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念间,汤婉蓉已有些生气的说:“你们两位谈,我走了!”
说话之间,也不待萧寡妇客套挽留,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萧寡妇急忙起身相送,同时急声说:“汤姑娘,怎的说走就走呢?”
说话之间,即和佟管家双双走了出去。
虽然传来汤婉蓉急急下楼的声音,但却没有听到她答话。
只听萧寡妇在室外有些不安的问:“佟管家,汤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只听那位女管家,冷冷一笑说:“哼,我看她是又妒又恨,又失望,又气忿!”
萧寡妇则迷惑的问:“那又是为什么呢?”
只听那位女管家说:“妒是妒你和那位陶姑娘都得到马少庄主的欢心,恨是恨马少庄主一直不喜欢她,失望的是你和马少庄主的恋情陶萄凤早已知道了,气忿的是她冒险溜出牢来,结果使她非常失望伤心。”
只听萧寡妇一笑,赞声说:“你对她如此清楚呀?”
那位女家家冷冶一笑说:“哼,她的眼珠一动,我就知道她又在动什么心思了。”
说此一顿,特的又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你方才如果说那位陶姑娘不知道你和少庄主的秘密的话,她呀,她早就飞身走了!”
萧寡妇有些不解的问:“她要去哪里?”
佟管家立即正色说:“当然是去找陶萄凤啊!”萧寡妇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声音说:“原来是挑拨陶萄凤离开少庄主呀。”
又听佟管家哼了一声,说:“等气走了陶萄凤,她又该来对付你了。”
说此一顿,未待萧寡妇表示意见,接口说:“早些睡吧,我也该走了。”
萧寡妇急忙说:“我送你下楼!”
只听那位女管家谦逊说:“不必了,明天见!”
接着是一阵匆匆下楼的声音。
马龙骧一听,知道楼上只剩下萧寡妇一人了,于是,闪身而出,悄悄的坐在一张漆椅上,面对着室门的绣帘而坐。
就在这时,外间的光亮逐渐减弱,终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紧接着,绣帘启处,狐媚的萧寡妇已轻快的走了进来。
萧寡妇一见马龙骧坐在椅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吓得张口结舌,面色如土,一个“啊”声到了口边,硬是没有呼出声来。
她紧张的用手掩住樱口,充分显示了她内心的极端恐怖,马龙骧能在她转身送客的刹那间,坐在她的房内椅上,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萧寡妇虽然在极端震骇之际,但她心里仍有一种临危不乱的机智,因而,她惊呆在那里既不惊呼,也不逃走。
因为她只要发出惊呼,马龙骧势必立即向她下手,如果她转身逃走,那更是加速她的死期降临,是以,她既不喊也下动。
其次,是在她看到马龙骧的第一眼时,发现这个曾经和她有过一夜缠绵的少主人,玉面含笑并无杀她之意,这也是她没有遽然逃走和发出惊叫的原因。
马龙骧见萧寡妇楞了,是以肃手一指另一张椅子,笑着说:“坐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啦?”
萧寡妇仍存戒心的向前走了两步,担心的问:“陶家小姐呢?”
马龙骧怕萧寡妇使计,是以淡淡的一笑说:“她就在外面”
萧寡妇一听,面色再变,脱口一声轻啊,再度楞了!
马龙骧立即一笑说:“你放心,她不会进来,坐!”
萧寡妇虽然听说陶萄凤不会进来,但她心中仍极感不安,是以,神情忐忑的坐在马龙骧的对面。
马龙骧不问她趁机逃走的事,故意技巧的问:“萧二嫂,你还回不回去?”
萧寡妇似是没想到马龙骧会这么问,顿时不知如何答对。
马龙骧趁机继续说:“你是知道的,天王庄是少不了你的!”
萧寡妇一听,只得担心的说:“我回去他们会饶我吗?”
马龙骧佯装一楞,不解的问:“为什么?”
萧寡妇见问,也不禁有些为难的说:“因为甘八胁迫我为他所作的事呀!”
马龙骧淡然一笑说:“到时候你只说是受甘八的胁迫,势不得已,再加上我干娘王夫人帮着你讲话”
萧寡妇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问:“少爷,您看王夫人会帮我讲话吗?”
马龙骧得意的说:“她老人家已被我说动了,她还同意我收你呢!”
萧寡妇听得十分高兴,因为马龙骧并没有骗她,那天她前去丽阁,是她亲耳听到王夫人答应马龙骧收她作偏房的话。
是以,心中一喜,兴奋的说:“可是,陶家小姐会答应吗?”
马龙骧自然的一笑说:“她不答应,她会让我来找你吗?”
萧寡妇一听,自然信以为真,因为马龙骧要杀她,只是举手投足的事,而且,杀了她还没有人知晓。
现在,马龙骧的前来,显然是来看她,是以,有些担心的说:“我这么些天没有回去,庄上的人恐怕都以为我”
马龙骧赶紧说:“噢,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全庄上的人都以为你跟在我身边去追甘八和刁账房去了,没有人知道你离开了我。”
萧寡妇却关切的问:“甘总管和刁账房怎样了?”
马龙骧淡淡一笑说:“前天傍晚才在三清观后面处置了他两人。”
萧寡妇一听,面色再度一变,知道甘八和刁账房业已死在马龙骧的手下,是以,惶声问:
“少爷,我今后该怎么办?”
马龙骧略微沉吟,不答反问:“你在此地能住多久?”
萧寡妇毫不迟疑的说:“萧坛主是先夫的堂弟,我住多久都没关系!”
马龙骧立即颔首说:“那很好,因为我现在还不能转回庄去,所以不能带你一同回去,待我办妥了事情,我再来接你!”
说罢起身,继续说:“你安歇吧,我该走了。”
萧寡妇见马龙骧要走了,突然向前拉住他,狐媚风情的说:“何必这么急就走嘛!”
马龙骧心中虽然不悦,但表面却正色说:“凤妹妹还等在外面,如果她找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萧寡妇一听,满腔的春情俱都吓跑了,赶紧松开双手,急声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龙骧想了想说:“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说话之间,已将前窗拉开,同时继续说:“再见,我走了!”了字出口,飞身而出,身影一闪,顿时不见。
萧寡妇随着马龙骧的身影探首向外一看,哪里还有马龙骧的踪影,她不禁暗赞“少爷”
的武功真是进步惊人。
她现在,才真正的放弃恐惧和忧心,她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还达到了她最高的愿望“天王庄”的二房少夫人。
现在,她对马龙骧的说法,不但极为相信,而且,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马龙骧该杀她而没有杀她,并且为她按排了转回天王庄的借口,同时,收她为偏房的事,也是她亲耳听到的事实。
萧寡妇内心的高兴,是无法形容的,但是,马龙骧的内心,也是同样的高兴异常,暗自欢喜。因为,他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是这么顺利,当然,他也知道萧寡妇狡黠多智,他必须还要想法防止她再行离去。
是以,他飞身离开萧寡妇的小楼后,迅即驰出白驹坛,直向正东的玉虎坛驰去。
玉虎坛的东门警卫森严,灯火烛天,但是,西寨门上,却纱灯数盏,警卫二三,两相比较,有如天壤之别。
马龙骧来至大寨墙外,一长身形,腾空而起,飘然飞上墙头,游目一看,仅大寨门楼下,有几个人影站在那里。
举目一看寨内,只见正北松林间,有几处宅院的灯光亮着。于是,再不迟疑,纵下寨墙,直向松林前驰去。
前进间,发现几座宅院中,以最后的一座较为富丽广大,因而断定,那座宅第必是玉虎坛坛主祝仁全的无疑。
到达广大宅院前,仅悬有四盏纱灯的门楼下,有两名佩刀的壮汉站在那里,其他地方及宅院门楼上,似乎没有设置暗椿。
马龙骧虽然急切想见到玉虎坛的祝坛主,但他却不愿别人知道他前来,是以,仍由暗处纵上房面。
游目一看,只见后宅的长阁上,街有人影活动。
马龙骧沿着屋脊和树影,极快的到达了长阁的对面。
举目一看,只见祝仁全正和一个中年妇人相对品茗,两个小婢分立在左右,看来,中年妇人可能是祝仁全的夫人。
马龙骧有心等中年妇人离去,又怕时间等得大久,陶萄凤在外等得心急,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在房面上捡起一颗米大砾砂。紧接着,暗凝神功,力透五指,以“柔”劲扬腕弹出。
只见那粒砾砂,看似慢,实则疾,并且毫无声息的直向祝仁全胸前射去
砾砂不偏不斜的射中了祝仁全的前胸,但是,由于马龙骧的用劲恰到好处,若非祝仁全功力不俗,还真不易察觉。
只见祝仁全神色一惊,面色立变,急忙低头一看,立即在亮缎锦袍的下摆上,找到了那颗砾砂。
祝仁全一见砾砂,虎目冷电一闪,一个箭步纵出阁外,只见他,目光炯炯,抱拳当胸,低沉的问:“何方朋友,夜莅本坛,务请出来一见!”
说话之间,长阁内的中年妇人和小婢,早已机警的躲进内室去。
马龙骧含笑由阴影内站出来,拱揖笑着说:“在下马龙骧,夤夜造访,幸勿见怪!”
祝仁全见是马龙骧,先是一楞,接着谦和的笑着说:“原来是马少庄主,快请阁内待茶!”
马龙骧再度拱手笑着说:“阁内恐扰尊夫人吧?”
祝仁全久历江湖,世故极深,自然明白马龙骧的意思,是以笑着说:“贱内小婢,俱是心腹,并无不便之处!”
马龙骧立即赞同的说:“如此在下打扰了!”
了字出口,衫袖微拂,身形宛如“天马行空”直飞长阁雕栏内。
祝仁全看得心中一惊,急忙肃手说“请”
马龙骧也不谦逊,颔首为礼,迳自走了进去。
祝仁全阅历渊博,见马龙骧深夜返回,必有重大事体,是以,也下命小婢奉茶,立即关切的问:“少庄主有何教言?”
马龙脓立即谦和的说:“有件关于敞庄的私事,必须禀告玉面师伯”
话未说完,祝仁全已直觉的说:“少庄主可是要老朽夤夜引见?”
马龙骧急忙摇手说:“不必了,谨请祝坛主赐素笺一纸就可了。”
祝仁全一听,立即肃手一指左侧一间室门,说:“少庄主请随老朽来!”
于是,两人进入左侧内室,竟是一间书房,桌上台灯明亮,文房四宝俱全,祝仁全肃手一指书桌,说:“少庄主请,老朽去取个封套来。”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当然,马龙骧知道祝仁全有意退出去,以示不窥内容之意,因而也不谦逊,就在椅上坐了下来,取笔饱墨,在一张素笺上,将萧寡妇的行踪以及希望玉面婆婆给以职务,以控制其行动的意思写出来。
刚刚写好,祝仁全也拿着一个封套走了进来。
马龙骧含笑接过封套,立即挥笔写上呈送字样。并将素笺叠好,放入封套内。
于是,含笑交给祝仁全,并谦和的说:“烦请祝坛主,明日面呈贵教圣母。”
祝仁全双手接过,同时郑重的说:“少庄主放心,明天绝早,老朽一定面呈我家圣母。”
说罢,顺手在一个白磁瓶内,取出一些火漆,当着马龙骧的面涂在封套两端的封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