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苦哈哈笑道:“我知道我不说。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庸人自扰。”
玉肤道:“大主教不敢去北峰,他一定是疑惧,其实他不懂。”
独孤苦道:“你又来了,以为我说的就是事实?好了,本想多说几个疑问,现在看你们这种不安的样子,这一路岂不是大杀风景,不说了!”玉肤再也不忌讳旁人,伸手拉住他道:“有你在!我们不怕,快说,还有什么稀奇的呢?”
独孤苦笑道:“第二种我真懂不多了,那也是一种矿物,我不知其名,量多之处,能孕育无形之能,强者侵入人体,就立即瘫痪,武功再高,就算你我遇上也徒唤奈何,且不知有何药可治。”
云香惊骇道:“公子,我们不去探险算了。”
独孤苦笑道:“江湖人那有退缩之理,何况有那样多人遇害,不去证实或警告未来,这岂是我们自诩正义之人之所为!阿云,你放心,没有想像的可怕,何况这还只是假设呢!”
池不服道:“希望不是你说的那两种,否则我们只有去送死,毫无抗拒之力。”
独孤苦哈哈大笑道:“池大哥,你那干云的豪气那去了?古家幽魂那种活的死人,还阳新鬼那种死的活人我们都不怕,竟怕不动的东酉。”
“苦弟,论聪明才智,论胆识,你确是当今武林绝才,我也喜你这放浪不羁的调调儿,我和老典能结识你,你明白绝对不是偶然,行!我们闯他一闯。”
独孤苦笑道:“池大哥,你别以高帽子压我,不然的话,我
刚刚吃下的好东西,不被你从下面压出去才怪。“
玉肤噗嗤一声,实在忍不住笑了,但还是骂道:“脏东西,从下面压出肠子啦!”
典好斗忽然随声道:“快看,前面出现几批人了,也是往一个方向走。
玉肤道:“是须弥山三十六门中人,难道也是探插天峰的。”
独孤苦笑道:“妙极了!人多势众,各显神通。”
天色要到中西之交,他不服道:“前面山势地形步步高,现在要向左侧走了。”
离开河岸,独孤苦问道:“你们炼有飞剑的走后面,到达插天峰,谁也不许抢先。”
玉肤笑道:“武林人到了某个时期必须炼,炼早了往往受了太多约束,一不小心,反遭其害,一旦心浮气燥,很容易仗飞剑取胜,然一遇上强敌,送命的就在霎那之间。”
独孤苦笑道:“其实也不尽然,只要把握分寸,飞剑避免近搏,险也有险的好处。”
云香靠近独孤苦道:“公子,你已说出两种可伯的了,还有第三种假设没有?”
独孤苦笑道:“假设的东西多得很,你要听,我说一种成了气候的妖物好了。”
霞灿欣喜叫道:“好极了,我最爱听妖怪了。”
玉肤气道:“你喜欢听有什么用,在须弥山,连一只猴精你都不敢接近。”
独孤苦笑道:“你们发现过猴精?”
云香道:“那是只赤猴,成气候有三百多年了,曾经到我们仙筑捣乱,后来被小姐给杀了。”
独孤苦道:“玉肤,为什么要杀它?”
玉肤道:“那是一只公猴,看到就恶心!”
一只公猴,不问就知女孩子讨厌的原因了,独孤苦笑道:“有一种东西名为犭,多中又有一种时称绝种的瘟犭,这种兽据说已绝种,其实是太稀少之故,就算有人见到也不认识,顶多称它为异兽罢了,你们在须弥见过没有?”
玉肤道:“什么样子?”
独孤苦道:“比豹猛而略小,形似豹,尾短,但全身披发光的长毛,其性獭,不离其所居一里外,扑杀各种猛兽,如犀牛。
大象也不例外,只要闯进它的范围,准死无疑,说起来对我们武林高手它是无用武之地。“
池不服道:“还有可怕的?”
独孤苦道:“从它第三个字上看,你不难理解,这种兽为何叫瘟犭?原因是它身上带有一种瘟毒,人一近其藏处十丈内,瘟毒即染上,当你察觉自己身体不对时,就算吞中灵丹也来不及了,一发就倒,倒下气绝。”
云香惊叫道:“比前两种更可怕。”
玉肤道:“你有预防丹药没有?”
独孤苦摇头道:“样样药我都带在身上,那我不变成活动药店了,治瘟犭毒的药并不难找!似目前这种原始森林中一定能找到。”
池不服道:“是什么样的药,我们一路走,一路留心找如何。”
独孤苦道:“这种药名为千年寒果实,形同要命花,世间没有比这种草怪的,它四季开花结果,果子一半赤,一半黑,只要找到果子就成了。”
玉肤道:“这种怪兽合不合群?”
独孤苦笑道:“你怕多了难应付?那你失望了,这种兽要就百年难得看到,看到一只就是一窝,少则五六只,多则十几只,不动如死,一动如风,甚至是同时出动。力大胜过那狮虎。”
典好斗道:“你该不是唬我们?”
独孤苦哈哈大笑道:“你只希望没有,我还说出更厉害的。”
池不服振作一下道:“这样说,斗鲁比斗人更难了。”
已经通过两座峰啦!独孤苦回头向大家道:“我到前面去观察一下,你们在附近森林中找找那种果子,但不许分开。”
玉肤道:“我陪你去!”
独孤苦摇头道:“不,你有玄功,要替大家提防别的东西。”
玉肤不再和独孤苦唱反调,目送独孤苦走后,急急向典、池二人道:“我们快找千年寒果实,他一个人大危险。”
池不服叹声道:“凑在一块,你不给他一点好脸色,有了危
险,好比谁都关心他、你莫忘了,他还有三个和你争哩!”玉肤道:“我不管那些、将来是将来;将来我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结果。
五人展开找寻千年寒果实,找来找去毫无所得,玉肤有点不耐,急得发慌,大声道:“不找了,我们快去追他。”五人又不敢放开脚步,只循着路线而行,越近天插峰,人人
心中都十分紧荣。
池不服轻指着前面道:“不到两里远就是插夭峰脚下啦。苦弟怎么了,单独闯去了?”典好斗忽然道:“别大声,他在有前方古树下。玉肤噫声道:“他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池不服道:“不要过去。玉妹子。你注意,那两个老人,头上升起灵光,八成是武林异人,难道阿苦在那与他斗法?玉肤的玄功非赏高,她当然早已看到。但她的看法却与池不服;典好斗不同,但又不方便马上告诉大家,只轻声道:“那不是
斗法,是互相对话。老人头顶上不是真气而是灵气。”
等了好一大会时向,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们终于看到两个老男女对独孤苦非常恭敬的告辞了。
独孤苦送走老人,他似已知道大家赶到了,不等众人追上。
反而周身边过来,但他一见玉肤就面色难看。
“你与那两个妖物说了些什么?玉肤冲口说出两个老人竟不
是人!”独孤苦冷声道:“别出口不择言;他们已修炼六百多年了,虽然不是人类,炼的又是正道。本性又善良,不可叫他们是妖,而是真正得道的老山羊。大家一听骇然“池不服吓然道:“修成人体了?”独孤苦点头道:“早在一百年前就成功了。”玉肤道:“当时见面是他找你?”独孤苦道:“当我走到这里时_老山羊手中抱着他老伴老妇快要现原形啦,那是中了瘟犭爪伤。”池不服跳起叫道:“插夭峰北面真有那种异兽。”
独孤苦道:“不止一只;共有四只。那些武林高手之所以一去不回。竟全是死在瘟犭毒之下。”
玉肤郑重道:“修炼六百多年,双已修成人身的老山羊居然逃不过。也打不赢瘟犭吗?”
独孤苦叹道:“那是劫,逃也逃不脱,刚才替老妇治好了伤,救脱他们一劫。”玉肤道:“老山羊夫妇不伯瘟毒?”独孤苦道:“如果伯瘟毒,他们不被杀伤也早死掉了。这是七日前的事,好在瘟犭也被今天逃经这里的鬼雄给除掉下,鬼雄以他的鬼箭正是瘟犭的克星。”
典好斗道:“那太好了!”独孤苦郑重道:“只怕不太好。”玉肤惊问道:“又有变化?”独孤苦道:“老山羊亲眼看到鬼雄杀死四只瘟犭后,那
魔头竟施鬼道大法把四兽身上的瘟毒全收去,不问可知,他又要炼什么更厉害的东西害人了。”
玉肤道:“我们快追鬼雄,趁他尚未炼成前除掉他。”
独孤苦冷笑道:“你还有时间去追杀鬼雄,你可知道你要害我闯下多少的麻烦,拿到魔龙双珠彩不除大主教,现在好了,我看你如何收拾。”
玉肤见他说话非常生气,便知事情不妙,急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独孤苦道:“你把双珠用一只玉盒封住,藏在千丈的后面洞内是不是?”
玉肤惊问道:“是老山羊看到告诉你的?”独孤苦道:“老山羊是个正派修道之士。”他看到也不去拿,我再问你,你回去过沉鱼仙筑?”玉肤点头道:“我当然要禀告师父。”独孤苦冷声道:“令师是不是非不明之人,她却把你藏珠之事,告诉了你二师姐,你二师姐又是一个心术不正之人,人又多嫉,她本来单恋着你大师兄巩玉,而巩玉又单恋你;她当然受不了。”
玉肤恨道:“她偷走了我的双珠!”
独孤苦道:“这女子的武功不如你,心术却胜你太多了,你必定早已明白。她在令师面前,无时无刻不进谗,她以一只马淄珠,一只碧玉珠把双珠调了包。”
玉肤大怒道:“我去找她,非追回不可。”
独孤苦冷笑道:“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她已逼着大主教杀你。
你已没有双珠,千万别见大主教。”
“我先要回双珠再说!”
独孤苦道:“说你聪明你却笨得要死,这时你去向她要,她肯认账?我再告诉你,现在连假珠也没有了。”
玉肤惊奇道:“又有人盗去假珠?”
池不服插嘴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了?”独孤苦道:“老山羊又看到你表哥谭绵华盗走了假珠。”
玉肤惊讶道:“我表哥要盗假珠作什么?”
独孤苦道:“是我亲眼看到五个少女在勾引你表哥,那五少女八成是毒尾夫人手下,那毒妇现在是大主教的姘妇,她无法夺到你的双珠,当然要以间接手段,你表哥中了美人计。”
玉肤恨声道:“都该杀,我不懂,谭绵华又如何知道我藏珠之处?”
典好斗道:“这又是你二师组的杰作,她不说是假的,只走露风声,谭绵华当然不知是假的而去偷。”
玉肤立向云、霞二女道:“我们走!”
独孤苦喝道:“你去那里?”
“去找二师姐!”“你糊涂,她不但不会认账,也许反在令师面前告你一状,倒打一棍你受得了。”
玉肤几乎要气疯了,大声道:“那你叫我怎么办?”
独孤苦忽然拉住她和声道:“第一步火速找到谭绵华,但要对他改变态度,他姘上毒尾夫人五女,那不是他的本性,我知道,他还是死心追求你,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在他手中要过假珠后,以你的玄门和武功,不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玉肤会意道:“我明白了,只怕不容易,二师姐诡得很,她见到我必定心有戒备,但我一定会以假珠把二师姐的真珠调回来。”
独孤苦点头道:“难是难,方法要用到恰到好处,不过你自己先要冷静。”
“好,我走了!你呢?”
独孤苦道:“我和两位大哥去追鬼雄,趁他未炼瘟毒之前除掉他,对了,他的老婆没有被我那一掌打死,老山羊看着他手中还抱着一个女人。”
玉肤道:“你没有施展八成力,那妖妇也是功力很深厚的,好了,再会!”
六人分了手,独孤苦、池不服、典好斗立即偏北道出,但才到峰脚,忽见下面又有两个老人挡道。
独孤苦一看仍是老山羊夫妇,立即上前问道:“前辈,还有什么事?”
“叫我土地公,你又有什么事情去办。”
独孤苦道:“去追鬼雄,我不能任由他炼成瘟毒。”
“公子,你对老朽恩重如山,老朽愿尽绵力。”
“不,土地公,你已修成人体,在这重要关头,不能再惹劫上身,好意心领。”
“哈哈,老朽还有数大天劫,天意如允许老朽成正,自然会太平渡过,上天不许老朽成正,想逃也逃不过。
公子,你必须向柏寿山脉去追才能追得到、但该山脉中异类太多,有老朽为伴,能力虽薄,但某些事情老朽有特长,你一定能用得上。“
池不服向独孤苦道:“苦弟,土地公出于至诚,我们就别固执了。”
独孤苦拱手道:“那就多谢土地公了,婆婆的伤势如何了?”
老妇呵呵笑道:“恩公的玄功治疗法真是神妙,老妇全好了。”
有了两位道高的老人为伴,对奇蜂原野的路径更不成问题
啦,两老立即领路先行。
走了不少时辰,池不服和典好斗二人与土地公、土地婆渐渐棍熟了,本来有些话不便问,这时却开口交谈了。
他们对两位老人的仪态举止,简直不敢相信,看来那有一点不同处,但还是有些可笑的她方,第一,两老穿的衣服一看就知是偷来的,既不合身,又很破旧。尤其那土地公的那嘴胡子,下巴上长了五六寸长,一撮带翘,简直是羊的标记,好在那土地婆不知是如何炼化了。
想到柏寿山,典好斗笑问土地公道:“前辈,你说柏寿山里有些什么稀奇之处,唉,年轻人,这还要问?当然是人间所说的妖魔鬼怪呀,我不为正,同样是妖,柏寿山中可多得很。”
独孤苦哈哈笑道:“池大哥,典大哥,看样子,你们心里有点嘀咕呀?”典好斗道:“心中有点发毛。”儿孤苦笑道:“凡是修炼之物,莫不想成正果,除非有少数本性就非善类,否则是不会随便现身害人的。”
土地公呵呵笑道:“恩公说的是,就算有些非善根的,你不犯他,他也不会主动犯人的。”池不服道:“像瘟犭就不同了!”土地公道:“瘟犭并未修炼,它纯属兽性使然,凡受天地灵气,得日月精华的,他就有灵性了,本性猛的,修炼日长,本性善良的修炼日短。”独孤苦道:“土地公,鬼雄会在什么地方?”土地婆接口道:“八成去了幽城!”典好斗大惊道:“地底还有城?”土地公道:“名虽为城,那只是似城的地底大洞,其地分三部,深及地底,大有一座城池大,还是不相连的,每部之间只有极小的通道。”池不服道:“分有三个区罗!”“有三部不错,分三区也成,那是一个玄妙之处,西部是奇寒之区,又名玄立法世界,南部有地底溶岩,奇热无比,北部黑暗,阴泉无数。”
独孤苦道:“如此说来,鬼雄一定会去幽城,他一要替鬼子母治伤,二要炼瘟毒。同时又要逃避追击,再无地方比那儿好,但他想不到我遇上来地公。
池不服忽然问道:“土地公,在今天未黑之前,我们看到三批由须尔山来的剑客,后来不再看到,你发现没有?”土地公道:“他们入了瘟犭洞,这洞中白骨无数,无一不是瘟犭害死的,他们见了,当知一切,但还是不明白是如何死的?”独孤苦叹道:“江湖人有时死得真冤枉!”
土地公道:“恩公至今好似尚不知道鬼雄真正的身份和来历?”独孤苦道:“你老也知道?”他的师父也非人类,就是柏寿山的中只鬼狐,炼丹的年载还不及老朽长,但成人体却与老朽同时,老朽得了一部土地经,因此自号土地公。鬼狐得了一部鬼道大法,后来这部大法又传与鬼雄,这鬼雄本为西域一名杀人越货的马贼,独孤苦啊声道:“原来如此!不知那鬼狐现在如何?”
“老朽已百年未见到他了,也就是他收到鬼雄的第三年开始未见过他,现在鬼雄也有一百二十几岁啦!”
池不服道:“土地公,那鬼狐成人的形像如何?性情一定不会好,狐性都善变,心机必多。”
我真担心,鬼雄的师父既然是那只狐精,其成必定不正,鬼雄此去一诉苦,只怕我们此去不会安全啦,提防它挑拔析寿山的非善之类。“
土地公道:“池老弟,你不说,老朽真未想到此点,鬼狐如不护短则罢,一旦护短,那是非挑出一批本性狠毒之人不可。”
进入一座森林,突听林梢发出怪笑“哇哇”!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一株古树上站着个勾鼻巨眼的怪汉。
土地公轻向独孤苦道:“它是一只雕!”说完向树顶道:“脖子没毛的,你是对我来的?”怪汉嘿嘿怪笑道:“老山羊,你不配!你不想想自己,一身瘦得没有四两肉。”土地公道:“那你是受别人挑拔前来找碴的?”
“哇!挑拔。他敢!我不吃掉他才怪!”
土地公冷声道:“在柏寿山,你算是一号有力量的,可是你小有成就就忘本,是非不分,大雕,你不能不说来意?”“嘿嘿,老山凌晨,哪一个叫独孤苦,叫他把万年灵芝丹拿出来,我的威力你是知道,想以武力出手,那是找死。”
独孤苦拦住土地公,抬头哈哈笑道:“原来鬼狐说我身上有万年灵芝丹?不错,我是有一瓶,阁下何不下来,全部拿去都可以。”
土地公大急道:“恩公,他炼成了‘纯阳元丹’,威力无比。”
独孤苦向他使个眼色禁声,这时怪汉飘然落地,哈哈大笑道:“鬼狐说的真不假!”
独孤苦左手拿出一只玉瓶,慢慢向前踏出,装着送去之情。
怪汉突喝道:“站住,把瓶抛过来,大爷不止当。”
独孤苦哈哈笑道:“你的本性就是很精,可惜你想到太迟了。”
说完右掌一吐,突然发展成一团紫气,如电一样,立将怪汉罩住。
怪汉大吼,拼命想冲出,可是那团紫气势同天网,怪汉如同中之鱼,怎么冲也冲不出。
独孤苦冷笑道:“恶雕,听说你已嫁成‘纯阳元丹’,我炼的也是纯阳,我现在要以紫府真气把你炼成一只小鸡。”
怪汉突觉身入溶炉一般,吓得跪下哀求道:“星君,星君,请你饶了我,我是有眼无珠,此后永不犯错。”独孤苦冷笑道:“我身上那有什么万年灵芝丹,这明是受了鬼狐的挑拨,放你不得。”那怪汉似觉生死关头,急向土地公求道:“公公、婆婆,我是上了妖狐的当,他不但骗我、还有不少受骗的,土地公,请你说几句话好话!你明白,我从来没有犯过错。”
也许土地公清楚他的过去,立向独孤苦道:“恩公,这猛傻子确实无过,他已深悔,请恩公放过他,量他以后也不敢作恶了。”
独孤苦似也不想置其死地,见好就收,但仍冷声道:“鬼狐现在那里?”
怪汉道:“那家伙行止无定,但他有个老窝在幽城。”
独孤苦收回紫气,只见怪汉突然播身,拔身冲起,霎时不知去向。
土地公一看呵呵笑道:“这家伙恩也不谢,八成急得找鬼狐算账去了。”
池不服道:“听他口气,那鬼狐已经挑拨出不少异物来对付我们了。”
独孤苦道:“此次行程所遇到,真是无奇不有了。”转问老人
道:“土地公,你老估计会有那些修炼之物出现?”
老土地叹声道:“以老朽所知,半数以上不会受鬼狐的花言巧语,然而他能说动者又是邪多于正,有些邪物连老朽也不明白其原形。”
独孤苦道:“我们只有临机应变,面对面不难应付,主要提防暗袭,但不知那鬼狐炼成了什么道行,他虽以狡猾成性,但也防他炼别的东西。”
土地公道:“他的最大长处是诡变多端,元丹攻击不可怕。”
走了半夜,土地公指着前方道:“到达水晶谷边缘了,恩公,老朽领你去会会马先生,他对柏寿山脉中一切比老朽更熟。”
池不服道:“在这种地方还有住屋!”土地公呵呵笑道:“他是柏寿山脉中的马王,三位见了就明白。”
典好斗惊奇道:“野马之王也成气候。”
独孤苦道:“万物皆有灵,其得长生者比人容易,因其七情六欲比人少,又常处红尘之外,不受烦优之困,心静灵通,修为易悟”
土地公笑道:“恩公深得个中三昧,老朽钦佩之至,马先全早年机缘巧合,得了一部奇书,又蒙一黄教圣憎指点。已于四百年前即炼成元丹,不过他习性好动。现在不知是否出外?”进入水晶谷,土地公立即有种感觉似的,回头向土地婆道:“马先生恐怕遭遇了大麻烦。”
老妇道:“谷内经过很大的破坏。”
通过一片疏林,路程足足走了大半里,老山羊向大家道:“大家看前面高崖,马先生住在崖下灵泉洞内,老朽先去看看,他如在家。我马上就来请诸位前去。”
独孤苦道:“他是独居?”
土地公摇头道:“也有老伴,加上一个佣人,那是一只驴。”
土地公去了不到半时辰,忽见他带来一个高大的老人,长面阔口。雄壮魁梧,一见独孤苦即拱手道:“苦公子,老朽马壮,快请人寒洞。”
独孤苦拱手道:“马仙长,贵谷近有什么人侵入不成,草木践踏,古树摧倒无数。”
老人气道:“是‘黑大头’干的,还有‘白额’杀死了老朽仆人。”
独孤苦和典,池三人都听不懂,六只眼睛望着土地公。土地公解释道:“那是两只凶能和一只白额虎,也是老朽的死对头,成气候时间不长,野性未改。”
池不服道:“照样修成了人形?”马先生道:“那是当然,否则老朽还有何惧,问题发生在‘独角王’要召开‘灵天大会’,因老朽不愿参加,这才引发黑大头和白额前来捣乱。”独孤苦道:“什么是‘灵天大会’?马仙长可否说明白一点。”
“先生指的是老犀要开成道者大会!”土地婆婆解释给独孤苦听,但又补充道:“独角王就是阿尔金山一只得道的妖犀,他要在五山称王。”
独孤苦大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马先生道:“昨天早晨的事,黑大头和白额就是昨天中午来捣乱。”典好头道:“白额又是什么东西?”土地公道:“那是巴额喀喇山的白额虎。”独孤苦吧道:“这不成了灵异世界了!”土地公道:“恩公,中原内地也有,当前正逢天道之期,天道循环,凡五百年一轮,成道成妖,逢期必现,在此期间,劫运随之,能逃七劫者则得长生。”
独孤苦吧道:“不能过七劫者即前功尽弃了。”马先生道:“甚者神元俱灭,听说老羊婆已蒙公子打救一劫了。”独孤苦道:“那算不了什么!”马先生领着大家入洞,只见洞中好似一隐士之家,桌上居然摆满了各种山果,内有一高大老妇相迎。
马先生忙向大家介绍道:“这是老伴,没什么招待,请大家用点水果。”
独孤苦忖道:“他们都不食人间烟火之物,难怪能清心寡欲。”池不服拿起一只绿油油的果子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水果,拿到手就感觉好香,这样青,能吃吗?”
马先生哈哈笑道:“这是中谷特产,名童颜梨,切长黄色,及至成熟才转青色,味道过甜一点,吃了驻颜养年,老羊头最爱吃。”提起驻颜梨,羊婆婆却叹声道:“老羊当年为了吃不到这梨子,几乎气得碰撞梨树。”土地公哈哈大笑道:“老伴,你又摸我啦!好在你还有不知道的,否则你不糗反吓一跳。”典好斗笑道:“那又怎么说呢?”马姥姥含笑道:“老羊那次梨没有吃到,正在望树兴叹的时候,他在失意之际,却在他后面来了金鬃王,差一点把他一口咬走了。”
独孤苦惊问道:“马婆婆,那时土地公尚未得道,否则那有上不得梨树?”
马婆婆笑道:“这是转去一次天道循环之期,算是五百多年前了,老羊头还只有百多岁。”池不服道:“那也是劫数?”独孤苦道:“那不叫劫,俗称灾难,灾可化解,劫不能逃,劫要善根,靠修为才能免。”“对极了!”马先生道:“老头号婆能得苦公子打救,这是善根加修为才能死里得生,也是与苦公子有缘。”
典好斗问道:“刚才马婆婆婆提到什么金鬃王,那又是什么东西?”
土地公道:“他是昆仑山脉中的金鬃雄师,他当年也未修成人,想不到他现在也成了大气候,而且在昆仑山当子灵者之王。”马婆婆看到三人吃得津津有味,她也说出劲来了,乐得呵呵笑道:“说起老羊遇险,总算被老羊脚底擦油,溜得快!当年老马才真糗,居然被人捉去当了三年战马,屁股上还中了一箭。”
马先生红着脸道:“老伴,这件事我以为永远是个秘密了,想不到还是被你说出来。”土地公大笑道:“老马,原来你比我更糗。”马婆婆笑道:“他三年后逃回柏寿山,反而壮得走不动了,可见那位将军待他不薄。”
独孤苦道:“那是什么朝代?”
马先生道:“汉武帝平西域,打到车师时,在攻城之时,车师将军在城楼放箭,当我带着骑我那值班将军转身之际,屁股挨了一下重的。”
后来马夫替我拔出箭,足足养了三个月,刚刚好。又要攻楼兰,那时我真苦,没有一天不跑沙漠,吃不好,没有水喝。“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整座洞热闹极了,惟有独孤苦向马先生道:“洞外来了一个人,他似想进又迟疑不决。”
马先生起身道:“难道又是黑大头前来捣鬼。”
土地公道:“只有一个,黑大头一动就是夫妇不离,、担心他是白额。”
马先生急急向洞口奔出,但不久带进来的竟是那个巨眼勾鼻的大汉。孤苦见他心存畏惧,但仍雄壮威仪,笑道:“你来找我?”
马先生道:“公子,他号‘翔天’、确是想见公子,也是来向老朽告警的。”
独孤苦起身道:“不要把前事放在心上、江湖有句俗语:不打不相识!我倒想交你这个朋友,你看,马先生夫妇、老山羊夫妇,不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啦!”翔天激动道:“公子,当时临走忘了向你道谢,那是急着去找鬼狐。”
独孤苦让他坐下吃水果,笑道:“我不介意,来,那边是池不服大侠、典好斗大侠。”
翔天道:“池大侠来过柏寿山很多次,我在暗中见过,典大侠是北极高手,人称‘武魔’,我去过北极,也是在暗中见过。”
老羊头呵呵笑着向独孤苦道:“恩公,翔天是满天飞的家伙,在百兽门,以他见识最多,阅历最!”
独孤苦笑道:“想像得到,他的字号恰到好处。”
翔天道:“公子,鬼狐已经发动百兽门不少坏蛋在找你下手,完全靠说谎挑拨,我找他不到。”
独孤苦笑道:“我倒是想大开眼界,你别提心。”
翔天道:“独角王召开‘灵天大会”也是他的阴谋,听说还
有鬼雄和盖世法王,又有大主教的代表,居然请到了金鬃王作上宾。“
独孤苦哈哈大笑道:“这是一次魔、灵大会了。”
老山羊气道:“独角王不守百兽门禁忌,居然邀人类参加,而且是些魔鬼。”
独孤苦笑道:“土地公,这你就不对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不也含人、灵一堂。”
老山羊道:“对不起,恩公,老朽说错话了。”
独孤苦大笑道:“既是天道循环五百年,当然也是七劫随之,七劫者,金、木、水、火、土加天劫,天劫即雷劫,加魔劫。百兽门这次必定有大多数难逃七劫之难。”
马先生问道:“公子,魔劫分外魔内魔,内魔指的是什么?”
独孤苦道:“内魔是百兽门最难克服的,也是人类七情六欲之因,它就是‘心’魔!外劫可仗缘、结缘,有外力相助,心魔靠自己克服,今天翔天就是‘心’魔作怪,好在他与我有缘,否则非被紫府真气烧化不可。”
翔天大惊道:“公子,我逃过心魔劫了!”
独孤苦道:“你这时前来而未被‘心’魔所制,证明你确是过了心魔一关。”
马先生道:“翔天向老朽警告,那黑大头夫妇和白额还会来。”
独孤苦笑道:“不要紧,你们夫妇如愿跟我走。明天一道走,假若不愿离开此谷,我替你在洞口下一道禁制,见势不对,逃入洞内就安全了。老山羊道:“公子,老马与老朽本性不善斗,也不好斗,跟着公子只怕益少害多。”
独孤苦道:“我也是这样想,有意叫你夫妇和马先生留在这里不要随行了。”
马先生道:“公子,老朽另有看法,老山羊和老朽必须随行,留下的只是我老伴和老羊婆,这其中理由等老朽过后慢慢说。”
翔天忽然向独孤苦跪下道:“公子,请你收留我。”
独孤苦诧异道:“翔天,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
马先生道:“他的理由也与老朽和老山羊相同,公子,你就收留他罢!”
翔天道:“马老,我的心里你只说对一半,你去度劫后就回谷,我却要跟公子一辈子。”老山羊哈哈笑道:“还有你那一半呢?不要了!”独孤苦拉起翔天道:“你还有夫人?”翔天道:“贱内名蓝羽,她现盯着白额的行踪,公子你是答应我的请求了?”独孤苦道:“生活不同,你们夫妇如何能跟我一辈子?”马先生道:“公子,他的肉食未变,现在练习吃素食,与公子毫无两样。”老山羊大笑道:“他还能喝酒,他经常偷猴儿酒。”独孤苦笑道:“那就好,不过太委屈你了!”
翔天跳起大乐道:“我终于找到主人了!”到了天亮,独孤苦在洞前下一道“陀罗神咒”禁制,详细地把禁制心法教给马婆婆和羊姥姥,之后就带着马先生,老山羊,翔天上路了。池不服和典好斗走在独孤苦左右,二人这次最乐,他们的心中一直似在作梦一样,眼看着前三人,实在不相信那不是人类。
独孤苦好似看透了二人的心,忽然把翔天叫回来道:“翔天,我要你到天空去俯察探路,同时将你夫人找来给我们见见面如何?”翔天笑道:“公子,那容易!”说完摇身一晃,只见他突然化成道烟柱冲起,到了空中,真的变成一只巨雕,翼展足有两丈宽,就在空中盘旋不停。池不服和典好斗一看,骇然叫道:“稀奇!稀奇!我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巨大的神雕。”
独孤苦笑道:“现在你们不再是作梦了,注意,西面天空也有一只飞来了,那一定是蓝羽。”典好斗道:“我们亲身看到神话实现了。”池不服道:“这大的雕,足足可以抓住一只小牛上空中。”典好斗叹道:“难怪土地公说他是戈壁沙漠空中一雄。”老山羊忽然退回笑道:“恩公,怎么,也想看看我的原形?”独孤苦笑道:“不敢,你老道高德重,晚生岂能儿戏,我叫翔天飞起,实际是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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