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南方叫化呵呵道:“老叫化似乎没有这个义务。”
三个锦衣人轻笑一声,道:“教主如此吩咐,愿不愿转达,那是帮主自己的事。”
南方叫化呵呵大笑,蓦地脸色一沉,道:“如果不?”
“本教教主自有道理。”
客栈之内一阵狂笑传来,一条黑影一晃而至,快得令人咋舌,已站在三个锦衣人之前,大声道:“你们教主吩咐你们要请之人,有没有我的份?”
来人身形矮小,双目却炯炯有神。
锦衣人一看,问道:“请问”
“千手神龙吴化。”
“啊!对了!教主有请。”
“那你们几乎是漏掉我老人家了,想想看,还有人漏掉没有?”
锦衣人想了想,道:“没有了!”
“蓝衫客陆豪文,你们都不请么?”
锦衣人冷笑一声,答道:“本来有他,但今日对他已除名。”
千手神龙、南方叫化、龙虎双丐闻言,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说什么?他死了?”
“我并未说他死了,但被除名。”
“既然未死为何除名?难道他不算武林的一号人物?”
“为何除名,本人不知,无所奉告。”
千手神龙双目一转,嘿嘿冷笑一声,脸上陡地现出杀气,三个锦衣人一凛道:“本人只奉命传达,本教重大之事,无权过问。”
“哼,老夫知道,但陆豪文的生死你们必然知道。”
三个锦衣人互看了一眼,似交换意见,随即道:“陆豪文,白英与和长风山庄庄主夫人同时打人了本教水牢之中。我们知道的就只如此,告辞!”
千手神龙的面色变了又变,倏地大叫道:“你们转告人漠老魔,他要邀请之人,老夫负责请到。”
声落人影一闪,已失去了他的踪影。三个锦衣人也大步出店,匆匆而去。
次日,洞庭湖上,热闹非凡,大小船只纷纷朝君山驶去,船上之人无不是武林知名人物。其中有一艘双桅大船,缓缓地驶向君山,船中满满地装载着数十个身穿破衣的叫化,个个面无表情,显得无比的严肃。
同时间,洞庭湖面上尚有一只只的小渔船,分布其上,渔船之人也无比的凝重,目视那艘大船慢慢地接近君山。就在此时,空中忽然呱呱两声鹤鸣。
船上居中盘坐的一个瞎眼老化子,神色一动,道:“看看是不是东渡仙翁到了!”
一侧高大的叫化步出舱外,仰观天空,道:“一只人白鹤,鹤背上一青一红两个少女。”
“那么是不是东渡仙翁?”
“不是。”
猛然一阵水声,一条快船从大船边,飞掠而过。
这高大的叫化正是龙丐,蓦地叫道:“一条快船,船上之人看来像是神刀圣君和他的老仆。”
快船上之人早已听见,喝声传来,道:“双桅船上之人是谁?”
龙丐大声道:“丐帮帮主!”
““好,君山之上见。”
快船飞驶而去。
南方叫化喃喃道:“一场浩劫终于不可免,这次本帮要挑大任了!”
猛然间,他唰地抽出了一柄剑,弹了弹剑身,剑身发出脆响声中,他以严厉的口吻,大声喝道:“船行加快!”
双桅船破浪而驶,片刻后君山方向迎上了两条船,船头站着一个锦衣人大声道:“来船可是丐帮帮主?”
“正是,烦报教主,本帮帮主驾临。”
“本教教主早在总盟场上相侯。”
南方叫化大叫道:“总盟场?什么盟场?”
锦衣人也大声道:“今日本教教主召开天下武林总盟大会,会址便叫总盟场。”
南方叫化哈哈狂笑,道:“好一个总盟大会,恐怕盟场转眼就要变成屠场。”
锦衣人不理南方叫化的话,朗声道:“贵船跟我来。”
他掉转船头,领着丐帮大船在君山一个小弯之中靠岸,南方叫化首先登岸,接着龙虎双丐与数十个丐帮弟子一齐登岸,由那锦衣人领着登山,不久便到半山的一个方场之上。
场子中央摆了一座所谓总盟台的方台,台下早已到了武林各方豪雄,包括少林,武当等武林八派的一流人物,已有近百人之多。
南方叫化连忙对龙丐道:“看看我方之人谁到了?”
龙丐双目扫视场中,答道:“只东渡仙翁与武林无形殿主未到,其余的均已到齐,坐在东南角上,帮主我们坐在何处?”
南方叫化想了想,道:“本帮之人坐在西北角。”
“是”
南方叫化又低声道:“你看见血牙婆婆没有?”
“没有。”
“那两个骑鹤到来的少女?”
“啊!她两人坐在中央。”
虎丐忽然在这时开口道:“帮主,总盟台上坐了一个玄衣老人,既非乾坤教主,也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是谁?”
“啊!是怎样一个老人?”
“发长缠身。”
“什么?不会吧!怎么可能?难道是他?”
南方叫化双眉紧蹙,忧形于色。
“帮主,你以为他是谁?他的一条臂膀似乎已经受伤。”
南方叫化默然道:“他可能是那以‘天下无不杀之人’的无垢老人。”
中午已慢慢到来,忽听一阵鼓乐声起,同时有人朗声宣叫道:“盟主驾到!”
南方叫化脸色倏变,同时东南角之人,神刀圣君、袁清、昆仑黄衫客、峨嵋上人、千手神龙吴化等人陡地站了起来。
南方叫化也猛然立起。可是就在他们立起的同时,场中扬起了一片欢呼之声,声震云天。乾坤教主由两个红衣女子陪同,两女一是妖艳媚笑的少妇,一个尚是少女,一只手装着黑黑的铁钩。
乾坤教主身后跟着两个中年锦衣人,正是他尚存的两个弟子。他步上台去,无垢老人只微笑相迎,并未立起身来。
乾坤教主便自称起是武林总盟主来,话声未落,南方叫化已气得咬牙,正想发话喝问。
东南角上倏传出一阵狂笑,道:“好一个沐猴面冠武林总盟,谁承认你是总盟?当年京城一带的小盗贼,能成为一教之主,已是万幸,居然还自称盟主,岂不笑掉了武林人的大牙?”
南方叫化问道:“说话的是谁?”
“神刀圣君的老仆。”
“笑,大家赶紧大笑。”
数十个叫化子倏地一齐张口大笑了起来。
乾坤教主勃然变色,道:“你们笑什么?”
龙丐洪声道:“总盟大会未开,你先自称盟主,岂不好笑。”
乾坤教主大喝道:“天下武林盟主昨夜产生,有这位前辈为证。”
无垢老人站了起来,呵呵道:“不错!不错!乾坤教主自昨夜起,为各方豪杰选任为武林总盟主,老夫是证人,任何人不得无礼,否则盟主可号令天下武林共剿灭之!”
南方叫化又道:“再笑,大家笑了起来!”
数十个丐帮之人又复连声大笑。
东南角上的人也一齐大笑相应,顿时间笑声震动君山。
乾坤教主怒喝道:“梅儿格杀那群叫化子!”
他身旁的那个红衣少女,一阵脆笑,掠身下台,便朝南方叫化这边奔来,这红衣少女扬着一只铁手,一面笑一面欺身。
龙虎双丐往南方叫化身旁一靠,双掌立胸,双目暴睁地盯着那红衣少女。
南方叫化立时问道:“来人是谁?”
“一个叫梅儿的红衣少女,大约是乾坤教主的女儿。”
红衣少女不住地脆笑,已欺近丐帮二丈之内。
“南方叫化,你叛本教该当何罪?”
南方叫化怒道:“本帮五代弟子接住她。”
立有一个五十上下年纪的化子,应声而起,迎向红衣少女,谁知红衣少女望着那叫化展颜一笑。
那个五代叫化一怔,蓦地红衣少女一声叱道:“是你自己找死!”
红影一闪,一声惨叫过处,一道血光溅处,五代叫化的身子飞出了三丈之外,胸前一个血洞尚在不住地冒着鲜血,惨不忍睹。
龙虎双丐一看,蓬发倒竖,暴喝一声,双双抢步而出,雄劲的掌力排山般罩向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又是一笑。
南方叫化突然叫道:“两位回来。”
龙虎双丐闻声方自一惊,不知南方叫化为何突然召回,红衣少女早已发动攻势,一声叱道:“龙虎双丐一代豪杰,照样纳命来!”
她身法奇快的一个欺身,双掌一晃,那只铁钩已抓向龙丐,快得几乎无法眼见,龙丐大惊,身子一仰,只听嘶的一声,胸衣已被红衣少女撕下了两尺之长。
但她尚不停手,一转身已抓向虎丐。
南方叫化大喝道:“还不回来!”
虎丐身形一旋,退回到了南方叫化的身边,可是他虎目圆瞪的盯住红衣少女,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似的。
南方叫化一脸的肃容,慢慢地抽出了长剑。
龙虎双丐连忙道:“你是一帮之主,岂可轻动。
南方叫化惨笑了一声,挥挥手,道:“你们在此看我,她除我之外,本帮尚无人是她的敌手,其实我是否能够胜她,也在未知之数。”
红衣少女脆笑,道:“南方叫化,于非子那点伎俩,尚奈何我不了。”
南方叫化沉哼一声,剑尖倒垂,向前缓缓移身,他瞎了双目并不看红衣少女,他什么也看不见,全凭听觉应敌。
正在此刻,场中忽传来两声女子叫道:“梅姐姐且慢!”
一青一红,两条身影飞泻而来。总盟台上的乾坤教主脸色一沉,喝道:“曼琼、曼琳!你们要干什么?”
李曼琼、李曼琳几个起落已到了红衣少女的身前,两人并肩而立,身态自若,脸尚挂着笑容。
李曼琼微笑着道:“梅姐姐好久不见了!”
红衣少女脸色一变,疑惑地问道:“琼妹,琳妹,你们来做什么?”
李曼琼微笑道:“小妹有两件事问梅姐姐,不知梅姐姐愿意说么?”
“这时候哪是问话的时候?”
“小妹非要在这时候问清不可’。”
“你说吧!”
“我爷爷到哪里去了?”
红衣少女盯着李曼琼、李曼琳望了半晌,道:“你们还不知道?”
“不知道。”
“无妨告诉你吧!他走了!”
“走了?那到哪里去了?”
“你们只有问东渡仙翁才知道。”
李曼琼脸色一变,道:“我说是不是被你爹爹杀了?”
李曼琳也脸色倏变,怒声道:“梅姐姐,你说得太轻松了!”
红衣少女不以为意,反笑道:“这样说,琼妹、琳妹是与我作对来的。”
李曼琼又大声道:“再问你一声,陆豪文到哪里去了?”
红衣少女突然噗嗤一笑,干脆地答道:“死了!”
“什么?”
“死了!”
李曼琼、李曼琳全身一震,李曼琳一声怒叱道:“陆大哥死了,要你抵命!”
身形一点猛地扑向了红衣少女,李曼琼一见妹妹已发动攻势,也猛运起全身真力,扑向红衣少女。红衣少女一声厉叱道:“你们找死么?”
“不见得!”
两股掌风罩向红衣少女,她铁钩一扬,左掌呼地硬接而出,蓬!一声大震,红衣少女与李曼琼、李曼琳三人同时退了一步。
可是红衣少女快疾无伦,一声脆笑,那只铁钩已抓向李曼琳。
“妹妹小心!”
李曼琼急不可待欺上两步,呼地一掌从红衣少女的背后劈去。
李曼琳也怒叱一声,身形一旋,双掌齐出。
两人立成了夹攻之势,逼得红衣少女顾不得伤人,脚下一滑,横飘三尺,但铁钩一圈,又无比狠毒地击向李曼琼的头顶。
李曼琼骇然大惊,要避是很难避过,红衣少女来势太快。
她一咬牙,厉叱道:“好,我与你同归于尽!”
她居然不闪不避,猛吸一口真气,五指箕张,平抓而出,抓向红衣少女的胸前。
红衣少女也惊啊一声,身形一闪,避过李曼琼的一爪,铁钩顺势而下,一声惊叫划起,红衣少女的铁钩抓着了李曼琼的香肩,肩衣尽裂,鲜血涔涔。
红衣少女乘李曼琼负伤之刹那间,踏上一步,阴声道:“琼妹!那是你们逼我,怪不得我了!”
铁钩一扬,就朝她胸前抓下,李曼琳要救也来不及了,眼看危在顷刻之间,李曼琼便要命丧铁钩之下。
正在此刻,两声厉啸倏忽传来,两团黑影快得几乎无人能见地狂扑而至,同时咯咯咯咯!一阵惊心动魄的怪笑。全场为之色变,有人大叫道:“血牙婆婆!”
红衣少女微微一怔,蓬!蓝影一晃,她身前多了一人,一掌将她震退五步,红衣少女一看,怪叫一声:“阴手伯伯!”
但她话声方落,蓦感腰上一紧,她已被小鸡一般地提了起来,回头一看,这一惊几乎将她吓昏过去。提着她的正是血牙婆婆。
总盟台上的乾坤教主暴喝一声,道:“住手!”
血牙婆婆擒住红衣少女,头也不回地“咯咯”连声怪笑:“放了她!”
乾坤教主再次狂喝,同时也掠身而起地扑了过来。
那震退红衣少女救李曼琼一命的却正是李氏姐妹的爷爷阴手书生,阴手书生冷哼一声,展身迎向乾坤教主。
乾坤教主狂声道:“凡加盟本教之人,全体过来杀了他们。”
场中的气氛紧张至极!空中呱呱两声鹤鸣,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端坐鹤背,沉声道:“乾坤教主!你造孽也不少了!中原武林人还跟着你么?你别做梦。”
在场群雄有些蠢蠢欲动,一看当前形势,胜败不可测,立时,只可观望的态度,惴惴而望,却未出手,只有一些锦衣人涌向血牙婆婆这边,但也存着七分惧意。
东南角上的神刀白巩,袁清、千手神龙吴化、昆仑黄衫客、峨嵋上人等人一见,大喝一声,纷纷截住了众锦衣人,展开了一场血斗,尸血横飞,十分的可怖!
正在此刻,血牙婆婆张口朝红衣少女的颈项间,一口咬了下去,一声凄厉惨叫过处,血牙婆婆将她的尸身抛出老远。
乾坤教主如疯狂一般狂降一声,与阴手书生迎个正着,两人双目都布满红丝,不发一言,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斗。
神刀白巩忽然舍去众锦衣人,奔向乾坤教主,场中的各方豪雄一看乾坤教主已临末日,纷纷起身开溜。
神刀白巩如一阵旋风般卷向乾坤教主,双掌一错,展开了各门各派的精英之学攻向乾坤教主。刹时间,成了白巩与阴手书生联手的形势,乾坤教主被这两个高手逼得手忙脚乱。
神刀白巩本与乾坤教主有仇,后来又仇上加仇,这时各出绝学,打得天翻地覆,正在此刻,无垢老人忽然仰天狂笑道:“无缘,无缘1我不能覆约了!”
他从台上走了下来,朝乾坤教主这边走来。血牙婆婆一见,飞身迎去。
血牙婆婆主要的对象便是无垢老人,因为只有杀了他,血牙婆婆才有希望获得虺毒的解药,恢复她的本来面目。
无垢老人望着血牙婆婆奔来,呵呵笑着道:“老夫今日第一个就是要杀你?”
血牙婆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一阵咯咯厉笑,伸手便抓。
无垢老人一臂软垂,但他另一条臂膀,猛然一拂。
陡听血牙婆婆惨叫一声,一个身子跌出三丈,负伤不轻,无垢老人呵呵大笑,道:“你这丑陋如鬼的老乞婆,居然不惧老夫!”
他朝前欺去!空中呱地一声鹤呜,一条白影疾冲而下,人影一闪,东渡仙翁从鹤背上下来,大喝道:“无垢前辈,你违约了!”
无垢老人呵呵道:“情势所逼,无可奈何!天下虽大,好像竟无老夫容身之地。”
话声一落,他身形一旋,鬼魅般到了东渡仙翁的身前,单臂一探,已点向了东渡仙翁。
东渡仙翁嘿地一声,双掌一圈,扣向了无垢老人的臂上。
但是无垢老人陡地变指为掌,一股狂飚劈向东渡仙翁。
纵是东波仙翁闪避得快,也被无垢老人的掌风带得一个跄踉。
猛地一声豪啸经天传来。
三条人影飞泻落场中,迳取无垢老人,众人一看,精神陡振,来人是武林无形殿主九阳神君华少秋,他的徒儿紫剑狂夫公孙度与萧玉珊。
他们似乎早已看清场中的形势,一现身便攻向无垢老人,声势骇然,无垢老人也哈哈狂笑了起来,运臂如飞。
可是在同时,一场朗啸又告传来。两道金光如两条金龙般卷到,另加一个虬须猛汉。
紫剑狂夫一见豪声道:“陆兄到了!”
两道金光眨眼间便到无垢老人之前,一蓝一白的身影一晃,现出了陆豪文与白英,手中各执了一把削金斩铁的利刃。
陆豪文冷笑一声,道:“无垢恶魔,这回你无话可说了吧!”
被阴手书生,神刀圣君逼得手忙脚乱的乾坤教主厉声道:“无垢前辈,我们认栽了!还不走,等待何时?”
说着当先飞掠而起。
东渡仙翁大喝道:“家文,这人就交给你了。”
人也跟着掠空飞跃,一边只听得神刀圣君与阴手书生狂声喝道:“今日你插翅难逃!”
两人一左一右从两面狂攻而上,正在此刻东渡仙翁也早已赶到双掌齐出,蓬!乾坤教主厉叫一声,退身一丈。
三人又节节进逼。
武林无形殿主沉哼一声,道:“度儿,你助豪文一臂,除此大害,师父去将乾坤教主收拾了。”
身形一晃已经去了。
陆豪文对着无垢老人,道:“无垢恶魔,你纳命吧!”
无垢老人变脸道:“小娃儿,你真是命大,但你要杀老夫还非易事。”
陆豪文一扬手中的无缘刀,道:“你自问能逃出无缘刀下?”
无垢老人转身就走,冷冷道:“无缘刀有什么了不起?”
陆豪文朗笑一声,道:“英妹,你站在老魔左斜方,公孙兄请你立在他的身后三丈之外,小弟单独与他一决死战。”
“陆兄要小心?”
“谢谢公孙兄关怀。”
萧玉珊忽然道:“陆大哥,小妹助你一臂之力。”
“珊妹,此老十分的厉害,非你的功力所能应付,你还是到乾坤教主那边去吧,他是你的杀父之仇,更是逼疯你姐姐离娘之人。”
萧玉珊点点头飞奔而去。
但是却在这时李曼琼、李曼琳飞身掠到,李曼琳大声道:“陆大哥,他们说你死了,真急死人了!”
“啊,谢谢!琼妹琳妹!”
可是他虽一面等话,双目并未离开无垢老人,只见他一步步向前走,似乎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英一个掠身便飘向左斜方,紫剑狂夫反无所适从,因为无垢老人正向前走,他要在无垢老人的身后,自然是与陆豪文一起了。
谁知就在此刻,无垢老人一脚刚跨向前,陡地一个倒纵,快若电闪般,倒射而回,身子在后空一转,又面朝陆豪文。
他单手一张,带着山岳般的劲流,狂罩而至。
陆豪文全身大震,左手呼地朝李曼琼李曼琳一推大喝道:“让开,走远些!”
李曼琼李曼琳一个跄踉,陆豪文右手无缘刀一挥,机非剑招“万象归真”已告出手。
一蓬金光密密的罩住全身。
蓬,一股无以伦比的掌力打在陆豪文的刀圈之内,陆豪文嘿的一声,退了三个大步。
无垢老人哈哈狂笑,道:“小娃儿,你休想活命了。”
“废话”
无垢老人虽只有一臂可用,但他呼呼呼,一连劈出了三掌,掌掌排山,击得尘土山石四射,陆豪文一连退了九步之多,无缘刀运转也感吃力。
他心思一转,暗一咬牙,当无垢老人第四招又告发出时,陆豪文一声暴喝,无缘刀骤然一收。
左手掌“血浪三叠”已告硬封而上。
蓬!两人接个正着,陆豪文闷哼一声,又退了三步,无垢老人仅只退了半步。
可是陆豪文一退猛进,连人带刀扑了过去,无缘老人所授的那一招刀法已告施出。
但见金光一闪,无人能够看清这刀是如何劈出。
“哇”一声凄绝惨绝的嗥叫震惊全场。
无缘刀已拦腰将无垢老人劈开了一半,肚肠外溢。
但就在陆豪文刀劈无垢老人的那刹那间,无垢老人厉叫声中,他一掌狂劈,蓬!“哇”正中陆豪文。一口鲜血喷出一丈,跄踉而退!
这时无垢老人才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情景看得全场之人无不惊心动魄,一刹那间,空气似乎已凝结住,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寂静的片刻间,接着又是一阵嗥叫划破当空,乾坤教主凄厉如鬼的狂退。
武林无形殿主沉喝道:“拿命来!”
双掌连发九阳神功。
东渡仙翁、阴手书生、神刀圣君三人的掌力也同时发匕,真有撼山栗岳之势,乾坤教主功力再高也不是对手。
蓬!蓬!蓬!蓬!
四人的掌力同时打在他的身上,他又是一声厉叫,鲜血狂喷!
陆豪文顿时对萧玉珊道:“珊妹,你还不过去手歼仇人?”
萧玉珊反问道:“你呢?陆大哥!”
陆豪文全身一震,热血奔流。
他一声暴喝道:“诸位前辈,住手!”
东渡仙翁等人闻声一愕,陆豪文脚下一点,带着一蓬金芒已闪电般射去。
可是另一蓬金芒比他更快,一晃已到乾坤教主的身前,随听惨叫过处,白英已立在乾坤教主的尸身前,对陆豪文一揖道:“英妹已代其劳。”
陆豪文望了她一眼,正要说话。
全场墓地掀起了一片欢呼,有人大叫道:“为害武林的元凶伏诛,从此武林该清静些时了!”
乾坤教剩下的教徒已寥寥无几,一个个地垂头丧气,有若丧家之犬,由千手神龙、昆仑黄衫客、峨嵋上人押解至陆豪文之前,这时南方叫化过来向陆豪文等人道贺并谢阴手书生和神刀白巩救护之德。
可是一个尴尬的场面出现了,场中竟有四个女子同时靠在陆豪文身前,这四个女子自然是白英、萧玉珊与李氏姐妹。
武林无形殿主一看,陡地恢复了他胡诌老儿的神态呵呵大笑了起来,道:“老弟台,看你怎么办?”
其余之人却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因为如果一个处置不当,立掀波澜,便会成为美中不足的撼事。
在场之人只有东渡仙翁与南方叫化可置身事外,连武林无形殿主都是当事人之一,因为萧玉珊是他的师妹。
陆豪文却百念丛生,他哪里委决得下!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
可是君山王开了口,道:“陆大侠,要我去请尊母来么?”
陆豪文这才一语提醒道:“好!费神了!”
君山王飞奔而去!
陆豪文一眼看见血牙婆婆,立时道:“我还有一件未了之事。”
猛地一个飘身到了无垢老人的尸身前,一刀劈下他的六阳魁首,提在手中,走向血牙婆婆,恭身道:“婆婆前辈!晚辈幸不辱命,无缘前辈当要授药了!”
血牙婆婆点点头,双目中忽现有泪痕,低声道:“陆豪文,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容后再报。”
“说哪里话来?现在前辈就将无垢的头和这无缘刀一并带着去见无缘前辈吧,就说晚辈俗务羁身,暂不克分身,事情一了,晚辈将专程拜谢。”
但他的话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道:“虺毒的解药老夫已经带来,她不用去见老夫,陆豪文,你是与老夫唯一有缘之人,你得与老夫相处三年。”
陆豪文不禁愕然环顾四周,却不见无缘老人的影子,他连忙恭身道:“可是无缘前辈到了!可否现身容晚辈拜见?”
“不!你准备上路吧!”
“什么!马上要走么?”
“马上回兵书宝剑峡。”
“但是我的娘,”
他话未说完,无缘老人传来话道:“叫她到峡江岸边来吧,走!”
“可否容再过几天?”
“不可。”
陆豪文一气大声道:“如果晚辈不愿去?”
“那你知道后果。”
陆豪文全身一凛,望了望众人,低声道:“诸位前辈,晚辈就此暂时告辞!”
也就在同时,一阵轻风过处,血牙婆婆的手中多了一包药物,可是已失去了陆豪文的踪影,众人无人看见他是怎么走的。
洞庭湖上的轻风吹散了武林的争斗,一只只的船,张起了帆,在湖光荡漾中从容的行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