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
“不想。”
这回,左倾颜毫不犹豫地拒绝,“反正你一定不会答应。”
祁烬喉间溢出低笑,仿佛刚才发起狠来要吃人的不是他。
“待会儿回去就把它收起来,就当是替我保管了。”
左倾颜挑眉,“你自己为什么不能保管?”
“哪有男人整日收着根白玉钗的,像什么样。”祁烬一脸理所当然,若无其事伸手将腰际藏匿的银钗朝内拢了拢。
见她没有再动手拔下来,微微退开半步,执起她娇软的手往前走,“我送你出宫。”
左倾颜不太情愿地被拉着走,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说话。
“对了,贵妃娘娘那恐怕还需要你找个熟识的太医帮忙周旋。我无法进宫替她维持脉象,已经嘱咐蒋嬷嬷在三个月未曾显怀之前,找个机会让娘娘小产。”
祁烬沉吟片刻,“岑奉受齐王世子牵连进了天牢,我打算卖他一个人情,想必他会乐意的。”
左倾颜颔首,“岑太医医术高明,这么多年娘娘的身子一直都是他在调理,成效不错。此次他本就是无端受累,你赶紧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吧。”
“好,都听你的。”他看着她诱人的红唇,忍着抬手揉一揉的冲动,说出来的话极为乖觉。
左倾颜睨了他一眼,“还有,祁晧已经招供,其中关窍若让皇后知道了,指不定会因为我们而迁怒娘娘。”
皇后毕竟是中宫之主,假孕的事一旦被她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祁烬却不以为意,“皇后这几日病了,而且她没你想的那么聪明。祁晧在天牢里自顾不暇,林贤妃又进了冷宫,短期之内掀不起什么风浪。”
“倒是你,医馆的事让下人去做,自己别到处乱跑。”祁烬沉凝道,“算着时日,齐王快要回京了。”
“齐王?”
“齐王此人面上恭和,实则阴险狡诈,睚眦必报。你伤了他的心头肉,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祁烬从身上摸出一个玉扳指,月光下隐隐可见上面带着血迹。
“这是?”
他将扳指放到左倾颜手心,“祁皓的东西,你收好了,万一齐王有意为难你,可以让他好好掂量掂量。”
他顺势捏着她的手心用力摩挲,“这东西也不知管不管用,就当个护身符吧,平日里我都在京郊的黑甲卫营,离得有些远,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如上次那般大意!”
“好,我知道了。”她将扳指收妥,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我这样是不是树敌过多了?”
祁烬闻言忍不住揉了她的脑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祁晧受林诩风指使对你意图不轨,又伤了你的人,你出手反击,何错之有?”
“更何况,你觉得如果没有林锦和齐王私下授意,祁晧和林诩风关系会如此亲近?”
世家子弟讲的是强强联手,互惠共利,鲜少有纯粹而不带利益的兄弟情义。
左倾颜沉眉道,“你是说林家明面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实则暗中勾结齐王?他们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祁烬笑着,眼角却泛出冷意,“于林家而言,或许不过是想多一重保命手段而已,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嗯。”这次,左倾颜郑重的点头应下。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当然要加倍保重自己,不能把小命给玩丢了。
离开静谧的小巷,左倾颜随即挣开他的手,祁烬有些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
待到宫门口不远处,左倾颜道,“定国侯府的马车还等着,祖父派了不少暗卫,你自己回去吧。”
他一抬眼,果然看到黄芪提着灯笼等在宫门口。
“过两日休沐,我再去找你。”
目送定国侯府的马车离开,祁烬脸上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
她一早就知道母妃的身份了,却丝毫没有迁怒厌弃他的意思。
而且,他刚才似乎还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醋味。
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他多日以来悬在心口的巨石终于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