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义侯府二房留下血脉,府里的人开心都来不及,又有谁会对她下毒?”
“既如此,母亲,不如我们先回府审问二房的那帮下人……”
“叶轻!你现在是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咱们府里人?你这样会让下人们寒心的!”
叶轻凛然抬眸,“母亲错了,身为主子,忠奸不辩是非不分,才是真正让人寒心!”
左倾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总算知道武义侯府为何逐渐没落。
不管武义侯再怎么开明,子嗣再怎么能干,有这样的拎不清的主母,后宅难安,整个武义侯府注定没有办法拧成一股绳。
“虫草,你去杭家找杭二小姐,说我请她过来一趟。”
虫草与杭雪柔没怎么接触过,拧眉问道,“若杭二小姐问有什么事……”
“如实告诉她。”
左倾颜吩咐了虫草,转向叶轻,“叶大公子扶着夫人到里间歇息一会儿吧,把二夫人也抬进去,别惊着其他看诊的病患。”
“我怎么就惊着……”武义侯夫人闻言又要嚷嚷。
“母亲,我扶您进去!”叶轻刚一转身,满是挑衅的声音传了进来。
“哟,城南医馆不过才开了三日,怎么就治死人了?”
一个声音带着讥讽从门外传了进来,语中挑衅十足。
医馆内数十双眼睛齐刷刷望了过去,左倾颜抬眼便见祁皓和尉迟律大摇大摆走进来。
这次两人没有黑巾蒙面的伪装,一身锦衣华服,镶金腰封,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属于皇亲贵胄的自傲。
“这两位是?”左倾颜故作不识,抬眼看向叶轻。
叶轻会意,“左边这位是齐王世子,另一位……我也不认识。”
“本公子是户部侍郎嫡子尉迟律!”尉迟律咬牙开口。
他们这些人分明都是同一个书院出来的,读书的时候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叶轻不过比他年长几岁,竟敢装作不认识自己!
左倾颜一本正经道,“原来是齐王世子和尉迟公子,你们都有病吗?先到前面挂号排队,轮到你们了会喊你们名字的。”
“你才有病!”尉迟律忍不住骂道。
“没有病,你们到我的医馆来做什么?”左倾颜无辜地瞅着他们二人,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惊惧地后退了一步,“齐王世子不会又想害我吧?”
在场众人闻言,耳朵不知不觉伸长了些。
提及前事,祁皓面色骤然一冷。
就听左倾颜略作迟疑地道,“听说世子上回蓄意在城南山道谋害我性命,被皇上关了十多天,如今好不容易放出来,莫非这么快又想念天牢的牢饭了?”
她问得很真诚。
祁皓听懂她话中讥讽,顿时大怒,“你这贱人竟敢嘲笑我!”
武义侯夫人看着左倾颜,心中诧异,这丫头连齐王世子都敢呛声?
祁皓是齐王唯一的儿子,齐王妃更是把这根独苗宠上了天,还没有进御林军之前,他可是贵女们人见人怕的天陵小霸王。
……
山茶别院之内,天枢推门就见祁烬全神贯注提笔作画,一身白袍仿佛要与笔下凛冽的春雪山景融为一体。
“本殿要的东西找到了?”
天枢摇头,“这院子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会不会是掉到其他地方,或者被人偷了?”
俊脸陡然沉下,“找不到,你来作甚?”
天枢犹豫了下开口道,“武义候夫人带着叶大将军遗孀的尸身去了城南医馆,说大小姐治死了一品诰命夫人,要大小姐给说法。而且,齐王世子也在。”
“祁皓真是活腻了。”森冷的声音裹着寒霜。
腕间毛笔轻轻一掷,精准插进水筒之中。清澈的水面荡起一片墨色涟漪。
“备车吧。”
正好,一个月时间也到了。