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请吧!”
陆豪文脸上的杀机一现,一亮掌“血浪三叠”
督练也猛然现掌,居然不避不让,谁知“血浪三叠”这至高的掌法,何等精奥,他的掌一封,居然扑了个空。
“不好!”一语方出,嘭!蹬!蹬他一连退了八步,双目圆睁,方才“哇”的喷出几日鲜血,栽地不起。
“好掌法!”
一个峻厉的口音所发,声音虽不大,陆豪文却心中一跳!这人的功力不同凡响可想而知。
陆豪文一扬双眉,道:“你也想试试?”
一个枯瘦的锦衣老人,此人至少也在八十岁以上,双掌过膝,乌光漆黑,两道目光盯在陆豪文的脸上,陆豪文陡地想起一个人来,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想起师父在中原游历时,曾遇到过这样一个人,那就是江湖闻名丧胆的毒枭齐光。他不轻易出现江湖,但出必掀起一阵毒劫,死人无数。
“毒枭齐光!陆豪文,你可要万分的留神!”
那暗中的女子又传音警告。
陆豪文虽然心中暗噤,但表面上仍十分的镇定。
他冷冷的道:“来人报名。”
“老夫之名你不配知道。”
“你在乾坤教是什么职位?”
“刑部总管。”
“刑部总管,真是一个老刽子手。齐光,你如不用毒,能接下一掌,在下转身就走!”
“嘿!嘿!还是那三掌?”
“不错!无妨告诉你,那一掌名叫‘血浪三叠’。”
“‘血浪三叠’?老夫算是开了耳界,出手吧!”
陆豪文顿时运起了全身之真力,向前跨了两个大步,对这一代毒枭,他丝毫也不敢大意。
毒枭齐光眼看陆豪文掌法精奥极伦,同样不敢大意,寒光熠熠的目光罩定陆豪文。
场中无形中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在心中打了个问号,毒枭齐光以毒起家,他真的会舍本求末不用毒吗?
蓦地,陆豪文暴喝:“接掌!”
“血浪三叠”以石破天惊之势狂劈而出。
以他百年之功力加以神妙绝伦的掌法,三丈之内尽在他的掌势所罩之下!
静寂得可怕的宸王府院中,发出了轻微的嗡嗡之声,一百零八宿再是镇定,也被陆豪文的威猛之势所夺,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毒枭齐光一声沉喝道:“来得好!”他竟然不避不闪,硬接一掌。
但是他那一掌正与那督练一般无异,一掌击空。
嘭!如击败革,陆豪文一掌正中他的胸上,但是一股反震之力,将陆豪文一下震退三步,他脸色一变,蓦感一只手臂微微的一麻。
陆豪文厉喝道:“齐光,你说不用毒的。”
毒果齐光厉笑,道:“我是答应你不用毒,老夫根本未用毒?”
陆豪文臂上的麻感越来越盛。
他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狂声道:“但”
他话未说出,齐光轻笑一声,道:“但老夫全身无一处不毒,老夫根本未用毒,但你却中了老夫之毒!”说罢厉笑不止。
陆豪文冷汗直流!
四外的锦衣人慢慢的向厅门欺身而来!
老屠又发话,道:“陆小子!这你该认命吧!”
陆豪文猛吸了一口真气,唰地拔出象牙剑,脚下一点,旋身而起,剑化长虹,卷向毒枭齐光。
两侧的锦衣人一声微喝,左右同时飞出三人呼地劈出两掌。
一股狂流撞向陆豪文,象牙剑竟施展不开!
忽然一声沉喝道:“豪文,回来!”
武林无形殿主之话响起。
陆豪文飞掠而回,立于厅门,武林无形殿主就在身后,道:“豪文,你既中毒,疗毒要紧,何必再与他们作那困兽之斗?”
陆豪文紧握象牙剑,满面的杀气!但他的一条左臂,就在这片刻之间已粗肿了一倍,痛苦十分,额上的冷汗更直流不止。
老屠又以挑逗语气,道:“陆豪文,你完了!”
陆豪文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陆豪文,不说你逃不脱本教的手里,就是放手不管,齐总管之毒,天下无人能解,你也是死定了!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也许教主一高兴,饶你一条狗命也说不定!”
老屠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
陆豪文左手剑平举及胸,眼看就要扑向老屠与他一拼,但被武林无形殿主突然一拉他,道:“豪文,回去!”
陆豪文狂声道:“华前辈,不是我不听前辈之话,但宸王府被围,无路可出困,回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笑话,要是无路可走,我何必要你回去?”
陆豪文只得强压心头怒火,重回到了宅中,一看众人都无比的凝重,到此紧要关头,反是朱方显得轻松。
宅外又恢复了原来的静寂,显然被乾坤一百零八阴煞宿围困,却听不出丝毫声息,乾坤教主可怕,不言而喻。
南方叫化低声道:“朱方,你真的有把握吗?”
朱方沉吟片刻,道:“当然有把握,但是我还要单独与叔叔商量一下。”
“那你附在我耳边快说吧!”
朱方便在南方叫化耳旁轻声说了一阵。
南方叫化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轻喝道:“这还值得考虑吗?领路!”
所有之人都显得十分的紧张,但又不便询问,正在此刻,厅外飘身进来三个锦衣人。
武林无形殿主沉哼了一声,道:“争取时间,快走吧!”
他一掠身,卷向了三个锦衣人之前,九阳神功运了起来,一连劈出八掌,掌掌开碑裂石,逼得锦衣人连连后退!
朱方事不宜迟,抱起了他的儿女,起步便行向厅中的正中央墙根之前,陆豪文,南方叫化,龙虎双丐正感纳罕。
朱方单手一旋厅中放着的一只尘封的太师椅,想这椅于正是当年宸王的座椅。
奇迹出现了,大师椅几旋之间,那只椅子忽然沉了下去,原来这里竟有十分奇妙的机关。
太师椅沉下之后,现出了几段石级,几人便拾级而下。
进来的几个锦衣人眼尖,已被看见,突然大声叫道:“启禀副教主!宅中有机关进出!”
武林无形殿主暴喝一声,刚掌狂挥之下,又将几人逼退数步,转头儿他们都人地而去,这才卷身飞退,窜身而下!
蓦听头顶厉喝道:“哪里走!”
一股强劲无伦的掌力劈至,武林无形殿主反掌一震硬接。
蓬!他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夺口而出,人也一连滚下三级石阶,但是目前一暗,上面被封起来了。
武林无形殿主呼出了一口大气,道:“好雄劲的掌力!”
忽听龙丐道:“神君快走!”
他扶了武林无形殿主一把。
“我还可以走!”
两人在黑暗中向前而行。
这是一条三尺宽五尺高的市道,朱方等人正在前面转弯的岔道上等两人。
武林无形殿主与他们会合后,便向左转而行!
这时陆豪文一语不发的跟随而行。
武林无形殿主关心的问道:“你的伤怎样?”
“还可挺得住!”
“十分的痛苦吗?”
陆豪文不答。
朱方领着一行人一连转了几道弯,忽然陆豪文呻吟出尸。
武林无形殿主连忙道:“暂时停一停,豪文中毒,不知毒性发作蔓延如何了!”
但朱方并未停止,他道:“敌方已知人日,很容易追至,我们再走几步,进了另一个秘厂1之后,就不怕他们了!”
他领众人又走了十几丈远,忽然间一声轻响,石壁忽现一个小门,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出。
朱方一闪而人,众人也跟了进去。
那扇小门经朱方一点之后又关闭起来,他这才道:“现在没有关系了!”
众人举目望去,不禁恐怖的骇然而惊,只见这是一个宽敞在二十丈方圆以上的广厅,厅中巨柱林立。
使人太过骇然的是这广厅中的五日巨形的血红的棺木陈放在那林立的巨柱之间,有一种叫人窒息,毛发竖立之感。
这地下广厅的顶上,嵌着绿惨惨的几颗宝石,发出了微光。
这无疑是当年宸王发动宸濠之乱最为机密之处,可是这五具红棺是怎么一回事?朱宸濠当年被王守仁讨伐,擒获伏法,自然棺木中不会是他本人了,但是谁?”
神秘而恐怖的五口红棺,使众人为之一窒。
只有朱方似乎不以为意,只是望着南方叫化欲言又止。
南方叫化肃然问道:“朱方,到了吗?”
朱方答道:“到了,叔叔要为他们说明吗?”
南方叫化点头正要开口。
武林无形殿主急忙将陆豪文右手的袖子撕了下来,一看整条手臂乌黑,肿胀两倍以上。
武林无形殿主眉头紧皱,立即取了陆豪义的象牙剑,道:“毒枭齐光之毒,当真是厉害无比,三个时辰之内,全身肿胀溃烂而死,现在老夫为你放血,亦许可多延些时间。”
说着他在陆豪文那条肿胀的手臂上一划,一股乌黑的血射了出来,痛得陆豪文全身颤抖不止。
武林无形殿主接着点了他肩井以上几处穴道,以防毒气攻心,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道:“大约在一天内,已无大碍。”
南方叫化一双瞎眼珠子不住的翻动,关心的问道:“陆师弟,真是无碍了吗?”
武林无形殿主忧戚的道:“我说在一日之内可能无碍?”
南方叫化喃喃道:“记得当年我伯伯有一只玉蟾蜍不知道是否”
他的话未曾说完,武林无形殿主一笑,道:“朱宸濠乃廿年以前之人,纵有那能吸百毒的玉蟾蜍,与事何补?”
“不,不,听我说,你还记得朱方说过他是甘贫安居,否则他立时富可敌国之话吗?”
“那只是他一时负气,随口而出罢了!”
南方叫化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朱方我知他甚深,尚不至诳言无稽。”
武林无形殿主与龙虎双丐均大感迷们,暗道:“要说这不是诳语,那事实如何?”
南方叫化继道:“朱方,你告诉他们吧!这些都是武林名重一时之人物,不会将事传扬开去,你放心就是。”
朱方应声是,随即肃然道:“诸位看到了那五口红棺木吗?”
武林无形殿主等点了点头,朱方继道:“此处地方密厅,有一年我也是无意中到此,就发现这五口红棺,在好奇心催使下,曾掀开两棺盖看过,你们猜是什么?”
众人一窒,道:“敢是珍宝金银吗?”
朱方轻笑点头,道:“一点也不错,正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因此才敢说立能富可敌国之大话,这些珍宝都是当年家祖用以收兵买马,准备叛国之资本,说来都是脏污之物,故我朱方宁可贫穷一生,也不愿动它分毫。”
“阁下的人格可敬可佩!”
龙虎双丐肃然起敬。
南方叫化忽然开口道:“但不知那块玉蟾蜍在不在这五棺之内。”
武林无形殿主一喜,道:“如此说来,那就非要看看不可了。”
“朱方领去看看有没有那只玉赡蛛吧!陆师弟关系整个武林之劫运至巨,无论如何要设法疗毒!”
众人立时步向厅中五口红棺之处停了下来,朱方掀开了两个红棺的棺盖,琳琅满目的珠光宝器尽人众人的眼帘。
那缤纷的光彩闪耀着,众人不禁呆了。
朱方一笑,道:“找寻那玉蟾蜍吧!”
武林无形殿主与龙虎双丐立时翻动那些珍珠宝玉,将两棺寻遍,却未找到。
朱方道:“只有再开那三具棺盖了,相信那三棺之中也同样是珠宝。”
几人便合力去开另一口棺盖,当棺盖一启,一股金光射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这口棺中不是珍珠宝玉。
站在一旁的陆豪文轻叫一声,道:“金牛负刀!”
原来这口棺内装着一个高矮的小金牛,牛背之上斜斜的放着一把刀,那把刀也是金光闪灿,看来并非真刀,也只是纯金打造的装饰品,这“金牛负刀”的装饰物,使人莫测高深,为什么金牛背上负着一口刀?
但是“金牛负刀”与白神刀所说兵书宝剑峡所传“金牛负刀”却是吻合,难道这金牛负刀与那活的金牛负刀有所关连?
几人都莫之所解。
陆豪文仔细的察看这座金牛,忽然发现牛身之上,有三个指头般大小的圆孔,这圆孔似非偶然损坏所致,而是打造金牛之人,有心凿空,那么这三个圆孔必有所作用。
几人想不出其中蹊跷,只得又将棺盖盖上,另开别盖。
第四第五口棺木之中都是珍宝,果然在第五口棺中找出了那只武林人视为至宝的玉蟾蜍。
武林无形殿主取在手里,喜道:“这真叫命不该绝,才有如此凑巧的遇合。”
南方叫化立时吩咐疗毒。
玉蟾蜍无毒不吸,果然陆豪文不久便解了手臂上之剧毒,跌坐在这绿惨惨的地下大厅之中调息。
两个时辰之后,陆豪文一跃而起,神光焕发。
武林无形殿主所受内伤,经过调息后,也已复原。
经过了这一阵的时间,龙虎双丐已仔细的查看了厅中所有之处,除原来之入口外,并无另外出路,不禁大感忧虑,南方叫化也束手无策。
但是凭着乾坤教一百零八个阴煞宿之人力,在整个市道之上分布守候大有可能,那么要经原来之暗门出去,势必被其发觉,除自方又将被其围袭外,五棺珍宝,也同时会落入乾坤教之手,这却不是好玩的。
众人不禁大感困恼。
朱方在一旁静静的道:“可是我们总得要出去,不能在此活活的饿死!”
南方叫化道:“朱方,你别急!这事不能急,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豪文终是年青,血气方刚,接口道:“我认为朱兄的话一点也不错,迟早终得出去,何必困守在这里?我也主张就现在出去。”
武林无形殿主沉吟片刻道:“豪文,别急!我们进到此地,最多不过两三个时辰,乾坤教必定还在到处搜索,没有离去!”
“他们一辈子不走,难道我们就一辈子留在此地?”
“那也不至于。”
南方叫化徐徐道:“乾坤教必定以为我们已从秘道而去,他们决不会想到宸王府中有一个地下大厅,不过当他们未查出那地下秘道之后决不甘休?”
“事实上根本没有地下秘道,他们永不甘休!”
“是的。”
“那他们根本就不会离去?”
“会的,不过时间长些而已!”
陆豪文无言可答,只得又枯坐守候。
可,他此刻已经饥肠辘辘,难以忍受。
突然,他大声道:“我有一法,不知是否施得。”
武林无形殿主问道:“什么法子?”
“我先出去为几位开路,纵然那暗门附近有人看守,想信凭我一口象牙剑便将他们杀倒灭口,纵然被其看见了暗门所在又有何防?”
武林无形殿主黯然不答。
片刻之一,南方叫化才道:“师弟此法虽也冒险,但尚属可行,就这样吧。”
陆豪文望了望武林无形殿主,见他的脸上无何表情,既不反对也不表赞同,陆豪文不喜欢这种表示,问道:“华前辈也同意吗?”
武林无形殿主肃然道:“你既然要出去就出去吧,何必多问?”
“我是征求前辈之意见。”
“我没有意见,既然只有此法可通,就是冒险也是不得已之事。”
凭这一句话,无异他已经同意了。
陆豪文立时站了起来,低声对朱方,道:“请朱兄指点出入之法。”
朱方与陆豪文于是向暗门之处行去,当到了暗门前时,朱方告诉了陆豪文开闭之法。
武林无形殿主和龙虎双丐顿时也掠身过去,立在门旁,以防万一。
陆豪文象牙剑出鞘。
一点石壁,那扇暗门立时讶然而开,陆豪文闪身而出,迅疾全身一沉,伏地不动。
因为暗门一经关闭之后,甬道之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陆豪文一时间半点也看不见。
他静静的躺在地上,先要适应这黑暗,或能看见一些。
片刻后,他终于能看出一丈之内。
悄悄的站了起来,蹑脚而行,脚下不发出丝毫的声响,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人正在他视线刚及之处,此人整个的躲在地上。
陆豪文百年功力,他看见了伏地之人,但那人并未看见陆豪文,他在心中暗暗的冷笑,他在想怎样才能使这人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灵念一动,脚下轻轻一点,轻飘飘的贴在甬道的顶上,游功而行。
到了那人的头顶,此人尚懵然不知。
陆豪文骄指对着他的命门大穴,凌空一指戳下。
没有丝毫的声息,只见他双腿伸了伸的死去!
陆豪文飘身而下,又复前行。
他发觉了每隔三丈便有一人,他如法泡制,一连杀了数十人之多。
这一场惨忍的屠杀在无声无息中进行,一直到了那出大厅的石级之前,他忽又折了回去,暗道:“要杀,我就给他们杀个光。”
他紧紧记住甬道的路径,整个费了数个时辰之多,杀尽了整个留在甬道中之人。
这些人正是乾坤教的阴煞宿,一共是七十几人。
他回到了石级之前,静静的站了一刻。
他在这数个时辰中杀了七十几人,对他来说,那是前所没有的经历,他因此感到激动和无比的悲伤!
突然,那通至大厅的太师椅的暗门开了,透下了光线。
他看见毒枭齐光大刺刺的拾级而下。
陆豪文心里一跳,闪身一侧。
毒枭齐光沉声问道:“有没有线索?”
显然他是在问甬道中之人。
如果无人答话,他必定动疑。
陆豪文念头一动,轻声道:“没有,总管!”
“好家伙!南昌境内三百里内毫无他们的踪影,难道他们钻人地底去了不成,真是奇怪?”
毒枭齐光转身想走,但想了想,他又返身而下,朝陆豪文的身前走来,陆豪文顿时悄悄抽出了象牙剑,运足真力。
他暗暗的咬牙,忖道:“好魔头,你死在眼前了!”
眼看着毒枭齐光已在他一丈之内。
陆豪文穿着一袭蓝衣,与锦衣比较起来,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出,他又轻声的发话问道:“总管,我们何时换班?”
“快了!”
他的话声刚落。
陆豪文猛然窜了过去“片云流光”象牙剑锋芒一晃,有如一道急电般射到,毒枭齐光“啊”地一声惊呼!嗤!象牙剑已透胸而过!
但陆豪文知他全身是毒,恐怕连他身上的血夜也有毒,人影一晃,撤剑,退身,又在刹那间完成。
毒枭齐光胸上一个血洞,人却不倒。
“你你是谁?”
陆豪文沉声道:“曾几何时,你竟不认识我陆豪文了吗?”
陆豪文望着他颤战的身子摇摇欲倒。
“你你没有死?”
“死的是你!”
“告诉我怎样拔毒呢?”
毒枭齐光的脸色白得可怕!
“玉蟾蜍吸出的,你死也瞑目了吧!”
毒枭齐光全身颤动得越来越烈,他胸前的血洞鲜血如注的流出。陆豪文暗暗的惊凛,他为何不倒下去?
“陆豪文我再问一声。”
他的声音低得几无法听清。
“你问吧!”
“你你藏身在哪里?”
“我就在”
他话答出,蓦地一念陡生,大喝一声,双掌齐出。
砰!毒枭齐光倒了!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陆豪文不假思索,掠身跃出地下的甬道,到了大厅之中。
举目一看,他不禁愣了。
大厅之上早已立着十几人,其中有老屠,和老屠的两位师兄,紧紧的站在一个中年秀士打扮之人的身后。
中年秀士的两侧,各立着一个女子,一个是如花似玉廿几岁的少妇,一个已经徐娘半老。
离开他们几步,五六个锦袍老人并排而立。
陆豪文不禁抽了口冷气,倒退一步。
老屠脸上似笑非笑的道:“陆豪文,你真是命大,可是现在你怕了吗?”
陆豪文见着老屠就怒火直冒,怒声道:“我怕什么?我陆豪文决不像你姓屠的缩身不前。”
居中的中年秀士脸色一变,道:“白儿!他说什么?你容得他说这种话?”
老屠不屑的答道:“恩师!这小子惯于出口不逊?”
老屠称那中年秀士为恩师,分明这个中年秀士就是乾坤教主大漠老祖了。
大漠老祖这样的年轻,倒是出乎陆豪文的意料之外。
陆豪文双目盯着乾坤教主问道:“你,你就是当年红遍京城一带的独脚大盗吗?”
此话一出,中年秀士脸色陡变。
老屠厉喝道:“陆豪文,你敢污辱我恩师?”
陆豪文也喝道:“老屠,你是什么东西?”
中年秀士不疾不徐的冷冷道:“白儿!打他。”
陆豪文狂笑,道:“打我?他此刻能接下我一招就是本事。”
老屠唰地拔出了折扇,人影一闪已到陆豪文身前,举扇暴点,出手狠辣,快疾。
陆豪文身子微微一偏,厉喝道:“老屠!我先让你三招,你如接得下我一招,杀父之仇,就此作罢!”
“我不管!”
唰!唰!又是诡异的两扇打到。
陆豪文一连两旋,老屠连他的衣角也未曾摸着。
乾坤教主脸上毫无表情的望着两人。
乾坤教主身后一个锦衣人,低声道:“恩师!白师弟不是他的对手!”
乾坤教主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未曾开声。
这时陆豪文一声大喝道:“老屠,你接我一剑。”
他拔出了象牙剑。
老屠神情一凛,道:“你尽管出手吧!”
陆豪文冷笑道:“恐怕我剑光未出,你己躲到师父的后面去了!”
乾坤教主忽然冷冷的道:“他还不致这样的脓包吧!”
陆豪文对乾坤教主一声冷笑,暗道:“看来他是有一种摄人的气概,难怪他能够独尊一方。”
他转向老屠,神情一肃,顿时庄严至极的垂眉内视,象牙剑在微微的闪动。
他已运起了至高剑学。
乾坤教主脸色猛然一变,道:“白儿小心了!接下他一剑,师父便另传你至高绝学。”
老屠脸色泛白,额上的汗涔涔而下。
乾坤教主身后之锦衣人又低声道:“师父!师弟要栽在他的剑下!”
乾坤教主蓦地怒道:“秋儿住嘴!”
另一个锦衣人也道:“师兄之功力如此深厚尚死在他的剑下,何况屠师弟”
他底下的话尚未说完,乾坤教主猛转身。
啪!啪!一人一个耳光打得两个锦衣人身形踉跄了两步。
乾坤教主冷厉的道:“叫你们住嘴,听到没有?”
两锦衣人垂首应了声:“是!”站着再也不敢出声。
这时陆豪文的剑锋慢慢的旋转了起来,同时冷冷道:“老屠,告诉我,你为何要杀我的父亲?”
乾坤教主突然插嘴道:“你的父亲是谁?”
“长风山庄庄主!”
“嗯,原来是陆长风,告诉你吧,他是本教座下北五省游击使者。”
“游击使者?我父亲是乾坤教中之人?”
“不错。”
陆豪文一声厉吼,道:“我不相信,我父亲一代大侠,岂愿与你们这些魔崽子同流合污,我陆豪文决不相信。”
“哼,事实不容你不信。枯发恶煞就是陆长风,陆长风就是枯发恶煞,不容你否认!”
“啊,天哪!真有这么一回事?”
陆豪文一声长吼,他的胸中被利剑穿戳一般的痛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也颤抖不止。
蓦地他杀光盈庭,一声狂喝道:“不管怎样,老屠纳命来!”
象牙剑一抖,寒光陡起,机非剑招至高之学“万象归真”化为千百道剑光,一晃而出!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处,老屠血光迸现,一个头颅滚出了两丈之外。
乾坤教主与其余之人一声惊呼。可是一种无形的恐怖而紧张的气氛却又弥漫在这广厅之中!
乾坤教主脸色连变,缓缓的跨前一步,单手慢慢的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