意志动摇了,结果庄家通吃。

    第三宝,很久才做好,保倌送上来了。

    赌客全望着时姑娘!

    可是时姑娘只是望着庄家笑,不讲话。

    庄家赶紧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开不等客!”

    大家没听时姑娘讲话,只好纷纷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顺王爷问道:“二嫂,你猜了两把红,这把还敢猜么?”

    “三爷,这把是‘二’!”

    “为什么?”

    “做宝的是高人,这叫黑虎下山!”

    这时赌客们就在嘀咕:“她猜了两把红,这把也许没准,既押了,就不动了。”

    也有押黑拐的,心说,二也赢,三也赢,当然更不会动了。

    当然,也有些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把押在别门的,挪到二上。

    庄家看看,输赢不大,也就开了。

    果然是“二”大伙这才知道,姑娘果是高眼。

    第四宝上来之后,大伙全不押,望着时姑娘,等她开口,谁知,她只冲庄家一笑,扭头走啦!

    庄家这颗心哪,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到了下一桌,是骰子,十八啦。

    一个大海碗,三颗猴骨头!

    顺王爷道:“这掷骰子十八啦,赶老羊,有啥看头?”

    时玉镯笑道:“三爷,怪不得你一输就是几年的俸禄,原来你连赌道中的基本常识都没有一点啊!”“二嫂,这骰子难道是赌道中的基础?”

    “可不么?除了四门宝,什么赌能不用骰子?”

    顺王爷想了想,也对,什么都得打骰子,大小牌九,得打骰子分牌,麻将,得打骰子抓牌,摇缸与十八啦,更不用说,全靠那几个猴骨头!

    时玉镯又给他上课了,道:“赌钱,一者要靠记忆力强,二者要手法精,这骰子就是全靠手法精,要几出几,牌九把牌砌好了之后,全靠骰子控制输赢,不然把大牌全派给了别家,庄家有多少钱能够输的?”

    “二嫂,洗牌的时候,牌面向下,牌背向上,认不出来呀?”

    “你认不出来,职业赌徒还有认不出来的么?”

    “二嫂,你行么?”

    “别说牌九,只三十二张,就是麻将,一百三十二张,我也不会错一张!”

    “那掷骰子呢?”

    “那是我看家本事,一个骰子我可以掷出七个点来!”

    “嘻嘻,二嫂,你真能吹,一颗骰子最大只有六点,你怎么能掷出七个点来?吹牛也不打草稿!”

    “不信,等下咱们可以试试啊!”“二嫂,咱们这就到后堂去,那儿赌得大,咱们赢他们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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