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被武林中选拔的三百余位高手,在少林掌门圣心禅师率领下,把他打下了甘心山的千丈悬崖。“纪昭洵愤愤的道:“那时如果把人真的摔死,也就好了!”
甘江钓叟苦笑一声道:“因因果果,冥冥中似乎早巳安排,老朽闻知神戟魔尊的坠崖死讯,不由又动了侧隐之心,不论怎样,当年老朽曾与其共闯江湖,同博侠誉,虽然他误入歧途,但当中情谊实难完全抹煞。
何况人死无仇,老朽至少该将他的遗骸葬入地下,故而老朽获得此讯后,立刻赶去了甘心山的千丈悬崖之下!“
“那原是一座地势险绝的山谷,取名鹰愁谷,倒是名符其实,当老朽在谷中寻到他时,并不是寻到尸骸,却是重伤垂危的活人,他并没死!”
纪昭洵接口道:“老前辈难道没听到他在江湖上的罪行劣迹么?”
言下颇有抱怨他当年不该施救之意。
甘江钓叟叹口气道:“人皆有念旧之心,何况经过此番教训,老朽也冀其能有反悔之机,故而千方百计,设法救了他的性命,哪知他”
喟然一叹,住口不语。
纪昭洵道:“老前辈整日孤处密室之中,难道”
甘江钓叟道:“老朽双腿已残,双目畏光,已是难离此处一步,神戟魔尊那老狗迫我离此,无异要我死去!”
纪昭洵道:“想必这也是那老贼所为了!”
甘江钓叟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当老朽将他由死亡边沿救了回来,又发觉他估恶不峻,难以感化之时,方才决心将之除去。
当时老朽驰书天一,邀其相助,殊料迟迟年余,未获回音,而后不久,就听到了他圆寂辞世的消息“
纪昭洵叫道:“那只是江湖传言!”
甘江钓叟道:“不错,虽然事避子虚,但那时老朽却已绝望,因为老朽有自知之明,以我与他相较,功力大概在伯仲之间,凭我一人之力,万难将之剪除,于是,老朽想出了第二个办法”
微微一顿,道:“老朽曾有一项学习大罗神功秘诀,一直秘而未宣,至此,方才想到此法,只要老朽能将是项神功练成,则剪除神统魔尊,至少可以增加了一半把握!”
纪昭洵奇道:“那么你这是”
甘江钓叟叹口气道:“走火人魔,在苦练四年之后的某一天,功败垂成,结果不但神功未成,反而落成了这样不死不活的残废,这些年来,若非老仆罗-侍奉,大概老朽也早已变成一堆朽骨了!”
纪昭洵义正词严的道:“晚辈定当尽力之所及,除魔卫道,为老前辈出这胸中的一口怒气!”
甘江钓叟摇摇头道:“纪少侠武功虽已薄具基础,但若与神戟魔尊为敌,却还差得太远,如依老朽之见,纪少侠还该再把武功充实一下,再谈其他”
纪昭洵心中不由凉了半截,自己在母亲教导下,苦习武技,此后又复连获少林掌门及天一神僧各赠二十年功力,以及般若掌法与菩提剑式。
料不到却连一个残废之人都无法降服,对这又以一统教主自居的邪道魔头,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忖念至此,不由大为懊丧。
甘江钓叟炯炯的目光忽然也现出一片沉肃之色,默然良久,忽的向一直立于一旁的的罗-挥挥手道:“你且出去一下,招待招待与纪少侠同来的那位姑娘!”
罗-犹豫着应了一声,呐呐的道:“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奴正多方搜求药物,也许有办法医得好你的残废,主人务必保重!”
甘江钓叟喟然一叹道:“我知道!你出去吧!”
罗-施礼而退。
甘江钓叟目注罗-走出门外,缓缓出指一拂,但听轧轧一片连响,那打开的暗门已经关了上去!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老前辈,你”甘江钓叟叹息一声道:“孩子,过来”
声调激动亲切,使纪昭洵不由心头一动,但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使他不由自主的举步走了过去。
甘江钓叟目光如电,凝注在他的脸上,道:“慧根深厚,天赋绝佳,正是上好的练武之材”
纪昭洵谦虚道:“老前辈过奖了!”
甘江钓叟顾自说下去道:“既然你是天一的徒孙,老朽卖个老,也算得是你的师叔祖了孩子再靠近一些”
纪昭洵不由自主的又凑近了一些,道:“师叔祖,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甘江钓叟沉凝的道:“老朽虽已走火入魔,体躯残疾,但因老朽定力尚坚,故而几近十成的痊元得以保留了下来。
眼下老朽已不久人世,把这一份毕生苦练的真元内力与大罗神功带到棺材之内,又有什么用处?
所以,老朽想成全了你,把老朽毕生修为的真元,与苦练将成的大罗神功完全专注给你“
纪昭洵双连摇道:“这是万万使不得的,那样一来,老前辈岂不”
甘江钓叟沉声吼道:“老朽自走火入魔以来,无日不存求死之心,试想老朽以残废之身,苦居在这暗五天日的密室之中,又有什么兴味了”
目光诚挚地凝注在纪昭洵脸上,道:“老朽之所以忍辱偷生,无非就是为了把这点保存下来的神功、元气,找一个适当可传之人!”
纪昭洵后退道:“不!晚辈不能领受这样大恩,何况这关系着”
甘江钓叟沉声叫道:“不必再说下去了,快些运气导引,老朽的功力就要到了!”右臂一振,五指生屈,向纪昭洵当胸抓了过去。
纪昭洵大吃一惊,讶然叫道:“不行,师叔祖,你不能这样!”
奋力全力向后退去。
但是甘江钓叟手上却像有魔力一般,使他自己感到劲力全失,情不由己的把前胸贴了上去。
甘江钓叟更不怠慢,右掌翻动,已经贴上了纪昭洵的“中极穴”一股暖流随之攻了过来。
纪昭洵心虽不愿,但甘江钓叟的内力已经攻入了体内,也就成了无可奈何之局,当下只好运气导引,吸收那绵绵不绝的真元内劲,化入自己体内。
甘江钓叟虽然瘦得皮包骨头,但真元内力却似绵绵不绝,纪昭洵初时尚能勉强吸收,但后来那磅礴的内劲愈来愈疾,使他吸收不及。
只觉胸头热如火烧,喉咙之中差点要冒出烟来。
而后则是痛彻心脾的剧痛,使他忍耐不住而叫出声来。
不久,疼痛之感愈来愈甚,几至骨断筋折,内腑破碎,同时,一股热血猛烈上冲,使他眼前发黑,金星乱冒,最后轰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悠然醒转。
只见甘江钓叟斜欹榻上,喘嘘不已,见他醒了过来,唇角间立刻绽开了一丝笑意,微弱的道:“孩子现在你觉得怎样了?”
纪昭洵连忙双膝跪了下去,道:“侄孙耳聪目明,自觉功力已经平空增加了数十倍之多!”
甘江钓叟满意的一笑道:“那是必然之事,老朽把毕生的内力真元传了与你,自然会使你激进不少,但,老朽关切的是大罗神功”
声调一沉,道:“快劈一掌试试,看你已否整个的把老朽大罗神功吸去?”
纪昭洵不暇思忖,连忙应声推出一掌,向方才闭了起采的暗门推去。
他虽知道已经承受了甘江钓叟的毕生功力,与他不幸因之走火入魔的大罗神功,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功力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
当掌力一旦推出之后,却使他讶然一惊,那是他做梦也难以料想得到的一件奇事。
原来他掌力一经推出,立即响起一声飒然震耳的锐啸之声,但见五缕白雾般的指风激射而出。
随即是一阵蓬然大震,那合闭的暗门应声而开,石粉石屑。飞得到处都是,厚厚的撒了一地。
“老朽毕生若若钻研的武学并没有白费,现在,它已全部传到你的手上了,孩子,珍重所学,造福武林老朽虽死九泉,也可瞑目了”
声调一弱,大有即时死去之状。
纪昭洵大惊失色,连忙俯身叫道:“师叔祖师叔祖”
甘江钓叟双目一睁,道:“徒儿现在不能再叫我师叔祖,为师毕生之学,一点不遗的全部传了给你,你就是我的衣钵弟子,该叫我一声师父”
纪昭洵连忙恭恭敬敬的拜了四拜,叫道:“师父”
甘江钓叟唇角间再度露出一丝笑容,道:“徒儿,为师有四句格言,现在用来做你的处世之心”
纪昭洵忙道:“但凭师父教训,徒儿无不谨遵!”
甘江钓叟慢悠悠的念道:“长剑挥处寒光起莫将侠心比邪心惩奸除恶务须尽始知武林正气好!”纪昭洵连忙复诵了一遍,道:“徒儿记下了!”
甘江钓叟面如淡金,挣扎着道:“老朽心事已了,可以瞑目了”“瞑目了”三字甫行说完,人已颓然而倒,气息渐微,终于一命呜呼。纪昭洵大哭失声,虽是相处了不过一个时辰,但师徒之间却有了深厚的感情。
正当痛哭失声之际,忽见两条黑影一晃而至,抬头看时,正是那甘江钓叟的老仆罗-与慕容筠两人。
罗-哭得更是伤感动人,直到次日凌晨,方才把甘江钓叟葬在世外桃源般的山坡之下,墓前立了一方巨大的石碑。
墓碑上刻着“先师甘江钓叟罗讳恒山之墓”下面的署名则是小徒纪昭洵敬立。
当这些事情办完之后,已到了翌日晨间。
老仆罗-已把茅舍中的杂物料理清楚,此刻只见他手中捧了一把宝剑,递于纪昭洵道:
“这是我家家主传下的湛卢宝剑,能够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就请相公收去。”
纪昭洵皱眉道:“先师垂死之前,并未提到什么宝剑,尊驾是跟随先师多年之人,就请你收下此剑,以为拒盗防身之用。”
罗-老仆道:“不,不要说在下应该把家主遗物交了给你,就算他老人家不曾吩咐,在下也可以依据一般规矩惯例,交你收用!”
纪昭洵知道推辞无用,只好硬行接了过来,细细观察了一遍,双手捧到桌前转了两转,方才小心的佩于腰间。
在晨风料峭之中,那桃源仙境一般的山坡之下,却显得一片冷落,纪昭洵仰望着飘浮的云天,向老仆罗-问道:“先师已然人士,你今后做何打算?”
老仆罗-忍不住双泪交流,道:“老奴受家主大恩,早已发誓长侍终身,如今虽然他已不幸而死,但老奴不愿离开此处,老奴愿意终身居住此间,每日陪伴着家主人的坟墓,直到老死!”
纪昭洵长叹一声道:“前辈志节可风,请受在下一拜!”
说着果真施下礼去。
老仆罗-大惊道:“这个如何使得,折杀老奴了!”
连忙跪下还了一礼,纪昭洵心事重重不愿久留,于是仍由罗-驾舟相送,由那山道中驶了出来,直奔桃花渡。
纪昭洵与慕容筠辞别老仆罗明,在桃花渡住了一宿,第二天却联袂向甘心山山下的鹰愁谷奔去,黄昏之后,两人已到鹰愁谷外。
纵目看去,只见鹰愁谷四面皆是高山,山势险峻,步履艰难,鹰愁谷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倒是盗匪集结的一个理想处所。
慕容筠首先收住脚步,道:“慢行”
原来前面已到谷口外围,神戟魔尊既以此谷做为一统教的总坛,谷外不远势必有布桩设卡之人,再向前走,势必要被发现。
纪昭洵神功大增,豪气凌云,淡淡一笑道:“鹰愁谷已在眼前,咱们何不一鼓作气,就此杀人谷去,把一统教踏成平地,诛除了神戟魔尊”
慕容筠面色一凛,冷笑道:“甘江钓叟罗老前辈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把毕生真元内功移注给你,若因而养成了你的傲气,却反而害了你了!”
纪昭洵怔了一怔,面孔红红的道:“在下并没有恃技凌人之心,只不过一时气愤难平,恨不得立刻就把一统教捣毁,把神戟魔尊诛除”
慕容筠幽幽的嘘了一口气道:“一统教如今已经成了气候,还是小心为是,神戟魔尊不但心性残酷而且诡计多端,不是一个易与的人物”
微微一顿,又道:“何况,令堂还在他的徒儿娄傲物手中,倘若他用令堂的性命生死加以威协,不知你又该怎么办?”
纪昭洵大是敬佩的道:“姑娘教训的有理,在下的确过于鲁莽了依姑娘之见,不知咱们应该如何应付眼下之局?”
慕容筠也粉脸泛红道:“教训二字,万不敢当,我不过对你明利弊,接纳与否,仍然是在你自己”
纪昭洵忙道:“姑娘才智过人,只要有所安排,在下无不言听计从!”
慕容筠苦笑道:“安排两字,我也是不敢当得,如眼下之避,只能随机应变,到哪时说哪时话了”
眸光瞄了纪昭洵一眼,又道:“眼下至少有一点该做之事,改易容,不要被娄傲物,吕雪庵以及崔九龙等人认出是你!”
纪昭洵皱眉道:“此事说来容易,做着却难,在下别无衣物,更没有足以改变颜容的人皮面具,要怎样改法”
慕容筠噗嗤一笑道:“我身边随带了一份,不知你是否合身?”
说着由腰间解下了一个白绫小包,把一套男用衣物,及一副人皮面具双手向纪昭洵递了过去。
纪昭洵怀着奇异的心情伸手接过,试着穿戴起来,竟是合身无比,顿时变成一个面色姜黄的中年大汉。
慕容筠噗嗤一笑道:“成了,咱们可以闯上一闯了!”
纪昭洵不觉也有些好笑,与慕容筠缓步而行,迳奔谷口走去。
正行之间,忽听一声断喝,一名青衣劲装,年约五旬左右的持剑大汉,已然捷如飞鸟由数丈外的一株巨树上疾扑而下,大叫道:“来人止步!”
纪昭洵收步一笑道:“这里是鹰愁谷么?”
那持剑大汉上下打量了纪昭洵与慕容筠一眼,道:“你们要问鹰愁谷怎的?”
纪昭洵淡淡的道:“找人!”
那持剑大汉悚动了一下,道:“你们找的是谁?”
纪昭洵忽然大笑道:“一统教主神戟魔尊严那汉子面色大变,道:”你敢直称敝教主当年的名号,如今本教主是神戟天尊!“
纪昭洵淡然一笑,道:“魔尊也好,天尊也好,他在么?”
那汉子困惑不解的道:“且说说你们的来意为何?”
纪昭洵冷笑道:“谅来尊驾不过仅是一名布桩设卡之人,与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慕容筠连忙赶上几步,笑道:“我们听说贵教主志霸天下,目前正在招兵买马,有意投效摩下”
那汉子立刻面色一变道:“原来你们是投教来的”
声调一沉,喝道:“你们可知道投效的规矩?”
纪昭洵笑道:“就因为不懂,才要来找你们教主当面问上一问!”
那汉子冷冷一笑道:“凭你们一般投效之人也想见到教主,那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不要说你们,就是本教之中外五堂的堂主,平日也难得见上教主一面”
目光看看天色,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明天来吧”
纪昭洵借与那汉子谈话之间,早已把附近情形察看清楚,除开三丈外的两株巨树上各匿藏有一名暗桩之下,就只有那拦住去路之人!
当下暗暗示意慕容筠,侧身一闪,道:“既是如此,打扰了!”
慕容筠是何等聪明之人,见状当下不容迟疑,出手如电,迳向那大汉的前胸数处大穴点去!
那大汉不虞有此,加上慕容筠又出手如电,登时被点中三处大穴,一声未吼,摔于地下!
就在慕容筠出手的同时,纪昭洵以目不接暇之势,一跃三丈,振臂出指,两缕指风利箭一般向树丛中射去!
也是蓬蓬两声,两个大汉同样的摔了下来。
纪昭洵一手挟起一个,飞驰而回,笑向慕容筠道:“第一道暗桩只有这么三块废料,应该怎样处置他们?”
慕容筠眉梢一扬,道:“把他结果子算啦!”
伸手摸出一个白瓷小瓶,在每一大汉身上撒了一撮!
只见那三名穴道被闭的大汉,登时全身一阵抽搐,衣履尽消,眨眼间俱皆化成了一滩清水。
纪昭洵不禁凛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慕容筠俏脸上忽然浮起了一层极为怖人的神情,那仿佛是杀了三人之后仍不能满足欲望的一种贪婪表情。
纪昭洵心中吃惊之余,正欲出言询问,却见慕容筠已然神色恢复了正常,略带歉然的一笑道:“手段虽狠,但对付这些狠毒之徒,也并不算过分,大概你总不会忘记令师‘惩奸除恶务须尽’的话吧!
纪昭洵默然颔首道:“姑娘这言有理,咱们是直闯入谷,还是”慕容筠方欲答言,却听一阵脚步声遥遥传了过来。
纪昭洵视听之力,此刻已较慕容筠强了甚多,侧耳略一倾听,悄声道:“来者只有两人,而且是一男一女!”
慕容筠柳眉一掀道:“想必是巡查卡哨之人,擒住他们再说!”
纪昭洵颔首示意,与慕容筠分别闪向两侧,匿下身去。
不久,只见山路中果然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年约中旬,女的则是花信年华,两人一前一后,大步而至。
走在前面的男的忽然咦了一声道:“奇了,此处不是还有一道外哨么?”
那女的接道:“是啊,想必因为教主不在总坛,查哨之人虚应故事,他们放心大胆的睡觉去了”
那男的哼了一声,道:“且先查再说,如果他们敢于偷懒,我定必报与巡管堂主,重重责罚他们,绝不徇私!”
那女的噗嗤一笑道:“我说石老三,这又何必呢,一统教难道就因为你铁面无私,才能霸服天下,统一武林么?”
那被做石老三的重重哼了一声道:“职责所在,只好如此,否则被巡管堂主问下罪来,我石老三照样也会脑袋搬家,脖子开花。”
那女的又的一笑道:“石老三,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石老三怔了一怔道:“不是大年除夕么?”
那女的幽幽的叹息一声道:“是啊,现在的时刻谁不在家里过年守岁,咱们却要这样在寒风之中奔波,依我说”
声调放低,同时把半个身子压倒在石老三身上。
石老三登时软了下来,迷迷糊糊的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我石老三也要栽到你的手里尸那女的嗤嗤笑道:”你不愿意么?“
石老三连声应道:“愿意愿意,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既是为了你,死了也值得!”
说完,紧紧的搂住了那女的。
那女的似蛇般不住的扭动着,而且娇笑连连。
石老三经不起她这种挑逗,只觉全身火烫,呼吸一阵急促,低吼一声,一头栽进那两座“山峰”间,不住乱嗅,乱吻着右手更在那女的身上大肆轻薄着
那女的不知道是天生淫荡,或是别有“被虐待狂”石老三越疯狂,她越高兴,浪叫之声更响,身子扭动得更利害!
石老三低叱道:“干x,小声些!被逮到是没命的!”
那女的会意地闭上嘴,只扭动着身子!
石老三边揩油,边脱卸她的衣物!
抱着丰满动人的美人儿,石老三禁不住吸了两口长气!
干!太惹火了!
低吼一声,抱着奶子猛吸着!
好似饿坏了肚子的婴儿似的!
没多久,女的又开始浪叫了,而且声音还真不低哩!
石老三“升火待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三两下剥光了衣物,低吼一声“饿虎扑羊”压了上去!
“哎!轻些啦!”
嘿!嘿!不这样,你会舒服呀!“
二人暂时闭上嘴,死命的纠缠着!
“啪!啪!”“嗯!嗯!”交晌个不停!
石老三二人死命的冲锋,拼命着,战况越来越激烈,那女的在舒服之余,那张“闲着”
的嘴又开始哼叫起来了!
“喔!喔!,用力!对”
“美美透了美得冒泡啦”
他们两人舒服,躲在一旁的纪昭洵和慕容筠就大大的“不舒服”了,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火热!
尤其慕容筠较为懂事,又倾心于纪昭洵,少女情怀,怎堪如此撩拨呢?只见她娇颜酡红,媚眼凄迷!
纪昭洵则低骂不已,但又不便去“打搅”人家!
尴尬的时光,过得似乎特别缓慢!
也不知过了多久,陡闻:“石大哥快快用力对对哎”石老三鼓起余勇,猛捣三把后,一泄如注!
烽火已熄,二人安份了!
忽然正当两人拥抱欲仙欲死之际,只听一声阴寒无比的声音喝道:“站住!”
不但那一男一女讶然变色,顿时全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连纪昭洵、慕容筠也是愕然一惊。
因为那声音来得太突然,太意外了,连纪昭洵的视听之力那样高强,竟然未能事先听到一点声息。
幸而两人匿身在一旁草丛之中,不致被人发觉。
只见那一男一女登时矮了半截,双双跪了下去,颤声叫道:“叩见教主!”此言一出,纪昭洵不由心头又是一震,心想原来此人就是神戟魔尊!
只见他生得十分矮小,除了行动诡异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惊人之处,一时不由大起疑念。
这矮小的老儿就是创立一统教,怀有霸服天下,统一武林的神戟魔尊!
忖思之间,只听他冷冷的喝道:“你们两人的谈话,本座都听到了!”
那一男一女更加惊怖的道:“属下罪该万死!”
只听神戟魔尊哼一声道:“既如该死,快些束手自缚,向刑堂报到!”
那一男一女惊骇欲绝,但却只好喏喏应声,同时果真各穿好衣服,自腰间取出一条麻绳,互相帮忙反捆了手腕,又跑施一礼,自行向谷中走去。
纪昭洵匿伏暗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神戟魔尊等待那一男一女走远之后,忽然身形一转,向慕容筠与纪昭洵匿身之处扑了过来。
纪昭心中暗忖,定然他是因听了那一男一女之言,得悉此处三个暗桩偷懒而来查看。还是小心一些不要被他发现才好。
忖念之间,只见神戟魔尊忽然在丈许外收住脚步,淡淡一笑道:“两位是怪老朽迎接来迟么?”
纪昭洵大吃一惊,心知行藏已破,一晃身站了起来,正欲放下脸来出手一搏,殊料慕容筠却拦在他的前面笑道:“尊驾就是一统教主神戟天尊大驾么?”
神戟天尊笑道:“姑娘可是看着老朽有些不像?”
慕容筠甜甜的一笑道:“不瞒你说,我原认为你是个身高体大,状如霸王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这样小巧文雅,真有些教人不敢相信!”
神戟魔尊呵呵大笑道:“姑娘此来是想一统教中作客,还是一统教中栖身?”
慕容筠眸光流波,笑道:“那就要看教主的雅意了!”
神戟魔尊两眼骨碌一转,道:“单以姑娘的才貌,足可列为客卿首座不过,本教创立伊始,只恐有屈姑娘大才,只有请到本教住上几时再说”
慕容筠甜甜一笑道:“那就多谢教主了!”
神戟魔尊双目毫光一转,盯住了纪昭洵眼,道:“此位呢,是姑娘的什么人?”
慕容筠笑道:“是我胞兄也要请教主多多栽培!”
神戟魔尊笑道:“怪不得两位面貌如此相像,本教初创之际,广罗人才,令兄妹肯于同时屈身本教,那是老夫及一统教之幸”
侧身一让,道:“两位请!”
纪昭洵不但觉得这事滑稽可笑,也觉得这事有些假得令人恶心,神戟魔尊是如此易于受骗之人,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如此相信了慕容筠之言。
那他为何要这样做?
一时之间,他不由觉得神戟魔尊实在阴险得可怕,但这样进入一统教,也是他与慕容筠计划到的,不拘怎样进入一统教,都有一个相同的结果。
于是,在神戟魔尊一再相让之下,纪昭洵与慕容筠堂而皇之的进入了一统教总坛客舍之中。
在客房之中,纪昭洵、慕容筠备受礼遇,献茶、送膳,都有美婢侍奉,一夜平平安安,既不闻追究那失踪的三名外哨之事,也不见总坛中有何意外的举动,使纪昭洵更加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第二日清晨,慕容筠与纪昭洵正在客厅中静坐运功之际,忽听前院中敲起三声悠扬的钟声。
纪昭洵离座而起,忍不住一笑道:“你我本是抱着入龙潭虎穴之心而来,料不到咱们却如此悠闲的做起客来,世间之事,当真是难以逆料!”
慕容筠则神色沉凝的道:“咱们本是在龙潭虎穴之中,要知道愈是如此沉静,也愈是危险得可怕,暴风雨随时会加到你我头上!”
纪昭洵悠然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老实说,此地的环境不恶,倒是借以休养调息的最理想处所”
他说得轻轻松松,一副毫不在意之色!
忽然只见一个背背长剑,神情阴鸷的老儿,带领两名中年教徒大步而入,在客厅门前双拳一拱道:“在下奉教主之命,奉屈两位贵宾至刑堂观刑!”
“刑堂观刑”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莫非贵教之中要处决叛徒么?”
那背剑老儿阴阴一笑道:“请两位贵宾去看吧,敝教主已在恭候两位了!”
慕容筠悄悄施个眼色,阻止纪昭洵再问下去,淡然一笑道:“那就有劳尊驾带路了!”
那背剑老者又复阴阴一笑,转身走去。
纪昭洵、慕容筠大步相随,由后跟了上去。
穿过两重院落,已到山洞一般的刑堂所在,只见内中聚满了赤膊的彪形大汉,个个形貌狞恶,持刀挂剑。
正中高座上正坐着瘦小的一统教主,神色冷凛,一反先时的客套,对进入刑堂的纪昭洵、慕容筠视如未见,却蓦地大喝一声道:“带上叛徒!”
四下一声暴喝,但听铁索叮当,那在鹰愁谷外哨上因调笑被抓的一男一女在铁索叮当声中被簇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