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伸手一按马龙骧,宽声说:“你急什么?脸上罩纱的女孩子也多的是”
话未说完,一旁的店伙已关切的问:“怎么?爷和姑娘认识那位白衣女子?”
陶萄凤已将马龙骧按坐在椅上,这时一听,立即摇头说:“并不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你先说说她姓什么,叫什么,有多大年纪,骑的是什么马匹?”
话末说完,店伙已有些惊急的说:“莫说那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就是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模样也没有人见过!”
陶萄凤立即不高兴的说:“那你怎么知道宝航庵来了一位白衣姑娘?”
店伙立即正色解释说:“是那个做饭买菜的老尼姑出来说的嘛!”
马龙骧无心再听下去,立即不耐烦的催促说:“请你简单的说,那位姑娘现在怎样了?”
店伙听说马龙骧可能认识那位白衣姑娘,因而收敛了嘻笑说热闹的神态,是以,神情正经的说:“经过那个买菜老尼姑这么一宣传,不到半天,立即轰动了整个佛坪城,一些纷裤子弟无聊汉,大批的涌到宝航庵!”
马龙骧一听,不由懊脑的叹了口气说:“即身为佛门弟子,何必仍如此长舌?”
店伙立即正色说:“她哪里是什么佛门弟子?她是慧航师太的仆妇,时间久了,不知怎的她也变成了秃头尼姑。”
陶萄凤立即打断他的话头,关切的问:“那些绒裤子弟无聊汉们去了怎样?”
店伙立即紧张的说:“那些无聊汉嘻嘻哈哈的涌进宝航庵,慧航师太无拳无勇的对那些人也没办法,但是,那位姑娘是会武功的,一气之下,挥剑便杀”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急声问:“她杀了几人?”
店伙也有些紧张的说:“人是没有被杀死,总是点破了鼻子削耳朵,但是,其中有一人是鸡冠山大寨的大头目也被那位姑娘削破了鼻子”
陶萄凤立即关切的问:“鸡冠山上可是有强盗?”
店伙见问,大吃一惊,赶紧压低声音笑着说:“是山大王,有三位大名鼎鼎的绿林英雄。”
马龙骧淡淡的问:“这么说,鸡冠山上的三个山大王,也来闹过了?”
店伙既紧张又正经的摇摇头说:“还没来闹过,可是,他们已向宝航庵下了帖子,限慧航师太,三天之内将那位白衣姑娘送上大寨去”
陶萄凤一听,立即皱眉沉声问:“要是不送去呢?”
店伙立即紧张的说:“不但要烧庙毁神,还要杀了白衣姑娘和慧航师太!”
马龙骧关切的问:“那位慧航师太怎样应付的?”
店伙却愁眉苦脸的说:“慧航师太无拳无勇,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她有什么办法?
她既没有办法将那位姑娘送去,又没能力阻止那些绿林英雄下来。”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不解的问:“那位老师大地还没跑啊?”
店伙正色说:“也有人劝她快到城里避一避,她反而说,庙被毁了,她也不想活了,八十多岁的人,再多活几年也没啥意思!”
马龙骧看了陶萄凤一眼,继续问:“鸡冠山的限期是哪一天?”
店伙立即正色一笑说:“小的方才不是说爷您来巧了吗?就是今天半夜!”
陶萄凤立即不高兴的说:“这种杀人放火的事,还有什么热闹好看?”
店伙却正色说:“姑娘您不知道,方才进城的人说,宝航庵外早已围满了数百人,正在那里等着看热闹呢,看看慧航师太去送人呢,还是鸡冠山的山大王来烧庙。”
陶萄凤却下解的问:“难道那些人都不怕强盗杀人时波及他们吗?”
店伙一笑说:“鸡冠山上的这三位绿林英雄,虽然是占山为王,却从不抢劫过往客商,也从不放火杀人”
马龙骧一听,立即沉声道:“你这话说得有些矛盾,你方才不是还说鸡冠山上的山大王,三天限满不送人,就要来烧庙毁神吗?”
店伙被问得一楞,顿时无言答对,只是期期艾艾的说:“他们他们的确从不杀人放火和抢劫不知怎的,这次他们变了,不然,本城的人也不敢去看热闹了,平常我们也不会称他们为绿林英雄了。”
马龙骧无心和店伙多扯,立即以催促的语气问:“这三个山大王,你可知道他们的姓名和来历?”
店伙摇头一笑说:“小的不知,下过,此地的人,大都喊他们‘霹雳火神偷活财神’”
话未说完,陶萄凤已嗔声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叽哩哇啦的?”
店伙也苦笑一笑说:“听说鸡冠山上的三个山大王,每个人的绰号都有一个‘神’字,第一人叫‘霹雳火神’,第二人叫‘神偷’,第三人叫‘活财神’,因而,本城的人,都习惯把他们三个人的绰号喊在一起,所以叫‘霹雳火神偷活财神’”
话末说完,陶萄凤已忍不住“噗嗤”笑了。
马龙骧虽然心情不好,但也忍不住哑然一笑,于是,趁机继续问:“这么说,那个叫‘活财神’的山大王,一定拥有很多金银财宝了?”
店伙一笑说:“爷,不是,这位三大王,不但目光精锐,能看银气风水,还打得一手精确无比的铁算盘!”
陶萄凤柳眉一蹙,不解的问:“什么是银气?”
店伙一笑说:“银气就是埋在地下的金银珍宝,不管埋得多么深,也不管埋的已经多少年,只要那位三大王一看,就看得出来。”
马龙骧和陶萄凤一听,似乎都有些不信,彼此互看一眼,并同时迷惑的说:“竟有这等事?”
店伙愈加认真的说:“爷如不信,可问本地的任何人,可谓妇孺皆知,那位三大王,善看风水,人家盖屋上梁,选坟择日,七八十里以外的人,都会备了丰厚酬银,请他下山来看风水”
马龙骧有些不信的一笑说:“这么说,他没事下山到处游历,看到地上冒出银气,就回山派人掘出来归他自己享用,岂不更好”话末说完,店伙已正色说:“不不,那位三大王虽然也经常下山游历,但是当他夜间发现什么地方有银气,他不但不派人私自挖掘归为已有,还特的问清了那块地是何人所有,然后通知地主自己挖掘!”
马龙骧听得虎目一蹙,说:“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店伙似乎愈说愈带劲,立即正色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还多呢,这位三大王的算盘之精,也是精的出奇,不管你是什么弯七扭八形状的地,只要请他算地皮,‘叭哒叭哒’几下子,保险你不差毫厘,买卖双方都满意!”
马龙骧却不以为然的说:“算盘打得精的人是有的,不过,能看银气,看出之后又去通知地主来掘走,我认为如果不是沽名钓誉,便是另有目的。”
陶萄凤不耐烦的接口说:“管他有没有什么目的,我们饭后到宝航庵去看看那个要落发的白衣女子是不是容姊姊,是,我们就管这件事,不是,我们明天就继续上路!”
马龙骧立即正色说:“不管那个白衣女子是不是容姊姊,我们都不能容许山寇烧庙毁神,擅杀佛门弟子!”
说罢转首,又望着店伙问:“其余两个山大王的为人如何?”
店伙有些面露难色的说:“据传说,那位山大王霹雳火神,下山时从来不带兵刃,因为他与人交手的时倏,举手投足之间,都会打出霹雳火来”
陶萄凤立即不解的问:“什么霹雳火?”
店伙为难的一笑说:“据说,这种霹雳火打出之后,火焰猛烈,声震耳鼓”
马龙骧立即望着陶萄凤,压低声音说:“可能是磷火弹一类的暗器!”
陶萄凤赞同的颔首应了声是。
于是,转首又望着店伙,问:“此地有没有人见过这种霹雳火?”
店伙苦笑着摇摇头说:“谁也没见过,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说。”
马龙骧“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个叫神偷的二大王怎么样?”
店伙一听提到二大王,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兴奋的说:“提起这位神偷二大王,真是天下第一号的神奇人物!”
马龙骧立即“噢”了一声,关切的问:“他是怎么个神奇法?”
店伙带劲的说:“这位二大王在偷的功夫上,可说得上天下无双,除了女人肚子里的娃娃他不能开膛破肚偷出来,普天之下,就没有他不能偷到手的东西。”
说此一顿,发现陶萄凤的娇靥红了,赶紧谄媚的一笑说:“小的说溜了嘴,千万勿怪!”
陶萄凤大方的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马龙骧却继续问:“你能不能说个例子?”
店伙立即带劲的说:“我们这里有个很有势力的恶霸,武功也很厉害,强抢了一个农家少女硬要收她作妾,这个少女的父亲,一路哭喊追赶,恰巧碰见了这位神偷二大王,一问之下,立即答应哭喊的农人,把他的女儿追回来。这位神偷二大王,不但偷的功夫好,轻身功夫也很惊人,有人称赞他轻如狸猫。”
陶萄凤立即风趣的说:“如果他偷东西时本手笨脚,早就被人抓到了,还称什么神偷?”
店伙连连颔首笑着说:“对对,姑娘说得对,这位‘神偷’二大王,就从来没有被人捉住过,所以当他追上那个恶霸要人时,便以偷东西和恶霸打睹。”
陶萄凤立即大感兴趣的问:“打什么赌?”
店伙继续兴致的说:“因为这个恶霸和神偷曾有数面之识,也深知这位二大王的厉害,是以衡情之下,决定以打赌作输赢,决定那个农家少女的命运,是放回还是给恶霸作妾。
那个恶霸先向神偷二大王要了一个扳指玉环作信物,并将那个农家少女交给她父亲先带走,约定好了三天之内将玉指环偷回”
陶萄凤已听出兴趣,不由关切的问:“后来偷回来了没有?”
店伙立即正色说:“当然偷回来了,不然,怎能誉为‘神偷’呢?”
马龙骧对这三个山大王渐生好感,觉得并不象一般绿林歹徒那样强征苛税,欺压善良,因而也关切的问:“他是怎样偷到手的?”
店伙兴奋的说:“二大王是怎样偷回来的,外间的人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恶霸俯首认输,没有再去强抢那个农家少女!”
陶萄凤听至此处,大感失望,不由嗔声说:“难道你们事后一些消息都没听到?”
店伙为难的一笑说:“这件事以后还是由恶霸家里的使女们传出来的。”
陶萄凤听得精神一振,脱口关切的问:“她们怎么说?”
店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据那些使女们说,那恶霸回去后,就把那个玉指环命他的爱妾串在腰带上,再三警告她,绝对不能丢掉,最后,还是不翼而飞了!”
马龙骧听至此处,不禁有些轻蔑的说:“那一定是那位神偷二大王用了迷香”
岂知,店伙竟正经的急声分辩说:“没有用迷香,绝对没有用迷香!”
马龙骧一听,不由迷惑的问:“你怎的知道没有用迷香?须知,凡是以偷著名的”
话末说完,店伙已急急的摇着手,辩护说:“绝对没有用迷香,因为那些使女们说,她们二夫人在坐马桶解下腰带挂在屏风上之前,玉指环还串在腰带上!”
马龙骧“噢”了一声,虽然觉得奇玄,但也不得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