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仁全早已和锦袍老人并肩恭立,其余教徒也纷纷恭立二人身后,一俟三十余名黄衣少女分立两边,八个黄衣少女将软杨停下来,汤祝二人才急急上前数步,躬身朗声说:“金龙坛、玉虎坛坛主汤源宏、祝仁全,参见圣母!”
只见玉面婆婆威严的看了汤祝二人一眼,沉声问:“汤坛主”
话刚开口,锦袍老人汤源宏已惶惶的恭声回答说:“卑职在!”
玉面婆婆继续问:“听说方才有人犯山,但不知情况怎样了?”
锦袍老人汤源宏见问,再度将身体躬身了些,惶声回答说:“回禀圣母,方才并非有人犯山而是”
话末说完,玉面婆婆已怒声问:“既然无人犯山,为何擂鼓?”
说此一顿,立即又望着汤祝两人,继续问:“我要你们代我迎接的客人呢?”
祝仁全抢先躬身回答说:“马少庄主已经到达”
玉面婆婆有些迫不及待的急声问:“他人现在何处?”
祝仁全急忙转身向后一指,恭声说:“就在教徒等人的身后松树下!”
玉面婆婆一听,立即吩咐说:“快请他过来!”
如此一说,立在汤祝二人身后的两百余名教徒和高手立时纷纷闪开了。
高手和教徒等人一闪开,玉面婆婆立即看到站在数丈外古松下的马龙骧和陶萄凤两人。
祝仁全恭声应是,立即转身,面向马龙骧,抱拳朗声说:“马少庄主,我家圣母有请!”
马龙骧早已听出玉面婆婆的口气似乎也急切想见到他似的,这显然是由于恩师莲花洞主的关系。
这时见祝仁全呼唤,有心率陶萄凤一同进去拜见,又怕在言语上露出什么破绽,如果要陶萄凤留在此地,势必令她更加起疑。最后,他决定也不招呼,也不阻止,听陶萄凤自然的心意处置,是以谦和的一颔首,迳自举目向前走去。
当他举步之际,特别注意陶萄凤的动向。觑目一看,陶萄凤竟毫不迟疑的跟在他的右侧后。
马龙骧看了这情形,心中忐忑,表面镇定,继续向前走去。
举目一看,心头猛然一震,神情下由一楞!
因为,在神态慈详满面含着亲切微笑的玉面婆婆的软榻一侧,居然站着散播谣言蓄意中伤的汤婉蓉。
只见汤婉蓉娇靥深沉,暗透薄愠,双唇紧闭,玉齿咬着樱唇,一双秋水般的明目充满了恨意的盯着马龙骧,一瞬也不瞬。
马龙骧仅仅一愣,立即恢复了镇定,因为汤婉蓉即使充满了恨意,她也不敢当着玉面婆婆的面,采取什么报复行动。
心念之间,急上两步,深躬一揖,恭谨朗声说:“晚辈马龙骧,叩见‘玉面’前辈!”
说罢屈膝跪了下去!
陶萄凤冰雪聪明,一听马龙骧说“叩见”两字,便知马龙骧要向玉面婆婆行大礼,是以也急忙万福,恭声说:“晚辈陶萄凤,叩见‘玉面’前辈!”
说罢,也跪拜了下去。
玉面婆婆满面慈祥,呵呵一笑,亲切的欠身肃手说:“骧儿,快些起来!这位姑娘也快些请起来!”
说着,又肃手向陶萄凤做着请起的手势。
接着玉面婆婆又慈祥的看一眼跪地起身的陶萄凤,又含笑望着马龙骧,关切的问:“骧儿呀,这位陶姑娘是谁呀?”
马龙骧一方面为了让陶萄凤高兴,一方面要汤婉蓉死了打进他和陶萄凤之间的念头,是以恭谨的说:“她是骧儿的未婚妻子”
话末说完,玉面婆婆已惊异的问:“什么?是你的未婚媳妇?你师父怎的一直未曾对我谈起过呢?”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知道玉面婆婆说的“师父”是指恩师莲花洞主,而不是古佛寺的智上法师。
他觉得他必须小心回答,尽快让玉面婆婆知道他现在的身分和与陶萄凤间的真正关系。
因为,一句话对答的不技巧,便会当场露出马脚。
心念电转,赶紧恭声回答说:“也许因为当时和凤妹还没有文定彩聘,只是世交兄妹,所以家师没有对您老人家谈起这事!”
玉面婆婆会意的颔道“噢”了一声,突然又似有悟的关切问:“咦?骧儿,你师父上次来时说,她要去一趟魔窟,去找巨目天王算一笔旧账,去了没有?”
马龙骧一听,更是心惊,几乎惊出一身汗来,但是,他却在此紧张的一刻中知道了恩师要找的仇人就是巨目天王。心惊之下,赶紧恭声回答说:“家师因要事所羁,尚未动身前去”
话未说完“玉面婆婆”已惊异不解的问:“既然未去,为何不到我这里来玩呢?她现在好吧?”
马龙骧越听越不对头,只得含糊的说:“托前辈的福,家师很好!”说罢,赶紧转变话题说:“晚辈此番前来拜望您老人家,没想到外间竟有人散播谣言,恶意中伤,晚辈听了内心十分惶愧不安!”
马龙骧自看到汤婉蓉后,从未再看她一眼,这时谈到散播谣言的事,也不由觑目瞟她一眼,只见汤婉蓉娇靥苍白,神情不安,鼻尖、鬓角早已渗出汗来。
觑目打量间,已听玉面婆婆慈详的呵呵一笑说:“她们一报告我的时候我就说她们胡扯的。”
马龙骧赶紧委屈的说:“您老人家当然不信,可是贵教的坛主、执事和弟兄们都当真了,一路前来,好比递黑帖般”
话末说完,玉面婆婆已沉面怒声问:“怎么?他们可是故意给你刁难?”
说话之间,立即以威凌的目光看向汤、祝二人。
汤源宏和祝仁全一见,哪里还敢和玉面婆婆的威凌目光接触,两人立即惶愧的低下头。
玉面婆婆这时才发觉三个坛主只有两人到场,因而沉声问:“白驹坛的萧坛主呢?”
祝仁全只得躬身坦白的说:“方才与陶姑娘观摩过招,一时下慎将衣裤划破了!”
玉面婆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反了,反了,叫你们代我迎接马少庄主,你们非但不以迎宾之礼欢迎他,反而以兵器相见”
陶萄凤赶紧恭声解释说:“都是晚辈不好,失手划破了萧坛主的衣服!”
玉面婆婆立即宽声说:“这下怨你,你代我教训他们一顿也好,免得他们今后自大自狂目中无人,总以为他们的武功比别人强!”
说罢,又望着祝仁全,沉面怒声问:“萧坛主为何与陶姑娘动手?”
祝仁全神情惶急的恭声说:“萧师弟因为马少庄主的拜帖上没有陶姑娘的芳名在上,不准陶姑娘一同进来”
玉面婆婆一听,只气得浑身微抖,不由怒声说:“这简直是任性、刁难、胡闹,哪有拜山之人将所有的随员都写在拜帖上的?这次,我定不饶他”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正色沉声问:“祝坛主,你呢?”
祝仁全一听,知道问他是如何欢迎的,无奈,只得坦诚婉转的恭声说:“卑职久仰马少庄主的绝技惊人,只是小巧擒拿手法,向马少庄主讨教了两招!”
玉面婆婆气得哼了一声,又望着锦袍老人汤源宏,怒声说:“不用问,你方才擂鼓聚众也是为了斗斗马少庄主,告诉你们,虽然你们三人同时违纪,我仍要严格的处分你们!”
说此一顿,回顾左右身后的百多名黄衣少女,吩咐说:“自今天起,罚他们三人禁足一年,一年之内,不准他们擅自下山。”
百多名黄衣少女同时娇喏一声!
锦袍老人汤源宏和祝仁全,俱都躬身低下了头,以示认罪。
立在软杨一侧的汤婉蓉除了面色苍白鬓角渗汗外,看她的神情似乎比方才反而镇定多了。
马龙骧看得心中一惊,他根据汤婉蓉的神情,断定她必是又在想什么点子,或什么阴谋了。
在此时此地,马龙骧必须先设法能单独和玉面婆婆说一两句话,让玉面婆婆知道他时下的身分和处境。
其次,要求玉面婆婆尽速遣开汤婉蓉,务必使她不能和陶萄凤交谈对质,否则后果就惨了。
再者,绝不能让玉面婆婆处分汤婉蓉的父亲汤源宏,这样会迫使汤婉蓉在痛苦、气忿和懊恼下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马龙骧并不是怕汤婉蓉如何再施展计谋,而是他担心自己身分的暴露,害惨了陶萄凤,令几位尊长悲痛愤怒。
须知,他的真正身世和遭遇、以及他和恩师莲花洞主的真正关系,他断定大头鬼见愁一定极为清楚,只是目前不便向他透露。
换句话说,这件事在一个适当的机会下,大头鬼见愁一定会向他解说清楚的,只是目前尚不是时候,现在还不便说出。
他此番前来太白山完全是临时动机,在行动上并没有得到几位老人家的允许,假设在此地败露了身分,引起陶萄凤的悲痛离去,后果必不堪收拾。
心念电转,赶紧面向玉面婆婆躬身要求说:“请前辈看在晚辈的份上,收回成命”
岂知,玉面婆婆竟坚定的一摇头,沉声说:“不行,这稍息一传到太乙宫时,我便一笑置之,并告诉他们外间谣言不可听取”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汤祝二人,沉声问:“我叫你们三人追查谣言来源,查出了没有?”
汤祝二人赶紧躬身回答说:“卑职等正在派人追查!”
玉面婆婆沉声说:“我限你们三人三天之内将散播谣言的人查出来,否则休来见我!”
说罢,回顾左右,沉声说:“为少庄主陶姑娘拉马,我们走!”
百多名黄衣少女恭喏一声,纷纷闪开道路。八名女使者立时抬起软榻等候马龙骧和陶萄凤上马。两名黄衣少女早已纵至松树下将乌驹红鬃拉了过来。
马龙骧和陶萄凤双双向玉面婆婆告过罪,立即认蹬上马。
就在马龙骧两人端坐马上的同时,三十余名乐女已将音乐奏起。抬起软榻的八名黄衣少女一声娇-齐展轻功飘然向前驰去。
软榻一动,锦袍老人汤源宏和祝仁全二人、以及所有金龙坛的高手和教徒等人纷纷躬身朗呼:“恭送圣母,恭送马少庄主!”
马龙骧见喊到他,立即在马上拱手一揖。
乐女在前引导,软榻与马龙骧、陶萄凤居中,百多名黄衣少女殿后,沿着宽大山道直向松林深处的“太乙宫”前驰去。
前进间,他觑目一看陶萄凤,心头一震,不由暗吃一惊!只见陶萄凤柳眉微蹙似在考虑什么。而最令他担心的是陶萄凤一双秋水明目正一瞬不瞬的瞪着单臂抬着软榻急进的汤婉蓉!
马龙骧这一惊非同小可,陶萄凤接着拨马靠近悄声问:“龙哥哥,你可发现那个女使者似乎在和谁呕气?”
说着索性指了指汤婉蓉,汤婉蓉也正以轻蔑不屑的目光回头向他们两人望来!
马龙骧心中又是一惊,陶萄凤急忙缩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一俟汤婉蓉回过头去,陶萄凤立即娇靥凝霜,以威凌的炯炯目光逼视着马龙骧,悄声问:“那个黄衣少女是不是汤婉蓉?”
马龙骧脱口一声惊“啊”赶紧支吾说:“我看来有些像,但我不敢确定是她!”
陶萄凤娇哼一声,悄声说:“哼!回头我自会问她,用不着你来指认!”
马龙骧一听陶萄凤要自己找汤婉蓉,心中又惊又急,知道他伪装马腾云的秘密,就要被揭开了。
因为陶萄凤找到汤婉蓉后,必然先问汤婉蓉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他马龙骧的。
姑且不谈在去三清观的途中遇到了黄河帮南岸总坛主“镔铁拐”陆振一的事,就仅说出在莲花谷相遇,冒然称呼他“容师妹”就足以使陶萄凤大起怀疑了。
因为马龙骧早就认识了郑玉容,如果他马龙骧真的是马腾云的话,怎会冒然叫错了人?
而且对方又是个美丽的少女?
根据陶萄凤的聪明智慧,再和她以前发现的疑点加以对照,便不难揣测出他是假冒的马腾云了。
马龙骧惊急之间,心念电转,他觉得只有故意提高说话声音,把这件事送进玉面婆婆的耳朵里,让她设法避免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是以,故装有些生气,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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